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已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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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已躺倒-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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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下巴上蓦地又是一痛,那手竟又加重了力道。
  皇帝俯身看她,眼眸微眯,透出几分危险与冷哨:“抬起头来,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朕,看朕到底是男还是女,看清楚了给朕再拜!”
  即便再脱线,也听得出这话中蹊跷,心中惊疑,反复咀嚼了两遍,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咯噔一声,小心肝颤了颤,不敢再深想下去,田絮努力吞咽口水维持镇定,大着胆子颤巍巍道:“民女遵旨,可是美人……不,皇上能否先把手移开,这样子民女没办法看清楚。”
  俊眉微挑,红唇勾勒出几分玩味的冷笑,半晌,对方松手,与此同时那黑眸中嘲意却更深了,反倒使这张脸看起来更加妖冶惑人,美轮美奂……但田絮已无暇多作观赏,身体得了自由,第一时间也顾不上剧痛的下巴,她镇定地后退了两步,镇定地睁大眼,深吸一口气开始打量面前的人。
  金黄色的长袍,胸前以金丝绣五爪金龙腾翔图,气势狰狞,威慑无双,色泽与绣饰均确认此人是天子无异,奈何她刚才因为心虚,一直不敢多看,粗瞟之下竟将这一身明黄认成了一般的黄色。
  这……不是最严重的,田絮安慰自己,沉着气接着往下看。
  腰束紫金云纹缎束,佩挂玲珑紫玉,脚穿金锦软靴,上绣双龙戏珠……这些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胸与身高。
  昨夜初见,惊为天人,全被那一张惊世之貌吸去了所有注意,而方才被擒着下巴,被迫仰视,距离太近,竟也没察觉对方会有这么高,足高有自己一头有余。
  但……这也不是最严重的,何况女人未必不能长得比男子高,身高不能说明什么……田絮继续安慰自己,再次吞咽口水,缓解紧张到几快要蹦出胸口的小心脏,凝神看向对方的胸口。
  那双肩宽阔,身姿挺拔,明黄色的锦绣衣袍下,胸前平坦如冰,无丝毫起伏,顺着那扣得严实不苟的金丝绣扣稍稍往上,她还看到了那白皙的脖颈中央稍稍凸起的小小一块。
  头晕了晕,田絮勉力维持镇定。据说得了甲状腺疾病的人,颈脖会生肿块,其状看似喉结,所以那凸起只是肿块吧肿块吧肿块吧,不可能是喉结,没错,一定不是!而至于那一马平川坦荡到贫瘠的胸……因为脑子太乱,暂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所以她决定暂时跳过。
  视线往上,从脖颈再回到脸,已不知道这是她今天第几次试图吞口水缓解紧张,田絮将双眼睁到最大,凝神看向面前这张天怒人怨的美人脸,此刻那脸的主人正微抬着下巴,高傲又不屑,双眸中的讥嘲似乎快要蹦出来,依旧是那样的倾世之姿,却看得人几欲傻住,不知道为何,现下看来那眼、那鼻、那眉、那唇……那五官,虽则依旧比女人更完美惑人,却又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俊逸与英气,虽无刚烈之感,亦无阴柔之气,而那额头之上,一头青丝是以金冠束起,一丝不苟,与旁侧钗环玉翠满头繁琐的皇后形成鲜明对比,那分明就是男、子、的、梳、法!!!!
  满殿寂静,几十名秀女们几乎快站成了木头桩子。田絮头晕目眩,觉得呼吸好像有点困难。闭了闭眼,心内牛成河,不可能,不可能啊……她自认眼神一向很好,这幅身体也才将将年满十五,正是豆蔻青春、年华正俏,怎至老眼昏花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公的认成母的呢?又不是包子!!!
  亲,说实话,其实你是人妖吧人妖吧人妖吧……很想摇着对方的肩膀把这句话咆哮出来,奈何实在没这个胆儿。
  拒绝承认某一个恐怖的真相,田絮咬唇,下定决心上前,颤巍巍把手伸向美人的胸部。
  “大胆!”
  “放肆!”
  “你敢!”
  伴着三声不同声音的喝止,指尖还未触到明黄色的衣料,手腕即被人精准地扣住。
  “是你让我看的,你说让我看清楚了再拜,”田絮不管不顾抱着那只手臂,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无赖:“我不相信,我不死心,呜呜……除非你让我亲眼看看,或者摸摸……”
  眉心一缕惊诧,卫川道:“皇上,俗话说死也要死个明白,不若……就让她做个明白鬼?”
  那皇后却看不下去了,一张粉脸涨得通红,喝道:“小川子,你糊涂了不成!皇上天子之躯,岂容这女人一双秽手玷污,来人,给本宫将这瞎眼的疯女叉出去!”
  出乎意料,卫川被斥并没有退下,反近前一步笑道:“皇上,此女大脑异于常人,想法又跳脱,若不让她死个明白,不知还会说出什么样的疯言疯语来,您看要不……”
  听他帮腔,田絮哭得更加理直气壮:“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皇上说让民女看清楚,却又不让民女验证,眼见为实,民女、呜……民女不服!”
  “好一个不服!”冷笑一声再掐了她的下巴,皇都猛地甩开她的手腕,讥嘲道:“那朕就让你死个公道明白!”
  佛祖爷爷,观世音娘娘,耶稣大哥,东方不败姐姐,求你们保佑我,让他是个人妖吧人妖吧人妖吧!田絮收了泪,默默祈祷了三遍,这才深吸一口气,伸出爪子摸上对方的胸。
  平,很平,超级平!无论正摸反摸、左手摸还是右手摸,从上往下摸还是从下往上摸还是打着圈圈摸,手感依旧是平的惨不忍睹。
  殿里安静的诡异,内侍们战战兢兢地垂头把自己当瞎子,秀女们同样战战兢兢当自己是木头。皇后神色难看,粉面桃红,羞得不敢直视。卫川先是惊讶,一双眼紧紧盯着皇帝的脸,表情凝重。
  用力在那胸上抓了又抓,发现根本抓不起来,田絮终于放弃,却仍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扒对方的衣领。
  两侧拳头握紧,仰头双目紧闭,饶是再竭力忍受这时候也忍她不住了,皇帝冷冷地睁开眼,一张脸含着愠怒,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够了!你摸够了没有!”
  田絮一抖,吓得忙点头,又猛地摇头。绝望之际,她突然记起来教科书上似乎讲过胸仅是女人的第二性征,要验证一个人的性别,最为保险的自然是……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田絮迅速垂目,欣喜地将眼光定格在对方腹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点。
  那眼光太过直接,狰狞中含着狂喜,猥琐中透着炙热,年轻的皇帝虎躯一震,顿时骇得后退了一步,不由自主地伸手护向裆部,而后他马上意识到这动作太过不雅,不仅不雅,简直猥琐,何况现下这屋子里除了皇后和众多宫人,还站着一大群待选的秀女……脸色铁青,到迅速爆红,年轻的皇帝发誓,生平头一次他感受到了传说中的蛋疼是个神马样的滋味。
  “你!”怒火难平,连带着无法言说的羞愤,气得一指田絮:“来人,将这丑陋龌龊、胡搅蛮缠的疯女人给朕拖出去!”
  侍卫得令,迅速走过来要架起她,想到那句挖眼拔舌凌迟处死,田絮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天子的烦恼

  【10】
  十五,圆月星疏。内务总管卫川照例挥退所有宫人。
  等外殿门扉合上,几名小宫女相视一笑,纷纷起身,一月三十日,她们这些凤仪宫的婢子们最盼的就是初一和十五了,因为这两日皇上必定会来皇后宫中过夜,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便可一整夜不用进殿候侍。这是当今皇上自大婚起亲自定下的规矩,不仅凤仪宫,其余每个宫的娘娘侍寝时都会严格遵守此规矩行事,外殿与内殿不予留人,只留皇上第一贴身内侍川公公侍在中殿,方便主子传唤。
  “皇上,臣妾服侍您更衣?”
  女子刻意放柔的声音隐隐从内殿传出,于这寂静的深夜听去耳中格外柔若春水。卫川忙竖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出所料听到那淡淡的男声照往常一般回道“皇后操劳,这等小事朕自来便是,不劳皇后”,望着手中空白一片的册子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各自褪衣平躺,罗帐放下,女子侧脸看向身旁身姿平整闭目静躺的男人,偌大一张凤床,锦被两张,二人各占一边,中间的距离竟大到能躺下两个人,他们是夫妻,却是如此疏离的一对。于黑暗中久久凝视那张熟悉的俊颜,皇后很想靠过去倚入皇帝怀中,却迟迟不敢逾越。永远忘不了,大婚夜,那双掐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和那瞪着自己的一双深眸中满满的厌弃。洞房花烛,女子最幸福的一夜,她却是在凤仪宫的地上蜷缩到天亮。
  一滴冷泪从颊边滑落,终是忍不住啜泣出声:“八年了,皇上,我们大婚已有八年!”
  身侧的人猛地睁眼,终又闭上:“睡吧,朕累了。”
  皇后猛地起身,姣好的鹅蛋脸上泪如雨下:“皇上,是臣妾做的还不够好吗?这些年臣妾时刻不忘提醒自己要做一位称职的皇后,贤良淑德、孝顺太后、不嫉不妒,对各宫一视同仁,为皇上分忧,打理好后宫琐事,纵然皇上对臣妾一直冷淡,臣妾亦不计较什么,更不敢有怨,更连皇上六年独宠佟贵妃、为了她收去我掌管彤册之权,臣妾亦不和她争,皇上,难道臣妾做的还不够吗?那您告诉臣妾,臣妾到底哪里做的还不够好,会另皇上如此厌弃,厌弃到成婚八年同塌而眠却无资格碰皇上一下?”
  枕侧的人依旧冷漠闭目,眉微微蹙着,却不为所动。
  皇后哭得梨花带雨,数度哽咽:“今早一听闻、一听闻皇上让小川子拿着牌子去打听一名秀女,臣妾立即便着了人替您将人找了来,令二选提前半日,亦是想早些看一看那位另皇上心仪的新妹妹,臣妾本想着看了人,就替皇上留下她,若不是那女子举止实在荒唐,臣妾亦是已经那样做了的。可不想皇上宁可任那般龌龊之人当众触碰龙体辨认身份,也不肯让臣妾触碰半分,让臣妾这个皇后有何颜面……”
  “不要再提今日之事!”皇帝倏地睁目冷道。见皇后哭得越发伤心,想起白日之事,不由心生烦躁:“朕今日只是叫那疯女气糊涂了,才会当众允她触验……并非要你难看。那女子,朕并不喜。”
  见他解释,皇后欣喜,止泪追问:“那皇上何以特意让小川子寻她出来?”
  “朕说过不要再提!”
  虽是斥责,因着他方才难得的解释与安抚,皇后心中有些安慰,掩了泪,幽幽叹道:“皇上,臣妾知您不愿提当年之事,但臣妾还是想为自己辩一句。当年臣妾年幼,又是庶女,家中大事便连母亲也无权过问,何况是我,父亲择九皇子而弃皇上,即便做错,亦是因为父亲为一家之长,所做只为安家,这些年臣妾尽心为皇上操持后宫,闲暇皆用来吃斋礼佛,也是想为父兄赎罪,臣妾求皇上不要再为当年之事怪罪安家,冷落臣妾。”
  “朕并非……”皇帝心中烦乱,欲言又止,伸手欲给她拭泪,却蓦地收回,改从枕下摸出娟子放在她枕边。皇后接过帕子,顺势便握住了那只手。
  皇帝一僵,欲抽却被皇后拉得更紧,她整个人都倚了过来,抱住他的手臂,温柔恳切:“无论父兄曾做过什么,臣妾发誓对皇上一心一意,纵然皇上的心里没有臣妾,臣妾这颗心亦只有皇上……”
  话音未落,整个人被猛地推开,跌入里侧的被间,皇后一愣,再看去,凤床上已无了那人的身影。
  他背对着她穿上袍子,起身便往殿门走去,边走边道:“你父兄之事朕不怪你,当年你与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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