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榜魔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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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榜魔灯-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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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人叹口气道:“你婆婆是当年的芙蓉仙子,是不是?”
蓉儿点点头道:“是呀!老前辈认得我婆婆么?”
“认得的,好孩子!”白衣人看着天上的悠悠白云,停了一阵,又道:“可怜的孩子,难道你婆婆没告诉过你母亲是谁?”
蓉儿又摇头道:“没有啊!婆婆只说娘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找一个人,便没有回来。”
“你可知她去找什么人?”
“不知道!”
“你父亲呢?”
蓉儿眼圈一红,道:“也不知道,婆婆也没告诉过我。”
白衣女人又叹口气道:“好,你记住,万里飘香林瑶红就是你母亲。”
“老前辈也认识我娘?”
“唔,认识!”
“那可知她在那里?”
“很远很远的地方!”
蓉儿一愕,道:“怪啊!我爷爷说婆婆也去了很远的地方,是不是去找我娘去了?”
白衣女人摇摇头道:“不是的,好孩子,你婆婆去的,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蓉儿仰起脸来,乞求的望着白衣女人道:“老前辈一定知道她们去的是什么地方,快告诉我,我也要去找她们。”
白衣女人一声轻叹,看了冷如冰一眼,摇摇头道:“你婆婆去的地方你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好孩子,将来你会知道的。”
“那我娘呢?”
“你也不能去!”
“又为什么呢?”
“唉!好孩子,她住的地方,是不许人去的。”
“可是,她是我娘呀!”
“是的,将来也许你能去,但不是现在。”
蓉儿心中奇怪极了,见白衣女人不肯说,又乞求地掉头望着冷如冰道:“冰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知不知道?”
冷如冰对于芙蓉婆子遭了毒手之事,倒是心中明白,对于蓉蓉母亲,万里飘香林瑶红的事,也跟蓉儿一样,如坠五云雾中,心下也正自奇怪,但从白衣女人口气听来,万里飘香林瑶红并没有死,却是可以肯定的。 当下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白衣女人这才叹口气道:“好孩子,你别急,将来你一定会知道,也许只有你才能拯救她。”
“拯救她?”蓉儿一怔道:“我娘可是有危险?”
白衣女人摇摇头道:“不?我是说,也许只有你才能使她回头。” 冷如冰心中一动,也接口问道:“前辈的意思,是林老前辈现在已入了魔道?”
“是的!”白衣女人道:“她着魔已深,回头已经不易。”
冷如冰本想再问,白衣女人已含笑说道:“好啦,我们不讲这件事,将来你们会遇上她的,只是,那时千万别提我曾经提起过她就行了,好孩子,你不是要学浮云身法么?来,我传你秘诀!”
武林中人,传授武功,最忌有人在旁,冷如冰当然懂得这种忌讳,当下,信步向左走去。 才走出不远,忽听松林中“噗”响一声;抬头一看,正见金色光华一敛,一株松树梢上,停下一支飞燕来。
那支金色飞燕,向他一声昵喃,突又振翅而起,掠着松梢,向左飞去。
冷如冰心中一动,暗忖:“这不是双燕主人那只金燕么?莫非它是引我前去,与它主人相会?难道真的是双燕主人,已将玉龙镯夺来?”
一想到双燕主人,冷如冰眼前立即现出一个窈窕的背影,耳中也紫回起她那幽幽的叹息声,虽然,他已知道她是篱燕双仙中神燕素娥的传人,但她时常吟着“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这两句诗,是代表什么呢?以她的武功,虽然不能说天下无敌,但已可与南残北缺等高手并列,为何又好像心有重忧,无法自遣,为情?还是为仇?这是冷如冰百思不得其解的。
最使冷如冰不解的,那该是她永远不以面目对人的原因了,他已与她数次在一起,而且还在她香闺中住宿过一夜,但却始终没有见过她的面目,而且那夜在燕归谷口,当着一会两教中人,她仍是背身却敌,不以面目示人,难道她丑么?不,不会?从她的背影,从她的声音去判断,她不应该是一个丑女,那为什么?在冷如冰心中。也永远是一个无法解答之迷。
冷如冰一面想,一面跟着那支金色飞燕奔去,一人一燕,不知不觉,已奔出十来里路。
忽然,松树梢头的金燕,停止振动两翼,斜斜地向下掠落。
冷如冰心想:“大约是到了地头了!”
停身一看,原来已奔到松林边沿,那金燕飞落之处,正是一座幽谷。
冷如冰正想掠身向谷口窜去。
募地……
耳中忽听金燕惊鸣,突地又冲霄飞起,在幽谷上空不断盘旋,而且口中昵喃不已,似是有人在向他袭击。
冷如冰吃了一惊,他知道这金银双燕,并非寻常燕子,武功平常人,真还不是它的敌手,如今金燕忽然惊鸣飞起,盘旋不落,莫非谷中来丁敌人?而这敌人还是一个武林高手?心中恁地生疑,便停身不动,果然一会工夫,“嘶”地一声破空声响,飞起一点绿星,直向金燕射去。
金燕双翅一振,蓦又升起两三丈高,让开射来绿星,在空中划了半个孤,突然双翅一平,斜曲里向谷中掠落,快如喧闪,似是在向袭击它的人扑去。 

第三十四章 飞狐被戏
金燕刚刚扑落,蓦听谷内一声怪笑道:“好畜牲,竟敢跟我斗起来了,看我收拾你!”
话声—落,只听“蓬”地一声大震,树断石飞,卷起一蓬尘雾,金燕又一声惊鸣,冲霄再起。
但这次随着金燕升起的,却是数十点绿星,好似火树银光—般,向上冲起,约有丈许圆,竟比金燕飞得还快。
冷如冰心说:“要糟!”
本想掠身劈掌,将那一蓬绿星扫落,拯救那只金燕,但已来不及,只见那一蓬绿垦,在半空中,忽地炸了开来,有似百数十条绿蛇在牛空中飞舞,金燕虽是振翅上冲,竟然被一道绿焰,射在左翅之上,一声惊鸣之后,滚滚翻翻向下直落。
但就在此时,已听到谷内—声娇叱道:“什么人?敢伤我家金燕!”
跟着又呐起一声怪笑道:“我道你不出来呢?嘿嘿!小丫头,快将东西给我!”
冷如冰一听,原来是绿珠在这谷中,蓦想起,那怪笑声音,不正是长白飞狐么? 心中暗忖:“是了,果然这只狡诈的狐狸,在暗中窥视着那支玉龙镯,绿珠下手时,被他在旁偷偷窥见,暗地跟了前来。”
冷如冰一听是绿珠的声音,将本欲扑出的身形;又倏然停止,因为这绿珠武功不弱,那日在燕归谷中,—会两教中人,全奈何她不得。长白飞狐虽然武功不弱,大约绿珠也可以自保。
当下,便不现身,借树木隐身,向两人说话之处掠去。
那幽谷十分深速,而且怪石磷蛔,矮树杂生,再进,便又,是一片矮小松林,两人声音,即是由那矮松林中传去。
正起落网,只听绿珠的声音道:“金燕,你受伤啦,唉!我也真是大意,来啊,我喂你药吃。”
强敌就在面前,那绿珠竟然满不在乎,先给金燕疗伤,冷如冰不由心中急了起来,心说:“你怎么啦,长白飞狐岂是易与之辈,你恁地大意,万一那只狡诈的狐狸突然出手,你岂不吃亏?”
心中一急,蓦又一个起落,已然扑入谷口。
只听长白飞狐嘿嘿笑道:“丫头,你是什么人?”
绿珠的声音又响起了,但仍在对金燕说话,道:“哎呀,左翅炸伤得这么厉害,别动啊,我再给你敷点药。”
隐隐两声昵喃燕语之声传来。
只听绿珠又道:“我知道啦,我一定给你报仇就是,唉!小姐知道了,连我也得挨骂!”
长白飞狐忽然厉声喝道:“丫头,我问你的话,听到没有?”
这才听绿珠应声道:“别忙啊,等我替金燕敷上药行不行,你伤了它,我还没骂你呢。你倒反而吼起我来了。”
冷如冰听得好生暗笑,连接两个起落,已扑到谷右的松林之侧。
正好那儿有一堆乱石可以隐身,当下停身一闪,便到了一块大石之后。
伸头一看,见那长白飞狐正好背身而立,绿珠站在对面,两人相距有两三丈远。
这时,绿珠手中,正抱着那只浑身金色羽毛的金燕,低着头替它敷药。
那长白飞狐似是对眼前这少女,有些莫测高深,竟然不敢出手,而且还不时侧耳向谷外谛听,似是生怕有什么人前来。
一会工夫,绿珠又敷药完毕,抱着金燕抬起头来,目光有意无意地先向冷如冰停身处一扫,口角掠过一丝微笑,似是说:“你来啦,我正在等你啊!”
绿珠一笑之后,忽然脸色—沉,冷冷地向长白飞狐瞪住,道:“喂!你是什么人?”
长白飞狐嘿嘿笑道:“丫头,你别问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门下?不肯说我也不必追问,只要你将自梅村得来的那件东西,给我就行了。”
绿珠道:“我得了什么啊?”
长白飞狐嘿嘿连声,道:“丫头,你别想赖,我亲眼看见这只金色燕子,在红花教主一曲亡魂操快要弹完时,从她琴案上叼走一件东西,现在这金燕在你手中,不问你要问谁要?”
绿珠道:“天下的金色燕子多得很啊,怎能就说是我这一只呢?”
长白飞狐仰天嘿嘿一笑,道:“丫头,老夫跟踪追来,哪能总不是它?”
绿珠呸了一声,道:“就算是它叼来了,东西又不是你的,惹什么你问我要?”
长白飞狐道:“凭什么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老人家只是不明伤你而已,若是不给,嘿嘿!那就说不得了。”
绿珠怒叱一声,猛啐道:“呸!你伤了我的金燕,我一样不能饶你,哼,你道我不知你是谁?一只关外的野狐狸,也敢在我眼前撒野?”
长白飞狐一怔,大喝道:“你是谁!”
“难道见了这金燕你还不知道?那就证明你孤陋寡闻!”
长白飞狐白眼珠一转,突然哈哈一笑道:“这么说,你是莺燕双仙神燕素娥的传人了,哈哈!说来也真巧,我同令师过去有过一段交往,不算是外人,贤侄女,你该喊我一声师伯了。”
这长白飞狐当真狡诈过人,—发觉眼前这小姑娘与神燕素娥有关,在他想来,一定是她的传人,知道用硬不行就用软,以为一个女娃娃没多大见识,说不定拿话一哄,便能把玉龙镯哄到手。
所以适才的声声“丫头”,也立即改为了“贤侄女”。
那绿珠也是个刁钻顽皮的丫头,早就知道这长白飞狐一生只问目的,不择手段,心中一想:“好啊,我倒得逗逗你这只狡猾的老狐理。”
当下嫣然一笑,道:“真的么?”
长白飞狐道:“那还假得了,哈哈!当年令师数次出关,全是我这个师伯陪着她,哈哈!那时她还没收你这个徒弟呢!”
绿珠顺着他说道:“是啊,我怎没听她老人家提起过师伯呢?”
长白飞狐见绿珠人道,满心欢喜,又信口胡诌,道:“贤侄女,你今年几岁?”
“十七岁啦!”
“这么说你还没学几年武功,神燕素娥怎会就放心要你单独出来,是不是她也来了。”
“她老人家没来啊!”
长白飞狐心中大为放心,又道:“你要那支玉龙镯做什么?”
绿珠眼珠儿一转,道:“我不是存心要啊,是我走那儿路过,见梅花开得极盛,便摘着花儿玩,不知不觉便到了那个庄子,忽听里面有琴声传出,所以又进去看看,哪知把我笑死,池岸边一个黑炭头坐在地上如泥塑木雕一般,连我去了也不知道,再看啦,啊唷,池心的楼上也有许多人呆呆地坐着,一动也不动。只有那个弹琴的女人,手虽在动,好像对身外之事,—点也不知道!喂!他们是干什么啊?”
“哈哈,真是年轻的孩子,这都不懂,他们在拼斗内功。”
“拼斗内功?”绿珠装得忒像,眨眨大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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