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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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七绝-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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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指魔”公孙无畏却看出便宜,狂笑一声,又急攻而上。

他此时出手,异常狠毒,猛攻硬劈,完全是一派置人于死地的进手招数。

“七煞剑”吴南云一声不响,紧咬牙关,“珠耀剑”挽起朵朵剑花,已与公孙无畏战在一处。

但是出招换式之间,显然已经迟滞不少!

濮阳维心急如焚,情势之危急,他焉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只是自己目下对手,个个都是功力卓绝,威震一方之人,一时半刻之间,却决计无法分出胜负。

“烈火赤目”单独行力大锤沉,手中金瓜巨锤,声起如雷,他震惊江湖的“霹雳锤”法,已使至极限。

“独臂毒夫”薛天涛,亦是连声暴喝,吐气开声,右手缅刀涌起精光万丈,挥霍如风,左掌间而寻隙出击,声势极为惊人。

一旁的“魔爪”甘滨,却最是阴刁油滑,他绝不与濮阳维正面拚斗,一味的闪掠游走,“九宫索命圈”神鬼莫测的迭次突袭。

口中还冷言冷语的讥讽道:“我说濮阳大帮主,如今你便是答应甘某的两个条件,嘿!也来不及了!贵帮的吴南云大剑客,已挨上了一只‘燕波透心锥’只怕午不过子,就得一命呜呼,可惜呀!可惜……”

濮阳维面色凝重,不理不睬,聚精会神的将一口真气,贯注于手中“修罗剑”上。

蓦然──他剑身急快的一颤,点点星芒流泻,“独臂毒夫”薛天涛失神之下,肩头已被划破一道两寸长的血槽。

“烈火赤目”单独行怒喝一声,金瓜锤连连击出五招,始将薛天涛的危机堪堪化解。

“魔爪”甘滨尖叱一声,“日月双环”绝招倏然施出,两团银光翻涌,劲气如虹,步步紧逼。

濮阳维大演绝学,身形运转如行云流水,潇洒中别有一股超凡气度。

这时,四人已拚斗至五百招上。

蓦然,茅舍之中,已传出卞青元的声音叫道:“奇怪,那些昏迷之人,怎的不在室内?”

接着,左侧又是两声闷哼传来,一旁激战的“独臂金轮”石鲁,与“天雷叟”马亮,各自退出三步。

就在二人身形始退之际,“天雷叟”马亮已是一声暴喝,双掌带起条条巨形光幢,风声如雷,泛出阵阵淡青色的雾气。

马亮独特的“青木十一式”已倏然施出,威力之大,无可比拟。

濮阳维骤见之下,便知要糟,他悚然一凛,不由刚牙紧挫,目蕴煞气。

这时,“独臂毒夫”薛天涛适好厉叱一声,手中缅刀抖得笔直,一缕寒光已疾然劈向濮阳维身后。

同时,“烈火赤目”单独行的金瓜锤,及“魔爪”甘滨的“九宫索命圈”亦左右夹击,分取濮阳维两胁要害。情势已极为危殆……濮阳维将心一横,身形毫不闪躲,长吸一口真气,一身白色长衫已倏然鼓起,好似里面充满了空气似的。周围亦同时泛出,一圈青红两色的蒙蒙劲气。

急怒中,他已运出举世无匹的“六弥真气”。

但是濮阳维也不敢说有绝对把握,能抵得住这三个魔头的合力一击。

他几乎是同一动作,手中“修罗剑”已适时凝成一道银色浩荡长虹,银虹之中,尚有九股大约拇指粗细的强光,剑气呼啸刺耳,势如山崩海啸,汹涌而至,令人招架无方。

这是他第二次用出条罗九绝式的第七招“九神拘命”。

但是,濮阳维目下使出此招时,却全然不避适人攻势,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拚命招术。

几乎是快得不可言谕,双方已倏然接触。

“魔爪”甘滨为人最是狡诈机警,他一见对方剑气中煞气隐泛,豪光万丈,已识出这正是濮阳维昨日刺伤巴豪的那一式绝招!

这时他心中已自胆寒,但却来不及收招换式了!

甘滨狂喝一声,“九宫索命圈”倾足全身之力拋出,身形却藉双圈拋出反弹之力,拚命后跃。可是他仍然晚了一步,就在他才窜起的剎那,眼前已银光暴闪!

快得连剑式也未看清,鲜血怒射中,“魔爪”甘滨的一条左臂,已被齐肩斩断。

他一声惨号尚未出口,另一声悲叫已先他而起。

原来“烈火赤目”单独行猛力一击之下,忽觉手中一震,敌方身前,彷佛有一道铜墙铁璧似的无形潜力!他才暗叫一声:“不妙!”一片寒光已到达眼前,速度之快,简直不能似任何词句来形容。

“烈火赤目”单独行任是横行一世,心狠手辣,却也在热血迸溅中,被削去半个大好头颅。

濮阳维虽然一剑挥出,连臻奇功,但同时对方的三件兵器,已分别向自己背后,两胁猛戳而至。

须知濮阳维那一身举世无匹的“六弥真气”乃是靠着一口先天气劲运出,威力虽强,却是最为耗伤真元不过。

这时,甘滨、单独行、薛天涛三人均倾全力出手,三人皆为邪道中顶尖高手,这一联手合击,岂同小可。

濮阳维骤觉身侧所布之真气,起了一阵极大的震伤,心脉震动甚剧,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狂喷而出。

他面色青白,身形一个翻转,随着一片精芒耀目的百丈寒光,已若天罗地网般,罩向那瞠目结舌的“独臂毒夫”薛天涛。

薛天涛已倾出全身之力,一刀砍下,非但未能伤着敌人,而自己那柄锋利无匹的薄刃缅刀,却好似砍在一块极有弹性的皮革上一般,飒然反震而回。

同时,惨□之声起处,自己大当家,及功力高超的“魔爪”甘滨,已是一死一伤。

他正愕然惊慑,心慌意乱之际,濮阳维已回剑罩下。

出手之式,仍是那修罗九绝式的第七招“九神拘命”。

“独臂毒夫”薛天涛但见剑势绵密,若山摇地动,好似自己身外,已全然凝成一片重重的剑山,根本就无法闪避。他面孔发紫,瞳孔大张,狂□一声,发疯似的将手中缅刀舞成团团光圈,意欲做困兽之斗。

但闻一声哀呼,“独臂毒夫”薛天涛庞大的身躯,已被那奇幻无伦的剑光,绞成碎片,血肉纷飞。

血光之中,一截截亮闪的物体四射,一旁正在手足无措的“红魑会”党羽,顿时被这物体射中,已有五、六人翻滚在地。

原来这被削成一截截的物体,正是“独臂毒夫”薛天涛手中的软兵刃缅刀,在与濮阳维“修罗剑”撞击之下,亦遭到与他主人同一的命运!

濮阳维此刻白色长衫之上,沾满了斑斑血渍,双目煞气毕露,发髻散乱,身躯也微见摇晃。

四周的“红魑会”江北绿林道,“黑砂岛”等爪牙,目睹此凄厉景象,早已吓得浑身颤抖,面青唇白。

濮阳维俊目一闪,已蓦然看到“天雷叟”马亮,正双掌带起呼轰劲风,劈向那摇摇欲坠的“独臂金轮”石鲁。

原来“独臂金轮”石鲁,因残疾之故,一身功力虽然高强,却不是已有四十余年修为的“天雷叟”马亮之敌。何况他在久战力疲之下,适才与“天雷叟”硬对了几掌以后,已自头晕目眩,五腑六脏翻腾不已。

濮阳维厉叱一声,白光起处,已身剑合一,若流星划空,急刺向“天雷叟”马亮身后。

但是,时间上仍然略晚了一步。

正在此时,一声娇叱起处,“粉面罗剎”徐妍容已拚命挡开了“瘟神君”牟忍德的一掌,纵身跃上,挡在“独臂金轮”石鲁身前舍身硬搪了一掌。

说时迟,那时快,“砰”然大响声中,跟着起了一声惨号。

一切静止之时……“天雷叟”马亮,已被濮阳维一剑贯胸而过,魁梧的身躯,直被那强劲的剑气,送出五步之外,始跌倒于地。

“粉面罗剎”徐妍容嘴角也潺潺流血,花容惨白,软软倒地。

濮阳维狂笑一声,面孔扭曲,双目已成血红之色,浑身上下,全是血渍。

他一伸手,将头上浓密的黑发披散,仰天一声厉啸,身躯已与那匹练似的剑光合在一处,如经天游龙般,在空中往返电掣。

简直已分不出那是一道剑光,抑或是一片明虹!

场中惨呼悲号之声不停,头颅纷飞,鲜血迸溅,三方联合的人马,瞬息间已倒毙于地下一大片。

“红魑会”硕果仅存的“瘟神君”牟忍德眼见之下,不由魂飞魄散,心胆俱裂,他一声不响的就待拔腿开溜。

蓦然,一声嘶哑的冷笑,已起自他身后,牟忍德仓忙回顾,背后赫然是那已受内伤的“独臂金轮”石鲁。

石鲁眼见“粉面罗剎”徐妍容为自己拚受“天雷叟”马亮一掌,看情形已是奄奄一息了,自己一个须眉男子,却受一个妇女之恩,这又是多么令人难受与悲惭的事。

他正在自怨自艾,失神落魄之际,却见“瘟神君”牟忍德欲待悄悄溜走。

虽然,石鲁自知功力不是对方之敌,但是他此刻悲愤填胸,早已将生死之事,置之度外,一股无比的精力支持着他,强撑着掠身阻止敌人。

“瘟神君”牟忍德一见与自己联手的六名“黑砂岛”弟子,已大半丧命在濮阳维剑下,其余各人,想亦多半不保,自己正可借机逸去,可恨这石鲁竟在重伤之后,仍敢强行拦阻自己去路。

他不由阴恻恻的冷笑一声,道:“你这是找死!”

身形闪动间,双掌已挟着山崩浪涌之势,猛劈向石鲁天灵。

“独臂金轮”石鲁狂笑一声,单掌迎上,两脚亦同时飞起。

一声轰然巨响,“瘟神君”牟忍德踉跄退出五步,“独臂金轮”石鲁已口喷鲜血被震飞丈许之外。

牟忍德有心赶尽杀绝,又怕时间已不充裕,他喘息粗重的道:“今天便宜了你这匹夫…”

蓦然,他身后响起了冷削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哼!今日却便宜不了你这老狗!”

牟忍德霍然转身,一个全身血迹,披头散发的白衣书生,正悄然立于身后,双目炯炯的注视自己。这人,正是濮阳维。

“瘟神君”牟忍德,被对方那双目中深沉逼人的煞气,迫后向后直退了三步。

双眸转处,已瞧到己方之人,已尸横通地,无一生存。

他顿时觉得全身一冷,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面色惨白得如同死人一般。

濮阳维冷漠得不带一丝情感的道:“眼前的景色很够味罢!牟大总监,是你们赢呢?还是我‘冷云帮’胜了?”

“瘟神君”牟忍德张口结舌,讷讷不知所云,他已自内心深处,泛起一股怯意。

濮阳维冷然道:“几次的经验告诉我,为非做歹,残毒阴狠的武林败类,是绝对不能宽恕的,如今,你自己选择一个死法。”

他语气阴沉冷酷,衬着满身斑斑血渍,散乱的长发,直似审判人类最后命运的修罗之神!

牟忍德头脑一阵昏眩,恍似命运已被波定,他微微用手抚额,嚅嚅的说道:“我……我方诸人……可是……全……全完了?”

濮阳维冷然点头道:“只逃走了一个“九指魔”公孙无畏!”

牟忍德尚未及说话,他身后又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启禀帮主,这姓牟的老狗,也该早日送他西归。”

“瘟神君”牟忍德已成俎上之肉,他闻言之下,惊惧的回头一瞧,原来开口者正是“七煞剑”吴南云。

他左臂之上,仍然插着那只“燕波透心锥”一条手臂已变成青紫之色。

但是,他仍然咬紧牙根,怒目瞪视着“瘟神君”牟忍德。

牟忍德被吴南云看得心中直寒,他自知仅凭武功,自己绝非眼前二人之敌,虽然,二人目前皆已受伤。

濮阳维冷然说道:“牟忍德,你不要再拖延时间,这样你是自讨苦吃……”

“瘟神君”牟忍德适才被濮阳维那神惊鬼泣之技震呆了,这时他的神智才逐渐恢复过来,那股先天的凶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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