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排除杂念，整个人如傻掉一般茫然，只是调动我的全部感官去感受他埋在我身体里的手指。
我行，我行。我不断地在心里答他。
闭一闭眼，我用尽全部力气弹起身子狠狠抱住他。
高潮来得又快又仓促，急风暴雨一般。
之后不知道过了一分钟还是一百分钟，我回过神，大口地喘气。
他用口袋里的手绢擦着我的身体。这年头还有男生用手绢吗？
“你还好吧？”他抬头，笑眯眯。
我点点头。确实还好，只是个前戏而已嘛。
“给我三分钟，”我边倒气边说，“然后咱们再继续。”
他笑，靠过来抱起我，让我枕在他臂弯上。
“行啦，你还真拿我这车当小时房啦？更何况咱这可是在学校门口。”
说得也是。我努力撑起身子。
“……成，那去我们宿舍。”
“你没事吧？这会儿宿舍里肯定有人啊。”
我不爽：“你放心，谁敢碍着老子办事我把他打到无能。他们肯定给咱腾地方。”
他哈哈大笑，又把我拖回怀里，给我整理乱得一塌糊涂的衣服裤子。
“凌陵，我不是说不着急么。还是等以后吧。更何况，我也没带套啊。”
什么？他不会就打算这样收工了吧？这也算做爱了？
我一把抓住他衣服领子，恶狠狠地把他揪过来跟我面对面。
“你丫——有种——再说一遍——！！！”
他摸我头发，只是笑。而我却有种天大的屈辱感。
“你做不做？你做不做？！”我发疯一样摇他的衣服前襟。他扶着我的腰，竭力稳定我的身体。
“凌陵，听话，我不能让你有事。”
我一拳挥下去。
“你丫滚去死吧！！！”
“凌陵——！”
我冲进宿舍的时候，看到卫燃已经回来了。
“哟！”他看着我凌乱的装束，吓一跳，耳机都从耳朵里掉下来，“你这是怎么了？你让人强奸啦？”
我二话没说扑上去把卫燃压倒。
“别他妈废话！干脆甩了那俩王八蛋，咱俩好了得了！”
他大惊，接住我摔过去的全部体重。
“喂！你没事吧？你怎么搞的啊？”
我把脸埋进卫燃的衣服里。
“你说我是不是犯贱？你说我是不是犯贱？我怎么那么不值钱，贴过去都没人要！”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从他怀里爬起来，恨得牙痒。
“庄传一我CAO你大爷！你丫爱做不做！从今往后我凌陵要是再上赶着让你上我我就跟你姓！”
卫燃有短暂发愣，忽然失笑。
我火冒十八丈：“笑！笑个屁啊！有那么好笑么！”
他不说话，只是不住地轻笑。
我忽然好奇，凑过去问：“哎，你跟连冉做过没有？他肯定不像装一船那么婆婆妈妈吧？”
他转动大眼珠想一想，点下头：“嗯，不像。如果我说要做，他一定摁倒我就开工。”
我一脸羡慕：“真棒！……妈的姓庄的肯定是个性无能！……”
“可是我跟连冉没做过。”卫燃缓慢地说。
=口=｜｜｜我傻眼。
他侧过半个脸，干脆道：“我……有点心理障碍，所以现在不能跟人那个。”
“啊？”我跳起来，“真的假的？怪不得上学期我听说你跟连冉老为了这事闹意见。那为什么呀？”
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
“你还记得蒋超吧？”
“蒋……什么玩意儿？”
“就是我高中时候那个男朋友，后来跟你打架把你头打破那个。”
“哦，记得。怎么？”
“我高二那会儿一直跟他混在一起，那时候——你也知道——我爸妈离婚——我比他俩都想不开，有一段日子真是过得挺不像样的。”
我不敢出声，犹豫着要不要打断他。我不想让他想起以前的一些不愉快的事。
而卫燃似乎一点也不难过，语气轻快。
“我们那段时间做爱做得很疯，天天都跟外面过。他在学校附近弄了一小二居，我们俩除了吃饭就是干那个。后来我觉得身体都变差，整个人感觉都快给玩坏了，你想我那时候才十六七啊，哪受得了那么折腾。然后之后再做就搞得像强奸一样，直到我们俩一起生病住院……”
我想起卫燃他妈跟我说卫燃念高中的时候曾经出过“一些事”，原来如此。
我忽然开口道：“那，你喜欢他么？那个蒋超。”
卫燃转身，尖尖的下巴抬高，轻蔑地哼一声：“谁喜欢他。”然后他又把视线抛到窗户外面，“他也未见得有多喜欢我呢……不过就是觉得我长得好呗。”
我想笑，又笑不出。我觉得我应该是想要哭的。
“所以，凌陵我告诉你啊，一个人要是真喜欢你，绝对不会轻易跟你做那档子事。更何况你又有病，真搞出什么事，你让他……”
我惊呆。
卫燃走过来抱着我的腰，把小小的脸靠在我胸口上。
“你啊你啊，以后可别动不动就把甩了他跟我好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了……”
他的声音很小，可是在我听来却像一把大锤在我心上猛砸。
“……要是让庄传一听见了，他得多难受啊……”
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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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拉住卫燃的手：“燃燃，我……”
门开。我一脸痴呆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庄传一。
他怎么来了？……不对！我要道歉，这次我说什么也要——
“庄……我跟你说我……喂！”
庄传一自我身后拦腰抱住我。
“卫燃，对不起，我跟凌陵想借用你们宿舍一会儿。”
哎哎哎？？？什么意思？什么情况？
卫燃二话没有抬腿就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庄传一忽然往我手里塞一个东西，我吃惊地看他，他抬起下巴指一下卫燃的背影，我立刻蹿出他的怀抱追上去。
“燃燃！”
卫燃回过头来看我，我把庄传一塞在我手里的东西塞到卫燃手里。意识到那是什么，卫燃抿着嘴儿一笑，搞得我比他更不好意思。妈的庄传一！这种丢人的事让老子来做！
“去吧。”卫燃收好保险套，把我往屋里推一下。
“哎，那你呢？”我不放心，扒着门框追问。
他晃一晃手里的小东西，若有所思道：“我？我也‘去’呀。”
“人家都走了那么久了，你还扒在这儿看什么呢？”
温暖的气息吹在我后脖子，我浑身一激灵，情不自禁就猫着腰想要往下蹲，被庄传一伸手一捞整个抱起来，我绝望地从门框上被拉下来，看着他用腿带上门。
……手里全是汗。我知道这次是来真的了。
我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他一声不响地坐在我床头拆包装袋。
“……哎……”我怯生生地开口，都不敢拿正眼去看他。
“你别说话，”他温柔地打断我，“等下我尽量不让你太难受。”
我看着他从裤兜里又掏出一管什么东西放在窗台上，一时间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他不是生气了吧？！他不会等一下对我这样那样……哇！我不要啊！
他转过头，睁大眼睛。
“你怎么了？”他摸摸我的脸蛋，然后凑上来吻我一下，轻笑道，“小脸都白了。”
我拉住他衣服下摆，细声细气道：“你、你别生气，我刚才……”
他推倒我吻上来。
又来了！我又快喘不上气了！他吻得那么急，嘴唇贴合的地方温度骤然升高，我几乎觉得自己快要燃烧起来。我别无选择，惟有让手臂紧紧纠缠上他颈项，献身一般用力地吻回去。
解散衣服与他相对的时候，我忽然又胆怯起来。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一下一下若有似无地舔着我的嘴角。
“还有没有话要说？”他调笑地看着我。
我搂着他的脖子，深深看进他的眼底。
“……我错了……”
他大笑，使劲捏我脸蛋，我觉得简直要被他拧下一块肉。
“说什么呢！”
他忽然敛了笑，把嘴唇贴到我耳边，那样细微的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性感和蛊惑。
“换一句吧，凌陵。……我不想听你说这个……”
我闭上眼，把下巴缓慢地放在他肩膀上。
发出声音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快要流泪。
“庄……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太哽咽，不会太软弱。我跟卫燃曾经发誓即使是一个人也能活下去，无论怎样的爱情也不能让我们失去自我。
庄亲吻我的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在哭。
没关系，没关系。
如果是爱上他，那么就算粉身碎骨也没有关系。
就算失去自我也——
我放声痛哭。
他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一直双手攥拳。是真的疼，我几乎以为要被拉裂身体，即使之前已经经过怎样充分的润滑，我依然疼得浑身冒汗。
他一直不停地尝试亲吻我颤抖的眼睫和侧颈，却再也不说一句额外的话。
“等、等一下！”
我感觉到他已经整个埋进我的身体里，我咬着牙抵开他的胸膛。
他汗湿的前发贴在漂亮的额头，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我捧着他俊美的脸，拼命维持着不要发抖。
“你还……欠我一、一句话！……”
他有短暂发怔，然后了然地微笑。
吻一下我的额头：“人家说床上说的话都不算数，这样你也要听么？”
我竭力平复喘息，用力点头。
“你说是、真的……我就当真！”
这一次他愣在那里好久。然后乌黑眼睛慢慢浮上水气。
“凌陵……”
他把我赤裸汗湿的身体整个包进怀里，coolwater的香气从未像今天这样让我意乱神迷。
“一直在一起吧。”
我咧开嘴乐。
这样就行了。一切都足够，当真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来，你动吧！”
§
“喔喔喔！姐妹花来了！”
“真不得了！哥你们怎么了？”
“叫什么叫！什么怎么了？”
“拜托！光天化日在校园里四处散发荷尔蒙，你俩就不怕让人给绑了！”筋~
我懒洋洋拨开额前的头发。太好的太阳，只让人渴睡。
两个女人太聒噪。虽然我知道她们一直都很垂涎本少爷跟卫燃的脸蛋，但是像今天这样兴奋得脸都红了还是头一遭。
说起来今天学校里的视线格外多啊……
我斜眼去看卫燃。他裸露的白皙颈项上有淡淡不明显的痕迹，蔷薇的耳钉有粉红诱惑的光。
我忽然神清气爽。
女人在我耳边吵吵，我不想去理睬她们在说什么。
冯远洋扯扯我衣领，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哟，是谁呀……
我懒散地把手挡在眼睛上，从指缝间看过去。
我确信那个披了一身阳光对我露出灿烂笑容的人，一定可以陪我走很长，很长，很长，的路。
§
我是凌陵，资深同人男一枚……唔，现在应该是个GAY了。
嘛，其实GAY也没什么不好……
……爱谁谁吧。
~~all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