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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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难求-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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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既然简白忘不掉,那也没必要继续耗下去。
  所以他下定决心逃离芒城,一个人在全然陌生的城市,用各种新鲜涌入的人和事填补心里那块没有了简白的空缺。
  他很相信一句话,这世上没有谁是真正离不开谁,The matter of question is time。
  但原来这世上若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就真的忘不掉。时间唯一能解决的事情,也仅仅是淡化曾经的感觉和痛。但所爱的那个人会一直一直烙印在心底,即使爱上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也永远不会在心底消失。
  有人曾说宿命给我们的结局只是让我们摊开手心,可那人也只是说要摊开手心,并不是彻底忘记。
  原来人一旦爱上了,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记。
  在景初和姜喜回学校的路途中,简白和温和则相对无言地坐在酒店的床上。
  江乔的声音通过电话免提功能被放大在房间内:
  “我说简白你他娘的现在怎么没了当年跟我斗得你死我活的那股气势?小男孩么,你抓回来【哗—哗—】有什么误会不就都在床上解释清楚了?你真是太太太让我失望了,白白浪费了昨晚我媳妇帮你下的药!”
  “闭嘴!”温和忍无可忍,心想自己跟江乔在一块儿真心不是往下掉一两个档次的问题,而是尼玛跟他在一块外人都会认为他和他一样是没有下限的物种。
  昨晚上温和偷偷在景初的红酒里下了点安眠药,可那完全是为了把小孩留下来好让简白和他好好谈谈,有什么误会都一块儿摊开,不是让简白趁景初睡着的时候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像【哗——】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江乔那种粗俗的犯罪分子才会做得出来!
  江乔一听见自家媳妇发怒,立马乖乖地垂下尾巴,嗷呜一声就差没蹭到温和脚下求宽恕。他急忙解释道:“媳妇,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遭罪的还是你自己。我不说了,我闭嘴!”
  简白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两年前的一件乐事,那阵子温和对江乔拿酒瓶砸他顾客脑袋的事情忍无可忍好几天不理睬对方,江乔连忙围在温和屁股后边讨好解释。小孩看着好玩,跑上去添乱把江乔赶出门外,说他今天要跟温和简白玩3P,闲人非礼勿视。
  江乔从来不怕景初和温和滚到床上,但有简白就另当别论。于是如忠犬护食般一提溜把小孩扔出酒吧,顺道也把他赶出去,然后两人不知道在酒吧里发生了什么事,总之第二天就和好如初了。
  小孩很是好奇他俩究竟发生了神马,于是开口问。结果江乔刚想喜滋滋地开口,却被温和气势汹汹地怒吼一句闭嘴,再然后江乔就如现在这般。
  可是简白不是江乔,他没法像对方那样整天没脸没皮地跟在温和后边求喂肉求蹭脸,像江乔这种什么事都在床上解决的行径更做不出来。他托各种关系找了小孩两年,好不容易找到他铁定是不会放手,就算小孩是真心不想再继续下去,他也得问清当年的原因。
  温和转向简白,语气没那么僵硬了,说道:“你也别介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阿初和那小姑娘不是情侣,真正的情侣没必要在人前那么肉麻恶心,正常人都不这么干的。”
  江乔觉得自己无辜中枪,在电话那头嚷嚷道:“媳妇,话不能这么说。我整天跟在你背后不停地砸糖衣炮弹那是因为我爱你啊,我绝壁是正常人!”
  温和一听条件反射地想要扭头瞪对方一眼,忽然意识到江乔现在不在身边,只得揉揉已经突起的太阳穴,低声威胁一句:“江乔你他妈再敢说一个字我回去就把你的舌头剁下来!”
  电话那头立即传出嘟嘟的声音,显然江乔一惊吓把电话挂了,
  简白很是感慨当年那个把自己弄出车祸差点挂了的主谋如今竟然变成这样脑残忠犬胆小的样子,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
  简白淡淡一笑,说道:“温和你早点回去睡吧,明天一早你还得赶飞机回芒城呢。”
  “那你呢?”
  “等一会儿另一学校的领导就过来接我,我得带着这群小兔崽子继续巡讲。”
  

☆、第六章 随风而逝(上)

  简白的出现恍如一个梦,亦如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明明在心里激起千万层巨浪,却在梦醒过后,一切了然无痕。当天晚上景初拉上花澈和姜喜在学校附近的KTV包了间包房,这对“小情侣”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俩人各自一副霜打茄子的哭丧模样,豪气冲天地点了三打啤酒,然后一边抱着麦克风一边抱着大瓶啤酒窝在沙发的两头撕心裂肺地吼歌。
  花澈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一个囧字来形容了,这俩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俩吼歌的架势,声波能把天花板上的灰尘给震得纷纷扬扬地落下啊喂!
  花澈逃难似的冲出包厢大门,耳边依旧充斥这震耳欲聋的嘶喊,他想直接逃回学校可又怕这俩一时想不开做点什么冲动的事情,只能蹲在门旁边的墙边唉声叹气地抽烟。
  认识这俩奇葩还真算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不过最让花澈无法忍受的是,这俩魂淡竟然在包厢里反复地唱夏炎的《火海》!尤其当他听到里边歇斯底里地唱“我爱得葬身火海,你爱得置身事外”的时候,整儿个被整疯了。
  ——尼玛这货不是正常人!尼玛你俩不就吵个架咩?!尼玛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玩这种折磨身边的人咩?!尼玛还爱得葬身火海,当文艺小青年在发羊癫疯咩?!
  花澈在听第十五遍的时候,忍无可忍的他背后终于熊熊燃烧起黑色的火焰。他刷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把烟头恶狠狠地掐在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磨刀霍霍地拉开包厢的大门,仿佛每走进去一步,脚底都能燃烧出一团怒火来。
  “你俩TM的就不能好好在一起,非得爱得死去活来?!”花澈对正在沙发上蹦跶的俩疯子怒吼道,声音之大,竟然盖过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景初和姜喜闻言放下话筒齐齐转头,即便在包厢昏暗的光线下,花澈也能看出这两人脸上满脸的泪痕。
  墙壁巨大的屏幕上只剩下夏炎一脸忧伤,字幕上出现一行字:我爱的流出泪来,那滴泪落进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花澈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尼玛这世界绝壁疯了!
  ——这俩人没一个正常的!
  花澈默默转身离开包厢,继续蹲在包厢外边的墙角边唉声叹气地抽烟。

☆、第七章 随风而逝(下)

  这俩疯子发羊癫疯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他们的吼得喉咙都快发不出声音了,才趴在沙发上呆怔地盯着天花板,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睡姿难看地躺在沙发上一边抽噎一边沉沉地睡过去。
  花澈愤愤不平站在包厢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已经消停了的俩人,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景初拖到地板上暴打一顿。可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闷闷地脱下外套盖在姜喜身上,然后转身去找服务员把包厢空调的温度提高。
  做了这一切后,花澈回到包厢给自己点了首歌,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巨大屏幕上出现陈奕迅穿着黑西装黑色高礼帽的造型,咋眼一看还以为是卓别林。整个画面就如巨大无声的黑色默片,是那个年代的黑色幽默。
  花澈坐在大理石的茶几前,一个人对着巨大屏幕,双手紧握着麦克风。那一刻他的表情在屏幕光影的映衬下有奇异的悲凉,声音轻而温柔。
  他轻轻唱到:“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
  在这个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城市,大概除了他和姜喜俩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认识了二十四年。
  二十四年了,其中有八年,每一年都看着不同性格不同样貌不同年龄的小男生或者老男人追她;然后又有几年,看着她或因为分手或因为吵架哭得歇斯底里狼狈不堪。
  只是,他也只是旁观着,看她哭看她笑,却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哪一次的情绪波动是为了自己的。也许是他俩认识太多年,反而成了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汇的那一天。
  巨大屏幕上的配乐还在继续,低声的温柔中似乎有什么轻轻触动了那一根心弦,被触碰一下心脏就凛冽地疼了一下。是那样沉重的心事,可惜只能盛开在无人可见的暗夜中,独自盛开又独自落败。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只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然而唱着唱着,花澈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因为他忽然听到身后离他不到一米距离的地方,传出他那小师弟委屈地嘟囔:“简白你个混蛋……”只是这么一句,然后景初不安分地挪动一下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翻转过身继续睡了。
  ——这是神马情况?!!
  花澈震惊了:简简简简简简简白!!!那不是昨天来咱学校开讲座的那啥啥教授咩?!!为毛自家小师弟喝醉说梦话的时候喊的却是这个人的名字?!他俩不是不认识咩?!!
  然而当花澈还没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又听到沙发另一头,姜喜呢喃道:“苏而你为什么……”
  花澈的三观瞬间崩塌了:苏而不是前阵子跟姜喜暧昧最后却不负责的人渣学长咩?!
  尼玛这俩疯子在KTV里发疯,醉得不省人事之后嘴里喊得却不是对方的名字……
  尼玛这俩货是真的吵架了咩?!

☆、第八章 梦醒以后

  景初第二天清早六点的时候醒了过来,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头痛欲裂,而且声音嘶哑得简直发不出声音来。他一边揉揉吃痛的脑袋一边爬起来,才一转过脑袋,就看见沙发的另一头姜喜正缩在花澈的怀里,她的身上披着对方的外套。
  他知道花澈和姜喜从小青梅足马,俩人感情胜过亲生兄妹,也就做多想,一个人朗朗跄跄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包厢,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一把脸。
  然而莫名的,心口仍旧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其实自从简白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种种行为都表明了对方想要和他复合以后,景初的心就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两年多了,他曾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记,可当那个人再次出现后才明白所谓的“忘记”有多么苍白可笑。
  可当初实在爱得太狼狈了啊,他爱他爱得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要,可依旧赢不回那个人的真心。
  他不会愚蠢地再此被那个人伤害,所以选择冷漠对待。可有没有人能告诉他,究竟还要过多久,过往的一切才能真正成为云淡风轻的曾经?
  不,不能在继续这样沉沦下去!
  景初猛地闭上眼睛,用双手盛水恶狠狠地扑到自己的脸上。冷冽的清水刺激着毛孔,侵染了他的眼角。景初确定自己的眼角湿润了,却不知道那份湿润究竟来自水龙头的水还是来自泪腺。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往下冲。
  过了很久,景初终于平复下躁动不安的心情,霍地睁开眼,顺手关掉水龙头。然后他双手撑在黑色大理石的洗手台上,抬头恶狠狠地盯着镜中流露出软弱表情的自己。
  人的一生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所以他也该清醒了。
  之后他慢慢走回包厢,在半路上碰到一边揉眼睛一边疲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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