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 作者: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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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 作者:羲露-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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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嫉妒的,我只是觉得好笑。”司捷赏了顾浩然一记白眼,顺带拍掉揽在自己肩膀的那只手臂。

  “口是心非的毛病可不好。”顾浩然走到司捷另一边,这下直接伸手揽上腰,“骆溢那男人没心,就是个混蛋,你这完全是折磨自己。”

  司捷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浩然,好半天,约是起了什么捉弄人的心思,笑意更深,贴近揽着他那人耳边,用仿佛是调情的语调呵着气说话,“你不是就想上我么?要不要上了试试?不过如果论起嫉妒,我床上人多了去了,你要嫉妒的可不止骆溢。”

  顾浩然愣住,等到他回神,就见司捷在一旁笑得一脸开心,“你、你怎么,还有你跟骆溢…你们…”

  “小弟弟,你总不会以为我三十四了还是处男吧?”司捷比顾浩然大两岁,原先在郑老那儿就喜欢用这小弟弟来调侃他,“还有骆溢那家伙,你口中没有心的男人,怎么可能因爱才做?当时爽了不就好么,男人都是追逐欲望的动物,没有例外。”

  这些话叫顾浩然彻底无语,心里一团乱麻。

  ******

  清晨六点,空气罩着晨露的味道。

  “等小骆回来,含苞的玫瑰花就都开了,到时候一定更漂亮。”骆溢抱着骆衍穿过园子中为男孩防晒才搭起的走廊,两旁是一株株的白玫瑰。

  要去医院了。

  骆衍脚上依旧水肿的厉害,骆溢不敢随便给他走路,也不敢背着,只能在男孩要动的时候基本都小心翼翼地抱着。

  骆衍听着骆溢的话,向男人的身体又靠近了一点,他突然觉得很累很累,夏日晨温软融融的让他想闭上眼,“我很想快点回来,但如果我回不来——”

  “不会,什么回不来,肾穿是小手术,一定能回来。”骆溢坚定的打断骆衍接下来的话。

  骆衍沉默了一下,他精神很差,现在眼睛又开始泛酸,不太能够看得清楚东西,“爸…如果有下辈子,我想我是愿意做你的孩子的,到时候,你不能再把我弄丢了,一定要让我从小就呆在你身边,好不好?”

  “不好,小骆不要再说了,爸爸不答应。”

  骆衍心里颤得慌,“爸爸觉得我是麻烦,不想再要了吗?”

  “不是,我相信我要给你的这辈子都还不够,现在谈下辈子还太早。”骆溢说着偏头吻了吻男孩的左边眼尾的痣,“宝贝,你既然已经回到我身边了,我就不会轻易让你被带走,不管是什么都不能。”

  骆衍笑了一下,靠着男人怀里不再说话,他没什么力气了。

  ******

  骆溢把骆衍抱上车里的担架床,盖好被子,刚刚准备拉下门,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就听见骆清的声音了。

  “爸,先别关门,我也要和你们去!”骆清快跑着过来,朝着骆溢大喊了一声。

  骆溢皱了一下眉,停了关门的动作。

  等到骆清跑到车面前,骆溢打量了他半天,有些疑惑地开口:“骆清,你怎么——”

  我要去嘛,我想清楚了,他是我哥,我该跟着去看看。”骆清恳求的语气,听起来是十分真切的,只是骆溢脸上的表情依然显示出不想让他去,于是骆清带着委屈的语气继续往下说:“爸爸…你把我一个人放这里和那些佣人呆一起啊,很闷,而且陈伯也不在,你真能放心?”

  骆溢因为担心骆衍手术的事情,这会儿被他突来的搅和,突然弄得有点思绪不清,微微皱了皱眉。

  躺在一旁的骆衍伸手拉了骆溢一下,“爸,让骆清跟着走吧,我想快点过去,又不太舒服了。”

  骆溢摸了摸男孩的额头,对小儿子指着背后的车,“骆清,你跟后面那两张车,随便上哪一张都行。到时候去了医院觉得无聊也不要捣乱,你大了,该听话些,骆衍要做手术,我还要处理公事,会比较忙。”

  男人语气认真,他希望那孩子能听进去。

  “好,我知道了。”骆清点点头,跑向后车,对着骆溢摆摆手,“我不会捣乱,你放心得了。”

  骆溢看着骆清上了车,方才关下门,让司机发动车子。

  坐着车行了一小段,骆溢便拿出手机给坐在后面那张车子的陈伯打电话,他叫陈伯告诉司机把车开稳一些,骆清会晕车,而且非常严重,这去医院要坐一个多小时,他怕骆清会不舒服。

  骆衍看着打电话的骆溢,头越来越晕,没一会儿就勾着男人的小手指睡了过去。

  ******

  到了医院,司捷的医生先给骆衍做系统的检查,决定第二天再进行肾穿。

  骆衍对医院消毒水味道的异常抗拒,让他在才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只是没睁眼睛。直到骆溢出门去和医生说话的时候,才睁开眼瞪着白色的屋顶瞧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骆清没跟着骆溢他们上楼,而是在住院部的大门口站着,看佣人把骆衍的东西从车里往车下搬,然后又运到楼上骆衍的病房去。

  在骆清身边,不断地有从住院部被急急忙忙推着出来睡在担架车上的人经过,都是吊着水,有一些看起来不省人事,病得十分严重。骆清看着那些人,心里面暗暗较起了真,生命真的是很脆弱的,有时候就好像轻轻一用力就能阻断那条生命线,只要轻轻一用力…

  ******

  骆衍肾穿手术,安排在第二天早晨。

  骆溢坐在手术室门外等,十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就看了好几次表。

  “你别太担心,顾浩然肾穿做得很好,骆衍会没事的。”司捷抬手按住男人还要又要看表的动作,“和我下楼去吃个早餐,上来他们就好了。”

  “我没什么胃口,还是就在这儿吧。”骆溢移开司捷的手,靠朝椅背盯着那关上的门看。

  “老师和你说了什么吗?”司捷被男人推开的手握紧,复又松了,“他老人家是不是又要你来劝我找一个?”

  “我们是朋友,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骆溢终于不再看那手术室的门,转过头对上司捷那专情的眸子,“你对我而言像家人一样,但仅限于此。司捷,我很多年前就让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是吗?你老师也是为了你好,找一个吧,有人做伴总比孤孤单单的强。”

  “不是你,我宁愿单身一辈子。”司捷倔强不愿改变,说话时眼里甚至带了水意,“我不懂,将近二十年,为什么你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一个?”

  “因为只要越过线就不能回头了。”骆溢看那红了的眼眶,很是无奈,揽过司捷给了他一个安慰性的拥抱,很快分开,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你比我小,我当你是我弟弟,亲弟弟一样的。”

  “你知道你什么最伤人吗?”司捷嘲笑自己贪恋刚刚那转瞬即逝的温暖。

  “薄情?”骆溢苦笑的猜测。

  “你总是很温柔,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司捷摇头,越发自嘲了,“不论对谁,哪怕只是你的猎物,你也很温柔,温柔到我有时都不敢相信,你是骆溢。”

  可这就是骆溢,因为温柔让人沉醉,让人自甘堕落的男人。

  “我性子就这样,难改了。”骆溢有些不以为意。

  司捷懒得拆穿男人这谎话,倒是突然想起道上的一个说法,喃喃自语,“骆家的骆溢,你若以为他温柔就是和善,那你便是疯了。”

  男人不辩,只是笑。

  ******

  单人病房里。

  窗帘被骆溢换成了柔和居家的米色,床上的被单枕头,也都是家里的。房里放了几瓶开得正艳的白玫瑰,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馨香,空气里没了消毒水的味道。

  骆衍身体太过于虚弱,本来只是个局部麻醉的小手术,在术后,却昏睡了过去,一直没醒。

  连续两天,如果不是心电图上显示出的波谱还在有所浮动,骆溢都快要开始怀疑,床上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

  第十五章

  昏暗的酒吧里,男男女女伴着叫嚣的音乐嗨得一塌糊涂。

  偏静的角落,冉柯明规矩地陪坐,身边的男人让手下隔开些距离,抓过他固定在腿上,手指挑上那下巴,似在调笑,脸上的表情甚至透着几分温柔。

  “过了这段儿,我便带你回去。”说着,男人还亲了亲嘴。

  “我不急。”冉柯明不避也不回应那吻,直像个顺从的玩偶。

  “生我气了?”大手抚上腿上这人的腰肢,一路向上,伸进衣服里挑逗那胸前的两点,“我疼你呢,即使把你弄这呆那么些年,不也没叫你受什么委屈不是?”

  “不委屈…”冉柯明被亵玩得有些喘,那手已经解开了他的皮带,隔着内裤在抚弄,“别、别在那么多人面前…”

  男人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有趣,手上的动作越过最后一道防线,已到了最里面,“放心,我不会的,瞧把你担心的。”

  冉柯明耐不住身体欲望带来的感觉,终是抓着男人衬衣的前襟,软软地靠近那人怀里。

  “这样才乖。”男人说话带了夸赞般的语气,不再继续那挑逗的动作,“让你呆这儿不是为了骆家那小子么,夏家那群窝囊废速度太慢,磨得我耐心快没了才开始动手,我也舍不得让你吃苦。”

  “恩…”冉柯明应了个字,却是信了男人这些话。

  ******

  单人病房的大床上,骆溢怀里拥着骆衍,手臂压在男孩的左腰侧,帮助固定针形伤口上的沙包。

  这已经是手术过后的第三天晚上了,骆衍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所有的人都找不出好一点的办法,只能等待。

  骆清依旧不愿意离开医院回家去,他和陈伯住在医院的陪护房间里,每天都要过来看看,但也只是看看。

  通常,骆清会花上一两个小时,只盯着病床上的人,什么事情也不做,什么话都没有。

  ******

  现下,凌晨三点,正是夜色如墨的时候。

  病房外走廊的大灯都已经熄灭了,只留着暗暗的边灯,泛着清冷的光。护士站里今天值班的三个护士都在忙碌着准备病人四点钟的血压测量,小心翼翼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声响来打破这夜晚的宁静。

  骆清顺着光线昏暗的死角轻慢地移动着步子,路过骆衍病房的时候,他停下来透过门上的玻璃朝房间朝里看了一眼,当瞥见昏睡在骆溢怀中那张豪无血色的脸的时候,骆清咬了咬下唇,转头离开。

  ******

  配药间。

  骆清靠着门深吸了一口气,把偷偷配来的钥匙装进上衣口袋,又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用纸袋装着的营养片。

  药架上整齐的按照0~9的病房开头数字顺序标着牌号,没一会儿骆清就找到了217病房的置药配药格。

  由于217是特护单人房间,所以在那个透明的玻璃格子里放置的药,全部都是骆衍的。

  骆清看着面前玻璃片后边几种颜色不同的圆形小盒子,半天没有动作,他的手心里早就微微泛起了冷汗,拿在手里装着几粒营养片的小袋子已经被湿透了,软软的成了一个小团。

  ……

  “爸爸的小骆只有一个,就是你。”

  “他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世了,骆清是遗腹子。”

  “虽然那么多年我一直把骆清视如己出,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确是我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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