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短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极短篇- 第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桑拖有点心怯,但试着向他发动。 
  朱梦省依然纹风不动,但神情却十分震讶,只说:“这算什么气功!” 
  这时侯,天魄上人一跃而上,一面叱骂一面运展气功,怒战朱梦省:“好小子,咱们的过节还没了,你就想越级挑战咱们台主?” 
  两人势均力敌,自台上打到台下,引起场面一阵混乱。 
  张佛德连忙跳上台去,主持大局,安排擂台挑战赛依然进行。 
  在大家你让我让的:“请,请请,请请请。”声中,各出奇谋、各施绝招,为争名位,拚你死我活。 
  未几,天魄上人和朱梦省又气咻咻的回到台上,两人决战的结果,似乎不分胜败。 
  朱梦省却公开道歉:自己没按照规矩上白挑战是不对的,但他仍要在擂台比阵,并要向桑托再次挑战。 
  桑拖以忐忑的心情应战。 
  这一战,互发气功,两人都不觉如何,只是在突然之间,朱梦省右颊出现五道指掌红痕,再卸去外袍,只见内服里穿了五个指头般大的小孔,他叫了一声:“惭愧。”便认败而退了。 
  桑拖虽然不知自己用什麽手法击败了朱梦省,但他知道气功总有它的道理,毕竟赢了总是件好事。 
  这之後,就没人敢跟他挑战了。 
  擂台继续进行,一战又一战比斗下去,有的人重伤,有的人轻伤,有的人内伤,有的人藉别人的重伤内伤轻伤而扶摇直上。 
  终於,“气功擂台”的名位决定了:金顶天魄上人名列第一。 
  “无形剑”李开心和“不发制人”朱梦省同列第二,平分秋色。 
  “立地佛”张佛德位居第叁。 
  他们都一致推举:桑拖才是真正的“台主”,因为他潜力过人,禀赋殊异,日後定能在气功上独霸天下,举世无双。 
  “气功擂台”就此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下了场。 
  天魄上人给册封了个名号,在峨山上开起道观来。 
  李开心和朱梦省都成了御前侍卫,张佛德则升了个文官。 
  “擂台赛”选拔出来的高手,个个都有了“出路”,就像美丽女子分别有了“归宿”一样。 
  “擂台赛”过後叁个月,桑拖才见得着力回。 
  方回带点揶榆的说:“那几个月,你身边尽是高手让着,找你真不容易。” 
  “没办法,那几个月,我实在是忙透了,”桑拖说:“不过,忙得也很值得:知道自己武功大有进境,终究是件开心的事。” 
  “哦?”方回目中闪动兴奋的光芒,“听说你是”气功台主”,我倒要领教领教。” 
  “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哦,”桑拖满怀自信的说,“我不想出手伤了你。” 
  “废话少说!”方回生气的说,“受伤是我的事口动手吧!” 
  於是两人又比划了起来。 
  桑拖本存不想折辱方回之心,但见对方攻势凌厉,收拾不下,只好向他七次施劲放气,结果桑拖给方回打倒在地。 
  第一次,桑拖彻底败於方回手下。 
  这使得桑拖“加在梦中”。 
  “怎样?”方回带点叹息的说,“果然给我料中了。” 
  “你、你说什麽!”桑拖懊恼地叫道:“这、这究竟是为什麽?” 
  “你根本就没有气功!”方回毫不客气的直斥道,“就算有,就像琴、棋、诗,书、画的天才一样,也得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练,才能把握的,那有睡一个觉睁开眼睛就成为无上高手的事!” 
  “可是。他们”桑拖叫道,“我是赢了他们的呀!” 
  “他们为了要藉你的名义权势,来办气功擂台赛,为了要吸引朝廷的注意,以便升官发财,当然要利用你呀!”方回说得不留情面,“不引起你的兴趣,不先使你沾沾自喜,以为是为自己办事,又怎能使你出动人力物力、不遗馀力的在推动这件事?所以” 
  所以朱受“通知”便飘然而至约朱梦省,一上台来就几乎揭穿自己毫无“气功”可言的真相吧!後来,天魄上人大概引走了他,对他说了些什麽,他也一起来演这一出戏了。 
  那些“有胡子的蛋”、“会走动的树”,全是障眼法吧! 
  桑拖愤怒地想起:那些人满脸笑容,谦让地说:“请。”“您请。”“您先请吧。”结果,一动上手,正是把自己的同门、同僚、同好或同道,狠狠的打得血流披脸、非死即伤的,可是嘴里还是谦虚自抑得已五体投了地似的。 
  桑拖为这种矫情的虎饰而感到憎恶。 
  end… 
  稿於一九八八年七月初 
  “贪禄初期” 

  
  
  
   
老哥,借头一用

 
 
  当他醒来的时候,溪边的水仍是红色的,他的唇是白色的,就跟死鱼的肚子一样。 
  已经是第七次了。 
  想要刺杀这武林中的一大害、江湖上的大恶人“恶尽天下”金九间,有很多关是要过的:“一破竹”(金九间的宝贝独女金破竹,武功高绝,闯阵杀伐,势如破竹)、“二惊石”(金九间的两名义弟,两人都是练就一身“惊石神功”的一流高手)、“三魔侵”(金九间身边的三名护法,人称“侵魔三怪”)、“四还神”(金九间座下四名弟子,各自修得“神不守舍”、“神光离合”、“神出鬼没”、“神魂颠倒”四种奇功的好手),那简直不是人能办得到的事。 
  要想刺杀这个武林败类“潜派”掌门人金九间,不但要先得把“一破竹”、“二惊石”、“三魔侵”、“四还神”一一击杀,还得要面对金九间这个对他有杀父灭族之仇的绝顶高手! 
  宋小千己试了七次。 
  七次都不成功。 
  他也受伤了七次——七次都险死还生;不死,纯属侥幸。 
  这次能够“大难不死”,却让宋小千大彻大悟。 
  ——既然杀不了这个大敌,不如化敌为友。 
  宋小千有这种改变,他的哥哥宋虎善并不知晓。 
  他仍是要去刺杀金九间,为父报仇。 
  宋虎善约了宋小千一道下手,他的武功还比宋小千高,先伤了“四还神”,还闯过“三魔侵”,正与“二惊石”杀得难分难解之际,宋小千突然自后一刀砍下他哥哥的头颅,嘴里还喃喃他说了几句话。 
  金九间大诧,问明原由,知道宋小千加盟、杀兄表态。金九间感其意诚而接纳,但慎用之。五年来,宋小千为金九间的“潜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并赢得金破竹的芳心,争得金九间的信任,两人成婚之后,金九间渐把“潜派”大业,大都交予宋小千之手。大家同时都问宋小千在“大义灭亲”弑兄之际,究竟是说了些什么话,宋小千笑而不答。 
  之后,宋小千先行把“四还神”支使出去,使他们遇伏身亡;再设计逼走“三魔侵”,然后使金九间怀疑“二惊石”叛变,予以格杀。最后,他逼疯了金破竹,把她暗中囚禁,再在布局妥当的那一夜里,他换走了金九间的佩剑,然后在金九间饮酒伤情之际,他突然出刀。 
  因为酒中的麻药,金九间无力闪躲,用手一格,一臂断落。他伸手拔剑,剑只剩愕,宋小千又挥刀,把剩下的一条手臂也砍了下来。 
  “你!”金九间喘息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是为正义、为报仇才不惜一切来除掉你这个大恶人!你知道我当日在砍掉我哥哥的脑袋时说了句什么话?”宋小千仇愤填膺地道:“我跟他说:‘老哥,借头一用!没你的头,就砍不下金九间的狗脑袋!’” 
  “好个为正义而杀我!你说我是大恶人,我如此信你,你如此待我!我平生为恶,还远不及你手段毒辣!”金九间惨笑道:“到底谁才是大恶?你就不怕别人也会为我报仇吗?” 
  稿于一九八八年一月十八日读谢志荣 
  《魔剑幻影)及其手记。 
  校于九二年四月修习“佛家念力气功”。 

 
  
  
  
   
朋友,你死过未?

 
 
  “杀人集团”居然公开下令杀他,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平门”祭师梁浸浸耳中。 
  他知道这是自己结的梁子、闯的祸。 
  他自恃艺高人胆大,曾经成功的躲开过十三次暗杀,其中有八次的狙杀手还为他格杀当堂。就连“死人帮”、“杀手壕”、“满天星·亮晶晶”刺客集团所派出来的杀手,他也一样领教过,但仍死不了。 
  所以他夸下海口: 
  “任何杀手,都杀不了我。” 
  为这一句话,他当然名声大噪。 
  但也结下不少深仇。 
  他可不知道,“杀人集团”真的会为了他这句话而下了决杀令。 
  他的话惹怒了这个顶级杀手集团。 
  “杀人集团”下令杀的人,一定能杀得到,何况这次他们是公然下令,可见决心。 
  命令是在一个月内解决梁浸浸。梁浸浸知道“杀人集团”向来杀人,都是防不胜防,无法臆测的,连被杀的人,也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死法,会死在哪样的人手里。这些一向都是“杀人集团”的传统。 
  他知道这回可不是开玩笑的。 
  “杀人集团”训练出来的杀手才是真正的杀手。 
  没有杀不死的人。 
  没有不可能的事。 
  ——这都是“杀人集团”里杀手们的“信条”。 
  一听到“杀人集团”要杀梁浸浸,人人都对梁浸浸畏如蛇蝎,怕被他牵累,朋友一下子都烟消云散,而妻子也带着儿女偷偷溜了。 
  梁浸浸只剩下一个人。 
  没有朋友。 
  不。 
  还有一个。 
  “下三滥”高手“远走高飞”何止此。 
  何止此长于轻功。听说只要他开始逃跑,天下间就没有人追得上他。 
  他在梁浸浸这孤立无援、众叛亲离之际,独跟梁浸浸同一阵线。 
  因为他也是给“杀人集团”公布下令要杀的对象之一。 
  而且是比梁浸浸还早一个月给杀人集团“指名要杀”的人。 
  “决杀”的期间也多延一个月。 
  他和梁浸浸本来就是老友、好友。而今更是战友、盟友。 
  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于是,他们成了生死之交,并肩作战。 
  何止此带梁浸浸离开了住处。 
  躲进了深山。 
  吃了一顿梁浸浸亲手炮制的烤山羊肉之后,何止此摘下腰间那葫芦的酒,劝道:“也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天,今宵且畅醉一番吧!” 
  梁浸浸同意。 
  他喝得不多,因为他的肝有病。 
  但很快的,他便感觉到醉意了。 
  天旋,地转,然后他就听见何止此问他:“朋友,你死过未?” 
  他只有摇头。 
  “我就是‘杀人集团’派来杀你的人,”何止此呛然拔刀,火光映红了刀锋和眼,“你现在可动不了吧?不该大意喝我的酒。” 
  梁浸浸努力挣了起来,道:“你也不该吃我的烤肉。” 
  何止此瞳孔收缩,腹肌比他的神志先死了一步。 
  他放出刀,一动真气,七孔溅血。 
  梁浸浸一剑扎人了他的心房,用一种同情的语调说: 
  “你用的只是‘迷魂酒’,我下的可是‘穿肠药’。”他一边说,一边也脚步浮摇,“我也是‘杀人集团’的一分子,用的是‘苦肉计’,借此趁你不备杀了你。” 
  稿于九二年五月中旬与细姑奶数游大古城 
  校于九二年七月五日;温罗二家同上Lpoh看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