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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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人长久-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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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觉得自己是被狠狠的摔在了床上,凤翔鸣不喜欢睡软软的床,所以他的床上用的床垫都是特制的硬邦邦的那种,这么猝然的被摔上去,她只觉得内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位了,挨到床的身体各处都叫嚣着酸痛,而方才头朝下冲进脑子里的血骤然又流回到身体各处,这种冲击让慕云眼前一阵发黑,耳朵嗡嗡作响。

衣服是被硬生生撕开的,慕云回过神的时候,一粒崩飞的纽扣正好弹到脸上,她下意识的闭眼睛,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凤翔鸣的手已经贴上了她腰间的皮肤,然后毫不迟疑的游移着,掌间的火热和她的冰冷对比鲜明。

眼泪到底不受控制的冲出了眼眶,这些年,寂静无声的深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念这个怀抱,想念这个男人,想到只能咬着被角压抑的痛哭;睡梦里,她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有一天他们还能在一起,那时候,他会温柔的吻她,对她说最缠绵的情话。她知道那些都是她自欺欺人,清醒的时候也想过,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老死不再相见,不见也没关系,她还有回忆和幻想,可以凭着这些继续的活下去。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又见面了,在彼此还没有老去之前,他还对她有感觉,可是上一次的意外也好,眼前的情形也罢,他却都没有丝毫的怜惜和情意,有的,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再丑恶不过的原始欲望。

为什么要这样呢?她到底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现实要这么残忍的对她,让她连保存一点回忆和幻想也不行?

凤翔鸣的手一直熟练的在慕云身上游走,他熟悉这个身体可能更甚于自己的,是以虽然隔了漫长的将近六年时间,但是他发现,这份熟悉的感觉,只要稍稍刺激,就能够完全回归。慕云的骨骼天生就很纤细,生育也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也是这份纤细,让他没有马上把她身体其他的变化联系到一起,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没碰过生过孩子的女人,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想到孩子,凤翔鸣手上的力道减去了很多,轻柔的在她的小腹上打着圈的摩挲,有些不能想象,这平坦之下,曾经孕育过一个小生命。他也没见过初生的婴儿,一时有些想象不到,楼下沙发上那个沉甸甸的哭起来声音那么大的小东西,当初是怎么蜷缩在她的身体里的。

这样盯着她的小腹迟疑了一会,凤翔鸣才发现,慕云不再挣扎了,只是顺从的平躺在他的身下,紧闭的眼中,泪水断线一样的滚滚而出。

记忆中,慕云并不常哭,除了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落了几滴眼泪之外,他就只记得她在他面前哭过几次,记忆最深的就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他已经很放缓速度了,花了大把的时间哄她,可是痛就是痛,她身子往一起团,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处,让他进退维谷,大颗大颗的汗从额角滚落。后来他也急了,就没遇到过这么麻烦的女人,干脆不管她的反应了,结果那时她大概是痛急了,也是现在这样,眼睛闭得紧紧的躺在他的身下,眼泪一双一对的从眼角滚落。

凤翔鸣觉得,自己的心骤然就软了下来,蓬勃的欲望也渐渐平复下去,抬手去抹慕云脸上的眼泪,抹去了旧的,新的却又马上流了出来。

“哭什么呢?”他苦笑,翻身躺倒在床上,又把慕云抱起环在胸前,“已经这么讨厌我了?”

胸前的衬衫很快就被慕云的泪浸湿了,他却没有等到她的只言片语,凤翔鸣叹了口气,把慕云放到床上,自己翻身起来,他的屋子里永远没有女人用的东西,慕云的衬衫被他把扣子都扯掉了,穿是不能了,只能又找来自己的替她盖在身上,想想心里还是有气,忍不住就说,“哭什么哭,我也没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没有女人,也犯不着强迫你。”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最后这句话刺激到了,凤翔鸣就是转身坐在床边,准备继续生气的片刻功夫,慕云已经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了,泪珠还挂在脸上,却胡乱的把他的大衬衫穿上,从另一边爬下床就走。

“去哪儿?”凤翔鸣一伸手就适时的扣住慕云的胳膊,把她拖回来,这几年她脾气渐长,已经会动不动就给他甩脸色看了。

“你说你犯不着强迫我了,还不许我走吗?”慕云的眼中红红的,已经微微肿了起来,圆圆的大眼睛变得有些狭长,倒流露出一种平时少见的妩媚来。

“你这是生气了,怪我?”看到她生气,凤翔鸣的心情就变好了很多,一只手扣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另一只手过去硬托起她的下颌,迫得她转头看着他,“为什么生气,还有,刚才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

慕云的眼中浮过一抹显而易见的伤感,别开眼不肯看凤翔鸣。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实在是太大了,她仓促间也没有把扣子扣好,这样来回一拉扯,就露出了大片的肩颈,连带线条极漂亮的锁骨,凤翔鸣的眼神一暗,到底忍不住吻了过去。

她的唇软软的,上面还留有眼泪的咸咸苦苦的味道,凤翔鸣的手顺着她的下颌一路滑到她的脑后,不容她闪躲的加深了这个吻,她的身子在他怀里轻轻的颤抖,他另一只手就放开了对她的钳制,转而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游移着,也安抚着。

心里压抑的渴望,就这样在唇齿缠绵中再次破壳而出,他不想再把她弄哭,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愿意看到怀里的女人痛苦流涕,所以就只能婉转相诱,他知道她的每一处敏感点,心里方才的急躁已经散尽了,这一刻,他可以不疾不徐的,一点一点攻城掠地。

慕云觉得,自己的意识一直处于一种漂浮的状态,从凤翔鸣吻住她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嘴唇是火热的,他懂得怎么让她无可抵抗,而她于亲昵一事生疏得太久了,渐渐就在他的掌下失去了力道。她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如此亲密,只会把以后的事情弄得更加复杂,甚至只会让她以后的生活更被动并且充满痛苦,可是他就好像是一味已经深入她骨髓的毒药,明知道碰了会死,终究也无可抗拒。

第七章 偷换流年(四)

他这一次的准备做得缠绵极了,慕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只觉得自己好像化成了一汪水,软软的,连身体里最后的一丝气力也被抽取得干干净净。而他也是强势的,到了真正开始的时候,连一丝一毫的退却机会也不留给她,就那么直接的,用力的,冲了进来。

身体里撕裂一样的疼痛,甚至不亚于第一次,可是,其实第一次到底有多痛,她已经不太记得了,她记得的最痛的时候,是躺在医院的产房里。

她是那天晚上忽然出现要生的迹象的,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小豪除了最初的几个月里,折腾得她几乎不能吃肉,而且稍不对劲就要大吐特吐之外,一直是安安稳稳的。因为离预产期还有将近两到三周的时间,慕云并不准备太早住院,毕竟像她这样的单身妈妈会引人侧目,所以除了定期检查外,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

那天早上,她还去过一次医院,因为有一点点腰酸,夜里也睡不着觉总觉得胸口闷,医生检查了之后并没发现孩子要出生了,所以她又回到家。没想到晚饭吃完刚休息了几个钟头,肚子就开始丝丝缕缕的痛起来,开始的时候还和闹肚子一样,但是她不过稍微坐了一会,就觉得不行了,肚子往下坠的感觉很明显,孩子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突发状况,没准备所以很慌乱。她托着肚子无助的坐在床上,可是也没有人能帮她一把,空荡荡的屋子里,甚至连一个能出声安慰她别怕的人都没有。

那个时候,她真的有一种冲动,去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求他来看看她,看看他们马上要出世的孩子,可是,从包里翻出的手机偏偏没电了,她等不及充电,只能一个人拿着东西费力的挪到楼下。

夜里出租车好少,她住的地方虽然距离闹市区并不远,可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一台车。肚子很痛,刚才还是斯斯文文的疼法,但是现在感觉已经变了,倒好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正在身体里游移一样,所到之处,五脏六腑都被挤到一边,只疼得扭曲。

她不敢再等在原地,就小步小步的往前挪,一直挪到路口的转弯处,那里有两部公用电话,孤零零的立在人行道上。

幸好她口袋里还有买早餐剩下的一枚硬币,扔进去,本能的拨号,电话居然还是通的,漫长的铃声响过之后,终于被人接听了。

要说什么呢?慕云觉得自己真是很冲动,她张张嘴,偏偏正赶上阵痛袭来,她疼得弯下腰去,对着话筒有几十秒没有发出声音来,就是这呼吸之间的迟疑,她已经听到一个娇嫩得能挤出水来的声音问,“这么晚了,哪位?”

后来电话被她想都没再想的挂断了,那天她最后还是打了120,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妇产科医院里这个时候很安静,白天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会全部消失不见了,大厅里只有她孤零零的躺着,她一度以为小豪马上就要出来了,结果值班医生检查了一下,却说还早,只让她先办理入院手续。

她大概是那家医院里最特殊的产妇了,一个人满头大汗的从急诊室的床上爬起来,花了平时四五倍的时间扶着墙走来走去的办了入院手续,又扶着墙走到病房。

第二天早上她的肚子还是痛,医生推测小豪的体重应该在五斤到六斤之间,她当年年纪又轻,医生就建议她选择自然分娩。那天剩下的半个上午和整个下午,她知道了什么是生不如死,那种疼痛是一阵剧烈过一阵的,揉着她的五脏六腑,拧着她肝肠脾胃,身体里好像藏了一把刀,被人一毫米一毫米的往外抽着。

生到气力都要耗尽的时候,隔壁产房里又送来了一个产妇,也是选择自然分娩的,不过和她孤零零的被推进来不一样,那个产妇身边环绕着不少家人,有她自己的父母,有丈夫的父母,有丈夫,还有妹妹和小姑,一群人围在门口,还是医生亲自去劝了一下,才肯到休息区去等待……

“你要是疼,就喊两声。”分娩的过程中,小护士不时的来给她鼓劲擦汗,隔壁产房的产妇比她晚进来半个上午,却已经嘶喊了两个小时了,从哭爹喊娘到痛骂老公,到现在声嘶力竭,她始终都没有出声,人家哭人家喊,总有人听着总有人心痛,可是她呢,她要喊给谁听呢?

“慕云,慕云!”她走神了,直到凤翔鸣更大力的冲撞她,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她才被身体里激起的本能唤回神智,不用抬头就可以看到这个男人,他一直看着她,目光灼热,她不知道方才她为什么会忽然回想起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这些伤痛本来都被她深深的埋在心底了不是吗?为什么又轻易的就被他翻了出来?她想不明白,也没有精神再想。

身体里的火热和心中忽然涌出的酸甜苦辣碰撞到一处,她忍不住低低的呻吟,凤翔鸣却又忽然俯身吻住她,那激烈又缠绵的吻,几乎夺走了慕云所有呼吸的力量,昏厥之前,她就只记得,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

“妈妈——妈妈——”慕云睡得很不好,身体疲累到了极点,意识也很恍惚,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好像还在读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凤翔鸣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一套房子,她从寝室搬出来。房子有四间屋子,他们各占据两间。那时候她才知道,凤翔鸣有很多房子,但是他的房间从格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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