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拯救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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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拯救boss-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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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楼是极聪明的,这么多东西在脑海里闪现又消失,其实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也只能有一个呼吸的时间,因为,接下来,接下来他就无法分心计算自己到底持续几个呼吸分享着对方口腔里的水分和热度了。脖颈后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喉结在被触摸,痒痒的,做出下咽的动作时,他几乎能感觉到哪手指上细小的伤痕,这种感觉并不是很舒服,他下意识的像躲避但最终并没有动。他享受每一个恋人做出的动作,就像张开双臂感受着个世界,感受着每一颗美好的人间烟火。
  
  他手里的扇子已经落了下去。
  
  陆小凤是豪爽的,不拘小节的,随性的,但是对上这个男子他会用上自己全部的温柔和耐心。他看着这个人冠玉般的面颊,那仍然带着点淡笑的神情。是的,是神情。在遇到花满楼以前,陆小凤一直认为微笑是一种表情,比如愤怒,比如悲哀。可是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恍然醒悟,不是这样,那不仅仅是微微勾起的嘴角,浅浅显形的梨涡,慢慢拉长的下巴弧线,渐渐柔和起来的眼神,那是通身的温柔和遍体的淡雅融合而成的从容。那是一种神情,独属于花满楼的神情,永远不会退色,也永远不会消失。
  
  双唇离开的时候,陆小凤依然轻轻托着他的后颈,花满楼迅速的平稳着呼吸,却忽而侧首,凝神。陆小凤不说话,甚至不敢大口的呼吸。面前人现在的姿态就如同一粒蒲公英的种子判断着自己起飞的风向。
  
  “要下雨了。”
  
  “哦?”
  
  “风的感觉变了。”
  
  雨水总是出其不意的到来。冷不丁的从天而降。固然不猛烈可是却极为缠人。很快的,银亮的雨线便从天空中落了下来,混合着雨水的风从亭子里飒然而过,留下两人被缭乱的长发和飘飞起的宽大的衣襟,还有亭子角那叮铃铃脆响的风铃。
  
  花满楼微微眯起眼,仿佛在感受着风拂过身体的感觉,陆小凤也眯起眼,故意限制了细微的视界来看着这个人。人们在看到惊讶的好奇的恐怖的兴奋的东西的时候,会瞪大眼睛,可是你温柔的注视着某物某人的时候,那眼帘一定是半合的。因为心底的深处,在你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地方在轻轻的担忧:太过强烈的视线会灼伤。
  
  风过,发上已经沾染了些许水汽,陆小凤看着一粒银亮的水珠顺着那黑细的发丝轻轻滑下,沿着那秀欣的脖颈缓缓落下,流进青色单衣包裹着的胸膛上。雨水很湿润,嗓子却开始发干,空气渐渐冷下来,身体的温度却开始上升。
  
  亭子廊柱上挂着的长副白纱飘起又落下,再次被轻风撩起的时候,坐在矮凳上的人已经转移到了地上。乌黑的发丝铺在木质的地板上,合着身下荷叶的清香,在风中扬起曼妙的弧度,雨丝轻轻的飘进来,落在圆润的肩头上,精健的脊背上。
  
  进入的时候,只有一丝轻微的痛苦,连皱眉都不会让人做出,身上的人很温柔,让花满楼想起了坐在窗台边细嗅微风的自己,那种姿态,属于期待属于珍贵属于怜惜。这个时候花满楼的世界出现了一点红红的光。盲人的世界并不都是黑暗的,有时候会是一些移动的色块,只是无论如何也排不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陆小凤在欢愉中感觉到一丝心疼,自己的忍得很辛苦,可是他不得不近乎自虐的慢一些再慢一些。他看着那双被薄薄的眼皮掩盖住的瞳仁,看着细长微微卷起的睫毛,那双眼睛是闭着的?为什么要闭上?反正都是看不见?睁着闭着应该没什么区别。
  
  幼年的陆小凤曾经很直接问过这句话,问同样年幼的花满楼。
  
  陆小凤很小就开始混江湖,最早最早的时候甚至还偶尔坑门拐骗。就在一个下着雨的黄昏,手里抱着一个烤白薯的小孩子在荷花池边遇到了一个仿佛同龄的小孩。
  
  他坐在花池边,坐在雨丝里,面对着这方不大的荷塘。然后伸出手臂,向着一朵荷花探去。看上去有些危险,好像随时都会一跤跌进去。
  
  “你做什么?”
  
  “保护她呀。”小孩应声回头,雨幕里,被水淋湿的刘海下,陆小凤看到了一双曼妙的盲目:“你是瞎子?”
  
  年幼的孩童怎知忌讳,如此直白的话便从舌尖迸出。“对啊。”却不料那少年笑着回道看上去毫无芥蒂:“我是瞎子。”
  
  抱着白薯的少年默默的站了片刻,走过去,扔掉了白薯扶住了他的手。
  
  江湖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两个被雨水淋得精湿的小男孩伸出手来,两双笼在一起的手,轻轻为一朵初开的白莲挡下从天而降的水珠。
  
  其实刚过不久,陆小凤就后悔了,怎么那么傻呢?直接把它藏到荷叶下面不就好了吗?
  
  过了很久,陆小凤终于明白,那不是傻,是愿意,因为想握住雨中的那双手。
  
  快感一层层的漫上来,冲击着大脑的理智防线,闭着眼的花满楼看到自己的视界里五彩的移动的斑点,火的颜色,木叶的颜色,月的颜色。其实花满楼没有见过火,也没有见过竹子,也没有见过月亮。但他问过陆小凤,虽然陆小凤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讲解员。
  
  “红啊?就像火一样,火就是红的。”
  
  “原来红是热的。”
  
  “绿啊,就是树叶草地的颜色。”
  
  “所以,绿就是让蟋蟀唱歌的颜色吗?”
  
  “白色就是月亮的颜色。”
  
  “哇哦,白色竟然是会变化的。”
  
  花满楼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特的世界。从足底升起的美妙感受如同站在涨潮的海水中一般将人轻轻淹没,又随着浪潮推移飘动,在这一刻,他伸出手来抱住同样温和的抱着自己的人,仿佛要将他带入自己的世界里,带他感受那热,那变幻的奇异,那想要唱歌的愉悦。
  
  雨声渐渐嘈杂起来,混淆了亭中的喘息,已经听不清楚了。白纱被雨水打湿已经无力飘动,沉沉的垂在那里,仿佛天鹅垂下的翅膀,翼蔽着这小小的亭子。
  
  漫天风雨里,那朵被期待着盛开的白荷在漫天风雨里袅袅绽放,有一片硕大的荷叶轻轻移了过来,轻轻的遮护在它上方。
  
  在那一刻,花满楼混乱的视界里,那跳动顽皮的色块和斑点回合出一张脸来。有着高高的鼻子,上挑的眉毛,孩子一样狡黠灵活的眼睛。
  
  
        
梅花雪 ~捉虫
  现在是冬季,百草凋零,众芳失色的冬季。白云城得地利,气候依旧温和,沧海碧波依旧美丽,城主府的后花园依旧不减翠色,几乎和西门吹雪再次舞剑时没有任何两样。只是草团愈发的丰厚了一些。按说这是一个过冬的好地方,可是叶孤城选择了北上。一向不怎么喜欢出门的人,选择迎着朔风和寒气,赶赴极冷的塞北。
  
  万梅山庄有很大一片梅花,红梅枝头绣红,白梅树梢藏玉,绿叶柔嫩隐约在众花的怀抱里。前几日落了雪,温度稍低。现在雪仍然没有融化,地上白白的一片,不厚,踩上去有些松软的触感,这一支支梅花带了点雪,看起来分外精神,也分外娇艳。红的愈发红的精彩,白的几乎淡化在了雪里,营造出一种飘渺的意境来。今天有点阴,天空堆着些铅云,不知若有红红的日光铺开彩霞,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致。
  
  白的衣黑的发,站在香雪海里的人几乎也隐在了这雪地的梅林里。叶孤城举目看着这景致,心中有着暖暖的怡然。他不喜欢鲜花美人,只是他从来都不接近,因为极其自律和克制,所以懂得拒绝和漠视。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在这里看到这梅花,红的刚烈白的清洁的时候,感觉心里很舒服。
  
  欣赏,不仅是靠后天的培养,还有的就是灵魂的本能。叶孤城自然是受过熏陶的,可是这一刻他没有想起梅妻鹤子,也没有想起高洁顽强。只是看着这几树丽色,嗅着这一院幽香,还有身旁同样白衣黑发的男子,和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所以,是直觉吧。
  
  他并没有刻意用什么踏雪无痕的轻功,所以脚下那薄薄的一层雪上留下了他的脚印,脚印是浅浅的,据说人在心情愉悦的时候,留下的脚印都是模糊浅淡的。树梢上落着晶莹的雪,雪下藏着芬芳的梅。暗香浮动,盈盈入袖。
  
  西门吹雪懂得吹笛弹琴,他是一个极有生活品味的人。他的梅林里有一方温泉池,白玉堆砌,活水为引,在这冬季里升腾着袅袅热气。他邀叶孤城来看花。顺便温汤沐浴。
  
  水温是恰到好处的,水里漂浮着些许温经养脉的药草,偶然的夹杂着几片勿落此间的梅花。温泉水滑,草香袅颤,白玉石壁上凝着些许晶莹的露水。
  
  西门吹雪端坐于池中,这不是一个放松的休闲的姿态,他的肩背腰在一条笔直的线上,肩是张开的,胸膛是挺起的,腰线是挺拔的,他看着就坐在他对面的叶孤城。温泉的热气袅袅的升腾起来,为这人往日里总是冰冷的容颜添上些许朦胧的柔情,也在那总是苍白少血的面颊上染上些许红晕。一头浓密黑长的青丝就散落在身后胸前,或者在水下,飘摇在那非礼勿视的地方。圆润的肩头就靠在白玉的池壁上,白皙的肌肤几乎要形成玉石的错觉,只是玉石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活力和生命感。那是紧致有形的肌肉,一眼望去便可知摸上去的手感绝对会很不错。
  
  隔着那层薄雾,可看到那薄薄的少血的唇因为水温的缘故变得红润起来,乌发被水汽打湿显得愈发黑亮,青丝绛唇,只用两种简约却浓烈的色彩描绘出来,因此兼有白梅的雅致和红梅的诡艳。西门吹雪在打量着叶孤城,叶孤城也在打量着他。
  
  叶孤城的眼帘是半合的,因此视线是微低的。因此他可以看到对面那个男人瘦削苍劲的脊背,结实却不突兀的胸膛,线条清晰的腹肌,以及放在腹部的那双细长有力的手,握剑的右手,拿着剑鞘的右手。
  
  在这微低的视线里,那双手忽然动了,手的主人也动了,他在向他靠近。叶孤城发觉了,但他没有动,只是轻轻抬了一下眼皮,又合上。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但是足够了,他看到了西门吹雪的眼睛,从那双黑亮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两人都懂却并不必要宣之于口的东西,他并不排斥的东西。
  
  唇瓣被另一种温热的东西碰上的时候,叶孤城半被动的抬起头,扬起了脖子,那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湿的,凉凉的,落在被蒸汽熏热的脸上,引起面部敏感的肌肤微微收缩,那是雪。白云城位居南海很少看到这样的雪。来到万梅山庄短短一日,叶孤城已经记住了这雪的触感。
  
  羽毛般的轻盈,梅花般的洁白,好像天上的白云被风扯碎了落下来。
  
  他曾在沧海明月下施展轻功,惊鸿般掠过,穿云步浪而衣不沾湿。可是这雪花从天而降,却是无法避开的,况且他也没有打算避开。水温很高,白色的雪花落在同样白色的水汽中便消弭于无形,但是叶孤城却知道它们确实的存在着,在这方两人共浴的水池里和彼此的发上,肩上,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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