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dandelion)by sh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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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dandelion)by sheen-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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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你管——”话没说完,我俯身又吐了一口。胃都要吐出来了。

    “好好,那现在你要不要回家了?已经两点了……”手机在他脸上映照出雪亮的光。我夺过他手里的毛巾擦了一把,丢进那滩恶心的呕吐物里。

    “我要去喝咖啡……”我跌跌撞撞的朝前面走去,他立马跑上来扶着我。

    “喝了酒再喝咖啡又要吐了。”

    “你管不着!”

    实际上,我一点也没心思喝。手机断断续续在口袋里震动着,不停催促我。

    我奔出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就吐了。钱雪易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的惨样。我直接丢了个白眼给他,扯着袖子擦了擦嘴巴,拦下一辆TAXI。

    胃里一直翻腾着,我靠在钱雪易身上浅眠。

    下车后,我扶着电线杆又一次惨烈的吐了,吐得胃里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停干呕。他为我拍着背,扶着我磕磕绊绊上楼。

    后来的一切,发生得极具幽默色彩。

    开门后药嗑多的顾宇峰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像审问犯人般大声责问我为什么回来那么晚,去了哪里,为什么身上都是酒味。

    我甩开他的手,什么都不想回答。他神志不清,干脆转移了目标,朝着钱雪易脸上就是一拳。我们两在落满烟灰和空啤酒罐的地板上扭打起来,那群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渣滓们看戏似的起哄。

    我只觉得搞笑。靠着墙独自走进洗手间伏在马桶边呕吐。

    吐得快脑充血的时候,外面突然安静下来。郑子恒清晰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钱雪易,现在给我滚回去。”

    我摇摇晃晃走到洗手台边,开了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浇在脸上,还没一会儿,突然有人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揪了出去。

    头皮痛的发麻,我站在乌烟瘴气的畜生圈里望着刚才抓着头发的顾宇峰。他目光涣散,明显是服用了大量的迷幻剂。

    我想也不想一巴掌拍到他脸上,大声的说,“你他妈嗑多了就给我滚去清醒清醒!”

    “弟媳,你做错了事还打人可不好。”郑子恒坐在沙发上摆出令人作呕的优雅姿势,那群畜生有开始大吼大叫的在一旁起哄。

    我果然打得很重。顾宇峰红纂边脸瞪我,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还给我。我人本来就晕,一巴掌下来我朝后退了好几步,耳朵里嗡嗡的鼓噪。我彻底被弄毛了,长那么大都没被甩过巴掌,走到他面前就是一拳。

    然后我和他就打了起来。认识他一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打架。全程沉默,俩人都红着眼睛往对方身上抡拳头。

    那群畜生的哄节耳朵里炸开了。我隐忍了那么久的高傲和自尊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弓起膝盖对着他肚子狠狠地顶了过去,他闷哼着弯下腰不再做任何动作。

    郑子恒看着我笑得很贱,就像前几天无所谓的说着“那个人真幸运,竟然没被我捅瞎”的脸一样可憎。他还煽风点火的大嚷着,“弟媳,你发什么火啊?难道是心虚和大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草你妈的!”在他越来越让人作呕的表情下,我冲到他面前,举起拳头就挥上去……

    “你干什么?”我大叫着。刚还蹲在地上神志不清的顾宇峰抓着我挥上去的手,把我往房间里拖去。我不停挣扎着,手腕被他捏得越来越紧,仿佛再用点力就会轻易折断。

    郑子恒还坐在沙发上那堆畜生中似笑非笑的叫道,“弟媳火气好大,宇峰你要好好调教啊!”

    房门“啪”地关上,顾宇峰反锁上门,重重的把我掼在床上。

    门并没有阻挡住外面刺耳的叫声、笑声以及囧秽的言语。

    顾宇峰暴怒的如同一只就要吃人的狮子。他愠怒而冷漠的看着我,踏着凌乱的步子一步步向我靠近……我被挫了锐气,敢怒不敢言,愣怔的注视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浑浊的眼睛。

    “你让钱雪易碰了没?”他一手粗鲁的抓着我的头发,一手有条不紊的扒我的衣服……下一秒,我迟钝的脑子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顾、宇、峰、我、不、要。”我按住他的手,紧紧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嗤笑了一声,舌头从口腔里顶了顶被我打肿的脸颊,伸手解我的皮带,“是不是今天已经和钱雪易做累了?”

    “草你妈!个我清醒点!”我伸手又一巴掌打上他红肿的脸,挣开他跳下床朝门跑,跑了没几步,就被重重的顶在墙上,双手被他用什么东西反绑在身后。

    我酒早醒了,他对我做的事情我简直不敢相信。再一次被他摔在床上,他从后面压了上来。

    “好久没有碰你了,没想到你会去找别人。”他一边脱着我的裤子一边冷笑着。

    “顾宇峰,我告诉你,你现在要是敢乱来你就死定了!”我大吼着,如果他能仔细听,他会听见我声音里的慌张。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他。

    “你在威胁我?”他冷笑着,继续说,“我告诉你,你只能是我的……”

    一瞬间,我的心跳停止了。头脑里霎那一片空白。

    顾宇峰,你对我做了什么?

    痛从后面传来,贯彻身体每一寸。

    门外嘤的声音,窗外很远的地方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他的喘息声……一切都在脑海里混合成一滩泥浆,过往的一卷卷记忆胶片从泥浆上辗过,溅起的泥点落满曾经温馨的画面。

    我慢慢停止了挣扎,侧头凝视着窗外亮着的路灯,想着其他的事分散阵阵的痛楚。

    冰凉的液体顺着左眼流过鼻梁流进右眼里,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

    胸腔里似乎有一把钝刀在切割我的心脏,钝痛慢xing折磨着我,还不如一刀了结得痛快。

    不知道凌迟持续了多久,折磨终于停止。门外的吵闹已经消停,他倒在我的背上睡了过去。

    反剪的双手早已麻痹,我闭着眼睛也糊里糊涂的在不可置信中睡过去……

    顾宇峰,我开始不再相信已成事实的幻想——你还数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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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六

蒲公英(Dandelion)  正文 六十六 
作者:Sh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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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铁丝网后面看着分崩离析的苍白天穹发呆。

    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情侣戒。我撩开衬衣袖口看着手腕上被鞋带勒出的红痕。很淡了。就是被绑住时的恐惧和道不明的情绪还留在那里。

    楼下几个晚走的值日生推着自行车走过操场走出校门。

    身后的门响着“吱嘎吱嘎”声音开启,在宁静的校园里格外刺耳。我下意识的扯下袖子遮住伤痕,转身看向身后——顾宇峰垂着头面目不清的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自嘲的笑。

    除了他还会有谁来这里呢?

    我看了他一会儿,抓起地上的书包与他擦身而过。

    擦身的一刻,很像是电影里某个分别的桥段。然后,他拉住了我的手。

    我安静的等待着某句台词,他却一言不发。我们都背对着彼此的前方,不知道对方的表情。他左手戴的戒指硌着我同样戴着戒指的左手背。温暖的。

    我的眼前是昏暗的楼道,淡淡的影子长长地拖到水泥台阶上。我一眨不眨的盯着影子,直到眼睛酸的撑不下去闭上时,我抽回了手,一步一步走下阶梯。影子在前面拉得好长。

    走到校门口的路很漫长,我走到钱雪易停在门口的车边,用力拉开门坐进去。我不知道顾宇峰是不是还站在天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待到窗外的景色都向后飞驰的时候,我终是忍住没有回头。

    钱雪易一手夹着烟架在开着的车窗上,一手打着方向盘,同样沉默着。

    一支烟抽完,他打开音响,轻柔的抒情乐曲从喇叭里流淌出来,回旋在车里。

    “去Pub?”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重新转头专注的看着前方的公路。

    “现弄头发。”我简短的说完,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十几天前的早上,醒来的他慌张的解kai我早已失去知觉的双手,不停地道歉。

    我挥开了他拿来为我处理伤口的药箱,瓶瓶罐罐洒满一地。他愣在原处。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衣柜前穿好衣服,从床下拖出行李箱把东西一件件塞进去。自始自终他什么都没穿坐在床边,惊慌失措的看着我宣告离去。

    最后我背起书包,拖着行李打开卧室的门,慢吞吞的跨过地上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人走出去。

    我去了钱雪易家。那时他睡眼惺忪的为我开了门,看到我苍白的脸突然清醒过来,迅速把我的东西放进客厅,匆匆拿了钱包和钥匙拉我去车库,一路飙着车朝医院飞驰。

    我请假在医院挂了两天的水,吃了几天退烧药。尔后的每一天他都送我上下学。

    我和顾宇峰完全变成了陌生人。挂水的最后一天我打电话和他说了分手,没等他说话就挂了电话。只是手指上的戒指怎么都拿不下来,可笑的让我身处在回忆里。

    “染什么颜色?”镜子里的理发师拨弄着我刚烫好的爆炸头微笑着。

    “鲜艳的就好。”

    出店门的时候,我顶着一头橘红色的头发,拉着钱雪易去旁边的商场里买了件镶着很多宗教字符挂饰的朋克式皮衣。他载着我去那家我依然叫不出名字的酒吧。

    赚钱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酒吧聘用的主唱。

    一万块取出来后,身边基本上就没有钱了。不可能问已经把几个月生活费打给我的父母要,也不可能跑得去找顾宇峰,更不想再欠钱雪易人情。住他家,让他接送,被他照顾……麻烦他的实在太多。

    所幸的是我第一次来这家Pub见到的那个嘶吼的主唱把声带吼坏了,酒吧急需新的美型主唱,我就跑去插了一脚,没想到还被选中了。天天捣鼓点欧美金属乐队的歌曲,全场也配合着一起high,效果不错,一晚上两三百的收入让我过得挺舒服。

    虽然上学的时候,会因为睡眠不足而犯困。但我还撑得住,至少成绩在中上不成问题。

    离开了顾宇峰,生活似乎折回了原本的轨道。

    ——我那时是忘了,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原本的轨道在哪里。

    “你就准备这样下去?”

    我对着随身携带的镜子在右耳带上十字耳钉,整了整朝上直冲的橘红色头发,想也不想的对钱雪易说,“再说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迟疑地说,“或许你该和他谈——”

    我“啪“地合上镜子,打断了他的话,“没什么好谈。现在这样挺好的,有自己的兄弟,也有追我的人,还可以自己赚钱,我何必再和他提心吊胆的呆在一起。”

    他不再说话,专注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捏紧了还残留着顾宇峰手心温暖的手,我看向窗外渐次亮起的缤纷霓虹。手在颤抖,眼前的霓虹光被迷蒙的泪水晕染开来,我微微仰起脸,逼着自己把眼里快溢出的眼泪倒流回去,装作若无其事。

    “到了。“

    “嗯。“我捏了捏鼻梁,抖擞着精神开门走出去。

    把手心的痛留在身后,我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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