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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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枪走火-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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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小玉你别胡说拖人下水!”秦天也急了,蔡小玉这话一出来,就是指孩子是周扬的,这样冤枉周扬到底对她有什麽好处?
  “我不管你们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反正今天我是一定要知道答案,你们谁说都一样。”
  “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和我的孩子一条生路麽?”
  “我说到做到,可以绕你一死。”
  “好,我说,这孩子是周扬的。”
  一直在旁边听著的周扬眉毛皱了起来,显然也被这话震惊到了,秦楚铭二话不说拔枪指著周扬,秦天看到吓一跳,挡在周扬身前说:“爸你把枪放下,事情还没弄清楚,就算弄清楚了你也不能滥用私刑。”
  “叛徒就是死,难道还要我再教你麽?”
  “什麽叛徒不叛徒的,这都是什麽世纪了你还拿著你古老的江湖习性活著。蔡小玉给你戴绿帽子是她不对,但是她信口雌黄指谁是奸夫你就要杀了谁麽?如果她说奸夫是我呢?”
  “你让开。”
  “我不会让开的,你要杀周扬先杀了我。”
  秦楚铭的枪指著亲生儿子,手微微颤抖,突然感觉脑袋一晕,气血上涌,枪都握不住了,扶著茶几坐了回去。血压急剧上升带来的天旋地转感让他两眼昏花,视物模糊,秦天忙跑来扶住他问:“你怎麽了?爸你别吓我。周扬你快去叫李医生来。”
  场面一团乱的时候,跌坐在地上的蔡小玉偷偷接近了秦楚铭摔在地上的枪,对著秦楚铭举了起来,周扬直觉到不对,转过身,飞速把蔡小玉手上的抢踢飞,蔡小玉痛苦地哀叫一声,崩溃大哭:“你为什麽不让我杀了他!杀了他我就能保住我的孩子了!为什麽连最後一个希望都不给我!”
  “杀了秦爷你就能肆无忌惮的嫁祸给我了?你和老爷子都得好好活著,把事情说清楚了。”周扬的话让蔡小玉绝望,秦天却来不及顾忌这些,他的父亲在几次大喘之後,突然抽搐了一下,昏了过去。
  “快别管这个女人了,叫救护车!”秦天也怕了,大吼著,周扬把枪拾起,转身叫人去了。

☆、(9)36。有你在

  救护车到的时候,秦天已经面色发白,手脚发颤了。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有想过他父亲这样的男人有一天会在他面前呈现出这样脆弱的一面。他就像一可被亏空了内里的大树,看似高大威猛,却因为风吹草动而倒下,被人抬上了担架,往医院送去。 
  
  秦天跟周扬是跟著一起去的,手术室的灯明晃晃的照著人眼睛发疼,秦天没说话,周扬把他握成拳头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沉声道:「别怕,有我在呢。」 
  
  简简单单一句话,差点把秦天的泪腺击溃,他略显呆滞地望著周扬,问:「他会不会有事?」 
  
  「别乱想,乖。」 
  
  即使知道谁的安慰此刻都没用,秦天还是从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里得到了些力量。 
  
  「是我不好,我不该帮著那女人刺激他,我。。。。。。。这事我处理的太糟糕了。。。。。。」他喃喃自语,把脸埋在手心里,还是焦躁不安的很。 
  
  「秦天,你相信我,我会把这事查清楚,等秦爷醒了,给他个交代。」 
  
  「我相信你啊,我一直相信你,除了你我还能信谁。」他楞愣地回答,又好像想到了什麽,张大著眼睛看著周扬问:「她为什麽要死咬著冤枉你?她完全可以把这孩子当我爸的生下来,为什麽非要说是你的?」 
  
  周扬摇摇头,他并没有头绪。孩子不是他的千真万确,这种早晚会被拆穿的谎言,他不知道蔡小玉究竟有什麽目的要往他身上栽赃嫁祸。 
  
  两人谈了一些别的暂时转移了秦天对手术的注意力。 
  
  手术灯熄灭,医生走出来说,秦楚铭是脑淤血,幸好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秦天一直以为,他对秦楚铭没什麽感情。他作为一个父亲显然是不合格的,既没有照顾好自己,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国外那麽多年,等他回来後,不顾他的个人意愿强迫他接手帮派。 
  
  感情上,他们父子鲜少有交流;价值观上,他不认同他父亲的种种做法;他意识里知道秦楚铭总会死在他的前头,可秦楚铭的骤然倒下让他猝不及防,像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医生的话到底让他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愣住了。医生说:「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你父亲的出血点虽然止住了,但很可能有偏瘫的症状,具体有多严重,要等他醒来後再做详细的检查。。」 
  
  「偏瘫?会怎麽样医生,能不能治好?」 
  
  「以我们的经验来说,他的程度不算严重,但是对生活肯定会有影响,你们家属要注意安抚病人的情绪。」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冷漠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秦天颓然坐在长凳上,一时没了主意。 
  
  「我联系下李医生,明天就给老爷子转院,找最好的医生来治。」周扬此刻还能保持冷静,秦天点点头,事到如今,只希望他爸运气够好,至少不要这麽一声不吭的就挂了或者瘫了,他们这几十年的父子,他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跟他父亲说的。 
  
  秦楚铭风云了一辈子,年到老了,运气却不太好,他在第二天下午醒了过来,医生判断的情况八九不离十,他半边身体瘫痪,虽然能说话,能吃饭,但生活质量大幅下降,康复的几率很小,很可能下半辈子都要靠轮椅过活了。 
  
  「爸,没事儿,还有机会康复,就算好不了,也还有我照顾你呢。」秦天看著躺在病床上很想起身又动不了的父亲,心里再难受,口气还是故作轻松,秦楚铭却是轻松不了。他无法接受自己是个连自己行走都无法做到的废人,大发雷霆道:「你出去!出去!我谁都不想见!都给我滚出去!」 
  
  「爸医生说你不可以再激动了。你别这样,我已经在给你安排转院了,找最好的医生治你,一定能好。」 
  
  「我不要听,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秦天不敢再让秦楚铭生气了,他作出妥协的姿势,好声好气地说:「好,好,我都听你的,我这就走。你冷静点,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等著。」 
  
  「站住!」秦楚铭突然大喝,他尚且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像被另一种愤怒覆盖了,双眼通红,声音中有点歇斯底里的癫狂:「那女人呢?」 
  
  「关在家里了。」 
  
  「给我彻查,我一定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如果真是周扬,杀了他。」 
  
  「爸!你在说什麽,我说了不会是周扬的!」秦天怎麽可能让他爸动周扬一根毫毛,别说他根本不信周扬背叛了自己,就算他真的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他也下不去这个狠手。
   
  「那你就把真正的奸夫找出来。那女人注意看著,别让她跑了,我有的有的是帐本要和他们算。」 
  
  躺在床上,半个身体不能动的人还想著控制他的王国,秦天不知道该为他的父亲可悲好,还是可叹好。他摇了摇头说:「爸你现在先把身体养好了,别的事交给我,我会给你个交代的。」走到床边帮他父亲掖好了被子,说「你休息著,一个小时後我们就转院。」 
  
  秦天带上病房门,看到周扬站在门口,一慌,急忙说:「我不会让我爸乱来的。」 
  
  「我没做过,只要你信我就好。」 
  
  男人的声音沉稳坚定,看著他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闪避或者害怕,秦天慢慢地靠近他,把全身的重量靠在他的身上,汲取著他乾净又让人安心的温度,好像只要这样他就找到了足以支撑他的力量,可以面对前路上任何的风雨险阻。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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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7。扭曲的爱

秦楚铭再无法接受,现实还是现实。一方面,他转入了私家医院,等著专家重新评估他的情况,给他制定详细的治疗方案,另一方面陷入无比的暴躁,几乎无法正常和秦天沟通。
秦天很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他的父亲产生类似於可怜的情绪。他也不跟他争执,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真正地孝顺了他父亲一把,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总觉得十分唏嘘。
秦楚铭无法活动,就不能指派他的人手做事,秦天再三保证自己会查,却真对拿蔡小玉怎麽样没了主意。
情况比一开始复杂了许多。她一开始污蔑周扬,秦天大可以以为她是太过害怕,拉著周扬做救命稻草,借以求得他的帮助。她运气不好,逃不远被抓了回来,却仍然死咬著周扬,秦天不理解的同时,对这个女人也产生了恨意。
更何况,她把他的父亲气到脑出血,下半辈子估计都不能行动自如了。
「老大,每个她最近接触过的兄弟我都问过话了,两个月前没人特别有印象她和是交往过密。这是她那段时间的外出纪录,您过目。」
秦天接过让阿发去查的资料,扫了几眼,确实没有特别的,他皱起了眉问:「我爸宅子里的监控录像也看了?」
「是的,都看了,老爷子每天早上五点晨练,夫人,额,大概睡到八点起来,然後和老爷子一起用早餐,接著他们就个自顾个自。夫人很少出门,时间好像都花在她的花圃里,一天大概有一下午的时间在花圃里侍弄她的花,晚上除了应酬,他们都不会出门。」
花圃?秦天想到之前他撞破周扬和他小妈在花圃里的那一幕,倒是个隐蔽的地方,监视器没装那儿,平时也没什麽人去,确实适合告白私会。
「她倒是好兴致,前几年也没见她这麽修身养性,不是和那些阔太太们打麻将麽?」
「我也奇怪,就在三个月前,夫人的作息表突然就变了,除非推不掉的,没有再主动约人打麻将,而且开始花大钱从国外引名贵花种回来,说是突然喜欢上了养花弄草。」
这就很可疑了,秦天放下资料刚想猜什麽,周扬走了进来说:「不用查了,人找到了。」
「是谁?」这个奸夫对秦天而言意义深刻,不但是帮他父亲查清了事实,更重要的是还了他男人一个清白。
「人关到了刑室。」
「你打算用刑?」
「不用用刑,也能让他讲真话。」周扬示意秦天跟著他去了地下室,那是个以前处理叛徒用的地方,说多阴森恐怖其实谈不上,但是这房里确实死过人,所以总让人感觉不舒服。
白色漆涂抹的墙面上驾著几个铁架子,上面固定上了手铐,而一个被揍得鼻青眼肿的男人就被拷在墙面上,气喘吁吁,无法动弹。
秦天看了好几眼,从他猪头一样的脸上确实没有辨认出身份信息,放弃了问:「我怀疑连他亲妈都认不得他了,所以,他是谁?」
「老爷子那边的花匠江廷,去年老陈退休了,管家请来的。你没见过正常,帮里的兄弟认识他的也不多,平时很低调。」周扬走上前去,把他的嘴塞拿掉,命令道:「说,你谁派来的。」
「呸!」那花匠倒是个硬汉子,被打成这样了,还能啐了周扬一口,宁死不屈的样子说:「我是跟那娘儿们搞上了,男人搞女人不是正常的麽?那老头子不中用,老子帮他尽义务了,现在被你们发现,你们想杀就杀,编排老子什麽?没人派我来!」
周扬抹掉脸上的血沫,看著他的眼神都不像看一个活人。他没说什麽,回头对阿发说:「把那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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