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你可以去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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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你可以去天涯海角-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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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觉得,像你这样直接的人,如果能成为我的恋人就好了……”
虽然嘴角在微笑,但是眼睛没有笑意。美丽的眼眸中渗透着孤独。他昨天才知道,甘利在近几年中接连失去了父亲和母亲。
“算了,这个世界一向让人无法随心所欲的。至少嘴上要说一声祝你幸福。”
甘利挥挥手转过身体。
二木的胸口一阵刺痛。因为他知道甘利的体贴温柔是真心的。他不但无法回应那个温柔,而且为了离开东海林利用了甘利。即使如此,他也无法吐出“对不起”的台词。因为他觉得那个词对于甘利来说很失礼。
“前辈。”
他如此呼叫后,正在走出病房的甘利回过头来。
“那个……如果你不讨厌的话……请看一下我的漫画。”
二木不擅长言辞。所以他没有自信能够顺利地表达出自己想要说的事情。
所以他要画漫画。他对于甘利的感谢,迟早会静静地在作品中渗透出来。
甘利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是点了点头后就离去了。病房的拉门静静地滑动。当那个无声地完全关闭的时候,二木困惑到了有点想要哭出来的程度。虽然东海林似乎注意到了,但是却假装没有看见。
倒在初中的屋顶的时候,二木高烧到了四十度。
他好像在朦胧中给东海林打了电话,而且告诉了他场所。话虽如此,他用尽全力也只是挤出了“那个屋顶”这一句话。如果电话另一头的不是东海林的话,二木还是迟迟无法被发现吧?东海林立刻打了119说明状况,自己也赶去了现场。据说二木的身体因为什么什么病菌的蔓延而相当糟糕,在住了五天医院后才有所好转。
表示二木是和自己同住的友人后,东海林好像受到了主治医生的斥责。对他说“为什么一直没有注意到?直到他变成这个样子。”因为这明明不是东海林的错,所以二木觉得非常抱歉。
他的母亲昨天也乘坐新干线赶了过来,和儿子进行了时隔许久的再会。
虽然二木一向觉得他和母亲之间的缘分淡薄,但是看到一见到儿子后就滚落下大粒泪水的母亲,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可思议地产生了想要哭出来的冲动。母亲在向主治医生和东海林再三拜托后又回去了。因为她已经再婚,所以有新的家庭。
“那个……东海林,大夫说我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东海林坐在床边的折叠椅上剥芒果。明明只有一只手能用,还是非常灵活。
“真的吗?”
“嗯。……我可以吃这个吗?”
“等等。你碰到的话会皮肤过敏吧?张嘴。”
“啊——”
二木大大地张开嘴巴。
虽然吃的时候没有问题,但是被果肉碰到的话他时不时会觉得很痒痒。特别是在身体虚弱的时候更容易这样。所以东海林自己用手拿着芒果肉送入二木的嘴巴。滑溜溜的黄色果实酸甜可口,带着南方岛屿的味道和香气。
“嗯……嗯嗯,好吃。”
“不要漏出来哦。……你打算怎样?”
“什么怎样?会出院哦。啊,妈妈留下了住院费。我明明说了不用。”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出院之后。要回公寓吗?”
咀嚼着第二个芒果,二木诧异地看着东海林。
我不能回去吗?在试图这么问的时候他想了起来。
二木是主动离开公寓的。他亲口说了不会回去,惹恼了东海林。虽然在住院的期间东海林一直勤快地照顾着二木,他也因此而产生了理所当然会回去的感情……可是仔细想想的话,那个,不用仔细想想也能注意到自己有多么厚脸皮。
“那个……那个,我……”
“厨房已经收拾干净了。”
虽然他一时间面如白纸,但是东海林接下来的话让他安心了一些。
“那个……我可以,回去吗?”
他战战兢兢地询问后,东海林一面将芒果皮收拾进塑料袋,一面轻轻点头。但是就在二木放松的同时,他说出了不得了的台词。
“那么,必须把我的行李搬走才行。”
“……咦?”
“因为大件行李要事后搬运,所以先让我在那里放一阵吧。”
“那,那个……东海林?”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吧?”
听到这句话,二木的心脏险些停跳。
“……东海林……”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打了你。因为打人的自己而吃惊,我陷入了轻微的恐慌中。”
东海林咔哒一声放下水果刀看着二木。二木什么都无法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结果心情越来越焦躁,腋下冒出汗水。现在轮到了二木陷入恐慌。
“那个是真的吗?”
看着多半已经面如白纸的二木,东海林的声音温柔了几分。
“你说不需要我是出于真心吗?或者说是有什么理由?”
“不……不是真心的……”
回答的声音在颤抖。振作点!二木呵斥自己。如果不在这里好好说明的话,也许就无法返回东海林身边。
“我,我……需要东海林,喜欢东海林,其实并不想和你分开……可是,东海林……不需要我,不是一定要有我……”
“什么?”
“或者说,和我在一起的话,东海林会完蛋的。”
“完蛋?你说我吗?”
嗯。二木点点头。他无法正视东海林的脸孔。
“我……不管是料理还是扫除,全都做不来。而且还引发火灾,害得你受伤。”
“那个是事故。”
“是我引发了事故……因为和像我这样的人在一起……而且,我妨碍了你的画廊的工作。你不惜对家人说谎,也要照顾我……”
“所以,你试图和我分手吗?”
“……毕竟……我不想毁掉东海林。”
“也就是说,你觉得和我分开还好一些吧?”
嗯。二木死死地盯着床单点头。
“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东海林被毁掉。东海林是最重要的。我和东海林的关系,是第二位。如果不能两者兼顾的话,就要选择最重要的……”
这是他拼命思考后挤出的言语。
虽然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顺利地传达了,不过他不知道除此以外还能说什么好。东海林什么都没有回答。沉默到了让一直低着头的二木产生了不安的程度。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东海林看着二木。没有笑,也没有生气。他用非常安静的目光温柔地看着这边。
“在我心目中,你也是最重要的。”
面对微微张开嘴巴的二木,东海林继续了下去。
“我也最不想看到你被毁掉。所以我一直在你的身边给你打圆场。这不是为了你。是我想要这么做。听好了,二木,你给我听清楚。”
“唔,嗯。”
“你已经是我的一部分。”
“……一部分?”
“你悲伤的话,我也会悲伤。你高兴的话,我也会高兴。你和我的这里维系在一起,共享着彼此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东海林将手轻轻地放在二木的胸口。
“你能明白吗?”
“等……等一下,有点困难……”
二木老实回答后,东海林终于露出笑容。
“那么,我就说重点好了。你不能离开我。”
“我不能离开……东海林……”
“原因很简单,没有你在我会完蛋的。……你还记得和你分开时的我吧?”
“有胡子……很帅气。”
“只有你是真心这么说的。”东海林又笑了出来。
“脏兮兮的,一点都不像东海林。茜可是严厉地斥责了我哦。实际上,我一个劲儿地喝酒,东西到处乱扔,也不去工作……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了这样。”
“因、因为我?”
“没错。因为没有你。”
因为额头被弹了一下,二木“啊”地叫了出来。
他很吃惊。而且非常的意外。
东海林的生活居然会因为二木不在二变得一塌糊涂。
“就算你当时没打电话,我也正想说要主动去接你呢。对你说,请再考虑一次。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人生。我原本预定哭着纠缠你,对你说我没有你就不行哦。”
“东,东海林吗?”
“奇怪吗?”
“我,我不明白……可是也许有点想看……”
“那真是遗憾。我已经不用做了吧?你不会再抛弃我了吧?”
“嗯。”听到东海林的再度询问,二木重重点头。
当然不可能抛弃。他不可能做得出那种行为。他觉得自己有点可以理解东海林刚才所说的你是我的一部分的话了。
东海林也是二木的一部分。所以,已经无法切割。
可以一直一直地——永远在一起。


这样那样地过了一个月左右,二木回到了公寓。看着焕然一新的厨房,他“哦”地提高了声音。就如同来到陌生场所的小猫会在房间的各个地方闻来嗅去地确认安全一样,他也在那里面转来转去。摸上雪白的墙壁,看着玻璃灶台笑嘻嘻地说“闪闪发亮”。站在最新式的换气扇下面大呼小叫地说“好厉害好厉害!”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厉害怎么厉害。
当然,房间也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已经完全看不出东海林当初的邋遢生活。
“二木,洗手后到这边来。”
“咦?啊,嗯……”
二木的脸唰的红了。因为“到这边来”的“这边”是卧室。就算住的是单人病房,在住院期间也说什么都不好进行不纯洁行为。尽管接了几次吻,但是因为那样也很容易让人擦枪走火,所以次数也少得可怜……二木曾经一度光是因为吻就到达了高潮,结果害得东海林要带着弄脏的内裤回去。
理所当然,东海林也想要抱二木。
但是说老实话,他的眼前无论如何都会闪过甘利的面孔。
虽然他自己是都觉得自己器量太小,可是甘利抱过二木的事实确实让东海林沮丧不爽。嫉妒真的是很麻烦的感情。就算是进行压抑,也还是会在内心深处不断翻腾吧?
“东海林……?”
二木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坐在床边陷入思考的东海林。
“那个……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啊啊。”
床上的弹簧因为二木的体重儿嘎吱作响。也不知道是在顾及什么,二木和东海林保持了一点距离。他好像在等待东海林的语言。不过过了一阵,似乎已经失去耐心的他直接开口询问:“……可以抱住你吗?”
“……不行。”
“咦?”
“在那之前,我有几件事想要问你。”
“咦?咦?”
“你要老实回答哦。”
二木点头。其实就算东海林不特意强调,二木说谎的话也会立刻表现在脸上。
“你和甘利睡了吧?”
面对二木的话,进行兜圈子的询问也只是白费力气。因为东海林的单刀直入,二木就好像被劈脸打了一拳一样浑身僵硬。
“唔……嗯……”
二木没有正视着东海林地如此回答。果然是这样吗?东海林在内心大受打击。他曾经期待过那个只是二木骗他的,看来还是他太天真了。
他并不打算就背叛进行追究。他也不喜欢贞操之类的无聊言语。
东海林自己在和二木成为这种关系之前也和其他男人发生过关系。
“东……东海林,对不起……”
心情不是没有动摇。二木是为了东海林好,才去了其他男人那里。他的脑袋明白这一点。
可是,内心存在着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可的部分。
“……你这个,笨蛋!”
“啊!”
他用一只右手将二木按倒。
床一阵摇晃。他好像要从上面覆盖住他一样封印了二木的动作,近乎咬人一样地吻了上去。一想到甘利也品尝过这个嘴唇的味道,他就是一阵火冒三丈的恼火。他任凭怒火驱使地咬上二木的舌头,二木的喉咙深处发出了哀伤的鸣叫。这一来东海林终于恢复了清醒,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颚的力量。
没有血的味道,二木的舌头没有受伤。
“不要有第二次。”
用手肘支撑着上半身,东海林俯视着二木宣言。
“如果下次让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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