《大侠沈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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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沈胜衣-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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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家七雄齐皆面色一变。风入松目光一转,落在沙天霸脸上,道:“我路经这里,看见热闹,所以走近来一看,想不到却听到有人在谈及自己。”

沙天霸道:“这里没有你的事。”

风入松冷笑道:“我现在却想证明一下自己到底有什么本领,被封为大理国护国剑师!”沙老七面色一变,方待说什么,风入松话已经接上,道:“况且你们这么多入欺负一个女孩子,我若是看见,也袖手不管,传了出去,别人不免说我怕了你们,我姓风的以后也不用在中原武林行走了!”语声一顿,道:“你们七兄弟谁先上!”

沙天霸目光一闪,道:“退!”七个人身形几乎同时倒退三丈!风入松盯着他们,没有动。沙天霸身形一止,立道:“射!”

这个射字才说一半,那个红衣老人身形已展开,背后长剑同时出鞘,人与剑闪电般在那些大汉面前射过!“崩崩”声连串响起,那些大汉手中的弓纷纷在剑光中而断!红衣老人身形一落即起,再次射出,水月庵右面那些大汉,六十三张强弓尽在剑光中断而弹飞!

六十三张强弓,只有十一张来得及射出一支箭!箭射向风入松,左面同时有六十多支箭射来,都是向风入松射至!风入松看见箭射来,身形才展开,他的身形亦犹如电闪,数十支箭大半落空,只有十来支追上他的身形。他的剑与身形展开的同时出鞘!

剑光一闪,箭尽被挑飞,风入松身形再一长,落在沙家七雄身前七尺之处。

众大汉投鼠忌器,第二批箭再也射不出去!他们也不用吩咐,呼喝着放下弓箭,拔出兵刃,冲上前来,风入松视若无睹,也不理会沙家七雄,目光忽转向那个红衣老人,道:“朋友好快的身手,好快的剑法。”红衣老人身形已停下,闻言道:“未及阁下。”

风入松一笑,道:“高姓大名?”红衣老人道:“不是姓风!”风入松道:“你相貌无疑与我有些相似,可惜并不姓风。”红衣老人道:“风姓之中有一个风入松已足骗人!”

风入松大笑,道:“风闻中原武林道上有很多前辈高手,都是不喜欢以真姓名示人,风某人亦不愿太勉强。”红衣老人道:“萍水相逢,说不定只此一面,何必留姓名?”

风入松道:“以我看,你的武功尤在沈胜衣之上,是沈胜衣叫你来,一齐应付慕容孤芳的?”红衣老人道:“是!”

风入松道:“一个沈胜衣,慕容孤芳已经束手无策,再加上一个红衣老人,势难安寝。”

红衣老人道:“现在却未免言之过早。”风入松道:“我看好你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赌你们必胜。”红衣老人道:“可惜没有人接受这个赌注。”风入松道:“实在可惜得很。”

红衣老人道:“无论阁下是否只为侠义,我们都感激得很。”风入松道:“何足挂齿!”他目光转向沙家七雄脸上,忽问道:“这七个人在江湖上声誉如何?”

红衣老人道:“很坏他们是七个强盗。”风入松道:“他们说是温爷的人,那个温八……”红衣老人道:“更该死!”风入松道:“他死了没有?”

步烟飞插口道:“已经给沈胜衣杀了。”风入松大笑,道:“沈胜衣杀的人真的应该该死,对于这人,我很有信心。”

红衣老人笑一笑。

风入松以指弹刨,剑“嗡”的一声龙吟,他微笑着接道:“这里并非快活林,就是拔剑杀人也无妨的了。”语声一顿,一沉,道:“看剑!”剑随声出,刺向沙老七,迅速之极。沙老七双枪已在手,左右双飞,左迎来剑,右刺风入松的咽喉。“叮”一声枪杆与剑相触,断为两截,风入松腕一抖,剑一挑,震开刺向咽喉的一枪,接着一引,再次刺向沙老七的咽喉。沙老七长身暴退,可惜仍快不过风入松的剑。剑尖“夺”地刺入他的咽喉,只三寸。三寸已足以致命!

沙老七闷哼一声,长身暴退,一缕鲜血从他的咽喉射出,飞虹一样散落在地上。沙家兄弟惊怒,呼喝声中,将风入松围在当中。风入松按剑微笑,道:“我已经喝令看剑,却仍然一剑也接不下,这样的本领,也敢在江湖上行走?”

这句话才说完,十二支缨枪已一齐刺来。风入松身形飞舞,一声喝叱,剑急露,刷刷两声,连断两枪,乘热欺入,剑一旋,“飕”一声,一个头颅疾飞了起来。沙老三无头的尸身旋即疾倒了下去。风入松剑热不停,接三枪封二枪,左手一捏剑把.一声:

“着!”剑闪电刺出,正刺入沙老四的眉心。

沙老四闷哼一声方倒下,风入松回到又一引,断两枪,倒刺入沙老五的胸腹。沙天霸看在眼内,嘶叫着挺枪急刺。左七右八,一刺十五枪。风入松见一枪挡一枪,一支剑施展开来,竟然比沙天霸的双枪还要快。十五枪一接下,他的剑立即抢入空隙,回攻七剑!沙天霸接五剑,左手枪就被风入松第六剑削断,风入松第七剑跟着划开了他的胸襟,虽然并没有伤到他的肌肤,已令他魄散魂飞,这时候,沙家兄弟手下那些大汉已然围上来,沙老六眼看形势不妙,立即大呼道:“儿郎们,上!”

一个上字才出口,风入松一旁突然欺近,一剑削在他的咽喉上。沙老六眼旁虽然瞥见剑光,竟也来不及闪避!

风入松剑出即收,欺向沙老五。沙老五怆惶急退,才退出三步,风入松人剑已迫近,剑迅速斩下来!沙老五左手举枪急挡,“刷”一声,枪杆断成了两截。

他右手枪忙刺出,风入松左手一举,枪从他肋下刺过,他右手剑同时划前,一剑自沙老五眉心划至胸腔,鲜血瀑布一样狂射,风入松半身一侧,“格”一声,刺下肋下那支枪而断,他左手旋即将断枪抄住,反手一撩,正好将沙老六从旁一枪挑开,他右手剑立即抢入,“夺”地刺入了沙老六的心胸。一剑夺命!

前后不过片刻,沙家七雄已倒下了六雄,只剩下一个沙天霸。那些大汉本来已经迟疑不前,看见这样,不由自主后退。沙天霸眼也红了,大吼一声:“姓风的,你有种将我也杀掉!”一枪飞舞,看似便要上前拼命,哪知道,身形一动,竟然倒退了出去,退得比那些大汉快得多。

风入松按剑不动,一直到沙天霸退出两丈,掉头疾奔了出去,他的左手才一拂!一道闪亮的寒芒立时闪电一样从他的衣袖飞出!是他藏在袖中的那支小剑!

“飕”一声,小剑飞射向沙天霸的后心!沙天霸耳听破空声响,心头大骇,只道是风入松卸剑飞来,回身挥枪,剑已射至。“飕”一声,枪杆两断,剑势竟仿佛毫无影响,从当中飞入,钉在沙天霸胸膛之上。沙天霸惨呼一声,剑入胸及柄,竟还将他撞出了三尺。 

第二十五回 谜

惨呼声犹在半空摇曳,沙天霸已经倒下!剑长还不足一尺,凌空一飞两丈,竟然还有这种威力,实在惊人!那些大汉看见沙天霸也横尸在地上,如何还敢再逗留,惊作鸟兽散。红衣老人并没有阻截他们,风入松一样没有,他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飞剑一出袖,他瘦长的身形就飞了起来,一掠又正好两丈,落在沙天霸的尸旁,手一掠,拇食指一捏,拔出了那支小剑!他的动作异常迅速,剑拔出,血尚未来得及溅出,剑尖之上,只有血丝一缕。

风入松撮唇一吹,血丝从剑尖飘飞,整支剑又是那么晶莹。然后他举步向红衣老人走去。红衣老人也举步向他走过来。两人的脚步同样快慢,步与步之间。距离亦竟然完全相同,仿佛就早有默契一样。

步烟飞看在眼内,面色突然一变!她感觉到了杀气,浓重的杀气!

这杀气毫无疑问是从她面前这两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她方待开口叫住,两人已同时停下脚步。相距只丈一!

风入松左手一翻,将小剑纳返袖中,再一翻,捏住了剑把!红衣老人长剑仍然在右手之中,一挑,斜压在眉心之上,左手接亦捏剑把,抵在右手拇指尖之上!

风入松目光一落,道:“朝天一烛香!”

红衣老人道:“正是!”

风入松道:“阁下若是武当子弟,这一式风某人担当不起。”

红衣老人道:“我虽非武当子弟。用的却是武当派剑法!”一顿接说道:“阁下贵为大理的护国剑师,剑术亦毫无疑问已臻化境,能够与阁下这种高手切磋剑术,未尝就不是一种荣幸,武当‘朝天一烛香’一式,敬的正是阁下这种高手。”

风入松道:“多谢!”举剑齐眉,剑诀捏在剑尖之上。红衣老人道:“阁下也涉猎中原武林剑法?”风入松道:“稍曾涉猎,懂的却并不多无以回敬,就此一式。”

红衣老人亦道:“多谢!”语声一落,两人长剑疾展,各挽了一个剑花!剑花甫散,风入松一剑十三招,一招三式,虚空连划出三十九剑!他的身形依旧定原地,并没有移前半分,三十九剑一气呵成,无懈可击。一股激厉的杀气,刹那蕴斥在空气之中!

红衣老人的长剑同时开展,虚空亦划出十三剑,一剑就只是一剑,没有风入松的十三剑变化之多。他的身形同样停留在原地。相距丈三,两人握剑的右手也没有伸尽,那两支剑根本不能够相触,但剑势一起,两人的衣衫都猎猎飞扬,也不知是被自己的剑风激动还是被对方的剑风激动。

剑风呼啸,两人间的野草乱窜,仿佛有无数条毒蛇在其中游走不已。剑却只是虚空一招一招地互拆,虽然不能够伤人,但其中凶险,亦足以令人魄动心惊。

步烟飞看得出其中凶险.双手不由自主捏了一把冷汗。

十三招一过,风入松与那个红衣老人同时停下动作。风入松面寒如冰,口光比剑光更辉煌,比剑锋更锐利,紧盯着那个红衣老人。红衣老人的目光亦是利剑一样,面无表情,嘴角却勾着一丝微笑。两人由动而静,忽然间,就像变成了两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也就在这刹那,一阵风映过,两人之间的那些野草,无声的碎成了千万片,飞舞在风中。步烟飞看在眼内,倒抽了一口冷气。风入松面容即时—宽,微笑道:“好剑法!”

红衣者人嘴角笑意更浓,道:“彼此。”

风入松道:“佩服!”

红衣老人右手一翻,长剑叮的入鞘。风入松亦自回剑入鞘,道:“中原武林,果然是卧虎藏龙,一个无名的红衣老人,剑术竟如此高明。”

红衣老人笑应道:“大理剑师,也是名不虚传。”

风入松忽然问道:“方才你我双剑若是互击,十三招之下,阁下可知道有何结果?”

红衣老人道:“风兄三尺龙泉,在第十三招,必穿我右肩!”风入松道:“阁下之剑亦必然同时将我的右臂斩下两败俱伤!”

红衣老人道:“此非我所愿。”

风入松接道:“亦非我所愿。”

红衣老人道,“因为我们之间并无仇怨。”风入松道:“不错。”红衣老人笑接道:

“而且像我这种无名之人,风兄就将我击杀,亦没有任何好处,何况我们现在都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做。”风入松抚掌笑道:“这才是最主要的。”盯稳了红衣老人,又道:

“不过以阁下这种身手,在中原武林若是无名,实在上难以令人置信,莫非阁下瞧不起我这个大理国来人?”

红衣老人道:“一点也没有这个意思。”

风入松道:“然则,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这句话与方才那句话一样的意思,不想交他这外朋友何异瞧不起他?红衣老人微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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