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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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你的爱-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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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至衣柜前,搬出一床被子,关寅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将被子在沙发上铺好,还能听到卧室里穿出来捶床的声音。 
    关寅走回房间。唐惜其没料到他会回来,惊讶地抬起头,眼中闪着一点期待。 
    “枕头忘记拿了。” 
    抱着枕头快出房门时,背部被柔软物体击中。关寅回头一看,脚下正躺着另一只枕头。唐惜其则坐在床上气呼呼地瞪着自己。 
    决心不再低姿态,关寅出门后顺手带上了房门。 

    不知道这一回又会闹多久,但他已经不想再去拿热面孔贴别人的冷屁股。宋鸣雨说得没错,他也该想想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出了问题,才会让别人都不把自己当人看。 
    虽然他也会发火,但通常都维持不久,甚至过后还会去跟有错的那一方求和。别人都称赞他好脾气,但搞不好背地里都觉得自己是个软柿子,随便捏都没关系。 
    其实自己只是希望,跟每个人都能维持良好的关系而已。他没有什么城府,也不会使心机,所以希望大家都能跟自己和和气气,有话直说。 
    可为什么现实偏偏却跟内心期望的相反呢。 
    他想不明白,以他的脑子也不可能想得明白。 
    抱着被角进入睡眠之前,关寅迷迷糊糊地想着,要是这时宋鸣雨在就好了。 


    宋鸣雨走进店里时,女孩已经在座位上等着了。说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对方回应道是我来早了。 
    老套的台词隐约透着股疏远。然后就进入了沉默。 
    不寻常的气氛,以及女孩脸上的表情,都让宋鸣雨有不好的预感。但他却找不到任何会让事情发展到这种状况的端倪。 
    田恬低头玩着吸管,冰块不停撞击在玻璃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为难,无措,还有尴尬。 
    宋鸣雨不知道田恬想跟自己说什么,或是不想跟自己说什么,不管是哪一边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他想要打破沉默,又害怕打破之后,会听到可怕的东西。 
    “我们还是分手吧。” 
    出乎意料的直白,冲击得宋鸣雨一瞬间有些懵。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还是非常震惊。 
    “为什么?!” 
    急切的询问,让女孩不自在地撇开了脸。 
    他承认自己一开始时的动机的确不太对,但交往了几个月之后,他对这个女孩的好感却越来越深。甚至都觉得已经真心喜欢上了她,也开始认真考虑结婚的事情。对方明明也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却突然提出要分手呢? 
    “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女孩盯着窗外,缓缓张开了嘴。 

    “你喜欢的不是别人吗?” 

    宋鸣雨怔住了。 
    什么意思?他喜欢关寅的事情被察觉了吗?怎么可能?田恬才跟自己交往了多久,三个人见面也只有一次而已,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宋鸣雨浑身仿佛被密结的铁丝网罩住一般,一动都无法动,背部僵直到发疼。自己的感情被发觉的恐惧,团团包裹住他,让他快要透不过气来。 
    田恬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轻笑了起来,笑容里带了些自嘲:“原来是真的。” 
    这才明白对方刚刚的话仅仅是试探,但想要挽救已经来不及了。还来得及吗? 
    即便想要找借口,想要含混过去,宋鸣雨也无法立刻开口。刚刚的冲击让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住牙床的颤抖。 

    实际上也没有找借口的必要。因为女孩接下来的话,更加令他震惊,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孩几乎是自说自话地结束了这次见面。临走前,同情地看了眼隐隐颤抖的宋鸣雨:“你不走吗?” 
    我再坐一会儿。只在心底默默地说着,宋鸣雨无力地朝女孩摆了摆手,对方便转头离开了。 
    下意识地环抱起手臂,觉得这个姿势太丢人,又将手肘搁上桌面。玻璃杯里的水面便随之震颤起来,如同宋鸣雨此时的心情。 

    其实本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 
    是你那个朋友的名字,实在是让我印象太深刻。本来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结果并不是。 
    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朋友吗?她跟唐惜其是同事,你们的事我就是从她那里听来的。 
    其实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跟你说,毕竟是你们之间的私事。但她也建议说出来比较好。 

    宋鸣雨还记得女孩说到此处时,投过来的怜悯的眼神。 

    唐惜其他其实一直知道你喜欢他男朋友。我朋友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关寅,有个人一直在旁边觊觎他男朋友,他就不担心吗。 
    唐惜其说,你自己不说,他怎么好帮你先说出来。 
    他还说他对关寅有信心,说关寅爱他爱得死心塌地,更何况关寅只是把你当兄弟。 

    女孩接下来再说了些什么,宋鸣雨记不清了。 
    强烈的恐惧与羞耻,以及透骨的寒心,让他整个人都空白起来,只能不停发抖。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他以为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知道。谁想这出游戏中的主角之一,早已知晓了牌底。 
    可笑他还以为自己演技出色,成功瞒过了所有人。结果他不过是舞台上的一个小丑而已,敬业而卖力地替别人提供着笑料。 
    他想要怨恨唐惜其,却发现对方并没有错。实在要说,只能怪他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从头到尾,都是他自作自受,自取其辱。明明知道那两人不可拆分,却仍旧抱着卑微可笑的期待,蹲守在一边。饶他还自作多情地觉得对唐惜其有愧,殊不知对方却早已看穿了自己,甚至还为自己的执妄觉得可悲。 

    宋鸣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了店里,又是怎么坐进了车内。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停着的汽车寥寥无几。气温低得一如自己此时的体温。 
    宋鸣雨也不开灯,屈起膝盖,也不顾还穿着鞋,直接踩上了座椅。颤抖怎么也止不住,他只能绻起身体,抱住膝盖,奢望能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自己。 
    他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宽广得可怕。在这样空旷的世界里,自己却只有一个人。 
    原来他只有自己。 
    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 



    刚踏进办公室,助理便一脸惊讶站起身,对自己说没事吧,脸色很难看啊。 
    明明是看着别人的脸,却能从对方的表情中推断出自己状况的糟糕。宋鸣雨露出个微笑,摆了摆手,说不要紧,昨天睡得晚了点。 
    不再理会助理担心的神情,宋鸣雨走进自己的隔间里,顺手关上了门。 
    昨天虽然早早就躺上了床,脑袋却一刻不停地直运转到清晨。反复搜刮着唐惜其态度里的蛛丝马迹,以及自己曾做过的有暴露可能的事情。想不出来心慌,想到了心又会猛然下沉。不管是哪一边,都只是自我折磨罢了。明白不能够再想下去,但思维仿佛带着强大惯性般,就是不听指挥,忽而向前,忽而反复兜圈。等窗外渐渐透亮起来,又开始心焦睡眠时间不足的问题。这样自己跟自己打着架,就到了出门上班的时间。 
    久违的通宵,身体仿佛变成一大团棉花,还是湿了水的,沉重又无力。连胃里也像是塞满了棉花,一点食欲都没有,早餐只喝了半杯豆浆。想着中午不吃不行,否则胃溃疡又得复发,宋鸣雨扯了扯头发,烦躁地合上文件夹。 
    一整个早上自己只是摆出办公的姿势而已,眼前的东西却完全看不进去。他几乎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大脑是否被别人控制了,不然怎么不听自己使唤呢? 

    中午出去买快餐时,宋鸣雨顺便买了一包烟。 
    买之前十分犹豫,都说复吸的话再戒会更难,但自己实在是需要此物来帮助清理大脑。挣扎了两回,宋鸣雨便没了耐性,径直走进店内买了下来。这种自相矛盾的状况,已经让他快要疯了。 
    坐在桌前,将烟夹在唇间,凑近打火机时,手都在微微发抖。当烟草燃烧,熟悉的苦涩,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甘甜的味道,自口中吸入肺中时,宋鸣雨满足地靠在了椅背上。 
    心里明白这样是不对的,即便依赖烟草也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逞强,既然没有人可以依靠,那么让烟草来作伴,也没什么不可以。 
    不知不觉抽完一根,宋鸣雨又点起第二根。摆在一旁的快餐大概已经凉了,他却没有想去动它的欲望。袅袅的烟雾自眼前腾起,连几步开外的房门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然后,就想起高三时,被关寅发现自己在抽烟的情景。 
    直肠子的家伙瞪大眼就要嚷嚷起来,要不是自己赶忙捂住他的嘴,搞不好就会被抓个现行。等安抚完对方之后,那家伙又跃跃欲试地提出也想尝一口。于是便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将自己吸过的烟尾夹入口中,胸膛开没来得及挺起,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眼角含泪地望着自己,说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吸的。 
    其实一开始自己也是那么认为的。但习惯了之后便发现,这东西能够让自己的脑子清楚些,不胡思乱想。 
    脸颊有冰凉的触感划过,宋鸣雨抬手随便抹了抹。胸口憋闷到疼痛,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久违的焦油味而不习惯。会流泪,也只不过是因为被久违的烟熏到了而已。 

    宋鸣雨跟公司请了年假。 
    自己积累下的年假足有近两个月长。公司问他打算休多久,宋鸣雨答说还不清楚,但一定会在假用完前回来。公司一脸为难,以宋鸣雨现在的职务,突然说要休长假,公司里的事务很难安排。但看宋鸣雨的脸色,以及之前的胃溃疡病史,最后还是批了下来。 
    他想出去走一走。其实最早想到的是回家,但又怕母亲问起,自己没办法完美的应付过去。索性去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最好是国外,连语言都不通。 
    等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与那两人同处一个城市也不会纠结的时候,再回来。 

    当关寅觉得宋鸣雨回复短信的间隔也未免太长的时候,打电话过去,对方已经不在服务区。打到宋鸣雨公司,对方说宋鸣雨休了不定期长假。下班赶到宋鸣雨家里,按了半天门铃也没动静。想着也许出门去了,便在车里等着,等到半夜,宋鸣雨家里的灯也未曾亮起。 
    关寅一下子着慌起来。 
    只不过是年初那件事,虽不能说小,但也不至于大到跟自己玩人间蒸发吧。怎么会这样呢?宋鸣雨到底去了哪里?是旅游还是回家,好歹也跟自己说一声啊。 
    想到宋鸣雨回老家了的可能性,关寅忙掏出手机。心焦地翻出宋鸣雨老家的电话号码,一看时间,又泄了气。这么晚别说宋鸣雨父母早就睡下了,万一打过去宋鸣雨并不在,让老人家担心儿子是不是出了事就更糟。 
    今天打去宋鸣雨公司的时候,忘了问他去了哪里,搞不好公司清楚。不管怎么样,都得等明天再说。 
    打定了主意便想打道回府,将手握上方向盘,才发现浑身有些脱力。 
    关寅也不禁觉得自己未免太夸张。宋鸣雨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人公司明确说了他是请了假的,难道还怕他出了什么事不成。 
    但心底强烈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一颗心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提在了半空中,上下左右不着边,慌得渗人。 



 
    回到家里,唐惜其还是一副冷面孔。关寅起先还想开口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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