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角罢鸣弓(刘彻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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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角罢鸣弓(刘彻卫青)-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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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回事儿,本想着坐一会儿就继续到场子上去的傅简言不知不觉地又陷入了梦境之中,一个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从某个不远不近的地方传了过来。
  
  “这次要闯的毕竟是匈奴的老窝,你可千万要小心些。”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只不过除了温柔,这次却又多了些许严肃与认真。傅简言低着头跪在冰凉的地面上,身上是仿若谪仙一般不染尘俗的宽袍大袖,不是讲求林下之风的魏晋南北朝,就是刀光剑影的东西两汉,傅简言在心里推测着,很奇怪自己还能够有意识分辨时间。他直觉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也不管是否会失礼便微微地抬起头来,想看看那人的庐山真面。
  
  隔着半间偌大的殿宇,傅简言看不清那人的眼神,却只见他挺直的鼻梁下,嘴角带着些柔和的笑意,下巴微方,脸部轮廓刚毅而坚定,昭示出主人坚毅的性格。傅简言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像起了风暴一般混沌而凌乱,晚饭后从报纸上看到的照片在他的脑海里和眼前的这个人慢慢地重合,傅简言默不作声地跪着,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两张分明来自不同人的脸却严丝合缝地重叠起来的样子。
  
  “仲卿,仲卿?”
  
  傅简言反应了半晌,总算意识到这是在叫他,方才回过了神来,重又抬头向那个男人看去。那人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悦,眉宇间满是不耐烦地冲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简言下意识地慌忙摇了摇头。那人看他一副受了惊了样子,想骂又骂不出来,叹了口气,想到分别就在眼前,也没有心思再多做计较,而是从旁边拿过了一把带着鞘的长剑。“还不快过来。”
  
  傅简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这才发现两腿早已酸麻地几乎失去了知觉。他走到那个人身边,不用别人教,复又跪了下来,仿佛身体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那人满意地抚了抚他的脸庞,傅简言正想着要不要躲开,那只温暖宽厚的手便已经收走了。
  
  “这把剑是朕以前用过的,朕知道它有多么锋利,只有在你手里才能派上真正的用场。你好好收着,早些回??????”那人顿住了口,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好好收着,安心杀敌吧??????”
  
  傅简言接过那把剑,抚着上面繁复的龙形花纹,手不由得有些颤抖,抬头望向那人,却见他同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里满是复杂。
  
  “傅经理,傅经理!快醒醒!”
  
  傅简言迷蒙中睁开了双眼,见是平时和小张关系不错的侍应生六子。“我怎么睡着了?”傅简言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耳边一片喧闹。“出什么事了?”
  
  “有人吵起来了,金老大貌似今天心情不太好,一直在找余老大的事儿呢。”
  
  “小张呢?”傅简言听了,一边问着六子,一边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见在大厅入口处差点儿要扭打起来的金盛和余凯。
  
  “小张哥劝了好久了,但他们做大佬的,哪里肯听。”金盛是贩毒起家的,财大气粗,而余凯虽比不得他富裕,却是个死要面子的主。傅简言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未必够得上分量,见小张满头大汗地插在二人中间周旋着,赶忙嘱咐给六子让他赶快去通知杜宏,自己便快步走了过去。
  
  总有些不对劲儿的感觉在傅简言的心里打着转,傅简言一路走来,觉得厅里隐隐藏着些怪异,却一时察觉不出究竟是谁趁着这个功夫来捣鬼。一直走到二人身边,傅简言收敛起心神,面带诚恳地劝道:“二位别着急,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别伤了和气。”
  
  见傅简言来了,小张松了一口气,附在他耳边解释了几句。原来是金盛在生意上遇上了些不如意,见余凯是个好欺的,便拿他来撒气。余凯毕竟自诩为是体面人,此时见经理亲自来劝,便知情识趣地住了口,只是那金盛仗着财大欺生,也没大把傅简言当成回事儿,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地说个不住。傅简言示意小张先把余凯劝到一边,这才拿起旁边的酒瓶倒了杯酒递给金盛,和气地说道:“金先生,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作为这儿的经理,我可以帮您处理,没必要劳烦您自己多费口舌。”
  
  “好,那我就交给你处理处理。你说,我明明是上这儿找乐子来的,那姓余的小子一次次地赢我也就算了,偏偏还一脸傲气样儿,跟谁就不如他似的,我??????”
  
  “您先别着急,赌桌上有输有赢本也是常事,您向来豪爽,也不必??????”傅简言还没说完,一个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在傅简言背后道:“老金?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可好久没见着你了。”傅简言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有些僵硬地回过了头。顾冕东扫了他一眼,眼神凌厉。小张站在他们的斜前方,离傅简言很近,却不知为何像是压根没瞧见他似的,瞅都不肯瞅上一眼。他身后的杜宏冲傅简言点了点头,笑着作了个口型,道是“辛苦”和“不怕”。傅简言心里一热,微微点了点头,转脸再来看老金,哪里还有丝毫怒气,脸上堆的满满的都是笑容,“坐了一会儿了,这段儿看您忙着,一直没敢去打扰。”
  
  “忙也不都是为了大家能多口饭吃,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可要上我那儿去坐坐,你爱喝的君山峨眉峰我可还留着不少呢。”傅简言立在一边听着二人的谈话,觉得刚刚的那种气息越发浓烈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寻找着周围人的可疑之处。
  
  “一定一定。”金盛满脸喜色,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顾冕东这才对傅简言道:“李豪生提拔上来的?”
  
  傅简言收回四处打量着的眼神,看向那张与梦中人如出一辙的面庞,点了点头,尽量镇定地回答道:“没错。”
  
  “跟我过来。”顾冕东说着就转身往回走。杜宏跟在他的右后方,傅简言想了想,虽然走在了顾冕东的左边,但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落下去了一大截,以至于正处在树大招风时候的候选议员顾冕东的半个后背,就这么暴露在了无人遮挡的状态下。
   

作者有话要说:之所以这么细致地交代他们几个人在劝老金时的站位,就是为了下章洒狗血时,把美救英雄的机会(确定?)留给小傅(小卫)~~狼血沸腾的作者已经等不及想要他们之间加快进展啦,所以狗血就狗血吧(= =极其自觉地自拍)~~




7

7、第 7 章 。。。 
 
 
  事情似乎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间。顾冕东刚刚登上那短短的几级台阶,金碧辉煌的大厅便霎时陷入了黑暗。他心知不对,还没来得及反应,枪声便已在这时响了起来。一个身子猛地扑了过来,盖在了他的身上。“小心。”这声音是刚刚才听过的,顾冕东意识到,虽然对于男性来说好像有些近似于绵软的味道,但很符合他书生气的外表。
  
  厅里陷入了一片混乱,那些刚刚还手握筹码、牌九的坐拥亿万家财的人见事出突然,虽然里面并不乏刀本就是尖舔血之辈,但大多久居高位,还是难免慌了神。顾冕东好久没经历过这种场合,浑身的本事多年不用,也着实有些手痒,若不是手边没有武器,他还当真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别人的地盘刺杀主人。傅简言想到楼上迟迟没有人下来,也未必能保证安全,便护着顾冕东躲在了大厅的死角。黑暗中,叫骂声,枪声,打斗声不绝于耳,顾冕东听着身边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者,似乎有些喘不上气来,不由得有些担心。与此同时,温热的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儿也同样带给他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似乎这是一场久隔了荏苒岁月的重逢。他不知为何心里一紧,不由得低声问道:“你还好吧?”
  
  “您不用担心。”傅简言语气有些虚弱,“我会保护好您的。”
  
  两人安静地待在角落里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华贵的水晶灯闪了几闪,复又亮了起来。杜宏站在场中搜寻了一圈,发现了角落里的顾冕东和傅简言,便立即快步走了过来。“少爷,凶手刚刚被我们捉住之后服毒自杀了,什么都没问出来。现在情况危急,难以预料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我看您还是回家去比较安全,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傅简言知道危险已经消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听不清两人在讨论些什么。右手一直死死地按在左边肩胛上的伤处,可猩红的血液还是在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流走,他难以避免地感觉浑身发冷。脑袋晕乎乎地,他想努力站起身来,却觉得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压根就不听使唤。
  
  “傅简言,傅简言!”
  
  似乎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傅简言听得出那个熟悉的声音,只是还未来得及分清现下这声音究竟是来自于梦境还是现实,便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黄沙茫茫戈壁上,冷冽的北风扬起了铺天盖地的沙尘。傅简言摇摇欲坠地骑在马上,手里的长剑沾满了不知来自于何处的鲜血。这似乎是一场胜利,只是肩胛处尖锐的疼痛让傅简言握着缰绳的手都没有了丝毫力气。
  
  “怎么会受伤的呢?”感觉到血液的流失,傅简言看着四周清扫战场、差点人头的兵士们,也不好去直接查看伤口,只是有些奇怪地想到。身上穿着的盔甲如此厚实,恐怕即便是弓弩也是很难射穿的。
  
  “将军,您先下来吧,让我给您治治伤。”
  
  仿佛是有一个声音曾经告诉过自己什么,傅简言发现他竟然认得这个须发斑白的老人家。在不知来自于哪里的记忆中,他们似乎已经算得上是旧识了。傅简言听话地一边下了马,一边对胡太医说了句“烦劳了”。二人找了一个避风处,傅简言脱下了盔甲,让太医裹伤。似乎同是刀剑一类的东西留下的伤口,但创口很小,却穿透了肩胛。太医皱了皱眉头,从随身的医箱里拿出了不少的瓶瓶罐罐,细心地为傅简言止血上药。不知胡太医用的究竟是什么,傅简言只觉疼地咬紧了牙关,汗珠大颗大颗地往外冒。那太医察觉到,不由得放轻缓了动作。
  
  “将军恕老夫直言,老夫知道将军向来爱兵如子,战场上的事老夫虽不明白,但士卒的命虽然同样需要珍惜,将军却毕竟只有一个啊。”
  
  傅简言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思及胡太医的身份,想那人派他来未必没有其他的原因,也没办法草草糊弄过去,只好颇为认真地回答道:“胡太医有心了,为国杀敌本就是一种荣耀,多少人都抢不来的机会,为将者自然要在战前周密地考虑怎样保全国家和大部队整体的安危,但至于上了战场,落实到个人身上之后,死的究竟谁,只能是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了,身份什么的说到底,也不过是身外之物,燕山勒名,马革裹尸,或许那才是征战沙场男儿的期望和归宿。”
  
  胡太医和善地笑了起来。“将军这一席话,搁我这老头子一听,好像自己也回到了满腔热血的时候,只是我这一辈子年轻的时候全在钻研医术呢,若是那时候也能得一个机会叱咤疆场,现在想来也不算罔渡光阴啊。”
  
  “哪里,胡太医过谦了。”傅简言也笑道:“您的这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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