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里白条青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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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里白条青小鸟-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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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勤:“我要用什么去换?”
  “你的爱,怎么样?”
  殷勤哈哈大笑,“别开玩笑。”
  贺南也大笑起来,“当然是开玩笑,现在你就是脱光了躺平我都不想上,你已经既残又烂,也就路雄那个冤大头还在意你。”
  殷勤脸色不改,“就你那根烂□,只有苏航那小贱货还有兴趣。”
  “咱们谁也别说谁了,”贺南适时地结束了话题,殷勤这厮最不怕对方开黄腔,他可以比对方更黄更暴力,“我要沙碧公司的合约。”
  殷勤沉默下来,沙碧公司在S市占据相当大的市场份额,甜蜜蜜和他签成合约之后,将吞下S市这块大蛋糕,难怪贺南会眼红。
  他冷冷道,“你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去争取。”
  “沙碧公司目前属意甜蜜蜜,”贺南急切道,“我要你拒绝和他签约。”
  殷勤鄙夷地瞥过去,“即使他们不签甜蜜蜜,也轮不到你的小破公司。”
  贺南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那不用你担心,我自然有那个能力。”
  殷勤咬牙切齿,贺南所谓的能力,想必就是与自己神似的产品和更低廉的价格吧,他还真是恬不知耻。
  失去沙碧公司的合约会丧失整个S市市场,虽然不至于令自己一败涂地,但在这种时候,即使只是争一口气,他也绝不会对贺南认输。
  脸色不怎么好地站起来,殷勤道,“如果你只能靠出阴招来做生意的话,我只能说,当年老子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
  贺南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他,“阿勤,等到今晚八点,你会倾家荡产,甜蜜蜜欠银行贷款不低于一千万吧?”
  “倾家荡产又怎样?负债累累又怎样?”殷勤嘲讽地看着他,抬手指指自己的大脑,“只要我这儿还正常,我就能让甜蜜蜜起死回生,这叫人类的智商,是你怎么都学不来的。”
  贺南愠怒,“你!”
  殷勤甩开他的手,食指隔空指指他的鼻子,“别以为直立行走你就真的进化了,还早着呢。”说完,甩袖离开。
  走出典韵时光,已经是午后四点,暖春的阳光洋洋洒洒落在身上,他抬起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看到蓝莓正靠着车站在外面烦躁地打电话,她穿着超短的职业短裙,露出性感修长大腿。
  突然有个自暴自弃的想法滑过心头,殷勤想,如果追不回路雄,就索性娶了这个大姐头吧,什么直的弯的,有人陪伴,总比孤苦一生的好。
  “怎么样?”蓝莓挂断电话走过来。
  “谈崩了,”殷勤咧着嘴笑,“莓姐,咱俩结婚怎么样?”
  蓝莓顿时花容失色,尖叫,“开什么玩笑?你年老色衰了没人要,我可是很抢手的!”
  殷勤刚冒出头的一点点好心情烟消云散,目光鄙夷地打量她一圈,“你比我年龄还大呢!”
  回到公司,又连着开了三个小时的会议,大家的晚饭都是在会议室解决的,殷勤散会之后直接去了机场,他晚上十点的飞机去S市。
  过了八点,他的手机就没有停歇过,各地的代理商收到消息,纷纷打电话过来,有关心询问,有兴师问罪,有趁火打劫,殷勤不能关机,索性将手机交给了蓝莓。
  临上飞机时,他突然想听听路雄的声音,人在危急的时候果然不能脆弱,这种想法一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汹涌澎湃。
  坐在机场冰冷的候机室,他无比地想念路雄。
  即使听他骂自己一声,也满足了。
  从蓝莓手里要来手机,他调出路雄的号码,盯着手机屏幕看半天,咬牙按了下去,熟悉的彩铃声从手机中传来。
  一首歌唱完,那边响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殷勤一口气松开,大脑隐隐发晕。
  机场广播传来登记提示,蓝莓站起来,“阿勤……”
  “走吧,”殷勤将手机丢回蓝莓的手里,“上飞机之后别忘了关机。”
  甜蜜蜜新品发布会如期举行,但是受到法克公司的冲击而凄凉收场,多家代理明确表示将转而考虑法克公司的产品,一时间甜蜜蜜面临众多质疑。
  贷款、谈判、合约……资金链断了,幸亏甜蜜蜜多年基业,暂时撼动不了,但是法克公司的冲击太大了,连续两次配方的泄露让代理商们对甜蜜蜜的信任降到冰点,殷勤绞尽脑汁周旋,半个月下来,就瘦了七八斤。
  他本是骨瘦如柴的人,这么一瘦,几乎要脱形了。
  最近酒场又太多,中国人习惯在酒桌上谈生意,即使殷勤有海量,也架不住连轴转的喝,硬撑着把人送走,一转脸就扶着蓝莓跪倒在地上,脸色白得吓人。
  有人越喝脸越红,有人越喝脸越白,殷勤就是后者,这体质最伤身,喝得太多,他身体承受不住。
  蓝莓吓坏了,连忙和服务员把他送去房间,殷勤扑进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胆汁都吐出来了,满嘴苦涩。
  “幸亏之前有吃药,”蓝莓拍着他的后背。
  “是啊,不然又要胃出血,”殷勤漱完口,抬起头来,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
  吃了蓝莓让厨房做来的小米粥,殷勤虚弱地回到床上躺着,乌黑的湿发搭在惨白的脸上,看上去风致清华,有种惊人的病态美。
  蓝莓皱皱眉,小心翼翼道,“我通知路雄?”
  “别去自找难看,”殷勤摆摆手,“他喜欢你时,你是个宝,不喜欢你了,你就是根草,谁会在乎一根草呢,你回去休息吧,让我也睡会儿,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甜蜜蜜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路雄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下定决心和自己一刀两断了而已,常言道自作孽不可活,是自己一手将他推了出去,怪不得别人。作者有话要说:老玉逻辑已死,大家看个趣儿就好,千万别深究。

  殷氏老爷子

  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殷勤几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但是睡眠却极不安稳;一会儿梦到和周正谈恋爱;一会儿梦到两人撕破脸;然后又梦到被他一脚踢成胃出血……
  疼痛剧烈而真实;他挣扎着醒了过来;脸上有冰凉的感觉;抬手一抹;满脸泪水;抹干眼泪;爬起来找出止疼药胡乱吞了下去,裹紧被子蜷在床上,已经是暮春,晚上却还这么冷。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梦到周正了,如果梦,他更想梦到路雄,至少路雄带给他的,全是温暖,即使最后吵架,他也没舍得揍自己。
  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只有几则卖车的广告,没有未接来电。
  殷勤双手握紧手机,咬着嘴唇,拨通路雄的电话,他忍受不了了,这样的梦境之后,是对路雄如潮水般汹涌的思念。
  和周正的爱是印记,深深镌刻在了自己的生命线上,那一场背叛刻骨铭心,路雄却像是瘾,他的温柔像鸦片一般入侵到四肢百骸,一旦毒瘾发作,痛至骨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手机中传来万年不变的冰冷女音,殷勤猛地坐起来,狠狠将手机摔到了墙上,俯身将脑袋埋进了被子中。
  第二天早上,殷勤病了,高烧直逼四十度,蓝莓一进门就被他吓坏了,将手放在他的额头,“这脑门,蒸个鸡蛋羹绰绰有余吧?”
  “闭嘴,”殷勤叼着温度计,有气无力,“把我桌子上的文件拿到这里来,寡人龙体欠安……”
  蓝莓拿着手机到一边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回来,“等半个钟头医生就到,先给你叫点东西吃?”
  “不想吃,”殷勤从嘴里拿出温度计,眯着眼睛使劲辨认,“靠,眼睛都花了,莓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少他妈给我啰嗦,”蓝莓劈手夺过温度计,随意一看,甩了甩放到床头,淡定道,“才三十九度半,没事儿,你再扛会儿,顺便喝个砒霜冲剂,马上就痊愈了。”
  殷勤咧着嘴笑,果然是全世界都抛弃了他,蓝莓还会像个女变形金刚一样坚强地站在他的背后,舔舔皲裂的嘴唇,笑道,“莓姐,你真的不考虑嫁给我?”
  “就你这衰样儿,能给我幸福还是给我性福?”蓝莓走进洗手间,拧了条冷毛巾出来,搭在他的额头。
  殷勤突然说,“这是大熊的毛巾,粉色那条才是我的。”
  “他都不要你了,还分这么清楚干嘛?以后都是你的了,”蓝莓给他提了提被子,“我去让厨房做点稀粥,你得吃点东西。”
  殷勤扁嘴,“我不想吃。”
  “你他妈拿什么乔?”蓝莓暴怒,“赶紧给我吃东西,好起来!现在是你能生病的时候吗?你的银行贷款解决了吗?你的销售渠道打开了吗?你的信用危机过去了吗?傻逼!再给我拿腔作调,老娘剁了你!”
  殷勤错愕。
  蓝莓一转身,性感火爆的长腿踩着小高跟气势汹汹地走了。
  殷勤满身冷汗,后怕不已,幸亏没脑子一热娶了她,否则真是没安稳日子过了,还是大熊好……
  这一病,才让殷勤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当年他大学肄业,满腔热血、意气奋发,拿着老爸的棺材本就敢扯着大旗开张做生意。
  那时候生意多好做啊,甜蜜蜜硬是让他从一个无证经营的小旅馆给开成了全城连锁,那时他的身体也好,不管有多苦多累,钻进周正的怀里睡一觉,第二天又能生龙活虎,哪像现在,喝几天酒就累成了病秧子。
  不过他不能倒下,甜蜜蜜上下还有几百口子在等着吃饭,越是人心惶惶,他越要镇定。
  谈完合约回来已经是傍晚,殷勤慵懒地靠在车子后座,闭目养神,“莓姐,打开这一条销路,咱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是啊,”蓝莓满脸笑容,“阿勤,真有你的,多少年没亲自出场谈判了,这张嘴,宝刀未老啊。”
  殷勤得意一笑,“当然,我的嘴上功夫可是练出来的。”
  回到旅馆,蓝莓笑道,“晚上想吃什么,今天心情好,姐给你下厨。”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何苦下次毒手?”殷勤一脸鄙视,淡淡道,“虽然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但我还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去陪她。”
  蓝莓:“……我真想送你去陪她老人家。”
  殷勤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亲自开车出去,到墓园的时候已经天色擦黑,工作人员正要关门,殷勤笑着塞了两包好烟,低声说,“进去看看我妈,很快就出来。”
  “来扫墓也不早点儿?”工作人员收了烟,不依不饶道,“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挣钱……”
  殷勤笑笑,缓缓开车进去,暮色四合时的墓园有股阴森森的感觉,白色的墓碑,青色的松柏,森凉的阴风,他将车停在路边,抱起旁边座位上一大捧满天星,找到母亲的墓碑。
  “你小子……又迟到了,”父亲早已经到了,正坐在墓边喝酒,看到他怀里的满天星吓了一跳,“乖乖,你发财了?怎么买这么多?”
  殷勤嬉笑,将花在墓前放下,对着母亲的遗像磕了个头,爬起来坐到父亲身边,“我来太晚,门口卖花的关门大酬宾,被我三折给扫货了。”
  父亲递给他一瓶酒,赞赏地说,“真聪明,下回我也等关门再来。”
  两人坐在母亲的墓边喝酒谈天,渐渐地都醉了,父亲搭着殷勤的肩膀,“儿子,我听说你的事儿了,爸爸不是做生意的料子,给你帮不了什么忙……”
  “说这个干嘛,”殷勤跟老头子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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