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有些想落泪，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掌包裹，很暖很暖。
“可是艾小姐……”李素指了指在沙发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
“让秘书送她回去就可以。”苏乾才不会叫醒他，不然牢骚有的受。
…
☆、是天太冷了，所以想要拥抱你。多么蹩脚的理由。
…
一进停车场便有了强烈的冷意。
毕竟入冬了，地处暖温带的城市不知为何这个冬天格外的冷。
苏乾有了主意，他想先带李素去商店买一些合身的冬衣。之后再请他吃顿暖暖的火锅。
之后……看他允不允许自己留他住一晚。
看他缩着脖子冷得不行的样子，苏乾于是将他捞进怀里。瘦瘦小小的，也不挡视线。
“这样还冷吗？”苏乾用风衣裹住他。
“冷……”李素垂着眸子。
“这样呢？”苏乾用双臂紧紧搂住他。
“……还是冷。”是不是冷，就可以在你怀里多呆一会？
苏乾没辙，只好说：“等到了车上开了暖风就好一点了。”
…
驱车去了离公司不远的精品街，李素几乎没有来过这里，这里的东西都是上等人士用的，像他们的身份进入这里都会被赶出去的吧。苏乾仔细的为李素选了好多衣服，将他单薄的小身板裹得厚厚暖暖地，如果是唐祎就一定不允许他这么做，唐祎会说裹这么胖，难看死了。
李素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苏乾摆弄着自己，身边是恭敬的售货员小姐，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跟苏乾。跟苏乾在一起，没人知道自己的职业，自己也没有看见别人眼里的嫌恶，镜子里的自己笑得很甜很甜。不论是身上，还是心里，都好暖好暖。有种自己正被宠着的感觉。
“苏乾，我们是在约会么？”看到少年略微羞涩又带有些狡黠的样子，苏乾微微勾唇。这才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样子。
“你说是就是吧。”此时，苏乾心里从未有的一种似乎叫……满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李素紧紧握住苏乾的手，真希望时间就在这里，不要停下。
…
从火锅店出来，天已经黑的透彻。
“喂？……小艾啊。嗯，他在这里。好了好了，我道歉。都是我的错。下个周末我一定在家……别这么说祎。好了，再见。”苏乾笑着叹息。
“是艾小姐？”李素发现苏乾很少笑，但是笑起来总是很难让人移目。
“唔。”
李素站在原地，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苏乾……我付不起这些衣服。”
“没事。”苏乾不想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给他买，这不是仅仅一个“想买就买”的理由可以解释的。甚至，他自己都搞不清对李素抱着的是怎样的感情。
“可是……”李素觉得这样不好。毕竟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没有可是。念在你叫我‘哥’的份上，念在你说喜欢我的份上。”苏乾上了车。
苏乾心里其实觉得松了口气。要是李素什么也不说就理所当然的收下这些衣服，他会觉得这个少年没有他心里想的这般纯真。还好他说了。这也算一个试探吧。只是为什么要试探呢？试探什么呢？苏乾也搞不明白。或者说，没有勇气搞明白，就像他的这番话一样不明不白。
李素还是想不明白……什么意思？
“杵在那里干什么？有什么话可以在车里说。”苏乾调转车头，将车开到他身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允许我叫你哥哥，还是允许我喜欢你？……还是什么别的？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
☆、乾哥哥，我宁可不要遇到你。
…
李素此刻戴着苏乾为他挑的帽子，大大软软绒绒的帽子护住了耳朵，微长的头发从帽子里滑下顺从的贴在耳侧，额前的细碎的刘海遮住眉，围巾将他的脖子也护的严严实实，于是只露出清秀的脸。苏乾从一开始便觉得小素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很清澈。越发像自己小时候收留过的兔子。此时这双大眼睛里流露出疑惑，洁白的牙齿咬住因为火锅的热辣而烫得红肿的嘴唇。
没有媚意，媚意却浑然天成。
苏乾叹息一声，俯身吻上他的唇。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一向千杯不醉的苏总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李素一直觉得唇与唇接触是表示爱情的，而身体与身体的肉欲只有欲望而已。他在对待客人的时候总是抵触跟客人唇齿相碰，所以总免不了被毒打。可是现在，乾哥哥的吻让自己发现自己的身体随着心跳而重重的颤抖，他感觉苏乾的吻很小心，只是唇与唇的相触，辗转。然后试探般舔上自己的唇齿。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没有暴虐，没有亵玩。李素眼睛一热，他乖乖伸出小巧的舌尖，随苏乾去啜吻，然后彼此的呼吸不稳。
然后……李素的细瘦的手握着苏乾的修长有力的手，引导他摸向自己些许颤抖的身体。
苏乾只觉得头脑一热，但意识却一下子清醒了。自己是在干什么？……是意乱情迷控制不住了么？
苏乾猛然推开李素：“你怎么不推开我？！”唇的触感绵软如绸，让人沉迷，难以自拔。终究自己还是像他的客人一样，对他起了异样的心思。苏乾在心里叹息。
“你有反应了……对不对？抱我吧……我喜欢你。”李素的声音低的像猫叫。
“我送你回家。你住哪？”苏乾定了定神，硬是转移了话题。
他不敢再提什么带他回家的话题。否则，他不能保证自己能把持住，这样不就跟小素的客人一样了。
“你是不是嫌我……脏？”李素的声音很低，可是苏乾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小素……”
“我不脏的，我，我每年都会去大医院体检，不会染病的，我，我的客人……我的客人很少，因为我不会讨好他们。乾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想，要是我的客人有你的一小部分……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样温柔的人，帮助我，收留我，保护我，给我做面，带我来买衣服……这些都是我……做梦都梦不到的。怎么办？我好多次都警告自己，不能在沉迷下去，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加贪心。乾哥哥，不要对我这么好……有时候我会偷偷埋怨上帝，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假如不遇到你，就不会这么痴心妄想了吧……”
李素虽然一直都很爱哭，但是这一次哭得最让苏乾揪心。他的眼睛里流出来的泪珠，一颗一颗，化成细细长长的针，扎在自己的心上，阵阵刺痛，难以抑制。
…
☆、我们恋爱了？
…
“然后他说了什么？”小林的八卦细胞全都被调动了起来。
“……他说，可以试一试……”李素的脸又红了起来。他还记得那一晚苏乾深情的吻，还有苏乾的安慰。
“你们一夜情啦？”阿华点了根烟。
“没有啦！”李素的脸像发烧，“不是那个……而是恋爱！”
苏乾说，他不介意自己的职业，但是不希望别人碰自己。
苏乾说，以后不会让自己受欺负。
苏乾说，还是这样的打扮漂亮帅气。
苏乾说，我们可以试一试，试着恋爱。
苏乾最后说，可以把他的家当成自己的家，还给了自己钥匙。
“恋爱？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别犯傻啦，他那样的人要什么人没有？怎么跟你一个小小的牛郎纠缠，你也不看看他上一任是怎样的人物，他是不是被甩之后找慰藉啊……当心被骗哦，你跟他能多久？……等到被甩了别找我们哭鼻子！你听到了没……”小林喋喋不休，其中的话多少是有些道理的。
“……我能有什么可以被骗走的。”小素还是不高兴小林那么说苏乾，“我相信他。”
“别介意，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怕你被骗，干咱们这行的，最怕的就是付出真感情。”阿华重重的吸了口烟。
“只怕是早就付出了吧！”小林丝毫不给李素面子，“家的诱惑，他能抵触的了？这个呆子巴不得倒贴，我看到时候被甩，你是不是就是以死相逼了。你觉得这份乞求来的爱情可以长久下去么？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开始……”
“你一定是嫉妒我！”李素不再跟偏执的小林说些什么，“我今天是要宣布个消息。”
“……这个消息还不算么？”
“当然不算，我要说的是，我要找个新工作！”
“你能干什么？你有学历么？”小林无奈地倒了一杯酒。
“我要找的是正当的工作。我已经成年了，尽管没有学历，我还可以干一些力气活，或者服务员、收银员甚至清洁工。”看着李素坚定的样子，几个人也不好打击。只得互相看对方，做出个“小素已经没救”的表情。
…
小素于是又捧着手机等短信。
刚刚他发去：忙么？别太累，这是我的号码。小素。
不一会儿便收到短信：嗯。还好。知道了。
小素微微撇嘴，看他的样子一定很忙。
可是在很忙的时候他还是抽空回短信了。虽然只有六个字。
…
苏乾此刻有点焦头烂额。
这是祁晔第一次不交稿，第一次搞失踪。
还有三天的时间，宣传的费用不能赔进去，还有他一向注重的诚信。
再等最后一天，若是还不出现就报警。
“祁晔回来了！他已经把画稿给了印刷厂。”唐祎跑进来。
苏乾只觉得这是五年来最大的乌龙。还好最后赶上了，不然祁晔就别想活了。
“十分抱歉~”祁晔不知从哪里端来一杯咖啡，浅浅的啜着，“嗯，祎煮的咖啡越来越香了。”
苏乾顺手拿过桌上的笔筒朝祁晔砸过去：“滚！”
祁晔身手灵活，开门躲了出去。
苏乾才微微放了心。刚刚小素发来短信自己也没认真看。他掏出手机，却看见唐祎还在屋里：“有什么事么？”
唐祎沉吟了好久：“我圣诞那天走。我希望你来送我。”
苏乾抿唇：“好。”
那天他本想约李素出来，不过，这并不冲突。
…
☆、我想，我吃醋了。
…
“小素。”
“乾哥哥！”李素正在圈划报纸上的招聘信息。
“有必要这么兴奋么。”苏乾可以想象到电话那头笑得很灿烂的小素。
“啊！我，没、没有。”李素懊恼自己总是在苏乾面前丢脸。
“你圣诞节那天有空么？”苏乾勾起唇角。
“有！有！我哪天都有空！”李素示意小屋里的人都噤声，转而进入了自己的小房间。
“我那天休假，想请你出来。”
“嗯，好！”李素心跳加快，兴奋不已。这才是真正的约会吧。
“还有……那天你还要陪我去机场送祎。”
……祎？那个盛气凌人而且长得俊秀的男人。在他面前，自己总是会羞愧到会无地自容。
“嗯，好的。”
…
圣诞这几天，不论是小商店还是大商场都布置了圣诞味道的装饰品，需更多商家趁此搞起了活动，工作人员扮起圣诞老爷爷的样子分发着小礼物，随处可见大大的圣诞树，随处可听到圣诞歌曲。
李素很早就在街头等了。他想，乾哥哥开进小街可能会很难调转，不如自己在街头等。虽然下着今年的第一场雪，但是穿着乾哥哥送的衣服还是很暖和的。
等了好一会儿车子才来。
李素看到的是苏乾开着车，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