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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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首富- 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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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兄弟……!

亲兄弟,明算账,这话果然不假。

(未完待续)第二百三十一章 亲兄弟,明算账

在山东住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胡楚元陆续又视察了淄博飞机制造厂和潍坊柴油机厂的一些情况,这才从青岛乘船返回上海。;

在军队的保护下,胡楚元的家人已经安然撤出了瀛台,由海军派遣多艘巡洋舰护送到上海墉园。

胡楚元并没有在上海逗留几天,很快就约了堂兄胡世源、胡卫源,和弟弟胡品元、胡缄元四家人,一起返回杭州到报国寺给父亲胡光墉、四叔胡月乔、老夫人、大夫人扫墓。

胡楚元从堂兄胡卫源那里过继的长子胡维中已经十九岁,考上了耶鲁大学的法律系。维蕙、维妮、维娅三个人在波士顿的女子高中就读,维赛在波士顿的一家商业学校就读,这五个孩子如今都在美国。

眼下还留在胡楚元身边的孩子只剩下胡维棠、胡维庭和胡维新。

胡维棠是伍淑珍唯一的亲生儿子,今年十三岁,胡维庭和胡维新是潘丽美的孩子,维庭也是十三岁,胡维新刚满九岁。

看着孩子们逐渐长大,自己和妻子则已经是人到中年,胡楚元内心也是颇有感触。

胡家是报国寺最大的施主,在寺庙西院有单独的祠堂和陵园,胡家的人死后大多安葬于此,有几位老掌柜死后同样葬在附近,顺道,胡楚元就给陈晓白和柳成祥也上一柱香。

尘归尘,土归土。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老的人,也没有不死的人。

在报国寺肃静慈宁的佛殿里,胡楚元的内心显得特别宁静,像是寻找到了自己最后的归宿。

是的。

有一天,他也会死,他的子女会来这里拜祭他。

胡楚元默默的双手合十,在心中念了声南无阿弥陀佛,这才神色坚毅的和身边的住持普广禅师沉声说道:“大师,请替我剪去这辫发,还我一个清静吧J”

只听到这话,普广禅师微微一惊,更惊的却是家人,大家还以为他从首辅大臣的位置上忽然跌落下来,心里悲切无奈呢。

胡缄元明白,可他不说话,自从胡楚元回到上海后,他们是谈了一夜,可却不是他预料的那么好。

总之,胡楚元很生气。

胡缄元当然知道自己在兵变这件事上做的很不好,可他也问心无愧,说到底,他也是为了胡楚元好,就按照胡楚元现在这么磨蹭的态度,那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当上开国的大总统。

气就气吧!

胡缄元倒是不着急的,他知道,等胡楚元真当了大总统,说不定还得第一个谢谢他。

他们是亲兄弟啊,棒打不散,总是会和好的。

禅师微微有些犹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能看向胡楚元妻子伍淑珍。

伍淑珍默默的点着头,让普广禅师替胡楚元剪断旧事。

“既然如此……!”普广禅师只能点头同意,又道:“那就容许老衲替大施主了却心魔。”

说完这话,他让身边弟子取来戒刀,逐一替胡楚元剪去辫子。

这些天,临时政府已经下令在各地强制剪辫,恢复汉人的身份,地方政府有些官员是支持的,有些则是拒不执行。

虽然还没有敢来强制剪胡家男丁的辫子,可胡楚元已经表态站在临时政府那边,胡世源和胡卫源心中即便有点犹豫忐忑,但也在报国寺中一起剪了辫子。

如今的胡家是一个真正的大家族,胡光墉和胡月乔是胡家迁居杭州之后的第二代,胡光墉的父亲胡鹿泉是第一代,胡家发迹则是起于胡光墉,随后才福及胡月乔。

胡世源、胡卫源、胡楚元、胡品元、胡缄元是第三代,胡维中、胡维赛、胡维棠……是第四代,这一代的男丁则有十四人。

十九名男丁中有十二人在报国寺中,其余七人都是第四代的青年,也全在国外留学,或是在外国经商,置办家族产业。

胡楚元和胡品元在朝中做官,家族生意也一直是交给兄弟侄儿们打理。

这样的大家室,家业和香火不可谓不兴旺。

冥冥之中就像是有神明在保佑,胡家五兄弟几乎都没有夭折过子女,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奇迹。

在寺庙的大殿里,祖父和父亲、叔父的灵位前,家里的男丁逐一剃发,大家都显得很平静,家族的力量积蓄在他们的内心里,支撑着他们。

家族,宛若一种血脉的图腾。

在第四代的男丁都陆续剪断辫子后,胡家就算是迈出了至为关键的一步,从今天起,他们就不在屈服于满人之下的汉人家族了。

胡家。

现在就是天下第一的汉人家族。

这一刻,胡楚元心里翻滚着一股炙热的炎流,他扫视着家里这十几个子侄们,心里所能想到就是胡家的未来。

胡家的未来就在他们的手里。

胡家是很有钱,也很有权势,可是,胡家绝不出纨绔子弟,孩子们是自由的,想学什么都可以,可首先得学好,其次得会做生意。

胡家的孩子,每一个都得从小就要打出一手好算盘。

从大殿里率先走出来,胡楚元用一顶凉帽遮住青光光的头,冷冷看了看寺院里。

胡缄元上前一步,也戴上一顶帽子,和胡楚元问道:“大哥,晚上就回大院里住着吧,说起来,咱们兄弟也好久没有回大院了。”

胡楚元颇是感叹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责怪而又无奈的感叹一声,和胡世源、胡卫源道:”两位堂兄,咱们晚上就一起回老院子吧,让孩子好好在一起聚一聚。””行啊!”

胡世源和胡卫源都没有异议。

时代在剧烈的变化着,一晃的功夫,满人不知不觉就要退出中国的舞台了,可他们胡家却越来越厉害了……这是要感谢胡家人多年来的经营,还是要感谢胡缄元的临门一脚昵?

谁知道?

不过,越是他们这样的大家室,恰恰越要低调。

一家三十多口人从报国寺的西门悄然离开,乘坐各自的马车返回胡家大院。

胡家大院原先是给了何家做聘礼,本来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四爷死后,胡世源带着家室也搬迂到上海,胡缄元就用四爷家的大宅院搭了二百万两银子和何家换了房子。

如今,胡家大院又重新归了胡家,只不过是到了胡缄元的手里。

回到大院里,兄弟几个就想起年轻时候在院子捣鼓的那些事,胡楚元则想起自己刚开始掌着家业的那段时光,紧张,激动,而又值得怀念。

进了狮子楼,伍淑珍领着夫人们打起了麻将,孩子们就在附近玩耍,五位当家的男人则上了楼,去二楼的书房里谈事。

大宅门里不就这么个规矩吗?

当家的男人们总是事情要商量。

进了书房,兄弟五个就坐下来,一起泡壶茶,胡世源抽着旱烟斗,胡缄元沉默的点着西洋卷烟。

大家都生意是越做越大,胡缄元这些年是没有闲着,开始入股南洋公司,在南洋和张弼士合般经办了一家南洋卷烟厂,在国内则和堂兄胡卫源合股经办中润烟草公司。

这些还算是小生意,胡缄元在国内重新创立属于自己的中粮公司,控股中信社,并在市场上大肆投资创办油米面加工厂,涉足纺织业。

他在青岛和上海的纺织业中占据接近一半的市场份额,还是国内最大的植物油制造商,又在南洋和美国投资棕榈油加工厂和食品公司。

当然,胡缄元最重要的生意却是政治。

胡卫源还是做他的中润公司,胡世源则在庆余堂的基础上兼并了多家老字号的药局,开立广济公司,开办连锁药局,生产中西药剂,还兼营医疗保险。

胡品元一真是跟着胡楚元混,在京师文教部担任文教大臣,如今也跟着胡楚元一起下野了。胡楚元正式分家的时候,将中信社30%的股份给了胡缄元,另外则将保利公司的5成股份都给了胡品元。

如今,随着银行业的大规模发展,典当生意已经不如以前红火,文物、艺术品、拍卖和地产生意却是越来越红火,这些年,胡品元每年光是吃红利就有上千万清圆的入账。

这么说吧,胡家的这五位当家的,每一位都是地道的亿万富翁,在上海,一名高等技工的年薪也不过五百清圆,一亿清圆的实际价值到底有多少,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这一切的源头还是胡楚元。

胡世源已经是近五十岁的人了,两鬓微白,将烟斗的旱烟丝抽了过半,他就微微的一抬眼帘,和胡楚元问道:“大元,你应该是最清楚眼前的局势吧,不妨和大家说一说,免得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胡楚元笑的很冷僻,继续喝茶,道:“堂兄不用担心……中国再怎么变,暂时也变不到咱们家头上。老三,最近这些事,你参与的最多了……你和他们交个底吧?”

“嗯!”

胡缄元苦笑着,又沉声答应着,道:“眼前的局势确实是乱了点,可真正能控制住国内局势的人还是大哥,陆广荃眼下倒是想控制,但他没有这样的实力……何况,其他人也不会答应。”

这番话,他说的是很有底气。

可在胡楚元的耳朵里,他依1日觉得胡缄元很傻,道行不够,玩政治实在是有点嫩,万一陆广荃比他们兄弟想的要狠,一“失手”把他给杀了,那就不知道胡缄元以后还玩什么把戏。

虽然对陆广荃来说,哪怕他没有这么想,就算他真的这么想,可能性也很低,但不代表胡缄元就做对了。

既然已经都这样了,胡楚元暂时也不想和胡缄元较真的说这件事。

胡楚元正要说话,胡品元却道:“几位哥哥,老三,我倒觉得满人做着皇帝的位置也不是什么坏事……咱们至少有机会握着大权,现在倒是好了,这眼下谁都想做皇帝,谁都想做总统……以后,岂不是谁有兵权部敢来这么一次兵变。”

胡楚元忍不住冷哼一声,道:“老二,我看你是驸马做的太久了!”

胡品元一听就笑了,道:“大哥,您别生气嘛,这不都是家里自个说说嘛,我就是觉得眼下反而比以前乱多了,就算您复出……重新掌握住局势,可后面的事情也很难预料啊。”

胡世源则道:“大元,你别生你家老二的气,我倒觉得他说的有理。”

胡楚元微微皱眉,道:“老二说的不假,以后的局势确实是难以预料,可咱们得往前看,局势终究会发展到这一天的。当然,我也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至于以后嘛,咱们还是继续做我们的生意。”

胡品元则道:“大哥,其实我这里也有个事,皇上想了个法子,通过载沣给我送了个条子,琢磨是让您举兵平叛……这个,您当我没说。”

听到这话,胡楚元微微的叹息一声。

光绪太信任他,这个时候竞还指望他来救驾,当然,指望别人也不顶用,唯一能扳倒局面的人只有他了。

凭心而论,光绪是一个还不错的皇帝,也确实有想法效仿英德实施真正的君主立宪制度。

可惜,他是满人。

顿了顿,胡楚元和胡品元道:“你给皇上捎个话,就说木已成舟,很难再挽回,眼下能做的只是静观其变。”

胡缄元悄然有些警惕的一抬眼帘,问道:

“大哥,你这是……?”

胡楚元懒得解释,很漠然的说道:“聊作安慰!”

“嗯……!”

胡缄元嘴角浮动着一丝冷笑。

见这兄弟三人在政治上的分歧还挺大,胡卫源就打个岔,道:“几位老兄弟,咱们胡家兄弟之间可不能备课其事,备事其主。咱们啊……咱们得时时刻刻都拧成一股绳,外人怎么都是外人,咱们胡家怎么都是自家人,只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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