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不为少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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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不为少年留-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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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水准的,更何况,这些二B愿望还都跟他胡駸没关系。
  不过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压了下去。
  “江城子,白叔是谁?”
  “哦,白叔,他差不多算得上我干爹。”
  “干爹?”
  “哦, 你大概不知道。”江城子有那麽点不自在,但是想了想,现在他面对的是胡駸,就莫名地放松起来,於是接著说:“我是个孤儿。”
  那是个在江城子的记忆里相当温暖的夜晚,嘴里还残留著奶油甜腻的味道,他十六年来第一次坦然地跟别人谈起他的身世,甚至讲起了那只被扔在地板上的小火车,他突然觉得这些事不再让他感觉痛苦了。
  胡駸安静地等江城子说完,然後顺应气氛,凑过去接吻。
  江城子乖乖受著,甚至开始给予回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王八也不在旁边了,胡駸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把猫扔进房间并用脚带上了门;他的衣服也蜷缩在一边,包括解开的皮带;他有点慌张,但是那些落在皮肤上密密匝匝的吻太温柔,就像一个缓慢旋转的漩涡,扯著他的趾尖,攀上他的腰腹,直到勾过他的脖颈,一点点把他吸了进去。
  那种奇异的痛楚从身後传来的时候,他莫名地有点想哭。
  他想起了那只小火车,他不知道他的人生为何会从充满无意义的殴斗和无目的的生长,过渡到了这样一个温热的夜晚。哪怕胡駸走进他的生活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但他仍旧觉得这样的改变有点让他反应不过来,他也从来没有这一刻那麽清晰地意识到,他和胡駸是可以以更加紧密的姿态联系在一起的。他不愿意去想这会给他带来什麽又会夺走什麽,他觉得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好到──他甚至已经开始忘记那只小火车了。
  胡駸从背後咬住了江城子的颈侧,他在这具颀长健康的身体上动著腰,然後在脑子里冷静地思考著,要怎样通过江城子,捏住那个“白叔”的老狐狸尾巴。
  他看著身|下人的背,线条流畅附著一层薄汗的肌腱,他开始有愈发膨胀的自得。是真的没想到,刚开始只不过是想逗这个小混混玩玩,却在接近的过程中晓得这江二倒不是徒有虚名,确实被他那个干爹看得很重,那不更好,这枚棋子不仅能逗乐,还真有点实际性的用处。他从一开始,就一边想把这人压在身|下,一边又想动真格的打一架,他到现在把这两项夙愿都完成了,但还觉得不够,除了要用来对付老狐狸,他也想把这野马一样的人,训得服服帖帖。
  这才是胡駸,他的笑容,他的蜜语,甚至他被欲望蒙住的双眼,这些都是假的,无论在做什麽,都有一部分思维清晰异常,盘算精密如蛛网一般的局格,这才是胡駸。
  “江城子,把你的全部都给我。”
  少年在迷迷糊糊的颠沛中,咬住嘴唇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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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等好戏的观众那样旁若无人'

  “昨天晚上航管队搞了回突击,把当时停在码头的船和车都搜查了一遍,幸好小杨他们在路上接了通知,在水上停了不久,等航管队都走完了才入的港。”穿黑西服的男人报告完,就站在原地噤了声。
  白幼宁沈默了一阵,然後淡淡地开口:“把蒋明叫来。”
  不多会儿就见一个蓄了小胡子的青年推门走进来,顺便带上了门。
  “干爹,有吩咐?”
  “你这两天去码头守著,条子最近得了风声。”
  “是的,干爹……但是,这次统共只有几个人晓得,条子怎麽就……”
  白幼宁没回答,只是抬眼看了面前的男人。
  “那干爹我先下去了。”蒋明面上没什麽变化,但是心里已经打了不止一个抖,匆匆告辞退出了房间,他将门关上之前,从门缝里看见白幼宁坐在摇椅上,偏头看著窗外,脸上像敷了一层霜,阴霾得厉害。
  但是隐隐的,又像是伤心的模样。
  t
  白幼宁一直在做走私的生意,这算是他的老本行。尧城有个国际性的大港口,每天在这里来往的商人和货物多如牛毛,白幼宁就从中浑水摸鱼,狠捞狠赚。
  他在当地有靠得住的政府背景,安逸收钱收了几年,结果他支持的那个官员惹来了个官场上的对头,对方虎视眈眈,首先就想往白幼宁这里下手,把那个官员的黑事拽出来,走私这种事,是能让对方蹲进去的。
  白幼宁最近很小心,但没想到还是被得了风声,他在脑海里仔细排查了知道收货时间和地点的几个人,到最後,不得已将矛头指向了江城子。
  江城子是不可能背叛他的,但是现在那孩子身边有个胡家公子。
  胡家的背景不详,但是跟京城貌似是有些关系的,总之很是强硬,白幼宁也注意那边很久了,但是都没什麽动静。
  这一次,难道是蛇把头探出洞口了?
  他想起最开始莫珊跟自己说,江城子和胡家公子走得近,他那时候不是没提起心来防,而是不知道怎麽防,每次想出手的时候,都会顾忌到江城子会不会因为这些恨他,他太看重那孩子了,甚至前些年想把那孩子收进来,也一忍再忍,结果倒好,忍到别人的怀里去了。
  即使是这麽个结局,白幼宁也不是特别的恼恨,这麽多年,他看著那孩子长大的,除了那些一直压抑的欲念,还有一种类似父兄的感情。这几次见江城子,都发现少年很是开怀无忧的样子,穿了校服往他面前一站,他就觉得怎样都好。事实上他对於早年将江城子拉进黑道上来是抱有一些愧疚的,总觉得如果没有自己,那孩子说不定就是根红苗正的好学生呢,更何况江城子本来就极想上学的。
  最重要的是,江城子曾经为了他,在冰寒的地下室里熬过一个又一个痛苦得没有边际的夜晚。
  说不定,这些就是他白幼宁欠那孩子的。
  白幼宁想到这,强迫自己不要越想越深,站起身舒了口气,走到窗边。
  窗外房檐下的燕巢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t
  “江城子,今晚跟我回趟家。”
  胡駸坐在床边,把江城子推醒了,劈头就来了这麽一句。
  “哈?”
  “赶紧起床,我带你买衣服去。”
  “哈?!”
  “你丫起不起?”
  “我起我起!”
  玩笑了,胡駸的手伸来被子里,冲著江城子的命根就去,大早上的,江城子可不想再被挑逗出兴致来,前一晚他已经把嗓子喊哑了。
  胡駸满意地看著江城子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看了一会又皱起眉头:“你怎麽又穿昨天的衣服?”
  “怎麽了?”江城子套了个头进去,就不敢再动了。
  “我这不是有你的换洗衣服麽,你怎麽还穿昨天的。”
  “还好啊,天冷出汗少,衣服不脏的。”
  胡駸又皱了皱眉,江城子悻悻的,只好从那件衣服里缩回头来,准备去衣柜里拿新的。
  胡駸这才舒缓了表情。
  “这才对嘛。”胡駸说。
  江城子有一秒锺难受到想爆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衣柜里的衣服都价格不菲,并且尺码是完全按他的尺码买的,江城子穿过那麽一两次,但总觉得这种状况像是占了胡駸便宜,就一直不愿意碰那些东西了,包括胡駸各种心血来潮送他的东西,那些不像是礼物的太过於泛滥的物质,朝江城子抛过来的时候,把江城子砸得有点懵。
  但他懵懵的,还是裸著上半身,蹲下来去翻拣一件看起来不会太矜贵的衣服。
  “对了,你说去你家,怎麽回事?”江城子一边套衣服一边问道。
  “我家今晚有个舞会,你跟我过去玩玩。”
  “什麽?舞会?……呃,胡駸,这种东西我应付不来的。”
  “没叫你应付。”
  “那就好~”
  “你得给我好好做,今晚我爸妈都在,别出岔子,不然到时候……”胡駸正想说下去,就见江城子垂头跪在床上,正咬了咬牙。
  “江城子……”胡駸心里有点烦,但还是耐著性子凑过去把江城子的脸掰起来,“嘿,江城子,我是想说,这说不定是我们在我爸妈面前的第一步,印象分很重要的,我以後跟我爸妈出柜的时候,就容易些了。”
  “你准备出柜?”江城子霍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生。
  “是啊,总有一天要出的,咱们俩不能这样一辈子见不得光啊。”
  胡駸也有点惊讶,自己怎麽哄人哄著哄著就哄到这份上了,虽然他承诺过又反悔的事情数不胜数,但是跟江城子在一块後,撒谎的欲望居然愈加强烈。
  而江城子已经乐懵了,他想不到在胡駸的未来里,他居然占著那麽重要的位置,甚至胡駸会为了他跟父母出柜。他自从跟胡駸交往以後,特意去了解了很多有关同志的信息,出柜是个多难解决的事儿,他可能比胡駸还要了解,但是胡駸竟然在这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会跟他在一起,并且是光明正大的。
  於是这种江城子又反感又不屑的“舞会”,突然变成了极其重要的仪式,江城子抱著小学生参加少先队入队仪式的心态,积极配合了胡駸把他从头折腾到尾的活动,最後终於变了个样地,站在了胡家住宅的门口。
  “白叔?”
  令江城子感到意外的是,白幼宁居然也在这。
  胡駸在一旁站著,没出声,像个等好戏的观众那样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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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他要是没有来这个破舞会就好了'

  白幼宁穿了身绸缎的唐装站在觥筹交错的舞会当中,身侧尽是些洋装西服,看上去极不合群,但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特别。
  他看著江城子,笑著点点头,像是早就知道江城子也会到场,淡定得让男生有点发窘。
  “白叔怎麽也会在呢?”
  白幼宁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胡駸。
  江城子才惊觉身边还站了个舞会主人,也把探究的目光移到胡駸脸上。
  白幼宁一直笑著,此时更是嘴角丰满到让人觉得他正极其得意。胡駸自然也察觉到了,这江城子一见到白幼宁,就像忠犬见著了主人,眼里立时没了其他,目光炯炯的,让人看了就不免气闷。
  胡駸暗自压了心中的不满,正了身说:“白先生是父亲特意请来的,望日後交好。”
  江城子被这句文绉绉的话噎了一下,有点想笑,好不容易忍住了,抬眼去看白幼宁一身光华的绸缎,又觉得不这麽别扭了,白叔总是能将人往旧时代里带的。
  自始至终白幼宁都不言不语,只是用那种长辈般和煦的但是也有些盛气凌人的笑容摆著,在胡駸说完後又点点头,举举杯就转身走了,他这番并不会不适当,本来胡駸他们就是小辈,他用几根瘦长晶莹的手指托著的那杯红酒,不是什麽人都能受住那杯沿碰过来的敬酒的。
  胡駸站在原地,目送白幼宁的背影,面无表情。
  这到底是个多大的敌人他不得而知,但这是他的第一个挑战,不仅仅是做给父亲看的,哪怕他现在没有百分百指向仕途的心,但这种官场和商场的角逐,果然是个男人的话,都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胡駸……”江城子在一边喊了他的名字,眼里有了那麽点犹疑。
  胡駸转过头来,看了他一阵,然後笑笑,“以後如果我接我爸的班,说不定还会跟你这干爹打交道。”
  “哦。”江城子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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