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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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倾覆-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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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苏情点了点头,看著小区内户户亮起的温暖灯光,声音里带著些受凉後的鼻音。
  年夜饭後自然是雷打不动的守夜。
  在之前,苏情其实就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守过夜,每次熬不到一半的时间便一副昏昏欲睡要去会周公的模样。
  这不,指针刚指到十一点,苏情便开始犯困了。
  “困了便休息去吧。”
  苏情摇了摇头,道“上次已经错过了新年,这次可不能再睡过去了。”
  沈临淡淡笑了笑,不再开口。
  电视屏幕上依旧播放著每年除夕都有的联欢晚会,与往年如出一辙的表演节目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兴趣来。苏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往身边的沈临怀里缩了缩。
  沈临把缩成一团的苏情捞进怀里,视线朝墙上的挂锺扫了一眼。
  正当窝在沈临怀里听著机械式的电视声音已经快要沈沈睡去的时候,沈沈地锺声穿透过层层叠叠的空气介质敲进苏情的脑海,新年,已经到了……
  窗外的鞭炮声和爆竹声顿时此起彼伏,嘈杂的氛围里,苏情睁开双眼,看见的便是沈临俯过来的面庞和印在额头的轻吻。
  “新年快乐,小情。”
  大脑还有些睡意混沌的苏情愣了愣,随即礼尚往来的绽开一抹笑意。“嗯,新年快乐。”
  窗外炸个不停地烟火爆竹闪烁著五彩的繁光投射在透明的窗户玻璃上,苏情走至窗边,看著天空中一轮轮盛放的焰火,招手示意沈临过来。
  “我们忘记买焰火了呢,看来,只能看著别人放,过过干瘾了。”
  沈临看了一眼此时如白昼般绚烂的天空,随即低头看向苏情盛满了细碎光芒的眼底,“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新的一年了啊……”苏情低头感叹。“时间还真是过得快呢。不知不觉的,便已经流逝了。感觉,抓都抓不住。”
  沈临低声笑了笑,眼中的神色带著些许戏谑。“是啊,你又老了一岁呢。”
  “呸!”
  苏情顿时啐了他一口。
  “我再怎麽老也比你年轻。”
  “是麽。”沈临大度的笑了笑,眼中的戏谑笑意颇为浓重。”那你是嫌弃为夫比你老了麽?”
  苏情毫不客气地赏了沈临一粒卫生球,转头看向天际,明摆著不屑和他谈论这等幼稚的问题。
  “呵。”
  沈临脸上挂著柔和的笑意,低声附在苏情耳边说了一句什麽,让苏情顿时连耳根子也红了起来。
  “色胚!”
  羞恼的啐了对方一口,苏情转身坐回沙发,拿起遥控器调台。只是,大年除夕的晚上,哪个台播放的节目都是如出一辙的吧。
  看著电视屏幕换了十几个台却还是晚会主持人那张残念的脸,苏情恨恨地把遥控器扔在一边,闷闷地不说话了。
  “怎麽?生气了?”
  沈临走过来搂住苏情的腰,手却不老实地伸进衣衫下摆抚摸起那块细腻的肌肤来。
  苏情羞恼地把沈临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扒出来,面上却浮起了一抹诱人的红晕。
  “把你的爪子拿开!”
  沈临无辜地收回手,甚至还认真地观察了几秒自己的手指。
  “不是爪子啊……”
  苏情闻言,立刻抬手掐了掐沈临结实的胳膊。“走开!你个大色胚!”
  沈临无辜的眨了眨眼,可嘴角带著的那抹笑意却让苏情越看越不自在。
  看著在自己的注视下脸上红晕更甚的苏情,沈临终於掩饰不住狼性地吻了上去。
  电视屏幕上的节目已经进入尾声,欢快的结束曲洋洋洒洒地从音箱中流淌出来,映衬著四周渐渐炙热起来的氛围,缠绵而温存。
  细细的亲吻水声夹杂著呻吟和偶尔而起的一两声惊呼,种种不同的音色汇成一支绵绵的曲调,静静地流淌,像是要流往远际一般的地老天荒……
  在不甚宽敞的沙发上行事果然算不上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昨晚的欢爱过後,身体中除了高潮的余韵之外,留下的尽是满满地疲惫和酸痛。醒过来的苏情看著身边已空了的位置,恼恨地揉了揉酸涩不已的腰背。
  “还很不舒服麽?”
  端著热粥走进来的沈临看著苏情一脸虬结的表情,脸上带著微微的歉意。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苏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继续揉按‘操劳过度’的腰杆。
  “可是,昨晚上你不明明也很是享受的麽?”
  “屁!我明明说的是不要了!”
  “可是你的身体很诚实的告诉我你还要的啊……”
  苏情恼恨的拿起床上的枕头一股脑儿朝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沈临砸过去,被下的腰部却因这一动作而酸痛得更加厉害了。
  看著张牙舞爪的苏情恨恨地倒回床上,沈临轻描淡写地接住‘暗器’,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伸手细细按摩起苏情的腰部来。
  “轻点,轻点!”
  苏情把脸埋进枕头里,心安理得的接受沈临的服务。
  “今天下午我要去一个地方。”
  “嗯?”
  沈默了一阵,苏情转过头不再开口。

  第五十四章

  洗漱完毕後吃完早餐,苏情换了衣物拉著不明就里的沈临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却想起手机还扔在床头没有拿。
  回头拿上手机,习惯性地按下按键看了眼时间,却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
  是昨晚上十二点时黎漠发来的新年祝贺短信,估计是那时外面太闹腾了以至於没有听到铃声。
  淡淡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苏情把手机扔进大衣口袋里,便准备出门了。
  其实这时候再发表什麽意见之类的,都已经是多余了吧。所以,苏情也不打算去多想。
  上了车,沈临问道去哪儿,苏情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花店买束花。
  看到苏情捧著一束百合从花店出来,沈临也没有多问,沈默地听著苏情指路。
  车子最终在市郊的墓园门口停下。苏情下了车,看了眼手中捧著的大束百合,回头对沈临道“你要一起去麽?”
  沈临顿了顿,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墓园里肃穆的气氛驱使两人都不太想开口说话,沈临默默地跟在苏情身後,顺著蜿蜒的石道往上走去。
  大理石铺就的石道上还残余著融化中的积雪,耳旁吹来的潮湿的风带著些阴冷味道无端的令人感到骨头发寒。
  苏情小心翼翼地捧著花往上走,一路上沈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前进的步伐终於在一块黑色的墓碑前停住。沈临看著苏情把手中的百合花轻轻地放在黑色墓石前的石台上,面上的神情冰冷而沈静。
  苏情静静地站在墓碑前不言不语,卷翘的睫毛盖住了眸中的所有神色,看上去像是一座沈寂的磐石。
  墓碑上柔柔笑著的妇人看上去美丽而柔弱,一双同苏情如出一辙的眼睛里盛满了水水地笑意。
  墓碑的另一边,黑白照片里的男人有著一般天下间普通父亲的样子,看上去温和而不失严肃。
  苏情愣愣地看著寂静的墓碑,面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
  “这里葬著的,是我的父母亲。”
  沈临回过头看著开口说话的苏情,眉眼间一片沈寂。
  “你说,他们怎麽就这麽残忍呢?”
  苏情低声笑了笑,眼中溢满了淡漠。
  “怎麽就,舍得扔下我一个人……”
  “小情……”
  “我没事。”苏情扬手打断沈临欲说出口的话。
  “已经过了这麽久了,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过是,有些感慨而已。”
  苏情抬头看向沈临,笑得云淡风轻。“去法国进修了两年都一直没有来看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生气了。”
  “不会的。”
  沈临伸出手揉了揉苏情被墓园里的湿气润染得有些潮湿的发丝,淡淡地安抚道。“他们怎麽会舍得生你的气呢?”
  “是麽。”
  苏情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沈寂的黑色大理石墓碑,轻声道“走吧。”
  顺著来时的路线往下,苏情冰凉的手始终被沈临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淡淡地暖意透过相贴的肌肤传递过来,带著令人安心的味道。一如沈临这个人,沈默,却让人心安。
  市郊的墓园有专门的守陵人看管,所以,平时也并不需要来清扫之类。更何况,苏情也不太愿意来这里,即使,这里埋葬著他最亲爱的父母。
  之前,就算是在平时,苏情也甚少来这里。因为,这里埋葬著他最为残酷的记忆。每次一踏入这压抑而沈寂的墓园,苏情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些血淋淋的过去。快乐的、悲伤的,那些粘稠不堪的记忆总是令他感到心口烦闷,像是一口要将他拉入其中的深深漩涡……不断吞噬著他为数不多的坚持。
  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却是遇上了同样来祭拜的黎漠。
  苏情脚步顿了顿,看著另一条墓道上眉目深沈的黎漠,望去的那一眼却像是已经跨越了数个光年般的遥远。
  黎漠穿著一件黑色的风衣,手中捧著一束素雅的白菊定定地站在那头看著苏情,眉眼间还是那般清俊的模样。
  苏情瞟了他一眼便不再回头,拉著身边沈临的手便出了墓园。
  坐上车,车里的暖气驱走了些许从墓园里带出来的湿气和寒意,苏情搓了搓发凉的双手,转头对正发动车子的沈临道“过几日便回法国吧。”
  沈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银灰色的英菲尼迪轻巧地滑了出去,车轮压过地上的水洼激起一小片澄澈的积水。不一会儿,便又重归寂静。
  机票定的是十五号的直达航班,离离开的日子还有些时日,苏情在家里宅了几日後便决定和导师再见一面。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留在法国工作,那麽,怕是以後回来的日子也会很少了吧。趁著现在,好好告别一番也是很有必要的。
  和导师约好在上次的茶楼,苏情便早早地坐在包厢里等著导师的到来。看著杯中的嫩绿茶叶渐渐舒展开来,沁鼻的清香钻入鼻腔,令他有些沈重的心情也渐渐舒缓下来。
  这次去法国,可不是去进修一般性质的了。苏情抚了抚温热的杯沿,心底一片明朗。这次,他要打造出一片天空,一片属於他自己的广阔天空。
  “哟,这麽早便来了?”
  导师乐呵呵地坐下,面色红润,看来过年时过得很是不错。
  “刚到,也没等多久。”苏情淡淡地笑笑。
  “你在电话里和我说,准备去法国发展是麽?”
  “是。”
  导师抿了一口服务员刚上的热茶,水雾缭绕间的面目有些模糊。
  “年轻人麽,就要有奋斗的劲儿,想去便去吧,不要让自己後悔。”
  “是。”苏情抿了抿唇。
  “老师,谢谢你。”
  “谢我作什麽。”导师笑呵呵地拍了拍苏情的肩膀,有些唏嘘。
  “你这孩子也是连天都眷顾著啊。当初我推荐你去ESMOD进修那会儿,正愁著你经济有困难的时候,这上面就来了通知说有人愿意承担你所有的进修费用。你看,这不是连天都在帮著你麽。”
  苏情皱了皱眉,感到些许困惑。
  “老师您知道那时是谁扶助了我麽?”
  导师继续低头抿了一口茶,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那人指明资助你却要求不泄露真实身份。呵,我想,应该是那些不愿透露姓名的慈善家吧。”
  “是麽……”
  苏情缩紧了眉,却也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和导师认真道别一番後,接下来便是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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