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上了电梯，一句话也不说，尴尬地相对无言，彼此心中都憋着那股劲。
好像觉得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到从前，以前人相隔千里，心里却彼此牵挂；如今人在咫尺，却再不愿意坦诚相待。
有些唏嘘，但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雪夜是和兰舟单独谈的，就在总裁室里某个角落处的会谈处。会谈处被玻璃隔离成独立的空间，阳光温暖地射进来，如同花房一样暖和，光线良好，沙发舒适，大理石小圆台泛着象牙色的光，咖啡浓香，最是合适谈心，那地方离烧饼的位置相当远，他们谈什么，烧饼都听不见。
雪夜轻轻地把策划书放在圆台上，道：“这是我收到的第二份想法。”
兰舟质疑地抬起布满血丝的眼，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有人会比他更快，只不过一个晚上而已。
“想知道你的想法和他的想法有什么区别吗？”
“嗯。”
“你的智商多少？”雪夜突然问。
“148”并不是特别高，没达到天才的地步，但加上他的勤奋，足以成为天之骄之。
雪夜点点头，似乎在表示赞同，但是他话峰一转，突然道：“第一份想法，那个提交者的智商大约只有你的一半多一点……”
兰舟现在的面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雪夜这话的意思简直就是在污辱他……但是又没有明说，他没办法表现的很愤怒，因为会让他看起来没有修养。
他忍……
“大约两份想法的区别就在这里吧！”雪夜用食指轻叩着圆桌，像是钢琴高手，正在弹奏钢琴……
“你的方案，是做给智商130以上的人群玩的；而他的方案，却代表了智商70…120的人群……”雪夜一笑，望着面色铁青的兰舟，又道：“这个世界，智商130以上的玩家只占十分之一不到，这就是你这份策划书的致命伤……”
雪夜眼睛生冷用铁，一字一句地吐出几个字，作为评判：“曲高和寡、纸上谈兵、无亲和力。”
兰舟简直全身都颤抖起来，他第一次被这样无情地否决。以前他在学业上、事业上从未遇到这样的全盘否定，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但现在，那个男人就这样冰冷地瞧着他，像瞧着一堆废材，把他辛苦一整夜的想法批得一无是处。
他不死心。
所以他勇敢而冒昧地问：“请问第一份方案是什么？是谁提供的？”
就算是输，他也要输得明明白白！
雪夜不动声色地道：“那好，我和你说说他的想法。是和你截然不同的想法。你的方案是想让游戏更专业、更精尖，更专业的格斗者，更全能的战斗策略，更滴水不漏的生存系统，如金融债券一样复杂的金钱系统……可是，我们并不是要培养杀手、将军、生存高手、理财师，我们的对象不过是普遍人，他们下班后无聊，想要放松自己，打发时间，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谋杀自己的脑细胞，为什么？”
兰舟惭愧地低下头，雪夜说的对，他为了搏表现，把策划做的太过复杂，有的人想法复杂，做出的东西也会带着他自己的风格。
“……我们游戏行业是娱乐，而不是为了逼玩家成为专家，烧饼的想法就和你很不同……”雪夜说到烧饼二字，连语气都变得温柔。
兰舟却圆瞪双眼，感觉自己被雷劈了！
烧饼？烧饼是第一个提交方案的？
雪夜好像早料到他会如此震惊，不以为然地继续说着烧饼的想法。不过他把烧饼散漫的想法都归纳成了很有条理的几项，一一摆了出来。
而兰舟听完雪夜说的十二条，真的只能自叹不如。
一个虽然看似专业，但是纸上谈兵，高高在上，不讨喜。
另一个虽然看似粗糙，但是句句都很实在，有实用性，有可行性。
兰舟没想到居然会败给烧饼，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看看雪夜再正经不过的眼神，兰舟才子终于叹了口气。
好吧，秀才居然敌不过小兵丁！他认输。
================
本月参赛中，有枝的请投给我的另一本书《鸟人，你的节操掉了》
☆、第25章：我家烧饼是个宝！ （3092字）
第25章：我家烧饼是个宝！
星辰是宇宙超级无敌大帅哥，而且还自栩“美貌与智慧并重”，但是他做的事的确太猥琐……
例如现在，他洞悉一切，却假装啥都不知道。
依然和烧饼网游中……
星辰：烧小饼，你有点心不在焉啊？
烧饼：没有啊……
星辰：是不是担心你的好基友兰舟？
烧饼：……有点儿，你哥不是在召见他嘛……他的计划书有问题？
星辰：不知道，公事不敢妄言。
烧饼：……
星辰：听说你和他青梅竹马？
烧饼：太难听了吧，那是男孩和女孩，我和他都是男的……从小认识倒是真的。
星辰：爱慕人家吧？
烧饼：当哥哥看待的，你别瞎想！
星辰：哼哼，脚踩二船，我鄙视你！
烧饼：……哪有？
星辰：我哥，还有兰舟，不就二船。
烧饼：你哥是我老板，兰舟是我兄弟，你想多了孩纸！
星辰：你对我哥真一点好感没有？
烧饼：有啊——他要发银子给我啊，我爱BOSS！我爱银子！
星辰：……真替我哥感到悲哀，他这可是三十年来第一次动心，情窦初开，居然痴心错付给了一个2B小青年，作为他的弟弟，我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作为你的好基友，我鄙视你这种没心没肺的行为……你居然都不存认和他之间的关系！
烧饼：……
星辰：要知道，我们俩兄弟是截然不同的性格，我是有点博爱啦，但是他很专情的。要么不动心，动心了就是一辈子，难道你的心是铁做的，一点没看出来？
烧饼：……
星辰：不说话也不能阻止小爷骂你！你居然没有一点被打动？
烧饼：……你哥有病吧，得治……我是男的！
星辰：男男的技术问题，可以来咨询我，我是专家……（此处省略一千字技术详解）
烧饼：滚~~~~~~~（狂怒）
星辰：哈哈哈哈，明白了吧？爱情是不分性别的！
烧饼：你哥真喜欢我？就是你说的以上床为目的，不分性别……心理变态的喜欢？
星辰：必须的，喜欢媳妇儿似的喜欢……
烧饼：难怪了，他第一次见面就啃我，还每天晚上去压我，我还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心理变态，例如童年没有得到关怀，晚上怕黑，不肯一个人睡什么的……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心理变态……
星辰：别装纯了，装纯被人轮！
烧饼：真的……而且你哥只是亲过我，把我当床垫用过，没你说的爆菊花这么重口味，我俩没到那步……
星辰：那尼，你俩还是纯洁的？我的哥哥也太正直了吧！
烧饼：还好他和你不一样……你们是一个妈生的吧？
星辰：滚！因为他太正直，所以你还没开窍啊！真是愚蠢，我得给他洗脑——先占有肉体，再占有灵魂也不迟啊！
烧饼：……先生，你节操掉了！
星辰：说真的，当我嫂子也不错啦，我哥很有钱，长得帅，专一，聪明，大方，又疼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烧饼：我是个爷们儿！
星辰：说到底，你还是不爱我哥，如果你真爱上了，你不会在乎国籍、文化差异、年龄、性别这些肤浅的东西。
烧饼：那什么是爱？你懂吗？
星辰：就是你看到某人就很想冲上去讨好、撒娇、卖萌、撒欢儿……他多看你一眼，你的表现欲就会直线上升，他冷落你，你觉得世界末日了……
烧饼：爱真是件复杂的东西……
星辰：那你以为？
烧饼：我以为就是拉灯、睡觉……生个胖娃子……
星辰：2B青年！
……
烧饼：兰舟出来了，好像很失落啊，被你哥批评了吧？
星辰：呵呵，你的基友需要你的时候到了，快上去适时送上关怀吧。
烧饼：你就这句话最像人话了，爷去也……
烧饼关了聊天框，加紧步伐，跟上兰舟：“兰舟，你还好吗？”
兰舟面色铁青，眼睛血红，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活像被四十个大婶蹂躏过……就算他当年高考下来，也没这样残啊！烧饼很担心！
“我没事！”兰舟轻推开烧饼，拒人于千里之外。
“真的吗？兰——舟……”烧饼多想这个时候和兰舟好好谈谈上次的事，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是的，我走了，你不要再跟过来！”兰舟匆匆向前，简直是在逃跑。
他二十多年来的优势都化为乌有，他的自信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他最强劲的对手不是别人，是那个他最在乎的人，从小到大跟在他身后对他千依百顺的人，这叫他怎么可以接受？
“那天的约会……我需要和你解释一下！”
“我不想听……”
“那天，我去了，我真的去了，但是我没有等到你，后来雪夜扭着腰，我就推他去我师傅那里治腰，被师傅罚跪，等可以回来已经是半夜……”
兰舟终于停下脚步，阴冷地逼视着烧饼，第一次那样生冷：“我说过，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骗鬼呢？雪夜能扭着腰？他哪天都像是奥运场上练完铁人三项刚回来的，生龙活虎，能扭着腰？
他真的很失望，他的烧饼居然也会骗人了！
“兰舟，你是不是不信我了？我们之间还像以前那样吗？我还是我，你知道的！”烧饼很难过，因为兰舟的表情吓到他了，他没想到那样温文的一个人，发起火来居然如困兽一样失常！
兰舟摇摇头，真不相信自己居然被烧饼打败了，在他最有信心的领域，一生的骄傲败给了一个自己从小就轻视的人。
他觉得烧饼人的确是单纯可爱，但就是学习不好，智商不高，没想到，连这些短处也能击败他。
他终于发作了：“烧饼，你别在这装可怜了，你扮猪吃老虎的本事挺强啊，真有你的！”他猛地推开烧饼，甩头而去。
只留下伤心的烧小饼，在长长的走廊里哀悼自己失去了最好的童年玩伴……
真想嚎一句：这究竟是为神马啊？
……
当然，烧饼能想到的不过是：兰舟在雪夜那里挨了批，而自己是雪夜的爪牙，所以恨屋及乌，连带着他了……
……
另一厢，两人正在不紧不慢地聊着：
星辰：哥，你好狠！
雪夜：我只是就事论事。
星辰：你让烧饼成为兰舟不可逾越的竞争对手，压制他的自信心，还让他情绪最失控的时候怂恿我叫烧饼去安慰他，结果他俩终于决裂了……你这是有意而为。
雪夜：这是巧合罢了。如果兰舟成熟一点，不会迁怒于烧饼，更不会动辄伤害最重要的人来发泄情绪。
星辰：不是人人都可以和你一样理性的，明知他是你的情敌，还不动声色地委以重任……
雪夜：如果我这点度量都没有，还怎么当BOSS。公是公，私是私，兰舟是个优秀的人，被公司聘任，我不能因为是我情敌就炒他，这不公平。
星辰：可你否掉他的案子。
雪夜：那是他的案子不实用，纸上谈兵，我没有压制他的意思。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需要掩饰。兰舟的就是不好，烧饼的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