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飞龙艳侠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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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飞龙艳侠情魔-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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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上好酒席一桌。〃出口的话音和脸一样冰冷。
  伙计不用老板吩咐,已扯开喉咙通知内厨:〃上好酒席一桌…〃堂上八仙大桌已坐满了客人,四个精壮大汉走到中央的八仙桌旁把刀往桌上一搁。
  店老板急步过来对八仙桌上的客人道:〃请诸位换个座位,这桌酒菜就算是本店请客。〃客店虽小,店老板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做客店这行生意的人宗旨只有一条,那就是,能忍便忍。
  桌上客人大都是些乡下赶集的老实人,见刀搁在桌上谁敢惹事?听到老板之言,赶紧起身挪位。伙计立即过来将桌子收拾干净。
  香亭扶着孟芙蓉出现在店堂门口。
  众人眼睛一亮,心中不觉扑通一跳,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孟芙蓉猝遭惊变,心神忧郁,加上一路上马车颠簸,此刻是头发松乱,玉容惨淡,但纵是如此仍掩不住她天生丽色,娇嗔怯弱之中更增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吴大总管走到孟芙蓉身前,躬身道:〃小姐请。〃言毕,直身,两眼目光如同冷电扫过堂厅。
  望着孟芙蓉的人赶紧收敛目光低下头;唯恐惹祸上身。个别大胆之徒趁夹菜斟酒之时不时偷偷瞟看,但谁也不敢再正视孟芙蓉一眼。
  孟芙蓉刚刚落座,香亭便嚷:〃店家!快打水迭茶来!〃〃哎…来啦!来啦!〃伙计飞奔而来,送上洗脸水,又沏来香茶。
  香亭侍候小姐洗完脸,又嚷:〃这茶怎么喝,快换上等香茶!〃〃是是〃伙计赶紧去换茶。
  〃哎!桌子这么赃,叫咱们小姐怎么用菜?快,快铺上桌布!〃小客店哪有桌布。店老板急忙扯下一张床单,命伙计送上。
  伙计来回奔跑,满头大汗。
  酒菜送上桌来,四碟、四盆、八碗一共是十六道菜。瓷壶、瓷杯、瓷碟,器皿全是上彩釉的瓷具。
  香亭抓起酒壶噘了噘嘴,斟上一杯,先呷一口,随即嚷道:〃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糟?怕小姐付不起银子吗?〃说着摸出一绽元宝往桌上一礅。
  店老板立即赔笑道:〃这位大姐,这是本店最好的酒了,十年封陈的玉竹青,如果大姐还不满意〃
  孟芙蓉开口道:〃香亭,不要为难店家了,将就些吧。〃〃哼!〃香亭冷哼一声,〃算你走运。〃
  店老板眼中闪过一道光亮,倏忽而灭,无声退下。
  香亭服侍小姐用餐,吴大总管和四个庄丁侍立在桌旁。按照庄中的规定,吴大总管和庄丁没有资格和小姐一同进餐的,现在虽是落难逃命之时,吴大总管仍然严守这项规定。
  孟芙蓉此刻哪有心思进餐?胡乱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
  〃小姐,你〃
  〃不用了。〃孟芙蓉摇摇头打断香亭的话。
  〃店家!〃吴大总管一声沉喝。
  店老板应声而至〃大爷还有何吩咐?〃
  〃准备上房三间,要干净点的。〃
  〃大爷。〃店老板道,〃今日是集市末日,店中客人甚多,上房都已满了。〃孟芙蓉闻言便道:〃吴总管,既然此店客房己满,我们就换一家吧。〃她哪里知道高升客店是此道上的唯一客店,除了集日平时很少有客人,这条清僻的道上方圆数十里除此独家别无分店。
  〃小姐不用操心,此事老夫自有安排。〃吴大总管说罢,便把店老板带到一旁。
  吴大总管陪着店老板进入后堂。
  片刻,六个客商提着行装,匆匆离开了客店。
  吴大总管来到孟芙蓉身前:〃小姐,房间已安顿好了,请入房休息。〃孟芙蓉噘起小嘴,两眼直视着吴大总管:〃你赶走他们了?〃〃没有,他们是自愿离开的,谁也没有强迫他们。〃〃我不愿住强夺来的房间。〃孟芙蓉话中已动愠怒。
  〃在小姐面前,在下怎敢胡作非为?在下给了他们十倍的房钱,于是他们就走了,不信,你去问店老板。〃盂芙蓉皱眉不语。
  〃小姐,这数十里地除了此家再无客店,明晨我们还要早早赶路,说不定老爷正在急着盼我们哩。〃
  孟芙蓉这才轻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
  香亭陪着小姐在伙计引导下去了后堂客房。
  吴大总管和四个庄丁落座开始进餐。
  玉桃悄然起身,唤来伙计,也离开了堂厅。
  一缕优郁,一缕情思。
  玉桃面对铜镜,潸然泪下。
  孟芙蓉美貌,温柔,像一朵出尘不染的奇花,使人见到有一种群芳失色之感,难怪江风会爱上孟芙蓉?他在谷口出手相救自也是顺理成章。
  她自叹弗如,心中充满着醋意和嫉妒之火。
  江风是侍卫又是江魁之子,有意引她们姐妹进盘龙谷陷井,刀劈孟海雄杀人灭口,若不是白世儒相助,她们姐妹早成了江魁手中的猎物。江风是仇敌,这是理所当然。
  但是,她心中仍有一团解不开的疑团,一缕理不清的情思她缓缓解开衣扣,露出左臂,白藕似的手臂上方一个血淋淋的洞口,箭头已经拔去,伤口可怕地翻裂着,她咬咬牙,用布巾沾水洗去伤口上的污血,殷红的鲜血立时又冒了出来。
  她伸手去抓金创药,蓦地,脸色倏变,刚放在桌上的金创药小瓶不见了!
  她倏然转身,腰间盘蛇剑弹跳而出。
  〃别动!〃耳旁响起一声轻喝。
  她身柱穴一麻,身子已是不能动弹,盘蛇剑垂了下来。
  出手之快,简直不可思议。
  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强忍着不让泪水滚下。
  〃别动,手臂又出血了。〃江风捉住她的左臂,倏地闪到她身前。
  正是那个在矛盾中思念着的臭小子!
  〃卑鄙!居然偷看姑娘脱衣露臂,我定要杀了你!〃玉桃剑眉高挑,脸透杀气,语调冷峻、严厉。
  〃杀我?〃江风笑吟吟地道:〃还是等你能杀我时再说吧,现在我替你上药治伤。〃说着,他右手一抖亮出了那瓶金创药。
  〃谁要你替我治伤?放开我!〃玉桃低声怒喝,〃不知羞耻!〃江风打开瓶盖,一面给伤口上药,一面说道:〃上次在山洞里,谁叫你替我吸毒治伤?真不知羞耻。〃
  玉桃想起给江风解衣吸毒的情景,不觉脸色绯红,一时语塞,竟无言可答。
  江风〃嗤〃地撕开一幅衣襟给她裹扎伤口,〃江某最不愿欠别人之情,你替我治过一次伤,我也替你治一次,这不就两下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情。〃说话人无心,听话人有意。她被刺伤了,重重的刺伤了,心在颤栗,在淌血,压抑的怒火和深藏的暴戾蓦然迸发,心中顿生杀意。
  江风却什么也没有觉察到,他只是企图用狂态来掩盖心中的痛苦,融合他们之间的情感,从而证实事情的真相。
  他毫无顾忌地继续说:〃你替我治伤时不顾男女之别,我自然也不必顾忌,如果说到羞耻,那是双方的事,不是么?〃然而,她根本没有再听他的说话。她在想着心思,想着如何制服他。
  江风替玉桃裹好伤口,手指在她身上一弹解了穴道,托地跃到一旁,他知道玉桃的脾气,料想她解了穴道后一定会向自己动手。
  岂料玉桃根本没有动手,却是对他嫣然一笑。
  奇怪,简直是太奇怪了。她的反应与性格和现时的处境竟截然相反。
  〃为什么?〃三个字掠过江风脑海。
  这肯定是一种微妙的诱惑,里面蕴藏着危险和阴谋。
  然而,江风决定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他对她都将坦诚以待。
  〃江公子请坐。〃玉桃一反常态,声音平静、温柔。
  江风一阵忐忑不安,缓缓坐下,她越是镇静,他就越是慌乱。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中间放着一只酒壶、一只空酒杯,那是伙计为房客准备的。
  〃江公子想喝上一杯?〃江风摇摇头,心中疑惑不定。
  〃你杀了孟海雄?〃
  他没有回答,他知道是爹爹杀了孟海雄,爹爹杀与他杀是同一回事。
  玉桃逼视着江风,目光如同刀刃:〃你跟着我干嘛?想捕我归案?〃〃如果想捕你,在盘龙谷道我就下手了。〃他冷冷地回答,心已宁定。
  〃那为什么?〃
  他想了想,毅然道:〃八宝香珠。〃
  她脸上的肌肉痛楚地痉挛了一下,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冷芒,棱角分明的嘴微颤着,顿时失去血色,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原来是为了香珠。〃〃不是香珠;而是隐藏在香珠里的秘密。〃她眉毛一挑,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江风盯着她继续道:〃如果能在珠盒内我到你爹爹当年查获的那封密信,一切便会水落石出,那写密信的大臣必定就是这一切凶案的主谋。〃她心念在飞快地旋转。
  他是真心实意要查清爹爹的冤案,还是以此为诱饵钓出八宝香珠?姐姐手中真有八宝香珠?
  珠盒内真有叛贼密信?圈套?陷阱?诡计?阴谋他的话可信吗?为什么他在集贤庄密穴中屡陷险境,身中剧毒而能不死?为什么江湖五魔会对他手下留情?也许他身患绝症活不了二个月的话,也是谎言他是江魁的儿子,江魁是为八宝香珠而来,信他不得!
  江风沉着脸也在痛苦中沉思。
  爹爹、师傅、孟海雄、陈金玉,还有那个江湖怪客叟老头,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谁是书写密信的叛臣?难道这里面隐藏着一个重大的更可怕的谜?死结解不开时最痛苦,死结解开后的谜底却使人更可怕。
  气氛变得诡谲。空气仿佛凝固。两人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
  〃你喜欢我吗?〃她突然问,神态大方得出奇。
  他一怔,困惑地瞪圆双眼。
  她的问话加深了房里的神秘气氛。
  〃喜欢我吗?〃她再次问,偏起头,眸子飘起一层水雾。
  他瞧着那双明眸,觉得轻飘飘地迷失在水雾中:〃喜欢。〃虽然此刻心境复杂,但说的却也是实话。
  〃既然喜欢我,我便敬你一杯。〃她抓起酒壶斟满一杯酒送到他手边,两眼灼灼明亮,隐隐有一种火焰在燃烧。
  他抓起酒杯。
  〃慢!〃她轻声唤住他,〃你不怕我在酒中下了药?〃他淡然一笑:〃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中,也是一件乐趣。〃她亦莞尔一笑:〃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江风端起酒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玉桃霍然站起,脸色倏地变得阴森,低声喝道:〃倒!〃江风应声扑通倒地。
  原来玉桃已做手脚,暗在酒中下了蒙汗药。这种蒙汗药是双煞姐妹特制配成,无色、无味、无气,药性烈,发作快,所以江风一喝即倒。
  嗖!盘蛇剑寒光一闪,剑锋已抵住了江风喉头。
  〃我…要…杀…了…你!〃五个字一顿一顿地从她口中吐出,令人心悸。
  江风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她,脸上绽出一丝微笑。
  她牙关一咬,恨声道: 〃谁叫你是江魁的儿子?谁叫你是侍卫?谁叫你忘恩负义,不讲信用?
  你我是两股道上的人,终是仇敌。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静静地躺着,脸上仍是笑。
  她知道此刻他刚被蒙倒,意识还未消失,虽不能动弹应该还能说话,然而,他却只是笑,一声不吭。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也不怕杀人。我杀过不少的人,不在乎多你一个。〃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冷峻,此刻只要手中的剑锋往前轻轻一送,他便完了。
  他仍然注视着她,目光深沉、坚定,视死如归。
  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手在颤抖。突然,她眼中迸出一道光亮,那是野性的、发狂的棱芒:〃我喜欢你!我不愿自己喜欢的人是仇敌,更不愿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爱着!因此我要杀了你,你死后不要怨我〃剑锋一抖,鲜血已从江风喉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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