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野史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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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野史之西门庆-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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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微暖,看来李纲并不曾因为我的家道中落而看轻于我,正欲应声上前,忽然间看到李惜柔在李纲身后冷然而立,娇颜凝霜冷漠地瞪着我,似在警告我好自为之,莫要痴心妄想一般。我心下一颤,暗忖终究已经事过境迁,李纲不过是碍于情面才做做样子罢了,既然最终仍不免遭遇冷落,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和他撇清关系,也还洒脱干脆些。


思虑已定,我淡然一笑,礼貌地应道:“李老庄主,其实晚进一直以来并未曾真正列入飞马山庄门下,现今大哥已然亡故,所立师徒之约自然越发无效,李老庄主大可不必挂在心上,晚进已然在捕快营里谋得差事,日子倒也还过得顺当。”

李纲张嘴欲语,终是黯然叹息一声,掉头而去。

临行前,李惜柔回头向我投来疑惑的一瞥,我眨眨眼,心里暗忖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李惜柔立时娇靥一冷,闷哼一声扬长而去。

第二天,李纲便命人将林冲所赠烈火神枪以及烈火枪法一并送了过来,随同送来的还有一只小小的锦盒,似有淡淡的幽香溢出,内里装的却不知为何物?

我欣然笑纳,心里既感轻松又感怅然。

正思绪纷飞之际,伯爵忽然神秘兮兮地走了进来,一脸的猪哥样。

“老大,你猜猜谁来了?”

我随手将锦盒塞进床头下,又将烈火神枪在床边放好,一边懒懒地应了一句:“谁来了?”


“潘金莲来了!”伯爵的眸子里明显掠过一丝兴奋之色,仿佛潘金莲专门是来看望他一般令他欣喜莫名,但他马上便压低了声音,满脸艳羡地盯着我道,“不过老大,我知道她是专门来看你的。”

我脸色霍然一变,与金莲的恋情尚在萌芽阶段,莫不曾便已经被人觉察?


“不要紧张。”伯爵这才慢吞吞地在我床铺上坐了下来,摇着二郎腿倏然道,“还记得年前你让我满清河寻找金莲的事吗?嘿嘿,老大你老实交待,你们是否早就相识,甚至——嗯?”

伯爵一面兴奋地说着,一面比了个极下流的手势。

我以手扶额,暗忖怎么竟然忘记了这档子事!既便当时与金莲八百子打不到一块,眼下却似乎已成事实,这当真是身陷黄河百口莫辩!只得嘿嘿一声,试图蒙混过关。


伯爵此番揪住了我小辫子,自然不依不挠,正厮闹之际,一道俏生生的倩影已经出现在营房门外,我游目往门外一瞧,心口顿时如遭锤击,震颤莫名。只见金莲手里提着一只竹蓝盈盈玉立门前,月牙般的美目里透出浓浓的情意,柔柔地望着我,竟然没有半丝掩饰之意!这眼神,分明与白日里李师师望着燕青时一般无二。


我干咳一声,打消伯爵偷偷消失的企图,也让金莲娇躯轻轻一颤,顷刻间恢复了神智,一抹羞红已经在她的粉脸上冉冉升起,天鹅脖子般的玉颈已经轻轻地垂了下去,声音轻如蚊鸣。

“奴家听说,捕快营今日捉拿江洋大盗伤了两兄弟,所以特意炖了只肥鸡,给受伤的兄弟将补身子,烦请西门公子转交则个。”

望着金莲匆匆而去的背影,我忽然像被人掏空了般怅惘若失。

伯爵靠上来轻轻地撞了撞我,打趣道:“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我叹息一声,转头真诚地望着伯爵,少有地凝声道:“伯爵,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我的真诚和凝重似乎感染了伯爵,他的神色也霎时凝重起来,重重地捶了我一卷,佯怒道:“什么话!你的事我可曾有一次反对过?”

我心里微微一暖,伯爵所言倒也非虚,这厮向来便唯我马首是瞻,我说的话他果然从来都不曾反对过!


“那是我说错了,不过这次不一样。”我深深地望着应伯爵,沉声道,“刚才的事你也看见了,但我希望你不要跟别人说起,尤其不要跟都头提起!虽然我和金莲清清白白的,绝不怕人捕风捉影,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伯爵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都金莲金莲的叫得这般亲热了,还好意思说清白?你这是既做婊子又立牌坊啊?得,谁让我打小就是你的小弟呢,没话说,从此我就压根不认识潘金莲这号人,更不知道她的鸡巴鸟事,行了吧?”

我忍不住一脚踢在这厮的肥臀上,这家伙,说话总是这般不堪入耳!还自称是读书人,真可谓斯文禽兽是也!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遥遥传来,我和伯爵同时脸色一变,停住了厮闹。

“武松来了!”伯爵掠了我一眼,顿时将脸上的嬉笑之色收起。

我心下亦是提高了警惕,武松为人虽然豪爽仗义,但性格难免暴烈耿直,一旦我漏出任何有关与金莲恋情的马脚,难保他不在妒怒交加之下失去理智!

“西门在不在?”沉重的脚步声忽然停在营门口,武松宏亮的声音传了进来,“出来一下。”

我吸口冷气,确定脸上再无任何表情才敢走出营门,却见武松浓眉深蹙,背负着双手站立台阶之下,看到我出来后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道:“你随我来,我有事情拜托你。”

我愕然。


自认识武松以来,这还是他头一回有事情要拜托我!一时间心里泛起新鲜感,却不知是何等事情?以武松这般英雄了得也难以自己摆平,竟然要借助于我西门庆?想来此事定是不宜他直接出面,或者说羞于直面?

幕然间,一道闪念自我脑海里掠过,令我颤然欲死。

莫非——我再不敢接着往下想,如果武松当真拜托我办成此事,却不知该如何应付?

我胡思乱想着走在武松身后,武松亦蹙眉走在前面,根本不曾发现我的神思不属。

“唐知县刚刚找到我,令我押送他历年所攒财货上东京,此去路程遥远,怕不得耽搁三五个月,捕快营中大小事务自有王亮打理,只是——”

我闻言松了一口气,以手拭额道:“只是什么?”


武松叹息一声道:“只是家中大哥,身体孱弱偏嫂嫂长得貌美如花,我怕家中无人照应受人欺凌,所以想拜托兄弟你,我不在的时候,多多照应!我大哥和嫂嫂素来将兄弟视如自家兄弟,亲热异常,还望兄弟莫要推辞才是。”

我震颤欲死,怎也没有想到武松欲拜托我的事情竟是这事!

恍惚间,如坠棉花窟里,腾云驾雾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

“怎么!”武松见状霍然色变,神色转冷,“兄弟可有难处?”


我不禁苦笑以对,武松这般嘴脸,分明是霸王硬上弓逼我充当这保护神了!可天知晓,这保护神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武松啊武松,你担忧哥哥体弱嫂嫂貌美,家里受人骚扰自然不差,但怎的就忽略了我也是一血气方刚之后生?面对着你嫂嫂的如花美貌,如何叫我视若无睹?

而且,更要命的是,我与金莲早已经情愫暗生,若是再天假其便,那还不是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难难难,真是难!

一面是武松的隆恩厚谊、恩泽仗义,一面却是金莲的儿女私情、绵绵艳事,当真叫我如何取舍?

我从未像此刻这般无所适从,难以抉择!

第十章初试身手

最后我悲哀地发现,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武松的一句话便将我堵上了绝路!

“也罢,既然西门你真有难处,武松也就不再为难了!”武松怅然转过身去,颇有落寞之色。

我苦苦一笑,长叹道:“大哥吩咐,小弟自然遵从!况且武大哥与金莲嫂待小弟不薄,便是大哥不说,小弟自也理会得。”

武松满脸惊喜地转过身来,紧紧握着我的双手道:“真是好兄弟,那就拜托了!”

我沉重地点头,心绪再无法保持镇定,世事难料,此时我与武松尚且情义相重,或许下次相见时,便是你死我活的决斗之时!

武松带我返家,对着武大郎和金莲如此这般吩咐一般,便打点行装出发。


我也借机告辞,当金莲听说武松要离家一段时日,而又叮嘱我照料家里时,那眼神,真的让我心悸,很明显,她已经在期待着发生些什么!在她的眸子里我清楚地看到了灼热的情意。

但接下来的三天,我再没有踏进武家一步。

我窝在捕快营里,潜心研习烈火枪法,试图以武技来转移我心底因为失去控制而即将喷发的情火!

我再次仔细地观摩了枪法上浮动的人影,我非常确信人影耍的便是烈火枪法,而且兵器便是林冲祖传的烈火神枪,此时它正静静地躺在我的床角!

但我仍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那舞动的人影对我来说虽然好看,让我眼花缭乱,但也仅是看看罢了,根本就无法看懂,自然更无法照着学习了!

最后我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着烈火枪法的记载,从入门篇学起。


李纲的烈火枪法与武松的烈杀刀,同有一个烈字,这入门篇居然也如此相近,同样首重气势的培养,里面记载的培训方法居然也与武松的大同小小异,我忽发奇想,在若干年前,这烈火枪与烈杀刀,是否出自同门呢?

翻到枪法最后一篇,记载的赫然正是“壮怀激烈”“踏碎虚空”。

当日在飞马山庄演武场曾亲眼目睹李纲与林冲演绎这两式枪法,端的雷霆万钧、气势迫人,便是当时在场的那些草莽野汉,皆悚然动容。


心里突然热切起来,有朝一日若也能习得这等厉害招式,与李纲林冲战成平手,那该是何等惬意之事?但我马上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林冲可是一代英豪,其武技已然登峰造极,若想追赶上无疑痴人说梦。

正叹息失落间,伯爵忽然匆匆跑了进来。

“老大,有情况!”

我斜了伯爵一眼,身子动也未动,冷然道:“什么情况这般慌张?”


伯爵吸了口气,大略是受到我镇定的感染,沉下气来,沉声道:“刚刚郓哥哭着来告诉我,刘唐那厮正在大街上欺负武大郎呢!还将他的一篮子鸭梨也抢将去吃了,都头前日才走呢,这厮便如此猖狂。”

“刘唐!?”我心里一动,忽然浮起了一试自己身手的念头,这个无赖倒是试探自己数月来苦练效果的绝佳对象。

“走!”我再没有迟疑,霍然长身而起,向伯爵沉声道,“抄家伙,去收拾他们。”

伯爵手忙脚乱地抄起钢刀,小声地提醒我:“要不要让王捕头再派几个兄弟一道去?刘唐那厮可是带着十几个无赖呢。”


“不用了!”我大手一挥,心里涌起一股豪气,不就是一干地痞无赖么!还用得着兴师动众?再说我也是有心检验一下自己的苦练效果,带上了捕快兄弟万一将刘唐那伙吓走了可怎么办?


郓哥战战兢兢地我们带到距离现场稍远的街角,便死活不肯再往前走,窜入一条小巷逃走了,我摇摇头,转过街角,刘唐正是好胆,从郓哥来报案到现在,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一刻钟,这厮居然仍在像模像样地捉弄武大郎。

“不对呀老大!”伯爵也看出了异样,蹙眉道,“刘唐这厮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似乎只是设了个套让我俩往里面钻呢?”

我闷哼一声,冷然道:“怕他个鸟!走。”

“刘唐!”我陡然从街角转出,大喝一声,手中钢刀将引未引斜挎身后,双目死死盯住赤发鬼刘唐,然后刻意迈着凝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刘唐迫近——

刘唐被我陡然一声大喝吼得浑身一颤,眼神明显浮起片刻的慌乱,同时我眼角的余光已经注意到他的脚下已经轻轻地退下了一小步。

我心下大感畅快,看来两相争斗确实首重气势!气势不如人未战便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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