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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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卫公子-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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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

得到指令,为首家兵左右嘱咐妥当,护着车马停在酒肆旁边。酒保眼尖,一看这一路车驾定是有身份的贵客,点头哈腰的将众人引进蓬内。

卫宁也不罗嗦,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吩咐道,“有甚酒菜,全给我上来!”

单看那样子,面容憔悴苍白,一副酒色过度的德行,再加上趾高气扬的模样,象极了纨绔子弟……引得酒肆其他客人侧目而望,窃窃私语。

酒肆角落,一少年文士,面容清秀,看到卫宁的作派不屑的撇了撇嘴,收回目光,直接抬起桌上酒壶仰天而饮。

左右看了下,只见那五个家兵老实的伺立在身后,卫宁无奈道,“你们也坐吧!现在不在安邑,我只是一游学士子而已,不必太过多礼!”

“公子不必在意小人!家主早吩咐我们护得公子周全,呆会叫那小厮做些干粮,一路充饥及可!”听到卫宁的话,五人心里皆浮起一丝感动,不过为首家兵依然嗡声低语道,“我五人身份低微,岂敢与公子同坐。”

“呵呵,若不吃饱喝足,哪有力气保护我?不必多言,叫你们坐就坐!”卫宁笑了笑,挥手道。

五人互相看了看,只得齐齐躬身拜道,“多谢公子!”最后却也只敢围到卫宁身后木桌坐下。

卫宁无奈,摸了摸下巴,三国等级森严,自己又何苦装B呢?随即招呼酒保道,“与我随从也捎些酒菜!”

酒肆掌柜看卫宁身份尊贵,定是大户人家,酒菜不敢怠慢,很快就呈来桌上。

待到绿萼将酒斟满,卫宁正欲举杯一饮而尽,忽而大道嘈杂,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人群汹涌簇拥着两青年道士,左右百姓皆焚香跪倒拜伏路边,眼睛充满狂热。

两道士一身素黄道袍,神色肃穆庄严,一人持藜杖,一人抬白玉瓷碗,碗内装满清水,时不时掐指将碗中清水弹向人群,嘴角亦念念有词。

十足的神棍模样……

看着那两道士缓缓而来,酒肆内众客纷纷涌出,虔诚的拜伏路边。就连酒肆掌柜也慌忙放下手中活计,跟着招呼小厮一起跑出蓬外,大声祈福。

“公子,那似是大贤良师弟子!年前大贤良师也有弟子过来安邑传道,奴婢还随夫人一起前去为公子祈福求了些符水。”绿萼看卫宁盯着那两道人默默无语,低声道。

“大贤良师?呵呵,是了,还忘记了那家伙有这名号!”卫宁反应过来,笑道,“怎么他们曾来过安邑,为什么我不知道?”

“公子整日足不出户,赖在床上,怎会注意外界事物?不过,上次夫人讨来的符水,公子也曾大赞甘甜好喝,为此,夫人还带奴婢去向那大贤良师弟子求了几次符水呢!”绿萼小嘴一撅,不满道。

“啊?我还喝过他们的符水,我还大夸好喝????你们怎么没给我说过?”卫宁脸色大变,嘴巴上下大开,久久无法闭合……

“那日夫人求完灵水刚回符,公子整好在院子里活动完,口渴难耐,也没问过夫人就直接抢过……不是奴婢没说……不过大贤良师素有道行,对公子身体也应该有所裨益才对。”绿萼一脸无奈。

“丫的,他根本不记得有这号事情了,那装神弄鬼的东西能随便乱喝吗?”卫宁脸色酱紫,心里更是气急败坏,却又不好当面明说,“不过还好,还好没挂掉……我日……咦……?”

正暗恼那群装神弄鬼的神棍,却见角落一少年文士悠然自得,对周围事物毫不答理,自饮自酌,不由大为好奇。

第一卷 少年事 第十章 黄巾惑人

少年头上束发却显凌乱披散,给人有种狂发不羁的感觉,一身粗布长衫,显然是寒门子弟。身形消瘦,但面容俊朗,和卫宁相像略微惨白,似乎同样身虚体弱。

卫宁知道东汉末年太平道盛行,不说普通百姓就是一般达官贵人也多推崇,比如说自己身后那五仆一婢皆按耐不住,如果不是他没发话,恐怕早就随其他人一起参拜路旁。

而此刻还能悠然自得,浑然不理,当非凡人。

卫宁缓缓站起身来,在少年愕然间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微笑道,“一人独酌有何意思?我有好酒,敢共饮否?”

说完解下腰间葫芦放到桌上。

少年眼睛闪过一丝惊讶,惊疑的看着卫宁,半晌忽而笑道,“既有好酒,又有何不敢!”

一把拿起桌上葫芦,少年揭开葫塞,轻轻嗅了嗅,脸色微动,赞道,“酒香浓郁,软绵而悠长,好酒!”

也不理会卫宁,拿起葫芦仰天灌入口中,口中赞着好酒,不过,对面卫宁却觉得他在喝白水,看得直心疼,“我靠!又是一个古代酒缸!那可是我老爹为数不多的收藏啊,这样个喝法,还有我的吗?”

“众人皆出外参拜大贤良师弟子,为何公子独坐不理不睬?”好奇使然,卫宁一边心疼一边问道。

“朝纲破败,妖人作祟。祸国殃民之人,妖言惑众,又有何可拜?乱天下者必张角也!”少年抹了一把嘴唇,脸色微红答道。

“恩?”卫宁不由眼睛一亮,继续道,“大贤良师素有贤名,散施符水,为人治病驱祸,广积福德,为何公子有此说?”

少年略带深意看着卫宁笑道,“兄台心中早知,又何必故意问我?”

“哈哈!是了,是了!”卫宁忽而一愣笑道,不过手头却赶紧伸去想把葫芦拿回来,顿时脸上一苦,“***,居然干了,全部没了,丫的,我最后的一点美酒啊!”

“我姓卫,名宁,字仲道,河东安邑人氏,不知公子姓名?”卫宁苦着脸问道。

“安邑,公子莫非河东卫门酒公子?”少年脸色一动,拱了拱手道。

“恩?***,老子不就是在酒轩一口气喝了四坛所谓的烈酒而已嘛,这个酒公子的称号居然都传到豫州来了!”卫宁郁闷的想道,但事实上并不是他的名气有多大,而是身前这个天才少年对天下局势动静早就握查得清楚。

“我姓郭名嘉,颖川阳翟人,虽未及冠却也有表字,表字奉孝!”少年眼睛闪过一丝精芒,缓缓说道。

郭嘉,字奉孝,后世人称他“鬼才”,少有远量,不与时俗之士往来,隐于山林,暗结天下英杰,评论实事……

卫宁本来苦恼的脸又一次石化,很快脑海里飘过这些话来,“郭嘉?那个曹操手下第一谋士……啊哈,就是这丫的?不过,也是,看这样子的确不拘世俗,不负浪子之称。年纪青青,貌似比我还要小两岁,一眼就能看透太平道本质,也不负鬼才之名。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也和卫仲道一样是个短命鬼,恩……和我一样面无几点血色,都是那么苍白,看样子也是早死之相……恩?呸呸,妈的自己咒到自己身上了!”

得知眼前这个家伙就是将来帮助曹操统一北方的郭嘉,卫宁心里一喜,本就打算好好结交未来曹操手下各个重臣,此刻就有一只送上门来。

“我亦正欲往颍川阳翟求学,却不知奉孝为何到此?”卫宁很快平静下来,问道。

“呵呵,我四处游学,已离家数月,正往归故里。和公子一样,也欲前往颍川书院求学,不过颍川书院乃是荀氏所立,选徒多为世家大族,我等寒门子弟恐怕也很难借读啊!”郭嘉笑了笑,也有些可惜的答道。

卫宁一听大喜,“不然!奉孝聪慧有智,荀氏怎会小瞧于你?不如你我结伴而行如何?如今盗贼草寇横行,我有家仆,略有武勇,正可护奉孝一路周全!”

“这……”郭嘉闻言略微踌躇,卫宁又慌忙道,“我与奉孝一见如故,一路把酒言欢岂不美哉?”

“嘉不过一寒门子弟,公子出身河东望族,为何如此抬爱?”郭嘉人虽不羁世俗,但见卫宁热心邀请,顿时心有所疑,推脱到。

“奉孝为何有此一说?君子之交,岂能有门庭之隔!莫非奉孝也是那市侩之人乎?我看奉孝好酒,我亦然,奉孝适才所言也与我不谋而合。既一见如故,何故推辞?莫非……奉孝觉得卫宁一介纨绔无可相交?”郭嘉那点怀疑的眼神虽然一闪而过,但是比他相对来说还多活了十多年的卫宁还是轻易就捕捉到了,摇了摇手中的空葫芦,笑道,“何况,我的美酒已经被奉孝喝光,奉孝却要拂袖而去?”

“哈哈,有趣,既如此,那有劳公子了!不过;无酒可不行哦!”郭嘉到也豁达,一想身上别无长物,无名无爵,一路同行又无什么不妥。更何况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对他上心。

“别公子,公子的!时俗之称,你我当弃之。我现年十七,长奉孝一岁,如若不弃,称我一声卫兄便可!至于酒嘛,酒逢知己,千杯亦嫌少啊!哈哈!”卫宁见郭嘉应允,心里窃喜,慌忙套起近乎起来。

“好个‘酒逢知己千杯少’,闻卫兄曾拜郎中蔡邕为师,果然好才情!”郭嘉一听,眼睛亮起,大赞道。

“奉孝谬赞,那是幼年之事,不谈也罢。来!掌柜!再与我温些酒来!对了,绿萼,奉盏!”卫宁笑了笑,转过头去,对酒肆掌柜大声吩咐,继而,又招呼绿萼过来斟酒,却半晌没有回应,回头望去,哪有身影。

卫宁站起身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却看绿萼簇拥在人群中,满脸焦急,若不是卫宁五个护卫小心将她护住,恐怕早被人流冲倒践踏。

原来那张角弟子作法完毕,正在布施符水,绿萼见卫宁与郭嘉相谈甚欢,心里一急,便跑了上去。

那两小道眼睛倒尖,看绿萼打扮当是出自富贵人家,长相清秀可人,眼咕噜直转,碍于此刻人多,又看绿萼身边五名护卫也不似好惹之人,不敢造次,于是装做道貌岸然,细细问了绿萼所属府上。

绿萼也不疑有他,尽有所答。两道士一听是个出外求学的豪门士子,心想定有不菲财物,眼睛闪过一丝贪色,再看了看绿萼容貌,两人相视一笑,忙换做庄严肃穆的神色,念了几句祷文,便将符水交到绿萼手上。

绿萼讨到符水,便欢喜的跑回酒肆,却见卫宁一脸恼怒盯着她,“不得我命,安敢擅自行事?”

心里揣测不安,小心翼翼的抬着符水走到卫宁身前,绿萼委屈的低头细声道,“公子息怒,几日来奴婢见公子舟车劳顿,不堪颠簸,又常常咳嗽,那大贤良师有大神通,今日有此机缘,奴婢未求得公子同意,擅自求来,公子尽管责罚便是。只是……这灵水乃仙法所制,对公子病体大有裨益,还请公子服下再责罚奴婢不迟……”

唉……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喝……

卫宁不想家里人和那黄巾贼有什么牵扯,正好借此怒斥绿萼一番,好断了她的心思,却不想,这丫头终究还是为了他而奔走。看着绿萼俏脸挂满汗水,白嫩的手臂一条条红痕,卫宁心里泛起一丝感动和不忍,心里的火气也不知道丢到哪去。

卫宁苦叹道,“唉……你这是何苦,我这乃天生病根,非医林圣手不可治,区区一碗清水又有何用!你且退下吧!”

“可是公子……”绿萼看卫宁没有喝下手中符水的意思,急忙又要劝道,卫宁却挥了挥手打断她,“你常劝我饮酒伤身,并非普通驽钝之人,当知世间因果皆有起因,这所谓灵丹仙液,不过无稽之谈罢了!退下吧!”

绿萼眼眶一红,委屈的端着瓷碗退到卫宁身后,几乎忍不住小心抽咽起来。

卫宁装做没听到,对郭嘉苦道,“那太平妖人果然好本事,我这丫鬟自幼伺俸于我,几乎足不出户,却也受那妖道蛊惑,唉……”

郭嘉摇了摇头道,“此非妖人本事,实乃当今朝堂之功耳!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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