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生作者: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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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生作者:恩顾-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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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栋天不容他用手捂着潮湿的眼睛,便探过去吻那暖暖的泪水,吻了又吻,舔了又舔,心里,却是说不清的失落和酸楚。
  二十
  
  
  20
  陆耀宗这段时间会三天两头地回家吃饭,问问念宣的书念得怎么样了,教训教训憾生别把酒店给搞砸了。这个又当爹又当妈的哥哥没过多久就察觉憾生和栋天的关系了,哭笑不得之余,他只好对送憾生和念宣回来的栋天说:“小林,你别见外,吃了饭再走吧。”
  栋天觉得很尴尬,用眼睛询问憾生,憾生抓了抓脑袋,含笑回看一眼,自顾自地往屋里走了。
  栋天成了陆家的常客,除了帮曹阿姨做饭做菜,周末的时候还会照料照料院子里的花草,那些病怏怏的花草不知怎么了,被他养了一段时间精神焕发起来。
  曹阿姨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又礼貌又温和又聪明又勤快,哪像憾生又懒又馋又刁还邋邋遢遢;念宣也和栋天亲热起来,至少栋天给她补补初中三年级的功课还是绰绰有余,念宣夸他说话条理清晰头脑好用连字都写得很漂亮,哪像小叔叔脑袋糊成一团连初一的代数都忘得一干二净字还写得像鸡爪乱爬;连陆耀宗都夸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衣服穿得清清楚楚,哪像翰生站着一肩高一肩低坐着东倒西歪衣服一件件都像酸菜干。敢情来了个正面例子,憾生就成了众人唾弃的反面对比教育对象。
  憾生恨得咬牙切齿,背地里啃着栋天的耳朵骂他是狐狸精迷惑了家里人,栋天笑开了,憾生又骂:“你还有礼貌了?你还温和了?你就装吧!你这死狐狸精!”栋天笑得更开心了。憾生咬住他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咆哮:“不许笑!不许笑!”
  栋天翻身来了个泰山压顶,搂着憾生吻了又吻,手指到处摸索。憾生嚎了句:“哇,瞬间转型变成大灰狼!”栋天笑得胃抽筋。
  栋天几乎要被这种生活融成稠得化不开的麦芽糖,他从小就是单亲家庭,自从当警察的父亲在他高中时因公殉职后,他就孤身一人,当了两年兵回到流长,由父亲的老战友推荐顶了父亲的职,再接着因为工作突出调到茉舟,他从来没有想像过能有什么理由让自己辞掉这个金饭碗。他的人际关系再好也无法排除那种孤独寂寞,他多年来都在为自己飘泊的心寻找一个能安定下来的港湾,他并不缺少□,其实就想找个人来充实自己空虚的灵魂,来慰籍自己贫瘠的感情,可是他到处都找不到,就在他准备就这么凑和着过一辈子的时候,陆憾生出现了。在他踹开洗手间的门用枪指着面前的两个人时,他比那两个人还要错愕,他立时认出了憾生,他的心在那一瞬间毫无缘由地空了,当他从片刻的眩晕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有种奇异的东西在自己的血液中狂热地悸动着,他拽开呆在憾生身边的人,然后笑了,“你是不是叫陆憾生?”
  他盯着憾生水汪汪的眼睛和湿润性感的嘴唇,神志飘忽了,他狂喜地告诉自己站在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初恋和憧憬,就是多年来让自己眠思梦想的人,就是在和别人谈恋爱和别人□时幻想的人!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还是有理智的人,不然他那时就要咬憾生的嘴唇,要摸那张净透诱人的脸孔,要和这个他无数次达到□的时候在心里呼喊的人□。
  他思念了很久,委曲了很久,压抑了很久,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爱了,他要忘我地吮咬憾生的嘴唇,他要摸憾生的脸摸个够,他要玩命似的和憾生□。
  他越爱越深,越爱越痴狂,越爱越回不了头。
  他对自己说: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守住陆憾生,守一辈子,付出什么都不冤枉!
  阁楼外的那个露台,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前所未有的浪漫凉爽。栋天晒衣服的时候,憾生会拿着冰块放在栋天脖子上滑过来,滑过去,滑到背后,滑到胸口,凉飕飕的,有一点点痒……
  栋天笑了,“你把冰块都玩掉了用什么冰啤酒?”
  憾生拿着滑溜溜的冰块贴着栋天的脸颊,笑嘻嘻地说:“冰冻猪头肉!”
  栋天回手勾着他的脖子往屋拖,“你才猪头肉!到屋子里去,外头晒死了!”
  憾生被丢回屋里,像只猴子上窜下跳,在沙发角落摸出包烟,抽出根烟掐掉过滤嘴,点起来抽了一口,嚎着爽啊爽啊,跑到厨房塞到栋天嘴里。栋天正忙碌着,抽了口皱着眉说:“你又这样抽烟,这是什么习惯啊?”
  憾生白了他一眼,拿回来自己在一边吞云吐雾,摇头摆尾地说:“我愿意!”
  栋天笑骂:“狗人!把菜端走!”
  憾生叼着烟把菜端到厅里,三口两口把烟抽光夹起菜吃了好几口,满意地扑回厨房里去,在栋天脸上啪唧啪唧亲了两口,亲了他一脸的油。
  栋天问:“有这么好吃?”
  憾生跑到厅里往自己嘴里塞了口肉像只狗一样叼着又跑回厨房对着栋天呜呜叫。
  栋天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你真是狗啊?”
  “呜……”憾生撒娇着靠过来。
  栋天轻推了他一把:“你就恶心吧你!”
  “呜……”憾生粘上不放。
  栋天放下手里的活,贴上他的嘴唇,细细品尝他嘴里的食物……
  憾生嘴不饶人地嘲笑着阁楼小得寒碜,但是却不知为什么深深迷恋这里,他发现这个屋子有种与众不同的气息,让人感到很贴心,让人心里总是保留着甜蜜平和,让人分分毫毫地体会到身边的人在倾心呵护自己。
  这个狭小的空间,温情得几乎让人迷失。
  夏秋之交的夜空在露台上方撒开,憾生靠在栏杆边的摇椅上遥望着这漫天星辰,神驰目眩。
  栋天打着赤膊蹲在那片花丛边浇花,对憾生说:“天气很快就会凉下来,这棵桂花快开了。”
  憾生从摇椅上爬下来,从背后抱住他,吻他的后背,吻他的脖颈,吻他的耳根……
  栋天以前总是对别人恋爱时难舍难分的状态嗤之以鼻,他谈恋爱干脆又爽快,才不会与对方肉麻兮兮地甜言蜜语,可是他惊觉自己变了,变得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自己了,他天天和憾生卿卿我我,乐此不疲。后来他又发现,不是自己变了,而是自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次是第一次,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爱过别人,从认识憾生开始,就再也没有人能走到自己心里,任何人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所以他懒得去和那些人厮磨纠缠。其实自己根本就是个俗人,他也和所有人一样,想每时每刻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想沉醉在这绕指柔肠中一辈子都不要清醒。

  二十一

  
  
  21
  秋天的凉风若有若无地出现在茉舟的天空中,下一场雨,就凉了一层,气温似垂死挣扎一般努力回热几度,又来了一场雨浇熄了它的热情。
  与往年有些反常,这一年的秋天很潮湿,周末连续两天下着蒙蒙细雨,接着,淅淅沥沥地越下越大,还没到傍晚天空就昏暗下来。
  栋天和憾生约好在地下停车场等他,还没到下班时间憾生就逃出来了,窜上车嚎叫:“靠!我那个秘书最近都爬到我头上来了!”
  “哪个秘书啊?”
  憾生眨巴着眼说:“就是裙子穿的短短的,腿长长的那个。”
  栋天嬉笑着说:“我知道了,姓何的?”
  “你怎么知道?”憾生掐着他的脖子笑骂:“你以后不要去我办公室!不许和那些女人搭讪!不许瞟她们!”
  栋天边躲边申辩,“你整天和她们混在一起我都没吃飞醋!对了,我不和那些女人搭讪,你还有个餐饮部经理,那个长的白白净净的海龟,我和他搭讪行了吧?”
  憾生咆哮着说:“男人也不行!”
  栋天做晕厥状,“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不让我和女人说话也不让我和男人说话,那我能和什么人说话了?”
  憾生见停车场里没人又昏暗无光,便放肆地勾着他的脖子撒娇耍赖,栋天应着说:“好,好,只和你说话,别赖在我身上我要开车了!”
  憾生在他脸上亲个没完,“你敷衍我!我这么爱你你居然沾花惹草!”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沾花惹草了?证据!证据!”
  憾生就是喜欢无中生有的和栋天纠缠,两个人在车里嘻嘻哈哈地闹了半天,栋天说:“这公共场所呢,别搞了。”
  憾生奸笑:“不搞,回去搞。”
  栋天失笑,“回哪去?你家?我家?”
  憾生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学起女人发嗲,“亲爱的,回我们家,我们家嘛……”
  栋天笑着笑着,突然一把搂过憾生堵住他的嘴唇,温柔地吮咬……
  憾生抬手抚摸栋天的脸,彻底被这泛滥成灾的柔情淹没,只希望这一刻漫长无止境,只希望就这么和身边的人耗掉青春,耗掉一辈子。
  许久,栋天认真而又痴迷地凝视着憾生,说:“我爱你。”
  憾生又贴上他的嘴唇,嘟囔着:“我也爱你,栋天,我们两过一辈子吧,我爱你,我很爱你……”
  宝马开出地下停车场,绕了个弯,进入连成一片的秋雨中缓缓移动。
  西洲岛酒店的广场上,有一个人撑着把蓝黑色的雨伞,孤独地立在雨中,他听到声响,回过了头。
  宝马停住了,栋天觉得自己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雨中的人,露出欣喜的笑容,他的嘴唇,微微张合。
  憾生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可是看着他的口型,憾生知道,他在呼唤:“憾生……”
  栋天鼓起勇气回头看了眼憾生的反应,这一眼,让所有的信心和期待轰然倒塌。
  憾生的目光直了。
  杨远在雨中,又唤了声:“憾生!”
  憾生的心陡地被抽空了。根深蒂固地种在心里,费尽千辛万苦掩埋起来的刻骨痴情破土而出,瞬间遍布脆弱的神经。
  杨远跑了过来。
  “憾生!”栋天徒劳地想拉住身边的人。
  憾生甩开他,拉开车门冲到雨里,一拳把杨远打倒在地上,吼道:“操你妈的你又耍完我拍拍屁股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了?”
  杨远愣了愣,眼泪混着雨水汹涌而出,“憾生,你听我解释!”
  憾生只觉得自己眼中的泪水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憾生!你听我说啊!”
  憾生揪着杨远的衣领,往他脸上添了一拳。
  杨远被打得晕头转向,回过神来发现憾生已经甩开他往车子方向走,他努力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拉住憾生,近似于绝望地哀求:“憾生!我没有耍你,我真的很爱你,你听我解释啊!我求你了!”
  憾生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挣开杨远逃命一样跑回车里狠狠地关上车门。
  杨远扑过来堵在车子前方,紧接着拉开栋天的门,对他说:“下车!”
  栋天望着憾生,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憾生只是哭,没有挽留他,没有维护他,甚至不看他一眼!
  栋天下了车,站在雨中。车子从他身边开走,溅了他一身水。
  前一分钟还在说爱。
  栋天笑了笑,眼泪却止不住源源流下来。
  憾生根本连回头的路都没有留给他。
  宝马停在高架桥下,憾生冷笑,“你有什么话要说?说完放我走!”
  杨远拉住憾生的手,说:“憾生,我这次……”
  憾生把手抽回来,眼泪又涌了出来,“你每次都这样!你七年前怎么对我的?我是同性恋!我犯贱!你不是就滚蛋啊!我不是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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