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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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第2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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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仰头望莫邪,“告诉她。”

莫邪便也笑了,伸手捏了捏沫蝉面颊,“夏沫蝉,我记得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的是夏沫蝉,与舞雩的魂魄无关。”

莫邪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望向纨素,“如果说当年是舞雩的魂魄牵引我找到了沫蝉,这我承认;但是在后来的时光里,让我慢慢爱上的,却早已不是舞雩的魂。纨素,你也该看得见,她与舞雩是不同的。她有她自己的性子,她遵从她自己的内心,她从不肯当另一个舞雩……所以我从没有一刻的错认,我爱上的是夏沫蝉,而不是舞雩一缕魂魄的转世。”

“纨素,放下执念吧。我曾爱过舞雩,可是我现在已经不爱了。我千年忘不了她,不是忘不了对她的爱,而是因为对她的愧疚;我对你也是如此,我能尽我所能保护你,我不忍看你淋在雨中,只是因为曾经对舞雩的愧疚而已——纨素我对你没有爱,况且你根本不是从前的舞雩。”

“你说什么?”纨素恨恨瞪向莫邪,“你在说什么,啊?我复生而来,我不顾一切回到你面前,难道只是为了听你这样一句话!”

“我怎么不是舞雩?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了?!”

莫邪轻轻闭上眼睛,“纨素,我非常怀念当年第一次与舞雩的相逢。那时候我不知道她原来就是驱魔巫女,而她也不知道我是狼族王子。我只是受伤瘫倒在林间的小白狼,而她是途径于那里的行路人……”

眼前仿佛又是千年之前,绿林摇坠,风声如歌,瘫倒在地的他绝望地以为就将这样死去——他看见他自己的血流了满地,染红绿叶。然后忽然听见簌簌的脚步声,他抬眼,望见有红裙的女子朝他莲步而来。

她救了他,她亲口嚼碎采来的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夜半他发烧,冷得直打摆子,她便将他抱在怀中,用她的体温来温暖他,拍着他的头温柔地望着他笑,仿佛是在告诉他: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莫邪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舞雩心生情意。如今想来,也许就在那时吧。她救了他的命,他就已经将自己的所有,都心甘情愿地奉献给了她。

于是不论父亲和族人如何控诉舞雩的罪恶,如何说她屠杀狼族罪不容赦,他却始终都不愿相信。因为他遇见的舞雩,不是父亲和族人口中那凶戾的驱魔巫女,而是这世上最美丽、最温暖、最善良的姑娘。

他愿意守护她,愿意为她而死,愿意为她——背叛族人。

莫邪想着过往,轻轻地吸气,握紧沫蝉的手,“纨素,我想你早已忘了那时的你自己了;我想,那我也应该忘记了。时间隔得太久,仇恨又积累得太深,让我们都早已忘了那一切。”

莫邪抬起沫蝉的手,轻轻吻在沫蝉手背,“幸好,我又遇见一个这样的姑娘。所以我在明白自己已经爱上她的那一天,就已经决定在心里抹去对舞雩的记忆。”

“纨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完整的舞雩,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是前尘过往,或者说是今生路人。我不会再爱舞雩,我也根本不会爱上纨素你,我的心唯一朝向的人——只是一个夏沫蝉而已。”



莫邪说完,目光转回,只望着沫蝉。

沫蝉眼中充满泪水,深深回望莫邪。她的指尖在莫邪掌心轻颤,“我真糟糕,我刚刚竟然还在吃她的醋。我竟然还会相信她在电。话里的谎言,我还自己往她挖好的陷阱里蹦……”

沫蝉伸手抹掉眼角滑下的泪,“哎我真是太笨了,如果我现在对你说对不起,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傻瓜。”莫邪伸手将泫然欲泣的她箍进怀里,“这世上会有男人不喜欢所爱的女人为他吃醋么?”

“哎你……”沫蝉将面颊埋进他肩窝,低低呢喃,“哎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愚蠢的人类。”

“是想说,不过忍住了。”他将唇印在她眉心,“人类再愚蠢,可是我自己却还是爱上了她……如果我再说,岂不是要承认我比人类更愚蠢了?”

两个人的卿卿我我,印在纨素眼中变成了最绝情的讽刺。她望着眼前的情景,凄凉地笑,“好极了。原本我还在犹豫,还不忍心动手,如今你们终于帮我下了最后的决断。”

纨素猛然拧身而起,旋向莫邪和沫蝉,“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就在此时,忽然外面传来高声扩音器的声响,“房子里面的人,都不要动!放下武器,手放在脑后,一个一个走出门来!”

沫蝉也是一惊,急望莫邪,却在他眸中看见迅速闪过的一丝淘气。

“是谁?”纨素急忙退到墙边,进入窗子视线的死角去。

莫邪摊手,“纨素,友情提醒:千万不要随便尝试人类现今的火器。它们可不再是冷兵器时代的刀枪,现在的枪械轻易就能毁了你,魂飞魄散。”

莫邪说着,将沫蝉的两手举起来,帮她扣在脑后,然后向纨素眨眼一笑,“我先跟沫蝉听话地出去了。你千万不要阻拦我们,否则就会变成你在扣押人质了。一旦事态变成那样,那么埋伏在这周围的狙击手便随时等候一枪将你爆头。”莫邪叹了口气,“纨素,千万不要忘记你是守护人类的驱魔巫女,千万不要让自己在鲁莽之下变成人类眼中劫持人质的暴徒。否则,你会死不瞑目的。”

莫邪说完微笑,轻轻推着沫蝉,“乖,我们先走吧。”

门外警用灯的强光遮天蔽地照下来,沫蝉走入强光中,只觉头晕目眩,根本就看不清站在灯光背后的人是谁。可是这样的暂时视觉失灵,却也让她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莫邪缓步走到沫蝉身前,颀长的身影帮沫蝉挡住刺眼的强光,他用无害的嗓音柔声说着,“警官别开枪,我们是好人。”

沫蝉心尖悸动而跳,忽地想明白了,为什么莫邪会将纨素带入房门,为什么莫邪会迟到了一个半小时才来,为什么夏子孤没有跟纨素发生打斗……

沫蝉蓦地伸手扯住莫邪的手,“你看见纨素,你把她让进房间里,你趁着她在洗浴间跟我电。话斗嘴的时候报了警……”

莫邪轻轻地笑了,“知我者,唯卿也。”

沫蝉红着脸踹他一脚,“滚!”



警局。

刘二星上一眼下一眼地盯着一脸笑意的莫邪瞧,半晌没说话。

沫蝉忙说,“刘警官,谢谢你救了我们。”

刘二星却摇了摇头,“先不忙着感谢。我现在怎么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直觉,只觉得我是给你们当枪使了呢?”

莫邪一呲牙,“不是当枪,是当保镖。”

刘二星一瞪眼。

沫蝉赶紧再桌子底下踢了莫邪一脚。这小子,有时候英明睿智,有时候却调皮得欠揍。这是什么时候啊,还能继续刺激刘二星?

沫蝉赶紧解释,“刘警官你别误会,我想他是想说,警官们都是公民的守护神,哪里有危险你们就出现在哪里。”

“少给我打官腔!”刘二星面上一片窘红,“夏莫邪你今天打电。话报警,说你要投案自首,愿意转作控方的污点证人,指证凶手。你说的是真的不?”

“我可告诉你,我们刚刚的行动是出于保护证人;否则,我还真不管你死活!”

沫蝉闻言也是一怔,悄然转眸望向莫邪。

莫邪却慵懒一笑,“我说出口的,当然作数。刘警官,我来投案自首,关于那件杀人沉尸案,我来指证谢纨素!”

“杀人的是她。”莫邪敛起笑容,目光正色望向刘二星;继而转头过来,落在沫蝉面上。

那里面是凛然的坚决。



沫蝉的心都停止跳动。

莫邪这是已经向纨素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刘二星却依旧冷冷的,“那你呢,夏莫邪?难道你就是无辜的?我们的证据很充分,就算没拍到你杀人,却也拍到了你沉尸!”

莫邪又回到慵懒的状态,两腿前伸,半躺在椅子背上,“我不是在沉尸,我是在帮警方保存证据。”

“要想指证纨素,必须要找到尸首。而那尸体是被我沉下去的,我便能给你们准确的位置。只要打捞上尸体来,便能查看致死的伤口,以及死者身上遗留的纨素的DNA。这些才是铁证。”

“而如果当时不是我去将尸体沉水掩藏起来,纨素是不会放过那尸首的,可能当时就已经毁掉了。”

刘二星眼睛便是一亮,“你说的是真的?尸体在哪里,找到了才能相信你!”



莫邪给出位置,刘二星亲自带人去查。临走却指着莫邪,“夏老板,对不住了,我得请你们二位今晚留在警局。”

莫邪摊手一笑,“我也正有此意。这世上有什么地方,会比警局更安全呢?”

刘二星离去,房间内只剩下莫邪和沫蝉两人。沫蝉不敢置信地望向莫邪,“你撒谎?”

莫邪吐了吐舌,“是骗他,我知道骗不过你。”

沫蝉垂下头去,“你当初是真心实意想要帮纨素顶罪的,你沉尸也只是为了帮她湮灭证据。”

“虫。”莫邪从桌子下面捉住她的手,“我当时只觉心痛,不忍心看她变成那个样子。可是我始终明白,我那时候的绝望更多地是源于,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你……”

“算了。”沫蝉用指甲抠他手指,“念在你今天让我那么感动的份儿上,饶你一次。如果以后再敢,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莫邪情动,握紧她的手,“剥光我?求之不得。”



【明天见。】

4、为何梦里总看见你?

朝阳初起,沫蝉先睁开眼睛,转头看靠在她肩头熟睡的莫邪。睍莼璩晓

阳光暖融融地落在他面上,他仿佛觉得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鼻翼和嘴唇也轻轻地扭。

沫蝉有点不敢呼吸。

在沫蝉的凝视之下,莫邪忽然睁开了眼睛,无声悄悄地,转眸朝沫蝉望来,“偷看我?”

“去。攴”

沫蝉别开目光,垂下头望自己的手指。

“怎么了?”

莫邪坐直身子,偏头望过来,“没睡好?咫”

沫蝉叹息了声,“小邪,我们是不是曾经这样睡过?也是这样坐着,你头靠在我肩上;也是太阳这样明亮地升起来,照亮我们的脸……”

莫邪笑了,伸手握住沫蝉的手,“我也觉得好熟悉。”

沫蝉偏头,“其实我一直在梦里梦见你。”

“那才应该啊。”他挑起唇角得意地笑,“我就是你春闺梦里人。”

“哎你别瞎说。”沫蝉伸手拍他手背,“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一直,做有关你的梦,可是却不是真的发生过的事。”

“哦?”莫邪这回收回戏谑,正色望沫蝉,“是什么样的梦?”

沫蝉脊背靠在墙壁上,抱起膝盖,“第一次梦见你,是在坐火车到青岩去的途中。那晚我被狗咬伤的伤口发炎,我发起烧来,就在迷迷糊糊的梦境里,梦见了你。”

沫蝉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那时候以为那是莫言的——因为没看清你的容貌,只看见嘴唇;而且我那时很讨厌你……”

“梦见我什么?”

沫蝉转过头来,静静望他,“我梦见你孤单地坐在一座古老的房子里。房子四周垂下竹帘,房子外黄叶飞舞如蝶。你坐在那里吹一只口琴……帘外的黄叶,仿佛就是应和着你吹奏的曲调在风中翻飞。”

莫邪也微微怔住。

沫蝉垂下头去笑,“很荒诞不经,是吧?更荒诞不经的是,从那个梦开始,我竟然还做了更多的梦,都是关于你。”

“我梦见夕阳斜下、荻花如雪,而你坐在水畔,猛然回头向我望来……”

莫邪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在闪动,可是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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