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j男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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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j男的春天-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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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有个会要在这里开,估计得待一阵子,还得多麻烦你。”和人高马大的冯贺相比,明锋矮一点,衣着简单而有品味,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极富魅力。
  “哎呀说什么呢,咱俩谁跟谁。”冯贺搂上明锋的脖子,“哥们,我还有件事求你。”
  “什么?”
  冯贺启动汽车,静静地滑出停车场:“说出来我都闹心。这不吗,几个月前我无意中认识个圈里人,长得挺漂亮的,看上去又温柔又体贴。我一时没控制住,就跟他黏糊上了,还把他弄家里去了。”
  “哦?”明锋温和地笑,“那不是挺好吗,你也算有个伴。”
  “好个头!”冯贺忿忿地,“整个一老妈子,没了我就不行。天天变着花样给我做饭,回家就问我:‘回来啦,累不累呀?我帮你捏捏肩膀’。”他故意捏着嗓子柔声细语地学那人说话,逗得明锋直乐。
  冯贺愁容满面:“我说你乐啥呀,我都闹心死了。有时候,我真觉得他不是伴儿,是保姆加佣人加充气娃娃。哎,我凶他骂他他也不吭声,在床上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叫他摆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就差拿条皮鞭弄个TJ系了。”
  明锋笑:“没想到啊,你还好这口。”
  “我不就是吓唬吓唬他嘛。”冯贺也有点不好意思,“我真没见过这样的,没有脾气,连句重话都不会说。”
  明锋皱皱眉头,斟酌着措辞:“大贺,依你这么说,他是不是……爱上你了?”
  “哎呀。”冯贺一拍大腿,“我就怕这个呀。我只想跟他玩玩,没想弄真格的,也不能住一段日子就得管一辈子啊,我可没想跟他天长地久地过滋润小日子。”
  “那你和他好好谈谈。”
  “谈什么呀谈,你瞧他这样我敢跟他谈吗?晚上回来晚一点他就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给我打,生怕我不回家似的。他也不爱说话,什么都不肯跟我讲,我就怕我真要摊开来说,他再万一想不开……唉,你也知道我嘴笨……总之这次是破裤子缠腿,我算没招了。”
  “那你想我做什么?”
  “你帮我个忙,从小你就比我伶俐。我就跟他说你是我以前的爱人,现在回来啦,你再好好劝劝他。明哥,只要你能让他搬走,真是救了我的命了。”
  明锋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我试试,不过不敢保证能行。他的性子要是很极端,咱们还得慢慢来。”
  “行行行,有你这句话就行,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哈哈。”冯贺爽朗地大笑,两人转移话题,说说分开这两年彼此的动向,偶尔开开玩笑,很快就到家了。
  明锋从车子里走出来,此时大雪早就停了,天空水洗过似的蓝。太阳懒洋洋地照着,一点不刺眼。枯树的枝桠上满是落雪,看上去像开了一树梨花,有一种格外的静态的美。
  明锋深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气,驱走了长时间乘坐飞机的沉闷,头脑清爽了不少。楼区还是老样子,幸好还没有被拆迁大军顾及到。花坛中的小亭子,和楼下的杂货店,都令明锋感到无比亲切。
  “还是这里好。”他由衷地说,“四季分明。”
  “那就搬回来吧。”冯贺打开后备箱提行李,“这里房价还算便宜,比南方强点。”
  明锋接过行李,“其实我也有这个打算,反正我做设计的,在哪里都一样。再看看吧,现在还不着急。”
  两人上了三层楼,冯贺一碰明锋,低声说:“一会演好点,可别弄砸了。”
  “我尽量。”明锋笑,忽然对能令冯贺讨厌到这种程度的“伴儿”感到很好奇。
  冯贺打开门,冲着明锋睒睒眼,叫道:“江照,我回来了。”
  屋子里飘荡着一种食物混合的复杂的香气,一个男子从厨房那边走出来,说道:“这么早就下班了吗?”
  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像个大学刚刚毕业的学生。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家居服,围着一件橙黄方格子的围裙,干净、清爽,还透着一股子温润劲儿。
  那人看见明锋,微微愣了一下。冯贺翘起大拇指一比划:“那个啥,我朋友。”
  “哦。”江照笑了笑,带着几分腼腆。赶上前,从门后的鞋柜里拿出两双家居拖鞋,放在冯贺和明锋的脚边,还细心地把鞋面朝外。
  “谢谢。”明锋说。冯贺给他一个“你看吧”的眼神,大大咧咧换鞋进屋,一屁GU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哎呀,可累死我了。”
  “那就先休息一下,洗个手,饭菜很快就好了。”江照看了看明锋,“来客人我再多炒两个。”
  “不用这么麻烦。”
  “没事的,很快就好。”江照微笑,他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无论看向谁都带着一丝歉意和柔软,好像随时准备为自己麻烦到别人而道歉似的。
  “呃,不用了不用了。”冯贺很想速战速决,他招手让江照走近点,“我跟你说个事。”
  “哦。”江照的目光在冯明两人身上转了转,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坐到沙发的一边,“什么事?”
  “是这样。”冯贺清清嗓子,有点不自在地说,“明锋吧其实是我以前的爱人,大学时候的,那个一毕业就分手了,现在他又回来了……”
  趁冯贺说话的时候,明锋不动声色打量这个小小的居室。这以前是冯贺的老家,后来老两口搬到女儿那里去了,只剩冯贺一个。老式的深色的地板擦得光可鉴人,东西摆放得有条有理。窗前是乳白色的窗纱和深红色绣金线的厚重窗帘,窗台上有一缸红金鱼,活泼地游来游去;还有几盆花,蟹爪兰开得正盛,衬着窗棂处的积雪,显得格外娇艳。
  依明锋对冯贺的了解,那小子从小又脏又乱,根本不可能弄得这么整洁温馨。那就只有……
  明锋不由自主看向江照。那人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就那么坐着,听冯贺信口开河,像个正被审讯的犯人,却一句也不为自己辩解。
  明锋的心忽然软了软,插言道:“大贺,我看我还是先走吧。”
  冯贺顿住了,一个劲地对明锋使眼色:“你……”
  “还是我走吧。”沉默许久的江照终于开口了,他抬起头,也不知是不是冯贺的错觉,竟在他眼中看到几分嘲弄和释然。他说:“打扰这么久,真不好意思。”然后他就站起来,径自走到卧室里去。
  冯贺还以为江照会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地质问自己呢,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有点手足无措,求助地看向明锋。明锋微微蹙起眉心,缓缓摇摇头。
  江照没有在里面逗留多久,不过五六分钟就出来了,换上自己的衣物,手里只拿着一个黑色皮包。这个皮包款式极旧,是那种八十年代才会有的东西,边角都磨破了,露出白色的衬布。
  冯贺和明锋不约而同站了起来,觉得换了一身衣服的江照,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带着几分冷清和漠然,连唇边那抹淡淡的笑都是疏离而陌生的。冯贺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地开口:“那个,我还送过你很多东西,你都……都带走吧……”
  “不必了。”江照客套地说,“那些其实我都用不着。不过,还是多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走了。”
  他说的是“您”。最后这句更是暗藏讽刺,冯贺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照到门前换好鞋,有条不紊地把脱下的拖鞋依旧放到门后的鞋柜里,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冯贺,他和明锋面面相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X。
3、过去 。。。
  田一禾跳下车,拎一袋子香蕉走进彩票站。门上福彩体彩两个标志极为醒目,墙上贴着红彤彤的喜报:XXOO号彩站喜中大乐透526万一等奖!
  和别的彩票站一样,这里房间狭小阴暗,走进去满眼黑洞洞,两边墙上挂着脏兮兮的走势图和号码盘。一大堆人或坐或站,眼睛紧紧盯着墙,活像江湖人士看武林秘籍,嘴里跟诵经一样念念有词,时不时伸手划拉两下。屋子里烟雾缭绕,满地废纸烟头。人们看见田一禾,纷纷打招呼:“小老板回来啦。”
  “小老板,又到哪儿疯去了?好久不见。”
  “你再不回来,彩票站可要换人了啊。“
  “别废话,看盘看盘,这一期买啥?”
  田一禾叼着烟,漫不经心地跟他们摆手,跟领导人检阅仪仗队似的。冷不丁发现个生面孔,问道:“张哥,你朋友啊。”
  “对对,被我拉过来的,在哪打票不是打嘛。”
  “多谢多谢啊,来十注吧,我请。”
  “好咧好咧,小老板就是会做人。”
  那朋友一碰张哥,低声问:“这就是彩票站老板啊?”
  “对,是他。”
  “挺年轻啊。”
  “别看年轻,嘴毒着呢,不好惹。你先买十注,人家请你还不买。”
  那朋友挺犹豫:“返奖率没有黑彩高啊,买着不合算。”
  “你可别在这里提黑彩,小老板最恨鼓捣黑彩的了。”
  “提了怎么着?”那朋友瞄一眼田一禾单薄的小身板和白白净净的脸。
  “上次有人在这里说黑彩好,被小老板拎着棒子追出二里地。”
  那朋友:“……”
  田一禾把香蕉放到柜台上:“王姐,吃点水果。”
  “好好好。”王姐忙着打票,头都抬不起来,好不容易等这拨人打完了,长长地呼出口气,冲着田一禾乐:“今天怎么过来了?”
  “没钱花了呗。”田一禾拉开收钱的抽屉,从里面抓出一把百元大票,数都不数塞到自己钱包里。王姐拉过田一禾:“小田,跟你说个事。我儿媳妇怀孕啦,还有三个月就生了,我得去伺候月子带孩子。这不,我把侄子拉过来了,他叫王迪。我培训他一个月,就能上岗打票,你看行不?”
  田一禾眯着那双勾魂眼,把旁边站着的小伙子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先看脸蛋再看腰,又看胸脯又看腿,半天没吭声。小伙子被看毛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转头求助地望着王姐。
  “行,长得不错。”田一禾说,“那就这么着吧。”
  “还有个事。”王姐又拉一把田一禾,悄悄地说,“这两天总有人鬼鬼祟祟往门里偷瞧,肯定不是来买彩票的,我觉着不是好人。小田,咱们得小心点,报纸上说前几天就有个彩票站被人抢了,老板挨了好几刀呢。”
  “没事。”田一禾把烟掐灭,无所谓地说,“我给你买把大砍刀,来人你就摆桌上,看谁厉害!”这种事他不是没见过,不就是拼命吗?五年前他就不怕这个了。
  那时田一禾刚退学,大学毕业证也不要了,从家里跑到S城来,四面不靠举目无亲没学历没户口没地方住。他什么没做过?当小工、当保安、洗碗刷地、当保姆带小孩……只要能有口饭吃,他啥都肯干。要不是一直憋口气心里不甘,早就扒了裤子去做MB了。后来在街上摆摊卖馄饨,总有几个小混混过来白吃不给钱,他实在忍不住抱怨几句,被那几个小混混听见后打得头破血流,摊子掀翻。田一禾一声不吭,扭身去市场买了一把杀猪刀,偷偷别在裤腰里,照样该摆摊还摆摊。一个星期之后,那几个小混混果然又来蹭吃蹭喝,田一禾抽出杀猪刀一顿乱砍乱劈,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像只突然发狂的小兽。小混混大多都是欺软怕硬,哪见过这样真拼命的,吓得抱头鼠窜,以后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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