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婚纱嫁给我吧(完结+番外)作者:素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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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婚纱嫁给我吧(完结+番外)作者:素熙-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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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我常想著那个晚上……常想著我们刚见面的那时候……要是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多好?你说是不是,成,像那个时候一样地……」
  
  「今纯,够了!」
  
  我吼住了他,我的眼眶发热,但不是因为感动,而是愤怒。
  
  「不要测试我!听见没有,今纯,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一口气吼出来,顿时又觉得心口空荡荡的。今纯茫茫然地看著前方,虽然面对著我,眼睛却像是在看某个没有焦距的地方。
  
  计程车司机早已放弃窥探我们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猛开车。
  
  「不要这样……今纯,不要让我讨厌你……我不想讨厌你……」
  
  我压低著所有呼吸说著,这话就像是揪住今纯的什麽似地,他忽然软倒下来,靠著後座的椅子。他没再说些什麽,一路茫然地任由计程车把他载到家门口。
  
  我甚至没有带今纯进家门,我塞了大笔的小费给司机,请司机代替我把他扛进家门,还匆匆把今纯家里的钥匙丢给他。那是他二十六岁生日时,亲手多打一分给我的,但我一次也没用过。
  
  我交代完便夺门而出,像逃命一样离开了今纯的家门口。街道上下起绵绵的小雨,但我没有把伞拿出来撑的心情。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把它拿出来一看,是二妹传来的简讯。她说敏崇想询问租借鞋子的价格,还有一些计价问题,问我明天能不能过去一趟。
  
  我把手机盖起来,一个人走在深夜的街道上。人行道上都是坑坑巴巴的小水洼,我一边避开,一边不知不觉越走越快。
  
  我的脸依旧留著方才的热度,以往和今纯出去喝酒,他向来极少喝醉,因为我是沾酒就容易醉的人,他为了能好好照顾我、送我回家,总是避免自己喝得太醉。
  
  喝得那样醉的今纯,交往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并不是不同情他和父亲之间的事,看得出来今纯真的很难过,说什麽讨厌父亲,只是在逞强而已。
  
  但问题是……我太知道今纯,我们相处得太久,双方也都不是笨蛋,我明白今纯今晚放任自己喝得烂醉的理由。他在引诱我,引诱我正视他的脆弱,进而同情他的脆弱。
  
  我察觉到他许多小动作,抚摸我的手指、揽我的腰,这些今纯平常不会有的挑逗,我明白他在期待著我,他正经历人生最难熬的低潮,需要身为情人的我做出超乎平常的牺牲,来协助他渡过那样的低潮。
  
  如果刚才我送他进屋里……我光是闭上眼睛,就能想像会发生什麽事。那样烂醉的今纯,他会挟著酒意压我上他的床,依照他的宣言剥光我,而我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忍抗拒,只能任他允取允求。
  
  而第二天清晨,他会带著抱歉的表情,搂著我说:昨晚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成,对不起,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某些方面今纯真的是个笨拙的男人,那样的期待太过炽热,就连我想装傻也装不起来。反倒是加诸在我身上的言语暴力,令我浑身不自在,比身体的暴力要更不自在。
  
  本来今纯应当是世上最令我感到自在的人,以往只要有他陪在身边,无论怎样艰困的情形,我都觉得多少可以抬起头来走下去。
  
  但什麽时候变成这样了?这个男人,竟成了世上最令我不自在的人。
  
  今纯说,他喜欢我,喜欢到可以没有极限的地步。
  
  但是我不知道,我却觉得我看见自己的极限了。
  
  我已经到极限了。
  
  ***
  
  
  我看著来来往往的饭店人员,把手肘支在圆桌上托腮发呆著。
  
  我并不是没有和其他女性 交往过,大学时代,任谁都会有一两个懵懂的男女朋友。我交过两任女友,其中一个还是不请自来,倒追我的学妹,另一个只送了一次生日礼物,加请几次吃饭,就莫名其妙地被传成了男女朋友。
  
  男女在一起就是如此,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只要经常出双入对,经常从口里提起对方,身边的人就会推波助澜,让你们就算否认也会被怀疑。
  
  但就因为来得如此容易,常常走在路上,身边伴著我的「女朋友」,我却感觉不到那种被称为爱情的实感。
  
  我的弟妹常说我是想太多的人,我也承认自己相当龟毛,无法像当时许多男宿同学说的:就是看到一个妹,觉得她很正,想亲近她,跟她说话,久了想跟她上床,上了一次床又想再多上几次,那就是喜欢罗。这样简单扼要的解释,我怎麽也无法接受。
  
  我也曾经和那些女朋友接过吻,但那些记忆很模糊,多半是在灯光美气氛佳下,顺手推舟就做出的行为,并不会有特别的抗拒,但也不会特别的印象深刻。
  
  我想我对性事也并不排斥,虽然第二任女友暗示我可以碰她的时候,我因为怕麻烦选择了拒绝,这也间接促成了我们的分手。
  
  但为什麽呢?对象是今纯时,感觉就完全不同。
  
  我并不觉得是性别的问题。我曾经想过,如果把今纯当成女人,想像他是那些我所交往的女朋友,一切是不是会轻松点。如果他在吻我时,把他想像成女人的献吻,是不是就能欣然受之。
  
  但最终我发觉那些都行不通,今纯就是今纯,我喜欢今纯这个人,不单单是他的言语谈吐,也包括他的长相和身体。我喜欢他的一切,包括他不是女人这件事。
  
  我也不是不喜欢他的碰触,今纯要是揽我的肩,像兄弟那样抵著我的额头,我都会觉得温暖舒服。
  
  令我无法接受的是隐藏在碰触之後的态度,就如同他替我付球赛钱、在与行人擦肩时伸手护住我一样,那种油然而生的保护欲,足以令我窒息。
  
  「敏崇,我觉得乐队不能在这边,会挡到服务生的路线……」
  
  二妹在丽华厅四处奔走,我意识到自己身在饭店里,这里是二妹的婚宴会场。事实上这并不是第一场婚宴,真正的结婚仪式,是在男方老家附近的教堂举行。因为敏崇的父母都是基督徒,坚持婚礼就应该在教堂里举行。
  
  一开始得知这消息时,我和二妹都十分错愕。本来亲家说交由他们去办,我们都以为是指这场婚宴的事,哪知凭空又冒出另一场婚礼来。
  
  但男方的态度十分强硬,敏崇的妈妈甚至对二妹说,她觉得传统的酒宴太铺张浪费,只是亲戚来吃吃喝喝,和神圣的婚礼一点都不相衬,应该要取消。
  
  她还惊讶地对二妹说:「这是我们家的婚礼啊,至少尊重一下我们的宗教信仰吧?」
  
  但对二妹和我们家来讲,喜帖都已经发了,忽然说要中止,二妹简直快哭了。後来还是男方的长辈出来交涉,双方各退一步,亲家母才勉为其难同意女方这里办一场,但主要的婚事还是要在教堂里完成就是了。
  
  我有些感叹,如果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也应该是恋爱的延长,属於两个人的约定才对。
  
  但事实上根本不是这麽一回事,从弟弟们的婚礼到二妹的婚礼,让人深深体认,婚礼这种事情,只是许多无关紧要的人自我满足罢了。
  
  为什麽如此坚信穿上婚纱就能得到幸福呢?我看著自己亲手为妹妹选择的婚纱,在灯光下耀眼炫目,彷佛只要穿上他,就能得某种魔法似的。
  
  我用手触摸著质料上好的薄纱,一时竟有几分茫然了。
  
  回家前我又去了公司一趟,替几个客户列了价目方案,公司那则广告效力惊人,感觉指明要那套婚纱的准夫妻越来越多,还有不少女孩子一来就兴奋地说:「人家要那件猫穿的婚纱!」我处理杂务弄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夹著公事包赶往钟楼。
  
  令人意外地是又没看到今纯,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今纯也是会迟到的人,就安下心来,靠在钟楼上等。
  
  我看著钟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这里是有名的约见面据点,我看见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快步跑向等待已久的男孩,也有焦急地看著表的女孩,街道上熙来攘往,全是手挽著手的情侣。
  
  我忽然有些感慨,今纯经常在这里等我,他看见这些情侣时,心里在想什麽呢?会觉得羡慕?还是後悔呢?
  
  这些年在街上看见情侣,我总有一种心脏猛被人揪了一下的疼痛感,有时不自觉眼泪就滚下来,直到上了电车,回到了家,那种痛都沉甸甸地郁积在心底,无法散去。
  
  为什麽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看起来都如此幸福?
  
  为什麽寻寻觅觅这麽多年,还找不到一个可以放心用手挽著的人?
  
  我深吸了两口气,看了一眼表,已经是七点过十五分了。
  
  今纯从来没有迟到这麽久过。
  
  我强抑下心底的不安,想著要不要播通电话给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甘心。或许我心底多少是有些气他的,不知不觉间,今纯靠著钟楼等待我的身影,在我心里已经变成他的责任。他可以给我的,为数有限的承诺。
  
  如果连这样的承诺也不能给,我们之间又算什麽呢?
  
  我又多等了十五分钟,终究还是投降了。平常Vermillion一忙起来,我迟到个半小时一小时也是常有的事,我不禁有些佩服今纯,他从来也没打电话催过我。
  
  我拨通今纯的手机,电话那头响了很久,久到我几乎想挂断重播时,电话才忽然通了。
  
  「今纯?」我忙出声,发觉自己比想像中还要急切。
  
  电话那头全是杂音,我把话筒拿的近一些,仍然有点听不清楚。嘈杂声持续了一阵子,才终於出现人声:
  
  「……成。」是今纯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
  
  我直觉感到不对劲,迟到了三十分钟,正常来讲今纯不可能一点都不惊慌。
  
  「发生了什麽事吗?今纯?」我握著手机问:「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又沉寂了一阵子,我感觉今纯还在手机那端,只是一直不出声。我心里急了,忍不住又提高嗓音叫著:
  
  「今纯?今纯,你说话!」
  
  「没什麽,只是出了一点意外。」今纯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水底,但依然很平静,该死的平静:「受了一点小伤而已,没事的,成。」
  
  我大为惊慌。「受伤?受什麽伤?你出车祸吗?」
  
  「嗯……总之是小伤,没什麽大碍,过一阵子就好了……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穿上婚纱嫁给我吧 五

  「嗯……总之是小伤,没什麽大碍,过一阵子就好了……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今纯的语气有些混乱,我脑子也乱成一团,心脏不知为何跳得好快。我抬起头来,那个『穿上婚纱嫁给我吧!』的广告还悬在大楼上,我竟觉得那些字有些模糊了。
  
  「伤在哪里?你在医院里吗?」我问。
  
  「嗯……是呀。」今纯说。他顿了一顿,又忽然开口:「成,你爱我吗?」
  
  我完全搞不懂他葫芦里卖什麽药。
  
  「你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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