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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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居者-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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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脸侧,殷红的嘴唇紧闭着,翘挺的鼻子……
  该死的,仿佛致命地袭击,路稣年的兴趣愈加浓厚。
  路锦丰的心由澎湃到静止,他都快忘记呼气了,锁骨处的摩挲,越是往下滑动他越是不能自已。
  下一刻,紧绷的琴弦断了,路稣年在他胸上描摹,膝盖在他腿上摩擦,似有若无擦过他腿间,除却浴袍的遮挡,低下空荡荡。路稣年邪笑,“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扒了你的衣服,照我说,没穿内裤,应该挺舒服的吧。”
  紧张到屏息,路稣年的话很过分,羞耻之心让本就红彤彤的脸更加的通红,连着耳后根都发烫。
  路稣年意味深长地扯出一抹笑,拍拍他脸,才进了浴室。
  坐床头,看着几个袋子赶紧翻找起来,找到内/裤一不做二不休就套了进去。
  服务员送来晚餐,他没吃中饭,看见好吃的顾不上客气,服务员前脚刚一迈出去,路锦丰就开吃了。
  狼吞虎咽后,还给自己倒了点红酒,闻了闻气味,还是拿着杯子倒了杯温水喝。
  吃饱了喝足了一个劲打嗝,路稣年出来看见一桌子的狼藉,床头的凌乱,望向欲进浴室洗漱的路锦丰,“桌子收拾了,把床整理好再进去。”
  路锦丰又打了个饱嗝,才说道:“你不是没吃饭?”说话间打了个嗝,“床头等会再收拾。”
  “路锦丰,我吃过饭了,而且我现在就要睡觉。”路稣年眼睛微敛。
  路锦丰没理会顾自进了浴室,脚痛,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稍没注意,险些又滑倒。
  出来时,桌子依旧狼藉一片,倒是床头一堆东西不见了,路稣年难得好脾气看他一眼。刚阳冬晚打电话来,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劈头盖脸对阳冬晚说狠话,惹得阳冬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路锦丰钻进被窝,习惯性背对路稣年。
  思考了一会又转过去,正好对上路稣年的视线。如路锦丰看到的,路稣年的手机好似一刻都没离过手,除去睡觉,玩游戏,包括车上,路上,家里,凡此种种。
  路稣年和远在丽江的晴阅聊天,看了路锦丰一眼,伸手关了灯背过身去,没聊几句就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听着枕边人匀称的呼吸声,路稣年以为他睡着了,不料路锦丰睁开眼睛,贴得他很近,“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路家二少爷?”
  答案可见一般,路稣年冷嗤,他又不是愤青或者厌世,先前和路锦丰本无亲无故的,犯得着讨厌?“你严重了。”路稣年嘲弄般地语态,说得极为讽刺。
  路锦丰不再说话,亘古的他改变不了,现状他无力扭转。
  第二天醒来,路稣年不在,他揉捏眼睛一动不动坐着。
  “你是打算住在酒店了?”路稣年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见他呆若木鸡的模样,冷冷说道。
  路锦丰才睡醒,往地上扫视一圈,迷迷糊糊说:“我找不到鞋子了。”
  路稣年靠在沙发上,“你怎么不把找内裤的劲头持续到今天,嗯?”
  一早醒来,打电话让服务员送早餐,服务员收拾的时候,他把装好的脏衣服递给服务员,心里想着的是把东西扔了结果脱口而出送去干洗店。
  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几乎有掀被子的冲动。醒来还一脸无辜地说鞋子找不到了,他维持着仅有的风度坐下。
  路锦丰坐着一动不动,路稣年见他还没下床的趋势,向着路锦丰走过去,他抬脚一脚抵在路稣年小腹,“路稣年,我脚崴了,鞋子不见了,你做哥哥的不应该帮忙吗?”
  “看来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既然找内/裤都是得心应手,何况是一双鞋子。”路稣年任由他的脚抵着,脸上一派漠然。
  “前提是我脚崴了,哥,内/裤和鞋子不能相提并论。”反唇相讥。
  路稣年握住他脚踝,脚踝处刺青QAS展露无遗,路稣年瞟了一眼,“想不到你还有纹身,路家三大禁忌里你占了其中之一,是不是该说声恭喜?”
  “你可以选择跟路国安说。”路锦丰收回脚,面色平淡。
  世界不会给他片刻的安静,他试图过一种默默无闻的生活,失败之后再接再厉,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跟塔沐一样在抛弃所有的所有,在林镇看山看水,过着惬意的生活。
  或者桃花源,或者坐在竹椅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坐观天边云卷云舒,他不会有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所以不再奢求。
  害怕路稣年会提纹身的事情,赤脚一瘸一拐下床进了浴室。
  吃过早餐后,李哥来接路锦丰。
  路国安喝过咖啡,正在看财经新闻,路锦丰一回来他就让他去书房。
  第一次进路国安的书房,没有想象里的书卷气,布局整齐,窗户边的方桌种有兰花,还有一盆仙人球。和客厅的音容华贵相比,书房倒是呈现文房四宝俱全,多了古人的古朴气息。
  “回路家,没好好的聊一聊,是我的不当。”路国安端坐沙发,英气逼人,四十几岁的年纪,岁月如刀锋,却也不曾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蛛丝马迹。
  初次相见的陌路,再见面时的愤恨,以及之后不温不火的相处,路国安和父亲这两个字,真的不匹配。
  时间静止了,他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男人看,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内敛,和路稣年截然相反的性格,却是类似的气场,这个,是他的父亲吗?
  为了路国安,他的妈妈不踏入南岛也不再为人妻,这样的损失无论如何的折算,都略显不公。
  这样的道歉与其说居心何在不如说无足轻重。
  柜子上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陈列着的酒杯,上至唐朝远至欧洲,路国安坐在朱色油漆木椅上,神情自若,“我很遗憾这么多年里对你的亏欠,没尽到任何父亲的职责,对于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没顾虑到后果所酿成的错延至今日,让你来承受,这是我的不对。”
  是吗?
  可是为什么听到这些,心却是没来由地回去紧缩。
  “爸,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僵直的身子笔挺地站着,除了两腿夹紧,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姿势可以放松。
  端视自己身前的儿子,路国安严峻的脸并没有多少变化,“我希望那是过去,所以,锦丰,我不希望看见上辈的错从而影响到你们的生活。大人之间的矛盾不是孩子能够插足的,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做父亲的希望你可以明白。”
  “我不会偏心,对于你和稣年,与我而言都是一样。在今后所有与你有关的大小事上我也不会做到逼迫,你有自己的想法,十多年前没有干涉,现在我更不会去横加阻挠你的任何决定,前提是如你所愿,你的每一个决定对你不会造成伤害,与此同时,不要给路家抹黑。”
  “昨天的事情你哥已经跟我说了,在乎成绩有上进心这点我感到很欣慰,只是锦丰,凡事没有绝对性,一次两次的失利不代表什么,机会不是没有,承受能力还是需要成长。明确地说,到二十岁为止,你和稣年,我以放养的姿态仍你们成长,伤害了被欺负了,你们需要我我会出面,如果是自尊心作祟而要选择坚持,我会成全。
  二十岁之后,因为往年的轻狂而要承受别人的谴责或者内心愧疚,这些全权由自己去承担,我不会撒手不管,但是毕竟那是你自己的事。作为一个父亲,我不会给你太多的保护伞,因为你姓路,你有能力解决问题。姓路,所以必须要绝对地心理承受能力,哪怕千夫所指。”
  放养的姿态,千夫所指,他一度认为有名无实的爸爸说出的话,除却不可思议,他更多的是震撼。
  路国安交叠的腿交换了位置,继续道:“锦丰我说得这些你能够明白吗?”
  连词成句,他听得一清二楚,还能怎么不明白?
  “爸,我知道了。”路锦丰迎着他的视线应答。
  商场摸爬滚打,看人心比看面相更清楚,路国安怎么看不出眼前男孩对自己的芥蒂。
  来到路家的一刻,堆积在心里的不甘和怨恨,还是年纪太轻,什么事情都藏不住。
  “我的承诺,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包括情感在内的一切,和稣年一样我绝不横加干涉。做你喜欢的,你可以有理想可以有所追求。二十岁之后我的承诺依旧对你奏效,我对你寄予的厚望就是做个有担当的男孩,负责,对自己对家人也对拥护你的所有人,这是一种生活态度,路家的人,永远记住这点。”
  酸楚连着痛楚,杂七杂八各色感觉,全都混杂在一起,似在翻江倒海。
  他说他希望自己快乐,他说对于过去他愧疚,他说不会横加干涉自己,他说作为路家人要负责,这是一种生活态度……
  为什么?为什么?路国安凭什么可以堂而皇之大言不惭去说负责。
  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负责的人现在和自己说着这么个深沉的话题,是在聊以慰藉吗?
  可是他就偏偏地中了路国安的蛊,半信半疑。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4。家庭医生

  路家的家庭医生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二十七八,身形跟路稣年差不多,面容白净,眼睛炯炯有神,嘴角惯常露出平易近人的笑意,可是怎么看也不像个医生。
  “这是什么药,跌打酒吗?”闻着气味有些浓,而且刺鼻,他不喜欢。
  傅坤楠揉捏他脚踝,摩擦至发热,棉花沾了点药水,继续摩擦,抬头看他一眼,温和地笑说:“当它是跌打酒也可以,不算是正规上市的药水,我爷爷是乡下人,不过身体硬朗,有空了就去山上采草药。这药水是他自己浸泡的,用过的人都说好,虽然不能说一两天就完好,不过见效倒是很快。”
  脚踝发热,让他不舒服,路锦丰睁大眼睛,“有些烫,会灼伤皮肤一样的发烫。”
  “这是正常现象,说明正在被吸收,过会就会好。”付坤楠解释。
  好看的手指在脚踝处摩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按到疼的地方脚会条件反射抽出。那人却好像看穿一般,在他抽离那刻加大力气抓住。
  擦了药水,简单地进行了包扎,白色纱布包裹,气味还是裹不住,难看不说还笨拙。
  “帮我把纱布拆了吧,穿鞋不方便。”路锦丰说。
  傅坤楠整理药箱,看向他说道:“穿棉拖鞋就好。”
  “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医生。”路锦丰直言不讳。
  没料到会他会这么问,很突兀,傅坤楠好笑道:“原来医生也分像不像的,那你说说看我不像医生像什么?”
  路锦丰盯着他看,嘴上带笑,“播音员,你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夸奖,年轻的时候有想过这个行业,不过相比之下我更热衷做一名医生。”
  “是吗?你现在也不算老。”
  在路锦丰看来,这个家庭医生就是谦谦君子,举止投足散发的低调光芒怎也是掩盖不住。说话的语速,微笑,淡然的神情,足够人去仰慕。
  傅坤楠浅笑,“我本来就不老,风华正茂,黄金时代的年纪。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了,明天我会再来,受伤的脚尽量不要用劲着地。”
  “我会的。”
  傅坤楠走后不久,阳冬晚就来了。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站门口探头探脑看见路锦丰坐姿跟个一休哥似的,乐呵呵,“刚在路家门口看见你家医生了,还以为你缺胳膊断腿了。”
  路锦丰瞟他一眼,顾自看书,阳冬晚速度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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