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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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人生-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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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了层层的麦田,一行四人终于看见了远方零星的屋舍。性急的紫鹃不耐的望了望身旁的数人说道:“你们这些人实在是太慢了,和你们这些人一起真是要将人急死。不行,我先到那村子等你们了。”说着也不等他们反映便提身而去了。

她的性子便是我行我素,众人也都拿她没办法。北坤本想追去,却又顾虑着身旁的杨括与文定,只好缓缓走去。


这个村子正如曾忱所说,是个极其短小的村落,总共也不过十来间茅舍。文定他们刚踏入村头便可以看见村尾,整个村落是尽收眼底。这仿佛和文定从小生长的土库湾非常相似,那里加起来也不过十几户人家,不过土库湾附近却布有大大小小许多个村寨,而据曾忱所叙述,这村子里便是这幽谷处唯一的村落了,相较下来,还是这村子偏僻多了。


自文定他们进村以后,便感到这小村庄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除了他们外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一切都是悄然无声的,这与曾忱所说的又有了些差别。据他说,这里虽然人烟稀少,然而毕竟还有十数户人家,老老少少三、四十的人口,可此刻却连一个影子也没有。

照理说这个时候,村民们应该待在农田里翻土,然而方才在村外的田野里也不曾看到一个劳作之人,大人、小孩、老人都没见了,就像是上演空城计般。

“这是怎么回事呀!难道所有人都出门赶集去了不成?”朱北坤试图找到合理的解释。

杨括却摇头道:“就算是赶庙会,也不会一个人都不剩呀!走的如此干净,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文定也赞同杨管事的想法,现实往往比人们料想的要来的残酷,特别是在经历了一路的波折以后,文定宁可将事情先做坏的打算,也好过盲目的乐观。他向这十几座旧房子望去,外表看上去又老又旧,简单牢固,门窗安好,稍有几扇破损也大都是岁月所致,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门窗,文定的心中泛起一丝疑问,向杨括他们说道:“杨兄、朱兄,请来一下。”

他们二人马上问道:“怎么了?”

“不知你们注意了没有,这里家家户户都没有锁上大门。”


经过文定的提醒,北坤与杨括二人也注意到了这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十几户人家的屋舍或土建、或木制,有的干脆便是由茅草搭建而成,形态建造各有不同,可相似之处,便是都不曾锁上大门,有的是半掩的,有的甚至是房门大开,这怪异的巧合,仿佛是在向文定他们诱示着什么似的。

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的话而陷入沉思,文定又开解道:“或许是这个山村民风纯朴,大家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只是我在大惊小怪罢了。”


“不会。”这里只有北坤最能回答此问题,生活在成都府十几年,对周边的民风多少有些了解,道:“虽说山民们要比城里人朴实,可是民风也大都比外面剿悍些,也没有夜不闭户的事情。还有山林里时常会有野兽出没,村民们一到晚上便要将门窗、鸡舍、猪圈关的严严实实,绝对不会是有意如此的。”


是呀!此近靠山林之地,难保没有野兽侵扰,连家禽的棚舍都得看牢了,何况是自己的居所呢!三人又放眼向这小小的村落,期盼能再找到蛛丝马迹。这寂静的四周,让原本狭小的村落显得空荡的很,即使是在这高高的日头下,也让人感到有一丝凉意。

“匡啷”一声,不远处的一扇门突然开了,三人心中顿时一惊,直到看清楚那由门内走出之人时,心里才稍稍安定。

“每间屋子都是一样,乱七八糟的,锅碗瓢盆全在地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从门内走出来的人,自然是心急的紫鹃了。”

自己等人被她吓了一跳,文定略有些怨言的说道:“大家走的好好的,就你一人撇下我们独行,非得惹出事来不可。再说你怎么能未经他人允许,便自行闯入私宅呢?”

紫鹃则丝毫不理会他的说教,满不在乎的道:“那大门是打开的,怎么说的上是私闯呢?而且我事先还敲了门的。”


这丫头就是喜欢强词夺理,文定还要说些什么,杨括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这非常情形下采取些非常的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对了,紫鹃丫头,方才你进村子里,这里便是如此吗?”


感觉占了上风的紫鹃先是满脸得色的朝文定露出胜利的笑容,鼻腔里还微微发出个“哼”,才说道:“刚才我一进这村子,便是这般模样了。屋子里面好像是抄家一样,被翻了个底朝天,这里的人好像走的都挺匆忙,家什、器具、细软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米缸里的米还堆的高高的。不过奇怪的是,连家禽好像都带走了。”


又来晚了一步,每次等他们急冲冲赶到时,却只能目睹一片狼籍。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才到达成都,不但买卖没消息,众人还进了衙门;刚知道有曾忱此人,却连其落脚地也被人所毁;好不容易从卢丘等人手里救出曾忱,得知陆老矍的住所,此刻倒好,整村人都不知所踪。这次生意似乎从头到尾,总是有只黑手一直在他们前面,早他们一步将事情破坏。

连遭打击,让文定等人的心情是异常的沮丧,来回的奔波,却得不到任何的结果。

“接下来怎么办,你们倒是拿个主意呀?”对这个空空荡荡的村落,紫鹃可没什么兴趣,只想着早点离开。

北坤提醒道:“那个陆老头屋子的方位,曾货郎好像有提到过,你们看还要不去那里转转?”

文定与杨括相互望了望,道:“反正也在附近,要不我们过去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杨括点点头道:“我记得那曾忱说过,那陆某人的屋子外面有个花圃,就在村口拐弯不远处,那该是往这边走吧!”说着便与文定一起往村子那头走去。

不想在此地多待的紫鹃,立时将矛头指向北坤,怒斥道:“都是你,本来他们俩都打算往回走了,这下可好,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一扭头就跟着前面二人而去。

北坤已经渐渐有些摸清她的脾气,虽然莫名其妙遭到斥责,却懒得去细想其因由,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也追了上去。


刚从村口出来,便有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不必再去过多的搜寻,只要沿着香气,众人便找到了这个独立的院落。简易而结实的护栏,挡不住里面艳丽的花色,绚丽多姿,香气宜人,让人难以抑制的向往其间。


“只看这里一株株花草被调养的如此妩紫嫣红,便知道那陆老头是深得养花之道了。”长年在外奔波的杨括多少也懂得些观花的诀窍,这花圃内不论是茶花、兰花、牡丹花、杜鹃花,还有许多叫不出来的奇葩异卉等不下数十种的花色,株株都大小得体,郁郁葱葱。能将这么多种类的花草都料理妥当的,实在乃一能人也。


文定以往见到的也不过是多些野花杂草,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眼前花草的口质是否珍贵,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觉得开的好看,特别是那几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兰花,散发出宜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就想靠上前去深深的嗅上几下。


“就是这了吧!咦?这些花儿开的真好看。”刚跟上来的紫鹃也发现了这奇妙的所在,她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通直的站在一株兰花前。那兰花有着翠绿的枝叶,鹅黄的花蕊,轻巧典雅的模样便如同出尘的仙子。紫鹃的眸子里充满了喜悦,美妙的花草似乎能让所有人都沉醉其间。

身处在这花圃之中,确实能让人心情愉悦舒畅,一扫方才的郁闷。而紫鹃接着的一个动作,却让正在欣赏花草的文定惊呼起来:“住手。”

只见她伸出双手,正要去采摘那株兰花,听闻文定的惊叫后,那探出的双手还楞在半空中,带着一脸的诧异问道:“你又叫个什么呀?”

文定则反问道:“你这是要做甚?”

紫鹃有些莫名其妙的答道:“我看这花开的漂亮想摘下来而已,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文定先是走到紫鹃近前,隐隐将她与那株兰花隔开,才说道:“它开的这般好看,不知要凝聚了那陆大爹多少的心血,我们能在此近处观看已是福分难得,你又何必要将它据为已有?离开了那栽培它的泥土,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茎,它的美丽又能存在多少的时日呢?”


紫鹃被他教训的无话可说,虽然自知理亏,可以她的性格,自然不会承认。她气鼓鼓的也不再去瞧那些花草,而是向花圃旁简陋的两间屋舍走去。正事要紧,文定他们放下心头的不舍,紧随其后。


和花圃里的井然有序不同,这两间泥屋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放眼望去除一张木板庆、一把藤椅外,就什么家俱也没有了。和村子里满是狼籍的景象不同,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导师常,唯一略显杂乱的,就是那把破旧的藤椅斜倒在地上。


或许是因为这屋子太过简单了,只需站在门口即可一目了然,实在是没什么可搜的,才没有像村落里其它的人家般被砸的一塌糊涂。文定猜想那些恶人走进此屋时,表情一定十分精彩,还没等他们破坏,这屋子已经空空如也了,除了拆房子外,他们所剩下的宣泄方式,也就是拿这个藤椅出出气了。


原本听曾忱说过,他前些日子便在此苦苦守候了数月,依旧是没有陆老头的消息,所以这次文定他们来时便未曾抱有太大的期望。然而此时空荡荡的景象展现在他们面前,几人也失去了主张,不清楚下步到底该如何继续了。


这里最清闲的就是紫鹃了,她本就是受小姐之命陪文定而来,身上的使命只是保护他的安全,至于他们如何去应付,就非他所关心的了。她从第一间走到下一间,再由下一间走回来,进而得出一个结论,这两间泥屋肯定有很长的岁月没住过人,一点过日子的迹象都没有。

看着文定他们面面相觑,相视无语,紫鹃不耐烦的催促道:“好了,既然这里连一个人都没有,还不快走,等下开色暗下来,山里的路可就更难行了。

这么快就要打道回府,杨括露出不舍之色,道:“不忙不忙,先在紫等几日看着再说吧!或许还有下文也说不定呀!”

“杨兄说的极是,此事还未曾有定论,哪有中途便放弃之理?”文定要坚决的站在杨括这边。


紫鹃没好气的望着他们道:“这里连条狗都没有,你们等谁呀?再说这里离成都也不过半天的路程,我们还可以再来,不必在这里枯等呀!实在不行,就在那个小县城住下,来一次也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对于这个连人影都没有的村落,她实在是兴致索然,只想早点离开。

文定却不太认同的道:“那怎么成?不知你们发现了没有,不论是罗府、曾货郎还是这座村子,这一路上总有人早我们一步将线索截断。”

这个怪象早已缠绕在众人心头,再加上每次的认知总是伴随着噩耗的到来,已成为众人挥之不去的阴影。

紫鹃想起罗府那些妇孺、北坤那两个手下,还有这整个村子不知下落的无辜之人,不由的泛起一阵心酸,喃喃的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但是既然那曾忱说过,那陆老翁数月都不见踪影,想来也不会轻易就让他们找到,不然他们也不会迁怒于整条村子。本来我们已是落后于人,这个时候便越发不能放松,就要在此和他们耗下去,看谁能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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