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没来吗？”我看看他们。
乔伊很生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两个小时后委托人就要上法庭了。很可能是宣判。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我不理他；面向杨森律师：”你能再做到一件事吗？”
“只要跟案子有关让我爬安第斯山我都同意。”律师冷冷的说。
“很大的关系。”我笑了笑。”我要求你；向法庭上提出认定新的证据；包括人证和物证。”
“人证和物证？在那里？”律师终于恢复了他作为一个人的特点。他好奇的四下看看。
我制止他；说道：”不用找了；我知道在哪里；但是我去找不行。”
“那么谁去找就行？”乔伊问道。他还是没有消气。
“警察。”我钻进车门；舒舒服服地靠在后座上；说道：”开车吧；老板；去警察局。”
5分钟后；我坐在警察局长的对面；警察局长是个大块头；但是毕竟有一定的权力；说话粗野中透着一股文雅；他对我说：”我听过你的事情；把我的姐夫气得半死的菜鸟小侦探。请坐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我为那件事感到抱歉；”我道歉道；”因此我特别前来挽回我所造成的损失。我觉得这件事由你这个地方检察官的内弟；本地区最杰出的警官去办；真是再好不过了。”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他的眼神里透出不吃我这一套的神情。
我叹口气；说道：”你是功勋警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破案无数；我想你一定是个把警察荣誉看成高于一切的人。”
“我接受你的赞美；但是我想知道你兜这么大的圈子目的是什么。”
“我想你一定不愿看到罪犯被无罪开释；而由无辜者顶罪吧。”
他好笑的看着我：”终于说到重点了；不是吗？”
“是的；我们的时间都有限。坦率的说；就是你们正在放跑一个叫做林达。洛里的绑架杀人犯和她的同伙；而拿绑架犯保罗顶罪。”我停下来；看看这些话对他有什么影响。
他果然不自然的用手摸着下巴；说道：”你也怀疑；我们警方也想到了；可能是一件操纵杀人案；但是我们派人调查过；林达。洛里是不可能干下这桩事；她只有动机；而没有任何行动；她甚至不认识保罗。对这案子她一无所知。”
“你确定？”
“当然；她通过了测谎仪测试。”
“好的；我想测谎仪是这么问的吧：
你好；你是不是林达。洛里女士？
您是男性女性？
您认识保罗吗？
您对发生在X年X月的XX郡的杀人案是否知情？对吗？”
警长诧异地看着我；说：”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别管这个问题了。是还是不是。”
“是的；测谎仪都是如此。”
“为什么不问问她关于珍妮的问题？”
“我们问了；但是她在这个问题上确实出现异常的电波；不过我们认为那是她的亲生姐姐被杀害后悲痛欲绝的反映；结合她对其他问题的无动于衷；这种反映予以排除。另外；我们调查过她；她确实是林达；洛里。”
“不错；她是林达。洛里。但是全美国叫做林达。洛里的像星星一样多。”
“别开玩笑了。”警长轻蔑地笑了。
“我没有那个兴趣。”我也说道；”但是如果你们警方要是能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有个女人；她的原名也叫做林达。洛里。”
房间里出现了一阵静默；警长看着我；我回视他；毫不恐惧的看着他。
“你慢慢说。”警长坐下来；看着我。
我把装在大衣里的材料扔过去；”请您看看吧；这是我委托一家侦探公司调查出来的结果。这个女人；原名林达。洛里；是个寡妇；是珍妮。克拉姆的妹妹。看看她的照片；是不是很熟悉；很像；”我喝了口水；”今天晚上要出席第一次开庭的那个女人；保罗。克拉姆的情妇？现名爱娃。加莫特？”
他拿起材料仔细的看着；好像是把他们吃进去一样。
我又喝了口水；接着说道：”这些材料晚些拿来也行；不过我不愿意看见你这样一位好警察蒙羞；我不愿意任何人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我提高了声音。
“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能不能把整个案子从新说一遍？”警长说道；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诚恳。
“可以。事情得从很久以前说起了；有这样一对姐妹；她们出生在一个残忍；无情；尔虞我诈的孤儿院里；这样的生活环境让她们养成了唯利是图的习惯。长大后；由于姐妹两个都有些资色；而且是不一样的风情；她们想出了一条万全妙计：由姐妹中的一人先勾搭富翁；她会告诉那个富豪自己多么的孤苦无依；引起他的同情。两人结婚后；比如2年左右；太太会惊喜若狂的告诉先生；找到了自己在孤儿院的好朋友。丈夫不会怀疑这一点的；于是太太把她的所谓的”好朋友”接来；丈夫为了讨好太太；自然要资助她的”姐妹”；这样一来；他和那个女人就熟了。由于；”我顿了顿；说道；”我已经说过；姐妹风情是不一样；那么经过2年的婚姻；他自然就和那个女人搞到了一起；他以为自己的太太不会知道；可哪里想到她们正在等着这一天！于是；或是姐姐或是妹妹；放下摄像机；拍点关键图片。拿到法庭上；就算是在铁石心肠的法官也不能不判离婚吧？由于结婚已近三年；有权分得家产；于是丈夫作为过错方；不得不拿出一大笔钱了事。这是钓凯子最好的方法；安全；高效；比什么毒药要省事多了。这对姐妹；姐姐叫做珍妮。克拉姆；妹妹叫做林达。洛里。”
“原来如此。”我听到警长的一声轻呼；接着说道；”我想她们每人得手一次；这应该是珍妮的第二次。这回她们准备玩点新花样；由妹妹撺夺丈夫绑架自己的太太；捏造出莫须有的绑架案来。这样当他被告上法庭的时候；这对姐妹就可以更彻底地掠夺他。不过；姐妹间发生了争执；于是妹妹大怒；一不做二不休；把姐姐杀死在她被”绑架”的屋子里。警长；我想问问你；现在是深秋；天气冷得逼人；尸体又是扔在没有任何取暖装置的木屋里；为什么不到两天就高度腐烂了呢？”
“那是因为有人在尸体上浇上了浓硫酸。”
“很对；能不能看出来；是死前还是死后浇的呢？”
“是死后。”
我赞同的点点头；说道：”我估计也如此；所以这就不是虐杀；而是要毁灭证据。警长你想想；这两个女人是亲生姐妹的事情；除了姐姐和妹妹谁也不知道；但是要是通过现在的DNA的技术；一定能够很快发现她们的DNA高度同源。所以要毁掉姐姐的身体。”
“不过尸体毁的并不完全阿。”警长回忆了一下又说道。
“毁的完全与否并不是很重要的部分。”我冷笑道；”重要的是时间。”
十五 潜在的内幕
“时间？那又是什么意思？”
“警长知道有条法律是：一个人不能被同一条罪状送上两次法庭吧。”
“是的；这是很有名的。还有过了诉讼期；也不行。”
“那么林达。洛里今天晚上就要被送上她的第一次法庭了。”我看着他的眼睛。
屋子里的气氛又一次变得非常沉重。警长迟疑的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林达。洛里似乎暴露了很多的弱点给警察；目的无所谓是让你们感觉即使她被逮捕；这个案子也是有疑点的；但是你们警察不会再关心她了；你们觉得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杀人犯了；是一定会被送到监牢里的人。那么；今天晚上；你们就可以等着看一幕逆转好戏了；她的没用的懦弱的不堪一击的律师会在法官面前把证据撕得粉碎！不用怀疑；”我意示激动的警长坐下；”她既然已经如此做了；那么肯定对你们警方掌握的证据都有对策。最重要的是；证明不了她的身份；她就没有作案动机。仅凭怀疑是不会让法官再次开庭的；于是；林达。洛里被陪审团宣判无罪。这之后；就算是你发现她是珍妮的妹妹也好；就算是有她杀人的现场录像也好；那又如何？她’不能被同一条罪名送上两次法庭’！”我特意把最后一段话加重了语音；”于是她近乎自己认罪的方式；乖乖的让你们把她送上法庭；在别处找了个同名同姓的女人；都是为了引开你我的注意力。用来拖延时间；过了今天下午；她就算拿到了达摩克利斯之剑。狂风巨浪也不能动她分毫；警长！”
警长气得嘴唇都白了：”多么恶毒的罪犯！我该怎么办？”
“唯一的方法是；在今天晚上的出庭上；拿出强有力的证据；昭示她的企图；不用等第二次；第一次就把她钉死在十字架上！”我站起身；”这些资料；只是一些很基本的；但是我想；让法官延迟开庭是足够了。接下来；就看警长你的本事了。”我笑着说；”难道警长会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失望吗？”
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乔伊已经先我一步走出了警局；正坐在车上发动了引擎等着我；我坐在上边；车里还暖和；刚才我在警察局快要被冻僵了。我把指尖放在嘴边呵气；又搓搓手；不一会就暖和多了。等了半天；我看他还没有走的意思；就”嗯”了一声。他懒懒地看向我；一会说道：”能和你谈谈吗？”
“我的差旅费由客户报销。”我想了想说道。
“不是那件事。你注意到自己在警察局里的表现了吗？”
“什么表现？”我尴尬的笑道。
“就是刚才你说要把人钉死在十字架上。你的样子好像是一头嗜血的猛兽。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样。你不像是那么有正义感的人阿。”
“对不起。”
“不用道歉。”他若有所思地说；”你刚来时；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你不在乎我是个同性恋的老板；你也不在乎客户刁难；你有本事把一切事情解决的游刃有余。但是今天在警察局里的你；完全变了；从你那副发飙的样子下；我看到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什么？”我虚弱的笑着。
“是恐惧；深深的恐惧。被告上法庭的不是你；是保罗；可是你比他还要恐惧。我一直以为；一个好的老板是不应该打探员工的私事；可是我也一直以为；只有一个同样拥有惨痛过去的人才不会在乎另一个人的过去。你很有才华；却愿意长期失业；走投无路才委身于我们这家新开张的侦探事务所。这一切是什么造成的；你能跟我说说吗？”
我沉默了一会；说道：”不能。”
他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好吧。我不逼你。你知道为什么你说你学习心理的我会对你很感兴趣吗；因为我也是学习心理的。我们可算是棋逢对手。”
“我们是对手吗？”我问道。
“在你眼里无疑是。”
我也笑了一下：”好吧；就算是对手。这世界上能让我认为对手的还不多呢。现在开车吧。我饿得要死；十分想念艾米做的饭。”
“对了；”说道吃饭；他突然抬起头来；说道；”我忘了；大少爷告诉我说；你一回来就让把你带去给他；他要好好感谢以及…折腾你。”他看着我；”我不懂；你懂吗？”
我大笑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等待着。”
十六 不是结束的结束
艾米一边替我换着头上的毛巾；一边不停的抱怨我：”真是的；你这身体也太弱了。我看你还没我身体好呢；动不动就发烧。”她一边说一边替我掖着被子。
我静静地躺着；说着：”艾米；把电视给我打开好不好；有恐怖电影看。”
“美的你！又想把我吓走？！”她白了我一眼；弯下腰倒着热水；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案子破了；林达。洛里承认了她的罪行；被判终身监禁。她的那个同名同姓的同谋；也被抓起来了。保罗本来因为绑架罪要被判处很重的徒刑；也亏得他那个律师巧舌如簧；成功赢得了陪审团和法官的同情心；只被判了三年。对了；你知道吗；林达的那个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