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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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难解-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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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哥?”一辆黑色宾利在公交站不远处停下,赵谨行从里探出头来,与等公交的聂长东打招呼。
  “诶小赵儿,回家啊?”他千篇一律地寒暄道。
  “嗯,刚好路过,真巧。”赵谨行和善笑道,“你不是老早就走了吗,怎么还在等公交?”
  “是啊!这几天地铁在检修,大家都来挤公交,再不回家今天就回不了家咯。”聂长东抱怨道。
  “你住哪儿啊?”
  “金沙小区。”聂长东笑答道。
  “正巧啊,顺路,我搭你一乘呗。”赵谨行偏偏头道。
  “好好太好啦,你瞅我正愁着呢,大救星啊哈哈哈。”聂长东爽快地跟他上了车。
  “小赵儿有对象吗?”他在车上与赵谨行寒暄。
  “有,最近才成的。”赵谨行点头肯定道。
  “哟,你这么帅,对象肯定也不错吧。”
  “嗯,还行。”赵谨行想起丁越,勾嘴笑笑,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瞬阴鸷。
  “我也是新婚燕尔,老婆管得严,身子又弱,但是俗话说得好‘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敬老婆的男人’。。。。。。”
  聂长东一路跟他唠嗑儿,两人相谈还算愉快。赵谨行将他送到楼下,聂长东道了谢,尴尬地是车门却打不开。
  “哦抱歉,”赵谨行一拍脑门,笑道:“这门最近出了点问题,还没来得及去4s店,”说着他便下车,绕到另一侧为聂长东打开了门,“得从外面才打得开。”
  “哦哦,谢谢啊,今天多亏了你。要不一起上去吃个饭吧?今天还有事儿吗?”聂长东跟他客气道。
  “这。。。。。。今天是没事儿了。。。。。。但我这什么也没准备,两手空空地就。。。。。。”
  “没事儿了就甭跟我客气,你是小丁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小丁儿实习时候经常到我家蹭饭呢!”聂长东热情地邀请道,“给我点面子,尝尝我的手艺!”
  “那好,小越都去过,也不能少了我。”赵谨行一听他提丁越眉头微微蹙了下,随即又舒展开来,笑得自然。
  “走走走,我跟你说呀。。。。。。”聂长东引他进了楼道。。。。。。
  “喂。。。。。。警察吗?”电话那头是女人崩溃的哭声,还夹杂着几声咳嗽,声音沙哑,“救救我。。。。。。救救我。。。。。。”
  “别着急,慢慢说,详细点,地点和现场状况。”另一位叫王川的值班警员接起电话,我与夏晓成皆警觉起来,我示意他将扩音打开。
  “有。。。。。。有杀人。。。。。。呃。。。。。。”电话那头还没说完,便痛苦地止住了话。
  有人在旁边!而且正是凶手!
  只听一声巨响,电话即刻被切断。
  “技术科!去叫技术科的人!电话号码显示是座机!追查来电地址!”我心急站起身,恨不得马上冲到报警人身边。
  “不行了,来不及了,”夏晓成瘫下身子,表情恍惚,道:“已经。。。。。。”
  我呼吸急促,尽量冷静地理清思路,但力不从心。
  电话、座机、女人、哭、骤停、巨响。。。。。。巨响!响声十分特别,不是物体破碎或倒塌的声音,倒更像是枪响。黑帮?贩毒?走私?不可能,走私不会用座机号码,黑帮或是贩毒案不可能打电话向警察求助,除此之前只有刑警执勤时才会配枪,刑警大队一共两百多号人,这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我努力回想方才的细节:女人、咳嗽、刑警、执勤。。。。。。
  “金沙小区!在金沙小区3…2!是聂长东!”我大声道,心急如焚。
  王川临危不乱,动作迅速地通达支队值班人员案件地点情况,二十余名警员紧急出勤。
  现场拉起了警戒线,红蓝的警灯来回转动闪烁。
  案发现场比我想象中更加血腥。
  聂长东及妻子在我们赶到时已经死亡,聂长东在楼道里被人割断颈动脉,伤口由左至右变宽,可以看出凶手是个左撇子,凶手还砍下了他的右手带走,鲜血淌了整层楼梯。聂长东还不到三十,与其妻子刚成婚三个月。
  妻子被凶手用聂长东的手枪击毙,呈仰躺姿势,子弹从后脑勺射入,在左眼下方留下弹孔,据现场状况推测,凶手先将打电话的她拽离座机,再从其脑后开枪。
  杀人后凶手并未带走手枪。
  为什么凶手要带走聂长东的右手?当做战利品?为什么凶手不带走仍可继续行凶的手枪?凶手显然不会故意留给聂长东妻子时间报案,而不选择继续用匕首行凶改用枪击毙她,也能看出凶手杀人心切。意思就是说,凶手的主要目标是聂长东。
  但为什么要杀聂长东?
  混乱和悲伤使我根本无法思考。
  警方将现场收集到的证物带回了技术室。
  从现场回去后我在警局呆坐了一夜,大家与我同样,都有些颓然。
  在警局内工作,身份背景都比较透明,聂长东没有复杂的背景,平日里都只跟我们相处,所以我推测凶手有前科,且极有可能曾是聂长东经手的犯人。
  但聂长东最近才调到我组,无非就办过贩毒案和几次扫黄,抓的人也都还在戒毒所,杀人案也就是王浩宇案的调查倒是他负责的,难道说他已经抓到了犯人的把柄,所以才招致杀生之祸?
  如果真是我推测的这样,那么突破点又回到了王浩宇案上。
  天边泛白,袁老今日到得很早,见我状态不佳,好心安慰了几句。
  “袁老。”我强打起精神道,“我觉得这次的案子又与前几次案件相关,很有必要并案,并成立专案组!”
  袁老并没表示,依旧如往常一样板着一张脸,朝众人道:“九点会议室开会,都把精神给我打起来!”
  “是!”
  众人应和,我却只能苦笑。
  “经讨论,我们决定成立专案小组,由我担任组长,夏晓成、王川担任副组长。。。。。。”袁老宣布会议最终结果,他虽然成立了专案组,但没有并案的意思,专案组成员里也没我的名字。
  我不懂我何处惹袁老生气了,也不知自己是否在工作上做错了什么,致使袁老一直不任我于重用,难道是因为前几次推测都失败,导致他已经打从心眼里不信任我?
  会议结束,我的心情落到最低谷。
  “丁越。”袁老收拾好资料,叫住正欲离开的我。
  “袁老。”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疲惫不堪。
  “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这次案件你不必负责,你暂时调到二队去,追踪陈景然案在逃嫌疑人。”
  “啊?”我开始有些搞不懂袁老的脑回路。
  “你要知道,刑警队里不止你一人有才能,但只有你一人这样经不住打击。”袁老嘴角下撇,道,“每一次案件出现你都魂不守舍,几次之后你甚至连正确判断都无法做出,你的心理素质远不及你的能力,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我无言以对。
  “听我的,这次案件不要插手,好好休整几天,把脑袋里的东西理清明了再来办案!”袁老又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是。”我垂头丧气。
  当天,我将所有东西都搬到了二队办公室。
  二队队长叫我与其余队员一起追查贩毒案在逃犯,我向他解释我是奉命调查陈景然案在逃犯才调到二队,他却不屑地看着我,道:“现在事情太多,那件案子搁置太久,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先解决当下的案子。”
  我一时气不过要想去找袁老理论,但转念一想,袁老此时肯定也无暇管我,便顺从地接了任务。
  “小丁,听袁老说你昨晚值了夜班,今天就早走吧,明天再来。”二队副队心宽体胖,笑眯眯关切我道。
  我正巧也不想在此处待,谢了他便收拾东西离开警局。
  这次楼下再没停着宾利,我心中有些空落。
  实质上每人都需要一个人来依靠,无论是最脆弱的幼儿,还是城市中最坚强的警察。
  或许是因为遭受打击,几小时不见而已,我已无比期望赵谨行此时出现,给我以无人替代的安慰。
  这就是依赖?我想到之前对他的怀疑,觉得有些讽刺。我总是站不准队伍,所以总是遭受打击。
  我低着头走过街角,直奔公交车站。
  汽车鸣笛声突兀响起,我心中惊喜,猛地转头,出租车司机从驾驶室探出半个身子。
  见不是赵谨行,我心中失望,他妈的物价这么高工资这么低老子坐不起出租,我转身就走。
  “小越,你总算下班了。。。。。。”赵谨行弓着背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见我出现只是直起脊背,仿佛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我欣喜,见他两眼挂着浓重的黑眼圈,面无表情道:“干嘛?肾虚啊?”
  “嘿嘿。。。。。。”他少见地眯起眼笑了两声,道:“我今天请了假,想陪你休息。”
  我想快奔三的男人也有他的可爱之处。
  “哦。”我道,“今天怎么不开车?”
  “故障,开去修了。”他简短道。
  “我们去哪?”我问他。
  “啊?”他双眼放光,面露惊喜之色。
  “我现在不能回家,妈他们要多想。”我解释道。
  “那去。。。。。。”他眉飞色舞,我猜想他肯定要说电影院、KTV等一系列娱乐场所。
  “但是我想睡觉。”我补充道。
  “去我家!”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好。”见他兴奋地模样,我嘴角不可抑制地勾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赵谨行拦了一辆的士,坐在驾驶室里的正是刚才那个司机。
  “怎么又是你?”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怎么我刚不想打的现在想打的了不行啊?
  赵谨行表情颇为不耐,揽过我肩膀,让我靠在他怀里:“到铮裕花谷”。司机抖了一下,脸上表情跟二年级学生看毛片儿似的惊悚。
  “你今儿怎么这么香?”我有些尴尬地推开他,无精打采问道。
  “啊?哦。。。。。。可能是沐浴露。。。。。。”他懵了几秒,随即做出回答,表情有一瞬不安。
  “嗯,我也要先借你家浴室。。。。。。”我说着打了个哈欠,“洗个澡。”
  “哦,好。”他一本正经地点头。
  我在车上打起了瞌睡,醒来时正窝在赵谨行怀里。
  “到了。”他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一瞬地心悸。
  “浴室在二楼,唔,换洗衣服在我卧室,毛巾也有新的。。。。。。沐浴露。。。。。。”
  带我进屋后,他向我介绍道,在鞋柜里翻了一双人字拖和一双棉拖鞋。
  “嗯。”我随意地应答,脱了鞋袜,穿上拖鞋就要往二楼走。
  “呃等等!还没放热水!”他慌忙叫住我。
  “不用,我淋浴。”我边说边脱下大衣毛衣往沙发上扔,他弓着身子跟在我之后收拾。
  “沐浴露在。。。。。。”
  “行了,我知道,别啰嗦。”我摆摆手道。
  “衣服在。。。。。。”
  我停下脚步,他撞到我背上,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这么喜欢伺候人?那我给你两分钟,上去准备好先。”我扬扬下巴。
  “呃好!”他咚咚咚地奔上楼。
  我突然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
  楼上传来放水的声音,我百无聊赖往沙发上一躺,还没把‘沙发怎么这么软’这几个字在心中念完就睡了去。
  迷糊之中有凉凉的软软的某物印上眼睛、脸颊与嘴唇,我心中警觉,蓦地睁开眼。
  赵谨行怕得弹开,后背撞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我不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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