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夫不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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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夫不换爱-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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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究竟是谁的?”
  一直以来伪装的坚强和淡漠,此刻宛如滔滔巨浪险些将我溺毙,一个我不愿正视且拼命逃避的事实霎那间被推上风口浪尖。
  我可以瞒天过海,但这拙劣的演技岂能骗过视我为至亲至爱的父母?
  憋屈已久的情绪化作一滴又一滴的眼泪,延着我毫无血色的面颊无声地流淌着,眼下任是如何巧妙的辩解都是苍白的。
  妈妈在我几近决堤的泪水中窥探到了答案,她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讶然,她的眸子中平添上一屡复杂的色泽,有点沉重,有点锥心。
  偌大的卧室中,除了我低低地抽泣声,再无他响。妈妈把我揽进怀里,慈爱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畔:“女儿受苦了…”
  我紧紧地回抱着她,用汹涌的眼泪宣泄着自己无处可去的委屈。那一夜浩林粗暴的挺进,让我永生无法释怀。即使是我怀着他的骨肉,依然难以抹平刻骨铭心的屈辱。
  原来比起守护,比起摧毁,更艰涩的是遗忘。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而痛更深。
  妈妈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陈浩林,就回到他身边吧,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
  “不!”我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失心疯般地推开了妈妈的身体,猛然从她温热的臂弯中抽离出来。
  我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激动地吼道:“我不要!我恨他!他不配做孩子的爸爸!”
  爱情可以颠倒世界,这一刻,却无法颠覆我和他的执念与心魔。
  我的爆发和失控吓到了妈妈,她颤抖地摩挲着我剧烈起伏的后背,像哄小孩子般宽慰我说:“好,好,我们不提他。”
  可她的眼中却分明掠过一瞬的释然。
  她在试探我吗?我差点忘记了,父母对浩林全家都无甚好感,即便他们因为孩子,迫不得已接受了浩林,埂在他们心中的刺也不可能轻易剔除。如今我铁了心不肯与他复合,自然合了父母的心意。更何况比起浩林,他们明显更偏爱贤宇。
  果不其然,妈妈有些难为情地开口说:“舞,贤宇是个不错的男人,你跟着他,以后一定不会受苦的…”
  我渐渐平复下来的暴敛情绪,再一次被点燃了。我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没好气地说:“妈,你们别把我当个皮球,踢来踢去的行不行?!”
  妈妈急忙解释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和你爸终归是为了你好。”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妈,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说完,我用被子蒙住头,不再看她。
  无可否认,贤宇是一个能够赐予我一生幸福的男子,可当下的我根本不配拥有他的爱意。浩林给我的爱太伤,我甚至没有把握自己何时才能从这段孽爱中走出来。难道我要因为一己私欲,让贤宇陷入永无止境的等待?
  在浩林离开洛杉矶之后,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而我的脾气越来越坏,易喜易怒,我隐隐担心自己的产前抑郁症是否愈加严重了。
  为了舒缓我紧张的情绪,贤宇变着法儿地哄我开心。可我却一心想找个机会,斩断我们之间若即若离的情愫。
  这个周末,父母飞赴孟加拉的服装工厂处理公司的事情。只有我和贤宇两个人在家,他提议我们去Santa山脉踏青。
  “踏青?哪有人大冬天去踏青的?”我兴致不高,没精打采地回绝了他。
  “就当去散步行了吧?孕妇需要适当的运动,你成天闷在家里,小心憋坏了。”说着,他把我从沙发里拽起来,不由分说地给我披上大衣。
  我拗不过他,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活像一颗粽子,我极不情愿地跟着他出了家门。
  在美国没有车简直寸步难行,幸好贤宇已经考到了驾照。驱车经过短暂的行程,我们便抵达了Santa山脉。
  绵延的山色虽然不复夏季时郁郁葱葱的浓绿遍野,但放眼望去,鬼斧神工的山峦起伏依旧令我们的心情豁然开朗。
  我们并肩走在山间的小道上,我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清凛而纯净的空气久久萦绕在鼻息间,夹杂着植物特有的清香,说不出的沁人心脾。
  吮吸着大自然心旷神怡的气息,我本不想提及煞风景的话题,但寻思了一阵,我觉得眼下不失为一个最适合的机会。
  我突然讪讪地小声说:“咸鱼,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微愣了一下,扭头看着我说:“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当我们的眸光碰触在一处时,他凛冽的眸子中一片澄明,没有丝毫的疑惑。他根本不是听不懂,而是他太了解我,知道任何伤他的话,我都难以启齿。
  他在赌,赌我的不忍和心软。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狠下心说:“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爱上谁了,我好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你还是忘不了他吗?” 他刻意忽略掉浩林的名字,随之把视线从我未着脂粉的脸上挪开,漫不经心地落在山路一旁的树桩上。而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极力隐忍不发。
  我迷茫地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爱太伤人了,我害怕了,再也不想爱了。”
  他的两道浓眉纠结在一处,眉心刻着浓重的疼惜。他倔强地牵起我带着厚皮手套的小手,与过往的每一次一样有力,唯一的不同,便是此刻他手上的力道,比往日增添了几分坚定和固执。
  “舞,我不会逼你,但我会等你,等你相信这世间有一种爱情并不伤,而且是甜的。”随着他的薄唇一开一合,呼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凝结在清冷的空气中,仿佛如同爱情的誓言,久久不曾消散。
  我的手掌隔着皮料,竟然可以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
  我又失败了,是不是?情敌的孩子,不能够割裂他给予我的情爱;狠心的拒绝,亦不能够让他放弃对我的守护。究竟是多么坚忍的力量,才可以支撑他的爱?一次又一次残忍的践踏,在他的心头留下痛苦的伤疤,却摧不毁他的执著。
  这样的男人,我要怎么办才好?如果没有浩林,我们定然会向彼此许下海誓山盟的诺言,走向幸福的彼岸。可是,从来没有“如果”。
  看不见尽头的羊肠小道上,回荡着我们沙沙的脚步声。即使这是一条不归路,陪在我身侧的男人,已然不是曾经的那个“他”。
  回到家的当晚,我的小腹突然一阵绞痛,随之有潺潺的血丝顺着大腿内侧流下来。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沾染着一道蜿蜒的血迹,红得触目惊心。
  我吓得大声惊叫起来,“咸鱼!咸鱼!”
  听闻我惊心动魄的嚎叫,贤宇冲进我的卧室,我早已如同一团烂泥瘫软在床上。
  他满目错愕地盯着我下身的一片殷红,二话不说打横抱起穿着睡衣的我,“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我用手臂死命地扣紧着他的脖颈,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腹部又涌起痛感,我不由皱紧秀眉,带着哭腔说:“咸鱼,我怕。”
  “别怕,有我在,孩子不会有事的。”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沉寂着比暗夜更深的阴郁。他抱着我冲到大门口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又倒退了几步,返身从衣架上随手扯过一件大衣,裹到我的身上。
  而他完全顾不得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衣,紧搂着我闪进了浓浓的夜色中。
  我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全身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我感觉自己被他轻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隐约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夹杂着他粗重的喘息声。
  之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45章 我们的亲吻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双眼,我躺在陌生的房间里。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浅绿色的薄纱窗帘透着和煦的阳光,素雅而恬淡。如若不是纤细的手臂上插着一条细细的输液管,我差一点忽略了自己此刻正置身医院的病床上。
  回想起昏迷前的惊魂时分,我神经紧绷,下意识地把手探向小腹,肚子依旧圆滚滚的。孩子还在,我倏地松了一口气。
  我隐约听到病房外低沉的交谈声。我竖起耳朵,怎奈那扇木门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我什么都听不真切。唯有“先兆性流产”这个令人心惊胆寒的字眼,响彻我的耳膜。
  “舞,你醒了?太好了!”推门进来的贤宇一脸憔悴,却掩饰不住忽然爬上眉梢的欣喜。
  看到我苏醒过来,他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胸腔。我扯了扯嘴角,想要给他一个微笑,但事实上,我当下的表情一定是颇为狼狈不堪的。
  我强撑着气若游丝的身子,讷讷地问:“我睡了多久?”
  他宠溺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心有余悸地说:“你睡了两夜一天,差点吓死我了!”
  担心肚子里的宝宝,我咽下一口唾沫,有些焦急地问道:“医生怎么说?”
  他在床沿上坐下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充满责备的口吻反问:“你心情不好,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医生显然已经告诉他,我患有轻微的产前抑郁症了。我苦笑了一下,轻声说:“我以为自己能够调整好的。”
  他面带几分郁色,严肃且认真地说:“你不需要这样逞强,以后有什么不开心都要告诉我,怀孕不是小事,可不能再大意了。”
  我点了点头。他大概不想让我紧张,刻意避重就轻,对我隐瞒了病情。
  我的视线缓缓划过他略显疲惫的面颊,他原本璀璨的眸子此时布满血丝,显然许久不曾睡过。
  我心疼地说:“咸鱼,谢谢你。你不用陪我了,你赶快回家睡一会儿吧。”
  他急道:“不用了。”说完,他用一种奇怪而复杂的目光久久凝视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薄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吐出来。
  “咸鱼,怎么了?有什么就直说好了。”我心下疑惑,猜测他难以启齿的话题,十有八九与我的病情有关。千万不要是宝宝出了什么问题,虽然是第一次怀孕,但“先兆性流产”的严重性是可想而知的。我隐隐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手心不知不觉冒出虚汗。
  他犹豫了一瞬,才闷闷地说:“舞,我说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咸鱼,你不要吓唬我了,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看着他凝重的表情,我的心跳险些停顿了。我难受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怎奈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使不上丝毫的力道。
  “别动。”他说着起身走到床尾,手握摇柄,把床头稍微抬高,又帮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末了,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孩子确实不太好,你要好好静养,医生说胎儿虽然暂时保住了,可千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我还联系不上你爸妈,可能孟加拉那边手机信号不好。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的心跟随着他的一番话忽上忽下,我终于受不了他的欲盖弥彰,失去了耐性,我嘟着嘴埋怨说:“真烦人,不说算了,只要孩子没事,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关心。”
  他挑了挑眉,极为不情愿地问道:“那陈浩林呢?你也不关心?”
  猛然间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抖。我故作平静地把头扭向窗外,空洞的目光落在窗纱的褶皱处,我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想听。”
  “他等一下就会过来。”即使他极力维持平淡和清朗的音调,这个消息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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