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药还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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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药还是毒药-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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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姚乾宿是有点感激那个男人用着凶悍又倔强简直不灭你全家就不甘心的眼神把自己从无边的妄想中拯救出来的。于是他出于礼貌回送了一个同样程度的灿烂笑容给那个男人。
  除了发送者与接收者以外,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这个让上至黑道帮派老大下至无名小混混无一不敬重的少年,在他们的面前所铺展出的表情永远只有两种,一是让人如浸在冰水般的面无表情,二是咧开嘴角笑地跟中了彩票似的。
  明明本人笑得一脸天真无害的样子,天晓得挂在嘴角边那股子邪恶不羁是幻觉还是心理作用。
  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永远是最可怕的,所以,不得不敬。
  还有人说,姚大人偶尔也会流露出很忧郁悲伤的样子,当然大部分人都选择不信。
  人总是会下意识抹去强者脆弱部分的色彩。
  不过对于这个特殊例子来说,选择不信确实是明智之举。
  因为也许连当事人自己也不知道,他永远只会被自己给自己所编织臆造的悲伤而感动,面对一些本应有感觉的真实情况却无动于衷,只有将眼里收集的信息在脑子里自行改造成能让自己产生触动的画面时,他才能表现出人类本该具备的情绪。
  这属于情感上的一种缺陷,也是一种自私到极点的症状。
  一旦反射性的妄想被人过早打破时,做出来的事就会脱格到让人眼球都要从双眶里滑出来,而当事人是毫无自觉的。

  ☆、第三章
 
  尚痞子这才算真真切切地领会到了眼前这个仅仅只是高中生就已让黑白两道都要让步三分的确切原因。豹子总爱懒懒恹恹地趴伏在原地,不过是把呈亮锋利的爪子隐藏在柔软厚实的肉垫里,不露声息地算计着捕获肥美猎物的最佳时机,惬意地等待着能刺激它们兴奋起来的那一瞬。
  此刻姚乾宿眼里闪现的精光,与花斑豹露出爪子的那一刻无分毫差异。
  还未有任何动作,就已让人不寒而栗。
  几乎整面塑胶鞋底都在磨擦着水泥地的吱吱刮耳声尖锐响起,声音停止的一刹那,□被扒地只剩内裤上身犹挂着件黑色小背心的男人的头发便姚乾宿被粗鲁地提了起来。贴近那张被迫仰着的被地面玷污地整张面庞都看不见一丝白净的脸,姚乾宿那双好不容易比平时睁大几分的眼睛又慢慢地眯拢起来,嗓音是温柔而疏懒的,甚至如情人间的低声耳语,”喂,你丫就做一回吸血鬼,把我脖子上的血全部舔干净吧。做地好我就放你和你家小女朋友安全回去,做得不好或者是再学小猫咪的话,你的小女朋友……”
  丰腴的嘴唇再度微微弯起,“其实一样可以平安回家,不过我会把你嘴里碰过我脖子的牙齿,一颗,一颗地,亲手拔下来。”
  “什么叫做得好,什么叫做得不好?”
  出乎意外的,男人居然回话了,声调甚者是不带一丝情绪的,平淡地仿佛在问你今天吃饭了没有。姚乾宿不由得再次把眼皮撑开一些,同时嘴角的弧度开始上扬地愈发放肆。一把抓过对方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压在自己裤裆间,声线显得更加柔和,”要是你舔干净了,这里却还没有任何反应我就真得做回牙医了,不过刚刚也说过了,我呢是个心肠非常软的好人,要做得不好求我两下,我也许会考虑……”
  这家伙,果然识时务,有意思。
  颈间的温热濡湿让他舒服地把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来,全然不顾一旁已意识到自己计划泡汤的男人们的沮丧表情,以及已经像个木头般立在原地叫都叫不出声的千金大小姐,下意识就把按在腿间的手慢慢包起来上下揉搓,这是强者应得的享受,而握在掌中的手指只是略微僵了僵就任由着自己的引领而动作,显然双方都非常清楚自己所处的局势。姚乾宿感觉到刚止住不久的血似乎又开始一丝一丝地从皮肉绽开的地方钻出来,那是血液加速流动的表现。
  舔在自己皮肤上灵活柔软的肉块,仿佛在分泌着一种能让人兴奋的药剂,随着唾液渗进伤口再蔓延至四肢百骸。姚乾宿咬着牙抓住对方的手在自己腿间摩擦的动作明显急促了几分,然而裹在内裤里的东西只是微微涨大了一些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兴奋起来的人,兄弟你丫咋就这么不给面子,还不快点给老子硬起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操!小兔崽子你他妈活腻了!”
  正焦促间,蓦然一声爆喝莫明在仓库大门处轰然响起,其音量之大堪比平地惊雷,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那档子正处于暴走边缘的姚乾宿像已找到爆发口般,立马就把全部火力集中起来扭过头去回吼一声,“老子他妈在家过得舒服地很你小样要操他还得看有没那本事呢,没看爷我在办正事吗啊?!快滚……”
  当彻底看清来者何人时,舌头不小心被牙齿用力地咬了一下,姚乾宿皱起眉头抿紧略厚的下唇,嘴角撇向一边一把推开手还搭在他□的男人就不再吭声了。
  尚痞子朝着仓库的方向猛眨了眨眼,嘴巴张成了鸡蛋的形状还嫌自己没看清似地又擦了擦眼睛,那个正在大步靠近他们一身可以媲美电影里黑社会老大万年不变的装束的男人,长着一张跟姚乾宿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且更显几分嚣张霸气。
  “你老子我就是有那本事。”
  昂着头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男人抽出叼在嘴边的雪茄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对着面前那眼球也开始往一边歪的少年噱笑道,“兔崽子,这还在啃棒棒糖的年纪呢就学别人开始玩儿起□,真当我们家有个条子老大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老头,麻烦你下次别顶着这身装束脚上却套着两只人型拖好不好?”
  少年表面一副尚算尊敬的模样,“你不觉丢脸我都要害臊”的无奈却清清楚楚浮现于眼底。
  来者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坦荡荡地把藏在那颇为拉风的黑色皮衣底下的两只穿着蓝色人字塑胶拖鞋的脚丫大大一撒,再将手里仅抽上几口的雪茄往后一丢,扯着那震慑力十足的嗓门继续发威,“老子这大半夜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容易嘛我,你小样非但不愧疚不感激还在那挑东拣西,养你这么只狼崽子老子还不如买只狗崽子逗着玩儿更舒心。”
  “养?是你养的我?吹箫同志,我姓的是姚,住的是李家,你何来资格对我说个‘养’字?”
  姚乾宿脸上不由闪过一丝讥诮,漫不经心的疏冷又浮了上来,“要不是他把你叫出来,别说□,只怕我现在在外头杀人放火你都照样躲被窝里睡得烂熟。”
  “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连个中文都说不好!”
  这话不但刻薄还字字见血直戳心窝,若是私底下尖酸几句也无可厚非,偏生崔枭在众目睽睽之下最丢不起的就是这份薄面,当下捏起拳头气势汹汹地逼到姚乾宿跟前,气氛霎时间凝固在一个即将爆发的沸点。

  ☆、第四章
  
  几声关节摩擦的噼啪声后,预期的狂风暴雨没有袭来,出乎意外地,向来对他不是喊打就是喊杀的男人,竟用着带些妥协的语气低声道,“姚乾宿,闹够了,就跟我回家。”
  “还有你!以后马子被人绑了就找条子帮忙去,瘦得跟只白斩鸡似地还一个人跑来呈匹夫之勇,真被人爆肛也怪不得谁。”
  眼神一直在往后头飘的男人略微怔了怔,长期以来的底层生活让他不得不反射性把这句话理解为侮蔑讥嘲,眼神刚要凝出杀气,崔枭却没把他当回事似的转过头朝那群还在目瞪口呆的混混们大手一挥,显然一副平日使唤人使唤习惯的霸道模样,“看个毛啊,还不快滚回家洗洗睡去!下次要再干这龌龊事别来招惹老子家兔崽子,除非你们都不想在这里混了。”
  周围的人立马作鸟兽散,满脸脏灰唇角挂红的男人忙不迭扶起不知被谁推倒在地的女人,有些狼狈地把裤子套好夹起外套便头也不回地往仓库大门奔去,背影显得有些落魄仓惶。崔枭高昂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少年,然而少年只是眉毛微微抬了抬,就再也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不舍,亦没有回味,甚至连思考的色彩都不见一分,眼底冰冰凉凉,一如往常略带着刚睡醒的疲态。
  典型的和式豪宅,古雅清幽的庭院中,一根翠筒悠悠地磕在被泉水磨得光滑的石面上,咯咚,咯咚,淳而脆,入耳舒,闻心静。屋外细流潺潺声,屋内茶碗沙沙响,一身白底深蓝菖蒲浅堇勾丝缀边浴衣的男人,盘腿正坐于木龄甚老的矮桌前,白皙劲瘦的手握着茶涮一圈又一圈地转动着,色素淡得偏栗的发尖柔软地搭在肩头,清秀沉敛的面容上两片薄唇依如雪中两瓣紧紧簇拢的梅,然而举手投足间历经太多是非后所显现出的淡泊,竟叫人一时辨不明道不出他的真实年纪。
  此时早已日上高头,阳光倒是不太刺眼,缓步踱在散着光晕的木廊上亦是一种惬意。少年一手揉着脖颈仰头有些木讷地望着铺垫着厚厚云层的天空,半晌后抻着手臂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手掌搭在另一边的胳膊肘上半眯着眼扭过背来,就看到李原卿已停下了先前的动作,茶碗被搁在脚边,手里正拿着把剪子,微蹙着眉头修剪起和桌上的花枝,脚步刚停留在那人的身侧,一朵还未完全绽开的淡粉色花苞便落在脚边。
  “昨夜闹得那么晚,不需要再多睡一会?”
  一道略显沙哑却含着淡淡关怀的嗓音响起,姚乾宿垂眸瞟了一眼过早夭折的娇嫩,抿了抿唇便曲膝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背脊挺得笔直,头却是有些沮丧地低垂着,“我不孝,让父亲操心了。”
  “这话你要是对崔枭说,我会更高兴的。”
  恬淡的语调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无奈,李原卿放下剪子转过身,表情不起波澜,眼底始终带着一种不可亵渎的庄穆,随着年华的增长却不曾有过丝毫的增减,也许是早年受的异国教育,或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倔强,就好像自己生性带着一种诡异的冷漠一般,姚乾宿心想,却无心细想。
  “父亲,你明知我跟他向来矛盾多多。”
  姚乾宿猛地抬头,态度恭敬语气却有些发起冲来,估计目前能让他起较大情绪波动的,便只有那崔枭了。
  “八年前的旧账,何必过于执着。”
  眉头皱地更紧了一些,李原卿撑桌站起,凤眼眺向庭院中的几簇翠竹,神色忽地有些飘渺,”重逢已不容易,能同一屋檐下生活一辈子更是难得的缘分。”
  “一个不敢面对自己性向跟其它女人生了小孩又丢下不管,自己窝囊逃到国外过了十年再回来忏悔的男人,确实少见。”
  一声嘲讽至极的刺耳噱笑打破了晨后的宁祥,站在门边的男人慢慢闭拢双眼,已无力亦不愿再争辩些什么,”姚乾宿,有些东西,不是你亲身经历,是无法体会的。人最可悲的地方不在于害怕逃避,而是缺少那颗体会各种情感的心。”
  “父亲对我的养育之恩自是镌骨难忘。至于其他的,我不懂,也没兴趣懂。”
  任性十足的话,说在姚乾宿口中,却是理所应当。李原卿终于忍不住长叹出一口气来,“真不知是崔枭那混球年轻时造的孽非得老来受,还是我李原卿育子过于失败。”说罢一甩宽袖,郁卒而去。
  仍正坐在偏厅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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