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园箬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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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田园箬笠新-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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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明白了严澈此举用意严元照,也从中知道了严澈态度,暗地里一阵得意,一阵欣慰。

    自然小辈这么明白事理,知道权势利害,那么……于是,严元照手一挥,将计划案作者冠到了严昌头上,让严昌带着计划案先去乡政府,向乡政府领导们做下汇报。

    “掘蓄水池,种大棚菜”。

    ——严昌把计划案递交到乡政府后,陈书记和张乡长立刻重新又拟了一份,递到了县政府领导们手里。

    很快地,上面有了回复下来。

    严昌得以继续担任代理村长,当然,这次计划案监督者们在上面,严昌俨然一个执行者而已。

    并且为了配合严昌工作施展,乡里还从县农科所请来几个技术员,用以帮助严家湾和邬子荡百姓们种植大棚蔬菜。

    在严家湾和邬子荡人都忙碌着掘池搭棚时,闲散人员(终于雨过天晴)严小三儿晃晃悠悠地向邬子荡走去。

    既然县农科所来了技术人员,而且似乎上面都认定是严昌与村委以及族内老人们提议,严澈算来也是全身而退。

    “麻烦”得以解决,恢复悠闲严澈准备去邬子荡毛竹林给引水竹笕物色毛竹。

    什么蔬菜大棚,什么蓄水池之类,那是村委干部们事,他事——只有雾戌山,只有他承包下来那一片天地。

    刚到美人坡,严澈就发现原本干得热火朝天人们,此刻都聚集在邬子荡荡尾,隐约还有女人尖锐咒骂声与围观群众哄笑声传出,甚是喧嚣。

    虽然疑惑怎么都不干活,全围到一起……出什么事了。

    可如今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严澈,只是瞥了一眼,继续往邬子荡背后毛竹林走去。

    只不过,天不遂严澈愿。

    严澈刚准备绕开时,两个年轻婆姨就看到了他。

    那两个年轻婆姨严澈是认得,就是他去年刚回来傍晚就遇上桂月和第二天认识四嫂。

    两个年轻婆姨见到严澈,自是十分热络,招手笑眯眯和严澈打招呼:“小叔叔这是要去干嘛呢?”

    桂月年纪比严澈还小,性格活泼,压根就猜不出年纪轻轻她已经嫁做人妇,而且还是一个两岁孩子母亲。

    “啊,桂月嫂子和四嫂啊。”严澈干干一笑,摸了摸鼻子,停在了原地:“两位嫂嫂,你们怎么在这里?”

    本来是无心一句客套闲话,可是严澈一问出来后,大大咧咧桂月就唧唧喳喳,噼里啪啦一通,将那边“热闹”像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在四嫂不好意思地制止了桂月后,桂月更是不看严澈脸色,拉了严澈就往人堆里挤。

    好不容易挤进了人堆里,严澈已经被人踩了好几脚。

    还没来得及呼痛,严澈就看到了人群中“真相”,一怔:那个被三个婆姨围着戳鼻梁骂婆姨,不正是上次在武老师挂面作坊门口遇见婆姨么?

    “小叔叔,这个婆姨俊俏吧?”这时桂月探过头,压着嗓子悄悄问严澈:“你不知道吧,这邬寡妇可是咱们这一圈最风骚婆姨,啧啧……”

    在桂月可谓资深八卦报道中,严澈看着那个被三个婆姨围着破口大骂,依旧还能淡然以对,顾自编着手里竹簸箕邬寡妇,心底居然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原来,这个邬寡妇是六年前嫁来邬子荡,她男人就是邬拥军已故亲大哥小儿子邬季连。

    邬季连早年参军,与邬寡妇结合也是媒妁之言,谈妥之后,邬季连在部队请了一个礼拜假,结完婚之后又回了部队。

    本来邬季连也算是一个俊朗后生,配上俊俏邬寡妇,也算得上是远近最有名一对俊俏夫妻。

    作为军属,虽然一结婚男人就回了部队,可是识大义邬寡妇却也毫无怨言,本本分分地操持起了邬季连家活计……新婚第三天就开始下地干活。

    然而,似乎也是应了“红颜薄命”那句毒咒,邬季连和邬寡妇结婚第二年,部队里就传出邬季连在一次任务中牺牲噩耗。

    在众人都认为邬寡妇反正没有和邬季连诞下一子半女,十成十会改嫁时,披麻戴孝邬寡妇再次从屋里走出来,扛着锄头又下地了。

    因为严家湾已经有个唐彩英,如今邬寡妇又这么做,大家都给予一片赞美,想是又要出一个贞洁烈妇了。

    未曾料,这邬寡妇实在是俏丽过唐彩英太多,如今年纪轻轻就当起了寡妇,富源乡乃至周围几个乡镇光棍二流子都开始打起了邬寡妇主意。

    邬子荡不同于严家湾,一是没有严家湾家大业大,二是……邬子荡人不抱团,再来就是邬寡妇娘家离得实在太远——在邻省沨城市市郊。

    因此,邬寡妇没有能得到像唐彩英一样保护,委实受了不少委屈。

    也或许是因为邬寡妇个性所致,邬寡妇生得俊俏自是不在话下,而且能言会道,嘴巴甜,处事为人简直比那泥鳅还溜滑。

    一来二去,几个经常上门找事二流子不但没有再对邬寡妇动手动脚,反而一见到邬寡妇就亲亲热热地叫上一声“姐姐”。

    要是遇上一些不长眼小青皮愣小子欺上邬寡妇门,不用邬寡妇知会,他们就会站出来帮邬寡妇收拾这些小王八蛋。

    日子久了,周围邻里人自然对邬寡妇有了风言风语……觉得这个寡妇不是省油灯,更不是本分婆姨。

    人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这邬寡妇门前经常是客似云来(囧)。

    随着丈夫去世时间越来越久,邬寡妇在家日子也逐渐少了起来,经常锁了大门,打扮光鲜亮丽回娘家,一走就是好几天。待到回来时,一准儿大包小袋,焕然一新。

    因此,许许多多不太好闲言碎语也就多了起来。

    这不,今天三门三个女人,言语间听出带头那个婆姨曾经是邬寡妇闺女时好姐妹。

    不同邬寡妇命运,那婆姨嫁了一个好男人。

    结婚时虽然没什么本事,也是一个穷汉子,可是结婚几年后,男人出门做生意发达了,家里也跟着宽裕起来。

    想着邬寡妇这个自家姐妹过得不如意,那婆姨经常约邬寡妇一起出门玩耍散心,偶尔也让丈夫一起陪同。

    如此一来,有一天喝醉酒丈夫回了家,那婆姨在伺候丈夫上床睡觉时,醉酒丈夫居然抱着那婆姨就是一阵猛啃,一边啃一边亲昵叫着名字。

    ……只不过,不是那婆姨名字,而是邬寡妇闺名儿。

    那婆姨震怒之下,攘开了烂醉如泥丈夫,一个人在客厅坐到了天亮,人,自然也完全冷静了下来。

    等到丈夫酒醒起床,那婆姨冷静地让丈夫坐到自己身边沙发上来。

    丈夫颇有不耐,却被那婆姨一声怒喝制止。

    两口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谈了一通,那婆姨直接问起了丈夫与邬寡妇关系。

    丈夫先是一惊,问那婆姨是从哪听来闲言碎语,矢口否认。

    当婆姨将丈夫醉酒喊邬寡妇名字说出来后,丈夫抽了一支烟,这才跟婆姨坦白:他要离婚,觉得婆姨不能够体贴他在外辛苦,要跟邬寡妇过。并问婆姨需要什么样补偿,他都可以斟酌给予。

    ……于是,被丈夫和好友背叛婆姨找了自家亲姐妹,兴师问罪来了邬子荡。

    在严澈也位于无聊围观群体之列时,眼尖看到了人群外一抹身影——武少康。

    微微眯眸,严澈发现邬寡妇也抬头看到了武少康,神色有些急促。

    看到邬寡妇这个举动,那婆姨也认为是邬寡妇被戳中了要处,真是与丈夫有什么瓜田李下之嫌,“嗷”地一声嘶吼,上前揪住了邬寡妇……

    嗯,预热(吵)了半天,这才开始进入主题——拳打狐狸精。

    围观人群开始激动了,甚至有些唯恐天下不乱汉子大呼“揪头发”,“扯衣服”,“撕裤子”之类,叫严澈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在大伙,也包括严澈都觉得邬寡妇这次一定会被修理得很惨时候,邬寡妇居然使出一记干净利落过肩摔(囧)……将那三个婆姨逐个狠狠摔到了地上,并冷冷地看着那婆姨,道:“醒兰,我们做了十几年姐妹,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你男人说了几句,你就这么看我了?”

    被摔倒在地婆姨没有起来,躺在地上打滚撒泼咒骂声,在邬寡妇这句话后,戛然而止,茫然一张花脸愣愣地看着邬寡妇,半晌才说出几个字:“什么意思?”

    邬寡妇冷笑一声,越过围观人群,从里面揪出一个满肚肥肠油光红面中年男人,指着男人对那婆姨说:“你仔细问问他,咱们来个现场对质。”

    男人先是尴尬,这会儿听到邬寡妇这么一说,脸色顿变,上前扯起那婆姨,一顿怒骂后,陪着笑脸要拽着婆姨离开。

    邬寡妇横在路中央:“走?不行。不说清楚,谁来陪我清白?”

    那婆姨挣脱了男人手,盯着已经开始面露青色男人,又看看邬寡妇,不是很确定地问:“到底,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男人不耐,见自家婆姨不走,就准备往人群里钻,却再次被邬寡妇拦了下来。

这个世界真小

    铁了心准备逃逸男人被邬寡妇拦住了,伸手一推,邬寡妇一个踉跄,闭了眼等待摔倒时候,发现身体被一只手架住了。

    回头一看,居然是去而复返武少康。

    正当邬寡妇心生惊喜时,那婆姨在丈夫推开邬寡妇时,红眼了,又是“嗷”地一声大叫,……扑将上去,死死抱住了丈夫大腿,声调放大又高又尖锐,刺人耳膜:“说,我要你给我清清楚楚说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丈夫见怎么蹬腿都甩不掉,转身猛地一抬腿,照着婆姨腰际就是一脚,婆姨倒地,丈夫冷硬声音也响起:“说说说,说个□啊,你看看你,你什么样子?你有几年没照镜子了啊?啊?哪家女人不是温温柔柔伺候自家爷们儿?你呢?累死累活跑一天,回来看不到你热饭热菜等着,倒是看到你麻将搭子坐得稳,还跟人说老子硬不起,满足不了你……你,你,你……”

    丈夫涨红了脸,话音一落,四周嘘哄之声不绝于耳,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由红转青,抬腿又要往婆姨身上招呼:“这日子,老子不过了。”

    许是婆姨还没来得及反应,被这么踹了两三下之后,才在地上挣扎着翻滚躲避,口中依旧是尖锐女高音:“啊——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只是,围观人没有任何一个有所动作……

    跟她一起来两个婆姨在高声呼救下回神,操起旁边扫帚扁担,一左一右,两边围堵上去:“李福业,你个短命没天良,你敢打我姐,你敢打我姐。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于是,出现了一幕经典“三娘教子”。

    和那边混战不同,邬寡妇被武少康架住身子后,一双美眸顷刻间居然水雾氤氲,武少康眉头一皱,放开了邬寡妇。

    顿时,那双美眸满是哀愁:“你知道我不是那样人,是吧?”

    武少康转过身,抬脚欲走,手却被邬寡妇一把拉住:“你知道,是吧?”

    “狐狸精”事件算是水落石出,众人还在唏嘘原来是“假广告”时,在武少康出场后,发现又有了“新剧情”,不约地两边望着,无数双眼炯炯有神——等待剧情进入高^潮。

    看着不言不语,欲势待走武少康,严澈眉头也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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