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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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世不恭-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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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桦低着头,无言以对。

    长长的沉默中,两人不再说话。夏致远低着头,一直紧紧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外传来几下敲门声。

    “护士打针。”

    话音刚落,两位护士从外面推着医用小车进了病房。看帽檐的标志,年长的是护士长,年轻的那个则是低级别的护士。

    小护士走到夏致远身边,嗓音甜甜:“先生麻烦让个位,我要给病人打针了。”

    慢慢松开童桦的手,夏致远站起来给护士让位置。

    在护士长的监督下,小护士开始混合药粉和氯化钠溶液,又把注射器刺入药瓶吸取药液。

    准备完针剂,她打开装着酒精棉团的罐子,用镊子夹起一个棉团。

    “童桦对吧?”

    童桦轻轻点头。

    “手腕给我。”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拉开被子,童桦起身坐到床沿。

    把手腕递给护士之前,他忽然转头,定定的看着站在床头的夏致远。

    “我要打针了。”

    像是被突然惊醒,夏致远抬起头,和他对视了好几秒。

    “你先……走吧。”

    说完这句话,童桦机械的回过头去,默默注视着护士手里的注射器。

    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夏致远最后看了一眼他的侧影,转身走出了病房。

    “夏老师?”

    走廊里,sing正倚在墙边。见夏致远失魂落魄的走出病房,他疑惑的打了招呼。

    走到sing面前,夏致远停住脚步。

    “替我……好好照顾他。”

    红着眼眶,哑着声音,交代了这一句之后,夏致远掠过sing,魂不守舍的向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sing表情微变,赶紧冲进病房。

    “这个药水有点刺激,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哦。”

    病床边,小护士握着童桦的手腕,一边用酒精棉擦拭他手肘内侧,一边认真找寻静脉的位置。

    针尖刺破皮肤的一瞬间,童桦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的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在一旁监督的护士长被他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责备起小护士来。

    “怎么回事?跟你说了几次,这个药很疼,要打慢点,再慢点!”

    被责备的小护士抬头看了童桦一眼,吓得一下子僵在那里。她本已经打得很慢了,此刻不知是该快点打完了事,还是该停下来让病人再好好适应。

    “让开。”

    见童桦的眼泪越流越凶,护士长赶紧接过了小护士手里的注射器。

    药水顺着推进器流过针管,又缓缓进入童桦的静脉。这一针的时间,对所有人来说,都漫长的令人崩溃。

    好不容易推完了一管药,护士长把酒精棉球压在伤口上,小心翼翼的抽出针头。

    小护士帮童桦轻轻按住伤口,然后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我来吧,”sing走到床边,帮他压住酒精棉球。

    “哎哎,那我们先走了。”护士长整理完药具,拉了拉还在愣神的小护士,赶紧退出了病房。

    护士们离开后,sing无声的把童桦揽进怀里。

    “不能,不能连累,”童桦的肩膀剧烈起伏着,哽咽的语不成句,“我,不想,我不想,不想,我不哭。”

    “我知道,”一遍遍的抚摸着童桦的头发,sing自己的鼻子也在发酸。

    “哭吧,这次我不骂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篇文只虐一次,就是这次啦……t_t

    看在我写一句,望天吸一下鼻子的可怜样,请轻拍!(结局真的是包甜治愈系,顶锅盖……)

    写的时候一直在听张敬轩的《春秋》:

    我没有为你伤春悲秋不配有憾事/我没有被你改写一生怎配有心事/我没有被你害过恨过写成情史/若自觉这叫痛苦未免过份容易……

 第六十九章 空虚

    “致远哥还没回来?”

    翡翠最热闹的时段,景勋倚在吧台边;向骆杰问起夏致远的消息。

    和童桦分手的时候正值暑假来临;夏致远简单交代了一声,转身飞去了美国;一去就是两个月。

    “没消息,”骆杰摇头叹息,“找他经常没反应;说是手机不带在身边。”

    “唉,小童的事情……”景勋也叹息;“他这算是去治情伤?”

    “大概?嘴上说是回去探亲;这都快开学了,还没回来……”说到这里;骆杰忽然坐直了身体,“我说,他别是不回来了吧?”

    “难说,”景勋沉吟道,“那可是小童,致远哥花了多少心思,你我可都看在眼里。”

    “你别吓我!”骆杰被他说得紧张起来,“要是他不回来,把酒吧转手卖了,我可怎么办?”

    景勋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他们两个好好的不行吗?!”想到自己被连累的前途未卜,骆杰不禁恼怒起来,“不作不死的道理不懂吗!”

    其实对于夏致远和童桦分手的真正原因,骆杰并不知道多少,反倒是景勋,因为阴差阳错的参与了很多童家家事,基本上能猜个大概。

    “你别看小童年纪不大,表面上什么都听他的,其实心里是有主意的。”景勋叹谓道,“他俩有余地的话,应该不会到这一步——致远哥最后不是说了吗?人生观不同。”

    “我跟你说,书念太多脑子会坏!连夏致远也不能免俗!”骆杰恨恨的说,“吃饭、做|爱、过日子,扯他娘个三观!实在过不下去了换一个继续过,用得着矫情到回美国?”

    “换一个?他多挑你不知道?”景勋边说边摇头,“哪里再去找小童这样的?”

    骆杰听了无语,想了半天,只得一声叹息。

    一边和骆杰喝酒,景勋的眼睛无意识的扫着场内,忽然,他抬手指了个方向。

    “骆杰,那边那个高个子,像不像夏致远?”

    顺着他指的方向,骆杰定睛一看。不远处,一个高个子帅哥正在和一个漂亮男生说笑,两人说着说着,神态举止都开始亲昵起来。

    他们站着的那个区域正是灯光的明暗交界处,高个子皮肤挺黑,骆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我靠,怎么回事?”确信自己眼睛没花,骆杰“噌”的一下站起来,“那不就是夏致远吗!”

    ※

    “你还记得回来的路?”

    不远处,骆杰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正和男生咬耳朵讲悄悄话的夏致远。

    “买下这间酒吧的时候,跟我说过的话都忘了?”

    夏致远闻言抬头,朝骆杰笑笑。当年接手翡翠的时候,为了留住骆经理,他曾经说过一番精诚合作,努力经营事业之类的煽情话——事实上却是一直在当甩手掌柜,根本不理酒吧的事情。

    “你谁啊?”被打断了亲昵动作的小男生,眉头紧蹙,显然十分不高兴。

    待转头看向夏致远的时候,他却变了一副面孔,眼泛春|色的嗔怪道,“你是‘翡翠’的老板?我说要转场来这里,你提都没提~”

    听了小男生的话,骆杰气不打一处来,“你早就回来了?还去给别人捧场?!”

    “刚下飞机,行李还在隔壁存着,”安抚了一下骆杰,夏致远温柔的拍了拍小男生的肩膀,“我去说几句话,你自己先玩,想喝什么随便叫。”

    跟着面色难看的骆杰回到吧台,灯光下的夏致远肤色黝黑,简直像是换了个人,难怪刚刚景勋没认出他来。

    “致远哥真的是你!”景勋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去哪儿了?怎么能晒成这样!”

    “亚利桑那,”夏致远朝吧台里打了个手势,示意alex倒酒,“一直呆在沙漠里,太阳毒。”

    “脑子抽了吧你!”骆杰把自己的酒杯往桌上一搁,气鼓鼓的说,“去沙漠干嘛?养骆驼?”

    “那儿遍地都是几层楼高的仙人掌,骆驼不吃,”没在意骆杰的发作,夏致远随意的说,“有个朋友在那边开了个跳伞基地,我去住了一阵,顺便考了个跳伞执照。”

    “跳伞?你是说从很高的地方,边跳边做动作的那种?”景勋问道。

    夏致远点头,“团队练动作比较多,一个人跳一般不做。”

    “有多高?飞上去?”

    默默换算了一下,夏致远说:“4000米吧,飞机二十分钟一班,一天能跳个十几次。”

    “还真是不要命了!”骆杰看着他,心想这失恋还搞到天上去了。

    夏致远也不理他的揶揄,自顾自的喝着酒。

    无意中往场子里瞥了一下,骆杰看见刚刚那个小男生一边喝着饮料,一边不时往吧台张望。

    “刚刚那个是谁?”冲夏致远撇了撇下巴,骆杰问道,“骚味冲的这边都闻得见。”

    “不知道,”夏致远看也没看,“自己贴上来的,在隔壁玩了没多久,就说要来翡翠。”

    景勋瞄了一眼那个小男生,“致远哥换风格了?”

    夏致远笑笑,“不讲究。”

    几人说话间,小男生终于按捺不住,端着杯子往他们这边走来。

    “带我过来又不理我,”微微撅着嘴,小男生半个身体都腻在夏致远身上,“没认识的人,好无聊。”

    骆杰看了他们一眼,想开口,又生生忍住。

    没在意身上粘了个人,夏致远取过小男生手里的饮料杯,问道:“去跳舞?”

    ※

    夜已深,“翡翠”昏暗的角落里,沙发上的两人紧挨在一起,亲密仿似恋人。

    “晚上去哪儿?”酒吧一夜情,向来不用拐弯抹角,“酒店?还是你家?”

    手指自夏致远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慢慢往下滑去,沿途风景美丽,触感紧致。

    快要碰到皮带的时候,手腕意外的被人一把握住。

    捏起小男生的手放到一边,夏致远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太累了,没兴致。”

    “真的假的?”男生坐了起来,搭上“翡翠”的老板,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运气。

    轻轻推开他,夏致远起身。

    “走了,”一颗颗扣好胸前的衬衫扣子,夏致远说,“有缘再见吧。”

    ※

    回到隔壁酒吧取了行李,深夜的街头,出租车没多久就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公寓楼下。

    付了出租车钱,夏致远拖着行李箱,站在自己家公寓楼下,仰头望天。

    凌晨三点,街头空空荡荡,公寓楼里灯光稀少。

    分手那天,他一个人在路边坐了好久,茫然的看着热闹的街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去沙漠跳伞是朋友多年的邀约,见他真的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基地时,朋友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据说失重的时候,能特别清晰的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一路飞机又换汽车直奔沙漠中心地带,只为了从4000米高空一跃而下。

    气温寒冷,呼吸困难,耳边风声呼呼。刺目的阳光下,身边只剩下风和云的世界。

    高空中的一次次坠落,只为换来此刻,面对现实的勇气。

    收回了思绪,夏致远在门口摁下密码,走进公寓楼。

    电梯在三十五楼打开,开门、进屋、亮灯。一别数月,客厅的摆设依旧,丝毫不见变化。

    手搭上玄关的矮柜,夏致远脱鞋进屋,拎起行李箱往屋里走。

    路过餐厅时,眼光扫过光秃秃的大理石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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