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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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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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引路的茗雅儿推开门。郑海在旁躬身一让。说道:“羽爷,里面请!”

这是一间阔大的临街花阁子,只在门开处,便可见对面慢影飘摇,但是奇怪的是,却没有一点点杂乱的声音,这便是最最上等的饮宴之地了。

陈羽笑着走了进去,却一眼看见里面桌子旁站起一个人来。正笑着看向自己。陈羽一看之下不由得下意识就想赶紧趋前几步请安去。但是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也非是等闲,倒不必如此谦卑相对了。便硬生生煞下身子。只挂了一脸的笑容。正步走过去当胸揖道:“陈羽见过大爷。大爷怎生也在此处?”

此人正是陈府的大爷。陈登的庶出长子。陈桐。

要说这陈桐的地位,略略的有些尴尬,他是长子。但是却并非嫡子。老爷考中进士之前,在家中便已经有了妻室。生下了长子陈桐,那妻子。也那就是现现在陈府的二姨奶奶。只是后来老爷为了在朝中攀结奥援,便自作主张休了父母给娶的这个妻子。又另聘如今的太太为妻。后来便有了二爷。但是老爷却不知是怎么想的,娶了新夫人没几年。老爷竟然又去信命她母子来京,那元配妻子被休之后本来带着陈桐在老家依傍着老太太过活。但是老爷既然来信了,她们便不顾老太太的阻拦,到了长安,成了二姨奶奶。据说。从那时起。老爷就再也不入太太的房了。

但是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要按说陈桐是大爷。原本也是嫡子,但是二爷的母亲现在是正房妻子,而且。太太乃是当朝魏国公林渠林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女,那魏国公林渠。即便是现在地当朝首辅陈登,也不敢稍有得罪,太太自然也就地位尊隆,所以,无论朝廷还是陈家,都是以二爷为主,大爷陈桐只不过是个偏庶子。

但是陈桐渐渐懂事之后,对自己的地位和自己母亲的遭遇当然不满。也怪他是个心里憋不住事儿地。蚕日里给太太请安去时都是气呼呼的小眼儿。长此以往太太会瞧不出来?因此便打那时候起,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事儿了。在府里府外一力地打压这位大爷和他苦命的母亲。当然。太太毕竟是大家子出身。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所以老爷才从来都不管这些。

但是随着大爷再去年恩科大比中高中二榜进士及第之后。便有了脱身的理由,便一再的要求给他委个外官。放了出去。但是不知为何老爷一直未允,后来点了翰林。至今仍在翰林院修撰。

要说这也是一个直脾气的人。而且十几年来陈羽亲见,他自小也是活的相当委屈。所以。陈羽虽然是跟着二爷,但是却一直对大爷抱有好感,并不愿意像别个人似的落井下石,即便是上次在二爷面前说他坏话儿。也不过是被郑海逼急了而已。并非成心要对付这位陈桐大爷。

当下陈羽见了这陈桐在这里,便顿时对郑海约自己来此吃酒的目地猜出了那么一二。陈桐看见陈羽也很客气。也如陈羽一般笑着一拱手道:“羽弟不知。今天却是我请你。而不是老郑啊。羽弟近些日子平步青云。愚兄无以致贺。权以几倍薄酒向你道贺吧!”

陈桐这话说地无比客气,尤其是这个羽弟的称呼,更是完全忽视了陈羽原来曾经在他们家做过下人奴才的事儿,可说是给陈羽留下了天大的面子,陈羽忙道:“大爷这般称呼。陈羽怎么敢当啊!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啊!”

陈桐哈哈地笑了几声。显得很是爽朗。只听他说道:“羽弟不要客气,如果客气,就是拿我当外人了。咱们以前虽然是外人,但是相信从今之后就不是了。呵呵,说起来想请你吃顿酒可是煞费功夫啊。我若是亲自请你,你是断断不肯来地,也不敢来。所以只好托老郑去请你。原本这样也是害怕的紧,生恐你不来,我可是要少一个知己啊。没想到你倒是和善。一请就到!”

陈羽当下陪着他笑了几声,又谦和几句,话外音却是,以前的事儿早就过去了。何必放在心上的意思。陈桐听了又笑几声,对郑海道:“老郑,听见没有,我就说嘛,羽弟的为人岂是那样斤斤计较地性子。只怕你那点子事儿他早就不妨在心上了,你又何必那样别别扭扭的,你当时还不信,现在可信了?”

当下三人握手言和。郑海又一再致歉。陈羽做出一副大度地模样。以前那些事竟好像是轻轻揭过去了似的。陈桐与陈羽坐下聊了几句,两人都是个口角生风的,一聊之下竟颇有相见恨晚之意。于是叫过了在一旁候了半天的茗雅儿。两人谦让着点了菜,便又叫了四个陪酒的歌妓,便杯来盏往起来。

陈羽是惯能如此的,越是复杂的境况下心里却越是冷静,越是该激动的时候便越是心如冰雪。当此之时。两人言笑晏晏,称兄道弟。但是陈羽心里却一直盘算着这两个人约自已喝这一遭花酒到底是何目的。

当然了,在风月场上陈羽岂是个肯让人的?一左一右坐在他怀里那两具娇软的身子不一会儿就被逗弄得晕染双颊。一个活泼些便口中娇嗔不依。却是暗地里侧过身子去,方便陈羽那手的肆虐,另一个娇羞些,却是伏在陈羽怀里作不得声,只任他那只贼手上下翻飞,不一会儿自己便衣衫凌乱,鬓云如戏了。

这花阁子的好处就在其宽敞阔大。一桌酒席之外,还有大片的空地可容歌舞。这陈桐便点了几出歌舞。两个人软玉温香在怀。又有歌舞佳筵在前,不免纵情声色起来。

等到酒喝到了六七分,歌舞也看腻了,陈桐挥手命她们退下去,又命身边两个女孩子先去叠床铺被。陈羽身边两个女子见状知道自己也该走了。但是看看陈羽却又有些不舍,这勾栏院里虽然人来人往,但是要找陈羽这么个俊俏知事又可心的少年郎,却也是不易,一样是卖身子,当然愿意卖给陈羽这样的,因此两个女子便有眷眷之意,陈桐笑道:“羽弟,我可是听说你从来都不在勾拦院里过夜?不知为何呀?看这两个小妮子如此可人疼。你不如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如何?”

见陈羽笑着点了点头,那两个女子才雀跃地去了,临走还叮嘱茗雅儿道:“嬷嬷,待会儿可要将那少年郎交给我们才是。”

郑海早就走了,现在姑娘们出去了。茗雅儿也出去了。陈桐喝了口茶漱漱口,然后笑道:“羽弟,不知道你是怎样看待愚兄之境遇的?”

陈羽也刚擦过了脸。加上本来就喝的有限。此时人清醒的紧。听了陈桐这句话,他心道。果然,好戏来了!

第二卷 长眉画了 章七七 好戏(下)

和陈羽估料的所差不多。陈桐这般想尽办法把自己约出来,却**不过是是走一下近乎。为了以后打算而已,当下陈羽自然答应的爽快,反正又不牵涉什么实打实的事儿,只是面子上的虚文。又何必拂了大爷的面子呢。毕竟大家高兴才是长处之道。

当下两个人便如那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般互相沟通了一番。便都好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友谊,于是这一顿花酒吃得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当下两人在丫鬟的引领下各自回房,领着陈羽的却是那茗雅儿。那茗雅儿在前袅娜地走。陈羽饮了不少酒。便越发借势趔趄着脚儿跟在后面。茗雅儿回头看见了,心里哀叹一声,还是忍不住来扶他。

这下子正中陈羽下怀,便将半边身子都靠在她身上,那手臂有意无意的挨着丰挺的一团嫩肉磨磨蹭蹭。茗雅儿明知陈羽定是故意的。却也咬着牙没有说什么,就任他磨去,眼睛只看着前面的路。与来往的人打着招呼,就当没有陈羽这么个人。但是陈羽这里却不行,还没走到地方呢。他倒是把自己撩拨得心猿意马起来。

走到个左右无人的地界儿,陈羽假意不荷酒醉,身子猛地打了个趔趄,一把搂住了茗雅儿的身子,饶是自己一身酒气,鼻子就跟摆设一样了,却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自佳人身上逸出。

陈羽卷着舌头道:“雅儿。你倒是个好丰饶的身子。这里。须得我摸上一摸可好?”

茗雅儿本来还假装不知道自己被他抱住了,但是听了这句话却猛地一挣,甩开了陈羽的胳膊。口中凛然说道:“羽爷请自重。这里虽然是勾拦院。我茗雅儿却不再是那靠卖身子吃饭的了。羽爷想要,那屋里可有两个清倌人等着你宠幸呢!”

陈羽吃她推开了身子,便觉得脑子一醒,心想这茗雅儿倒是个持正女子,难道是自己那日里想错了?还是。这茗雅儿摆架子却是为了吊自己胃口呢?

要说男子二十郎当岁的时候。最是贪得无厌的时日。便有了一个新鲜两天。心里已经在琢磨下一个了。陈羽虽然心里已经三四十岁了,可是这上辈子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碰过女人,(文*冇*人-冇…书-屋-。电子书)所以,他倒是还年轻着呢,自然也是属于这么个性子。

或许在这个时候人看来,茗雅儿二十出头已经开始老了,但是在陈羽看来。那十六七岁小嫩芽儿固然有她的好处,但是茗雅儿这个年龄才真真是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尤其像茗雅儿这样有风情地女人。到了此时浑身上下无处不在散发着一种慵懒而媚惑的风情,真真是能把识货的男人馋死。又何况。茗雅儿是在这一行当里长大的。自小少不了受这方面的培养。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天然的风情,衣裳打扮首饰发型。无不是精心为自己设计的。这样地一个女人。就称绝世尤物也不为过了。

今日里陈羽刚刚完成了差事,心情自然不错。加上又喝了不少酒,色胆便越发的大了。又遇上茗雅儿这么个有意无意地撩拨着自己的尤物。那心里自然很快就毛躁起来。当下他听了茗雅儿的话,打定主意认为勾栏院里女子哪有个不盼着自己被赎出去的。这茗雅儿拿腔作势,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把她身子淘换出来罢了。绝不是对自己无意,便笑了笑说道:“我自然知道姑娘不是一般人。但是眼下我家里虽然颇有几房小妾。一见到姑娘却还是忍不住心生向往,姑娘你就心疼心疼我吧!”

说着陈羽又伸手去捉那茗雅儿的手。茗雅倏然躲开了。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既有些心动又有些恨意,心动就在。任你陈羽多大的本事。见了我还不是跟那没见过腥的猫儿似的。恨意又在。这世上男子别管是谁。为什么都是一见了漂亮女子都要搂在怀里才觉得是疼他。这两个想法听起来像是矛盾,但在茗雅儿心里,却是很自然地就有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冲突。

他当初虽然对陈羽的第一印象不错,但是怎奈后来这感官一落千丈,虽然未能完全将陈羽否决掉,但是心里的火却是已经被强行压了下去,当此时陈羽一副花花公子的劲头儿。她又怎么会让陈羽如愿呢。

见陈羽捉不到自己的手脸上满是诧异,茗雅儿心里不由得升上来一阵得意。还夹杂着一丝小女儿般的快乐:你想要我,我偏偏就不让你如愿!

只见茗雅儿拂袖道:“羽爷要是真地心疼奴家。不如就好好的疼一疼屋里那两个丫头吧,那可是奴家一手调教出来的,就让她们代奴家伺候羽爷枕席,也算是奴家报答爷的一片爱护了!”

不知怎么地,心里有了那一丝得意,茗雅儿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作为一个鸨儿应该有的状态。说出话来既是缠缠绵绵又滴水不漏。

陈羽闻言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笑了笑,心说这个小蹄子,敢这般拿搪,等到了屋里再与你计较,当下他假意说道:“她们竟然是姑娘调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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