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角罢鸣弓(刘彻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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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角罢鸣弓(刘彻卫青)-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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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小心!”卫青说着急忙满拉开了弓,一箭射死了那只躲在灌木丛里眼冒绿光的狡狐。上林苑里被一时兴起的刘彻放进了不少野东西,本想着是取乐用的,却没想到每次来都弄得卫青频频担心。
  
  “一只狐狸能有多大本事?仲卿过虑了……”刘彻一边不以为然地说着,一边调转过马头看向那只约摸倒在三丈外的通身雪白的狐狸,发现尽管是危急之中,但卫青射出去的长箭仍然刚刚好对穿了它的双眼,留下了一身完整的皮毛。这让骑在马上的刘彻又是兴奋又是慨叹:“仲卿的箭法真是越发地有准头了。把这只狐狸先好生收着,回头朕找专门的匠人做成皮毛领子,也好给仲卿御御寒。”
  
  “臣不敢。”卫青连忙下了马,跟着二人的小侍卫已经上前去拾起了那只狐狸,卫青便站在原地拱手向刘彻道。
  
  “这狐狸本来就是你打来的,有什么敢不敢的。”刘彻笑着一拉缰绳,“快上马,跟着朕再去找点儿好的来。眼下这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光有个领子可还差得远。”
  
  “呵,”顾冕东笑着伸出了手,轻轻地在眼前点划着,仿佛还能瞧见那个站在地下满是无措的人踌躇着拉过缰绳的样子,满是年轻人特有的涩然和矜持,却同时察觉到自己脸上岁月的痕迹已然淡淡地堆叠在了眼角。顾冕东嗅着那还没有散尽的微微发苦的烟味儿,思绪不知怎么地联想到了若是傅简言听说这么一番甜言蜜语时的表情,笑意霎时间便淡了,替补上来的是难以抹煞或忽视的迷惘。
  
  “不对,他知道的比我要早。”顾冕东回忆起林锦初见傅简言时的样子,这才知后觉地喃喃着从沙发里坐了起来,满心都是慌乱。“他早就知道。”顾冕东定定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思考。
  
  “少爷,来吃些东西吧。”刘妈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却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少爷?少爷,您怎么……”
  
  “不用管我。”顾冕东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一般,处处都乱作了一团。他不堪其扰地大声冲门外说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因为语气过于急促和不耐烦的缘故,屋子里再没了声响,瞬间便重归了安宁。
  
  在这全然的宁静中,顾冕东疲惫的喘息声便显得尤为清晰,发泄过后的他已然失去了全部的信念和力气,越发觉得耽于泥沼中的自己可厌得简直比鞋底上的口香糖还要更甚几分。如同一条被鲜美鱼饵诱惑上岸的濒死的鱼,对于现在的顾冕东来说,分针和秒针的移动几乎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意义,刹那间的跃动也仿佛变成了亘古一样的煎熬,唯有折磨人的痛苦陪伴着他,在这孤寂难熬的长夜里一起相信着黎明总会到来。嗓子灼灼地疼着,呼吸气流的摩擦都能够带起些轻微的不适感,他喝干了杯子里最后的几口凉水,有些后悔没留下林锦在身边一同作个伴儿了。
  
  常年包裹在铠甲之下的身体隐隐透出了些许满是健康的白皙,刘彻再度紧了紧身下人已然被合扣在一起绑缚于床栏上的双腕,出乎意料地挑了挑眉毛,手便试探性地沿着年轻人特有的仍旧略显单薄的线条轻轻地抚了下来,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别,陛下,您弄错人了。”那人闷闷地说着,身体开始僵硬地试探着挣动。尽管身后的那人满身酒气,但卫青仍旧害怕会惹恼了他。
  
  “仲卿,朕怎么会认错你呢……”刘彻叹息着道,也不知是因为酣饮带来了别样的兴致还是美酒助涨了某些早已默默滋生起来的东西。他的声音不大,似乎并不想当真让谁听见。卫青也被众人灌了大半个晚上的酒,头脑本就不如平日里清醒,被迫伏在那里,只觉得那双手碰的似乎越来越不是地方。他毕竟年轻,时间又多半花在演练兵士、征讨匈奴上,本就没什么经验,现下便不由得便微微颤抖了起来,却仍旧咬着牙咽下那些几近溢出的声音,满脸都是通红的颜色。刘彻一察觉到,便轻声地笑了起来。这声音却一下子唤醒了卫青,往日里琴瑟和鸣的景象和刚刚诞下龙鳞的姐姐满是欢喜的脸颊就这么硬生生地闯入了他的脑海,想到昼夜与自己相处的三军将士们知道了这龌龊关系后的反应,他不得不当真挣扎了起来。
  
  “陛下,您真的认错人了……”卫青的声音不大,挣扎间使的劲儿却不小,猛地一个翻身腕上的绳子几乎要勒进了骨头里。刘彻虽也惯于骑射,但毕竟不如卫青沙场中打磨出来的技巧丰厚,一时却也难以制伏。两人就这么纠缠在了一处,床褥不多时便已皱巴巴地不成了个样子。只是卫青毕竟双手被缚,又不敢当真伤了刘彻,支撑不了一会儿便渐渐地落在了下风。刘彻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索性让到了一边。
  
  “你要是能在一炷香的功夫里弄开绳子穿利索衣服,我就放你走。”刘彻迈下了床,到一边拿过了酒壶,点上一支香便开始自斟自饮,也不再看卫青,只是眼光会时不时地往香炉那里扫上一眼。
  
  卫青犹自难以置信,待反应过来,便立即迫不及待地去解那绳子,只是越挣,绳子却勒得越紧,到最后他甚至不得不凑上去用牙一点点地磨。刘彻看着他那副拼尽全力的样子,苦涩和着白辣的酒一并咽进了口中,也不再能辨别出各自的滋味,只是一盏接着一盏地囫囵灌着。
  
  “你难道就这么坐了一晚上?”林锦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一夜间憔悴了许多的顾冕东,欠身照旧在他的对面找了个位置坐□来。
  
  “天亮了?”顾冕东这才从混沌的思绪里清醒过来,转头一看,果然,阳光已经在窗户上落下了一个个光斑,看样子约摸已经是八九点的时候。顾冕东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疲惫地说着:“你倒也守约,不然恐怕我现在还没从那些东西里脱离出来呢。”
  
  “你这里的人都不敢进来,我往里走的时候他们还伸手拦呢,估计是被你给吓怕了。”林锦无意在这件事儿上多做探究,“昨天我问的事儿你想出来了么?”
  
  “那把剑?”顾冕东摇了摇头,“没有,我昨天对你讲的那些就已经是全部了。”他回答完,尽量高声地唤过郑军进来,“拿杯水,要热的。”
  
  郑军忙不迭地出了门,没过一会儿就端来了一只大号的托盘。顾冕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还是林锦在一旁发了话:“还是吃些东西吧,且不说身体受不受得了,听说你昨天我来之后就一直饿着呢,别叫他们把这罪过再记挂在我的头上。”
  
  顾冕东哪里有心情,吃了几口便撂过了一边。林锦见顾冕东着实没了胃口,便接着谈起了事情。“元封元年汉武帝泰山封禅,二年始建甘泉宫,四处求仙访道……直到五年卫青死,难道没有一件是与他有关的?”
  
  “或许有吧,可是那把剑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顾冕东说完,又补充道:“否则凭刘彻的那股劲儿,说什么也不会只放在……”
  
  “你还在逃避些什么?”林锦突然觉得有些不耐烦。
  
  “我只是想着该去找找他……”沉默了半晌,顾冕东回答道。“我不想也没可能再做第二个刘彻,傅简言也不应该这么困苦地渡过一生。”
  
  林锦听了,死紧地捏住拳头,忍着想往他脸上挥的冲动,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在脑海里碎成了粉细的渣。“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自作多情的本性在你身上倒是从没变过。凭什么你决定了谁谁就会幸福?”林锦站起身来冷冷地道,“你否定了这么长时间,可心最终也骗不了人。想让他过得好,简单得很,只要你离他远点儿不就成了?”
  
  顾冕东沉默着,还依稀能嗅到昨日的烟味。摔门声毫不客气地回响在了房间里,不大的空间中再次止剩下了顾冕东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灵魂有标签的话,转世之后也依旧他还是他吧?为了今生有个圆满的结局,俺现在正在试图拿捏往事莫追的尺度,只是绕着绕着除了把自己绕蒙其他结论神马都还没有就对了= =···




48

48、第 48 章 。。。 
 
 
  “哎哎,那谁啊,起开点儿,谁允许你随便进来的?我们老大现在正忙着呢,天大的事儿也得等会儿再来。”守门儿的人傲慢地说道。
  
  陈嘉让从衣兜里掏出探员证来晃了一晃,也不去管那人有何反应,径自从他身边走了进去。卡斯特正坐在靠背椅里,对着一叠文件一样的东西啜饮着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咖啡,抬头见是陈嘉让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条件反射般停下了往嘴边送杯子的动作,细细向来人的脸上分辨了一会儿,似乎认出了他是谁来,也不惊讶,打了个响指,叫过佣人又端上了一杯新鲜滚烫的热饮。
  
  “久仰了,陈警官。”卡斯特闲闲地说道,“今天怎么有闲心光顾起了我这么个偏僻的小地方?”
  
  “偏僻倒是当真偏僻,可以我有限的人生阅历,还真没发觉出它的小来。”陈嘉让倒也不客气,摊手摊脚地坐在那里歇了口气儿,这才端过杯子来吹了吹热气儿,小心地喝进去了一口。“巧克力?”与预想中的苦涩相反,味蕾上一片过分甜腻的刺激让陈嘉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难道就是你的一贯的作风?原来黑帮老大的情趣也是这么独特得难以捉摸,怪不得卡斯特帮这一年来能取得这么飞速的进步。”
  
  卡斯特故作惊讶地耸了耸肩。“这倒着实是超乎我的预料了,看来我那几个养不熟的佣人越来越喜欢看人下菜碟儿了,让您见笑,陈警官的口味岂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揣摩地透的?”说话间,卡斯特挥手示意佣人上来换一杯东西,陈嘉让却摆了摆手,拒绝了无谓的时间消磨。
  
  “不用麻烦了,我想我们这次要谈的事情有不少,再这么下去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在天黑前回到家里吃晚饭。”陈嘉让把杯子推到一边,端正地坐了起来。
  
  “哦?我倒不介意饭桌上再多添一副刀叉。”卡斯特依旧时不时地喝上一口咖啡,神情悠闲地仿佛是在参加茶话会。
  
  “可我怕回去地晚了会有同事来找我,你知道,工作时间外出是要预先打报告的,而不巧的是他们那些人成天总是疑神疑鬼。”陈嘉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虽然我也很想感受一下黑道枭雄的晚餐会不会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
  
  卡斯特沉着脸放下了杯子,交握起十指搁在面前宽大的书桌上,恰好遮住了部分材料,以一副公事公办地架势开了口:“陈警官有什么事可以尽管直说。”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陈嘉让紧盯着卡斯特的双眼。“亚瑟?霍斯金究竟躲去了哪儿?”
  
  卡斯特眉眼一跳。“谁?我想我并不认识这号人。”他故作镇静地说着,“或许是陈警官在无意间对我们卡斯特帮有了些什么误会,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想你可以找其他几个帮派的头目一样地问一问看看,虽然他们的势力不大,但藏污纳垢的地方未必会少。”
  
  “不,我的结论是已经得到我们整个小组公认了的,您要是想说不认识的话,恐怕得和我一起到联邦去当面推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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