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终极篇作者: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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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终极篇作者:醉雨倾城- 第2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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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实时情报屏幕。小兵们都觉得这位小老大相当酷相当有范儿,只有彭耀自己知道,不坐下只是因为刚被雨水浇得湿乎乎的,屁股也不例外。但这姿势让他更像一只盘旋的鹰,随时可以俯冲下去,用锋利的爪子撕碎猎物。
  
  黑色战神亮出雪亮的刀锋时,雁京老城区的皇宫里,依然是一派灯火通明的繁华胜景。最大的宴会厅高朋满座,乐队卖力地拉著曲子,徒劳地掩饰透过厚厚的天鹅绒隔音窗帘传进大厅的枪炮声。穿制服的侍者不断送上酒水和烹调精美的菜肴,穿粉红色小礼服的江铭被肥胖的岳群中将搂在怀里,一桌一桌地为贵宾们斟酒。在她那双碧色的眼睛里,许多认识的长辈仿佛忽然长出了獠牙,戴上了面具,变得虚伪残酷,他们居然都在笑,眼睛看著卓家的人或者那个肥胖庸俗的新郎官──年纪足以当江铭祖父的岳群,他像只锦衣玉食的猪,浑浊的眼睛里,都是贪婪猥琐的光。酒已半酣,他总会用充满酒气的嘴亲吻江铭的脸颊甚至嘴唇,她觉得恶心,却不会反抗或者躲闪,她也不笑,有人斟满她的酒杯,她就把它倒进岳群的酒杯里。
  整个大殿中只有一个人对眼前奢靡旖旎的景象毫无兴趣,美丽的黑眼睛始终饶有兴味地瞄著今天的主角江铭,却一点也没被多疑的白虎王世子卓淳发现──毕竟,对於女皇安吉娜来说,她是“眼波流转”或者“隐藏心事”的职业高手。
  晚上八点半,司礼官宣布开始跳舞,侍女们簇拥著江铭回新房去。金碧辉煌的大殿外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到处都黑漆漆的,长长的走廊曲曲折折,一排一排粉色的宫灯在风中左右飘摇,仿佛时时刻刻都会被大雨浇灭。侍女们给穿小礼服的江铭搭上厚厚的棉披风,可是她还是觉得仿佛有一条蛇盘在脖颈上,让她冷得发抖。她想,这就是恐惧吧,因为即将发生的悲惨的事。
  江铭从不知道这条路这麽长,仿佛每走一步就会耗尽所有力气和勇气,她希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这样就不用堕入生不如死的深渊,她想大步奔跑,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倾盆大雨里面,她想逃走,却又知道,前方的黑暗,已几乎注定要吞噬她年轻的生命。
  她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当她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只知道用天真的笑容回避不能回答的问题,二哥让她跟陌生的大哥说再见,她傻傻地不懂那转身以後是生死离别,只记得当时大哥绚烂却落寞的笑容,他在家里的最後一句话是:“爸、妈,再见了。”她记得那生气勃勃的背影消失以後的好多个月,家里持续盘旋著低气压,妈妈常常要用很重的粉才能掩饰黑眼圈,爸爸的眼睛里也有可疑的红丝,天总是阴沈沈的,再温暖的城市也不能抚慰家人的心。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211

  大哥回来了,二哥失踪了,後来二哥也回来了,现在轮到她。她真想跟爸爸妈妈说再见,真想拥抱她的哥哥们,可是……
  江铭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水珠溅到脸颊上,抬手试图抹一下,却被侍女们误会了,她们忙不迭地递上丝帕,於是江铭顺势名正言顺地落了几滴眼泪。然後她觉得好多了──无论怎麽说,对比孤身闯入恐怖分子老巢的大哥江扬或者一个人在西北山区被一队人追杀的二哥江立,在皇宫温暖的大房子里面对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老头,总是幸运得多的事。
  在新房里四处寻找簪子、剪子或者其他什麽锋利的东西的江铭不知道,就在她离开以後,女皇安吉娜、首相卓缜,也一前一後离开了宴会厅。前者表示要臣子们玩得尽兴,後者则说是接到了前线的紧急战报,只给表叔敬了三杯酒算作赔罪就匆匆告退。卓淳知道他们两个必然有些话要说,却也不点破:毕竟卓缜鳏居数年,而将来又是要迎娶女皇陛下的。他轻轻挥了下手,一直端著金酒壶侍立在侧的一个金发男仆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默默跟进。
  意料之外的,卓缜和安吉娜一句话也没有。女皇被一群侍女簇拥著回寝宫,首相大人带著国安部的特工们匆匆离开,他们甚至只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互相行了宫廷礼。只有安吉娜明白卓缜背在身後的右手张开的三根手指是什麽意思──十数年前,她才只有十六岁的时候,那疯狂的两星期里,每次他不得已离开的时候,总会竖起右手的三根手指,那意思就是:“不要睡觉,等著我。”
  一声震耳的炮火炸响,巍峨的宫殿仿佛都在颤抖,阅人无数的安吉娜知道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晚上,却因为这个手势终於安下心来,微微一笑,甜美明媚,倾国倾城,连一向克制自律的国安部特工们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负责拿国家防卫系统终端的黑西装特工也不例外。这个微微有些秃顶的男人寸步不离地跟著首相,上车,开赴前线。
  
  卢立本担心地看著江扬的屁股,身後站著一大群如临大敌的亲卫队员。十五分锺前,英明神武的指挥官飞一样走进秦月朗住的小楼,并且径直冲向了……厕所?
  卢立本一百二十分地确定江扬并不是著急解决生理问题,秦月朗也没有一个宫殿级的豪华卫生间值得参观。如果一定要说这里有什麽特别的、别的地方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一个半人高的、双层的、内部结构复杂的……猫厕所。没错!江扬现在就是非常严肃地蹲在那里,用一个几乎挑战常人柔韧限度的姿势,把一只手伸进猫厕所里,不停地摸著。
  如果秦月朗那两只骄傲的鸳鸯眼波斯猫还住在家里,一定会用肉爪子狠狠地拍江扬的头,告诉他:猫砂盆什麽的,神圣不可侵犯!
  江扬大把地掏出猫砂,周星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个塑料袋,半蹲在旁边接著,连刚刚动过小手术的苏暮宇都披了一件苏朝宇留在元帅府的外套过来看情形──毕竟,向来沈稳持重的江扬会跑到这里翻猫砂盆,就是因为从贝蒂身上拆下来的那个项圈。
  “宫廷特有的一种银合金,工艺精湛,嵌的是成色很好的蓝色半宝石,图样肯定是元帅设计的。虽然他是个纨!子弟,但是今时今日,他做的每件事,我们都应该怀疑其动机。”这是半小时前江扬对周星和卢立本说的话。他们小心翼翼地传看这个可能携带重要信息的小玩意,後来周星拿来丝帕擦净血迹:“咦,好像是老宅的平面图。”
  江扬於元帅府的布局一点兴趣也没有,更不知道上一次翻修前宅子是什麽样。不过,有一双堪比精密测准仪器般的眼睛的周星却因为工作关系,细细研究过江家老宅的一草一木。他从没有焊接的卡口小心翼翼地展开整个项圈,翻过来指著蔓草的纹路细细讲了一遍,卢立本倒是依稀记得,不由一直点头。最後,周星的手指停留在唯一一块蓝色的半宝石上,江扬确定,这就是父亲要告诉他的全部。
  他们按照图上的方位找到这里,在掏出两口袋猫砂後,江扬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表情也变得十分微妙,後来,他缓缓地站起来,轻轻张开左手,手心里是一个巴掌大的、封得密密实实的小包。他把它擦了擦,然後开始小心翼翼地拆掉外包装。
  房间里一时非常安静,凌寒、苏暮宇、卢立本和周星都屏住了呼吸,每个人都想知道布津政坛上最狡猾最稳重的江瀚韬元帅费尽心机留给儿子的到底是什麽法宝。江扬凝视著手心里那块闪闪发光的小玩意儿,终於勾起嘴角:“有时候,真受不了他那要命的幽默感!”
  凌寒认出外壳上特有的徽记和纹路,忍不住叫出来:“天!是国家防卫系统的密码启动卡?”
  江扬点点头,把这件东西塞进贴身的口袋,走过去拥抱苏暮宇:“多亏贝蒂,它不仅再次拯救了你的生命,更给整个国家送来了希望。”
  宝石般璀璨的蓝眼睛里有淡淡的泪花,苏暮宇所有强撑的坚强被这句话完全摧毁。他紧紧抱著哥哥的爱人,某种程度上,江扬就是这世间除了苏朝宇以外,跟他关系最亲密的人、他的家人。苏暮宇哭了,像个小男孩。江扬轻抚他的後背,无限悲悯,又对凌寒和其他人轻声解释:“我想应该是在查克达达山谷战役之前,皇帝陛下就把这件东西交给了元帅。他比我们任何人都了解卓家的阴谋,因此能够有所防备。”
  凌寒笑起来:“但江叔叔会把这麽要紧的东西藏在这里,真是出乎意料地胆大妄为。”
  刚把父亲这种行为归结为“要命的幽默感”的江扬点头:“卓家永远找不到,因为他们从来不懂信任,不会敢於将自己的後背交给别人,甚至想不到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会被交托出去。”
  窗外的雨仍然在下,劈里啪啦地敲打著玻璃窗,潮湿阴冷的气息顺著窗缝往里钻,可此时橙色的灯光下,所有人都觉得非常温暖。
  这样的乱时、乱世,他们有可以背靠背交出性命的兄弟,多好。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212

  林砚臣坐在地板上,表情凶狠地啃著一块压缩口粮。他的背後坐著叶风,正小口小口地抿著水,凝视漆黑的窗外,神情落寞凄然。
  过去的一小时,他们已经连续四次击退了敌方的进攻。每一次,那些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都会像被捅了窝的马蜂般一哄而上,以至於林砚臣不得不关掉单兵生物雷达,免得被它一直滴滴发出的警报吵得耳朵痛。面对十倍於自己的敌军,飞豹师的精锐们没有一丝胆怯,敌人每一次都不得不留下数十具尸体仓皇而逃。林砚臣甚至可以肯定,如果没有夜色和大雨的保护,那些残兵败将中的一大部分都会被当成移动靶挨个干掉。
  “至於我们,伤了四个,都能继续战斗。时间有限,我们会在二十分钟之内发动最後的攻击。”林砚臣把最後一口干粮吞进肚子里,猛灌了两大口水,让技术兵将口述战报发给江扬、苏朝宇和霍思思。叶风在林砚臣站起来的时候拉了他一把,笑著说:“我冲锋,你殿後,但是我们俩死在这里的几率是一样的,所以应该跟最重要的人告别。”
  林砚臣的心被插了一把刀。他知道叶风最爱的妻子姜韵和除了模糊的视频信号和手机声音外、从未见过的儿子叶旗都已经为他的不肯助纣为虐付出了生命,以往在前线永远不忘记写家书的叶风仿佛已是前生淡淡的影子,他回来了,为了报仇,为了告别,更为了重逢。没有语言可以抚慰这个几乎失去一切的男人,但这并不代表叶风会触景伤情不能自已,相反,旁观他人的幸福会让他确认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他的妻儿没有白白付出生命。林砚臣决定为这幸福加一块砝码。他瞄了一眼野战腕表,确定还有十分钟,深深吸了口气,对正打算收起设备的技术兵下命令:“接凌寒上校。”
  接驳通讯的半分钟一定是世界上最长的三十秒,向来沉稳冷静的飞豹师长数到了自己比平时略快的四十一次心跳,感觉到手心紧紧握著的枪杆一丝丝冷却。他听见雨敲在玻璃上,看到硕大的房间里,飞豹师的士兵们正最後检查著自己的装备,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从未如此清晰而触手可及,他开始冒汗的时候,终於听到凌寒那清澈的声音:“喂,砚臣?”
  静止又疯狂的时间终於恢复了正常的节奏,林砚臣捏著听筒,一字一句,就像是少年时第一次为设计稿的色彩与客户争辩,就像是军校里第一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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