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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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眼-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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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儿,赤炼人魔心头火起,一爬起来,大声骂道:“老匹夫,老子敬你是个前辈,你却来暗算老子,于理能说过去么?”

这当儿,耿仲谋和他的二个师弟也止步不前,齐齐回首看顾,却是没有一人开腔,只悄悄袖手而观。

但听凌霄子哈哈笑道:“赤炼道长,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起来便是,怎地怪起老夫来!”

赤炼人魔那如骷髅的脸,此时益是铁青,嘿嘿冷笑道:“别装蒜啦,如此折辱,我赤炼道人斗不过你也得一拚,来,老匹夫,你就划出道儿来!”

凌霄子没有即答话,但是拿眼看了耿仲谋一下,当前这位八荒门尊长,对耿仲谋倒是忌惮得紧呢!

只见耿仲谋双眉紧斗,袖手不动,他的两个同伴冷霜和边强,却像有所动作,但都给耿仲谋的眼色阻止下来,也鹄立当场。

凌霄子目中精光一掠而过,射到赤炼人魔身上,呵呵道:“道长何必认真,不过,如是有兴,老夫倒想陪陪道长走走几招!”

这时的赤炼人魔已经暴躁如雷,哪有心情去跟凌霄子闲聊瞎扯,心下想道:“好个老匹夫,你欺我功力不及你?罢了,就让你尝一尝,道爷的六合神掌瞧瞧!”

心念一转,正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更不打话,两掌一错,呼呼声中,便已抢着先机,把赤炼毒掌使了开来。

一时间,毒氛激发,因风而至,一出手,便向凌霄子身上要穴撞到。

凌霄子暗自吃了一惊,忖道:“阴阳门的六合毒掌果是名不虚传!”

当下,也是不敢怠慢,身形斜斜一撤,足跟半旋,已然斜斜击出两掌,两股无比凌厉罡风,霎忽而发,竟与赤炼人魔打到的掌劲碰个正着。

但听蓬然一声巨响,赤炼人魔毒掌非但伤不了对方,反给对方的罡风一撞,又翻了一个跟斗,坐在地上,对凌霄子干瞪眼。

凌霄子冷冷道:“阴阳门的六合毒掌,不过尔尔,赤炼道长,你如是不服,请再上来,老夫陪你就是。”

原来凌霄子有意在试一试赤炼人魔的技业,他此次侥幸行险,对耿仲谋的实力,不能不予以了解,赤炼人魔既是耿仲谋的伙伴,他势难不予以考较了。

前此,凌霄子在江湖上,也曾闻过赤炼魔掌名头,不料今日一试,阴阳门的技业,却不能胜得过自己八荒门的,老怀倒甚欣慰。

倒在地上生气的赤炼人魔,哪甘就此罢手,一提气,便待跃起冲前来和对方拚命了。

怎料他才一提气,不由唬得魂飞魄散,但觉浑身的劲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惊之下,急急调运内元,哪知在调运之际,已觉身上八脉瘫痪麻木,冲脉逆流,哪得不惊。心知必是刚才和凌霄子过招时,着了人家暗算,心中又惊又恨,不觉破口大骂道:“凌老贼,你把道爷暗算了,能逃过耿大侠的手么?”

同时又嘶声叫道:“耿大侠,贫道已然毁在凌老贼手里,好歹你给我报仇,咱是生死至交的朋友,你不能这么袖手不管!”

此语一出,场中各人,不由为之大惊起来。耿仲谋一旋身,便与冷、边二人齐齐跃到赤炼人魔游身之处,颤声问道:“你觉得怎么啦?赤炼道长!”

赤炼人魔长叹一声,道:“贫道着了凌老贼暗算之后,冲脉已经逆流,且八脉麻木,看来伤的不轻!”

耿仲谋心中一震,急抬头,但见凌霄子和昆仑三剑,已不知什么时候也拢了近来,悄悄一旁站着。

耿仲谋定眼看了凌霄子一下,但见他满脸诧然之色,心中不由嘀咕起来。

耿仲谋双眉一挑,愤然问道:“凌老丈,你无缘无故伤自己人,可是一个朋友?”

凌霄子皱眉道:“没有啊!老夫只是出掌拒赤炼道长的六合掌,并没有暗算他的啊!”

早间,两人交手过招,耿仲谋一旁也瞧得真切,凌霄子出手,只是防拒,并没有进击,此老功力虽然深湛,但似手下留情,怎会一下子便把赤炼人魔的八脉麻了,冲脉逆流如此历害。

他也是有点大惑不解,要知冲脉逆流一节,绝非受武功所袭而致,习党所见,大可数是因为练功时走火入魔才肇这祸,因为人身上三十六道大穴,没有一处可以点使人体冲脉逆流的啊。

正寻思间,凌霄子已然一语道破,他啧啧称怪道:“这倒奇了,老朽所学武功,虽务庞杂,却还未尝学过打人冲脉逆流的武功,这是什么缘故呢,赤炼道长,你除了冲脉逆流和八脉麻痹之外,还有什么异状么?”

赤炼人魔摇摇头,没有做声。

耿仲谋接上了嘴道:“是啊!天下武功,尚没有能够打人冲脉逆流的本领,这件事倒不能全怪凌老丈。”

他稍微一顿,问赤炼人魔道:“赤炼道兄,难道你一边打架,一边练功不成,才会走火入魔,这冲脉逆流,分明是练功不慎招来之祸。”

赤炼人魔这时给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已唬得傻了,听了耿仲谋的问话,不由紧绷着脸苦笑道:“耿大哥休要取笑,贫道此刻也明白了,此事端的可疑,虽然怪凌老前辈不得,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武功浩瀚如海,也许真个有此奇功……”

话未落,已听凌霄子喝道:“赤炼道长别含血喷人,我凌某是什么人,若是要打伤你,何用出此暗算手段,再说,伤了你也不致不敢承认。”

这话有理,以凌霄子在武林中辈份,伤人杀人,决不致诿卸责任。不过,那魔头生性多疑,他纵不相信凌霄子会此打人经脉逆流的本领,对天下有否此一奇功,却是疑惑不迭,是以才会说出了这话。

但听耿仲谋沉吟道:“此中必有蹊跷,赤炼道兄,你想看看,曾在什么地方犯过毛病没有?”

赤炼人魔闭目思索了一会,摇了一摇头。

耿仲谋又道:“冲脉逆流不会没有缘故,凌老丈,你老人家休要记恨赤炼道长,他骤受残疾,如何不疑,大家还是探求一个水落石出为是!”

凌霄子心中十分不快,嘴里却附和道:“对啊!若不寻得水落石出之因,老朽终生便要蒙受不义之名了。”

赤炼人魔试图舒一舒身上筋络,竟是麻木不仁,不听指挥,不由惨然摇头道:“不成,我已浑身瘫痪了!”

耿仲谋耸耸眉毛,没有说话,凌霄子一挫身形,蹲到赤炼人魔的跟前来,一探手,便按到赤炼人魔的玄玑穴上,轻轻道:“我试试给你推按去!”

赤炼人魔把眼皮合上,不置可否,耿仲谋却苦笑道:“凌老丈别费神了,冲脉逆流岂同寻常,如何可以用按摩之术疗治!”

果然,凌霄子在赤炼人魔身上摸索了好一阵,依然如旧,赤炼人魔伤势没有好转,不由皱皱眉,仰面对耿仲谋道:“耿兄台,这冲脉逆流之症果真棘手,老朽已用本门上乘手法给赤炼道长疗治,竟然毫无眉目!”

耿仲谋苦笑道:“我早就说过了,走火入魔之症,要用本身真气,按三十六周天之数,日日自修,方能保得生命,不过也得落个残废!”

略斜脖子,又对赤炼人魔道:“道长,你试用本身真气,按周天三十六之数,自疗则个。”

这个办法实在不是什么妙诀,赤炼人魔既是武林高手,也知走火入魔而致冲脉逆流之症,要用真气自疗,方能保全。

赤炼人魔听罢,并不依照耿仲谋的话,运功自疗,但见他,霎一霎眼,满脸痛苦之状,才说道:“耿兄台,不用自运真元疗治了,贫道已没有希望,请抬我进修为之所,我有话说!”

耿仲谋摇摇头,喟然道:“道兄休要灰心,这法对冲脉逆流有效,待伤势稍廖,再行计议。”

赤炼人魔长叹一声道:“不瞒耿大哥说,贫道刚才骤觉冲脉逆流之时,已经试用本身真元,按周天三十六数,自运治疗,不料……”

说到这儿,耿仲谋吃了一惊,急口问道:“不料什么?莫非连运功也不行了。”

赤炼人魔点点头,道:“不错,八脉麻痹,如何运起,看去是绝望啦!”

耿仲谋频频道:“这是何故,这是何故呢?”

无奈只好对他的两个师弟道:“老二,老三,烦劳你等先搀赤炼道兄回去再说。”

边强、冷霜二人应诺一声,已把赤炼人魔扶了起来?大伙儿各负沉甸甸心事,默默离去,向前续走。

果然走到谷底尽头,有道暗门,耿仲谋伸手一掀,把一块堵住暗门的巨石移挪开去。

一移开,竟然别有洞天,现出一条羊肠崎径来。那条小路,蜿蜒曲折,四通八达,共分几十个道口,也不知通向什么地方去。

凌霄子一瞥,心中纳罕,想道:“人道漠外多奇境,像这般的谷底,可算生平仅见。”

想了一会,笑问耿仲谋道:“耿兄台,这许多路通往何处?你住的所在又在什么地方?”

耿仲谋笑道:“凌老丈忘掉了方才在峰顶之上,所见那些密如蜂巢的绝壑么?”

凌霄子憬然叫道:“莫非那些深渊在谷底里尽皆相通的么?”

耿仲谋点头道:“不错,数十绝谷,俱有通路,不过,晚辈暂作居停之所,却非在此数十绝谷之中,而是另有一个好去处!”

凌霄子一听,心中益异,接腔又问道:“不在数十绝谷之中,是在哪儿?”

耿仲谋神秘一笑道:“且随晚辈前往,到了自然知道,凌老丈先别问。”

说着,已自正中一个路口跨步直进。凌霄子一边跟着走路,一边默察地势,但觉道途错杂,宛如阵图,心中暗暗惊疑。

这其间,听得在前头领路的耿仲谋随走随说话,他道:“凌老丈,要走这些小路也不容易,它是用一种阵法排成,不过,熟谙阵法的人也不行,因为它和普通的八阵图貌同而实异,如果没有人指点,一入阵中,恐怕便要迷失道路,不知往返了。”

这话一出,凌霄子不觉心头大震,寻思道:“倒瞧不出这小子有此本领,幸好没有露出心事,不然,即使胜了他也难逃出此一阵势,岂非落得两败俱死。”

凌老头一直存着歹毒念头,对耿仲谋所以谦虚多礼,不过是一种手段,如时机一成熟,他便要发作啦,此刻见情形越来越复杂,不觉愁了起来,心中也直冒凉意,今后要逞阴谋,恐怕不易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完那条小路,此时,道途更是繁复难辨,但看耿仲谋走着,竟是若无其事,一拐弯,面前出现一个大洞穴,正所谓,谷中有谷,洞中有洞。这光景,怎不令凌霄子为之惊绝呢?

只听得耿仲谋悄声叫道:“凌老丈,咱们的家到了,请进来!”

说着话,已领先一脚跨进那个大洞穴去了。

凌霄子跟着进去,只见里面甚为宽敞,但陈设简单,篷幕处处,宛如游牧人的居停。凌霄子一望已知,这些东西是耿仲谋一行进入漠荒中带来的,并不以为异。

洞中除了帐幕和一些简单器皿外,别无他物,凌霄子随着耿仲谋到得中间一座较大的帐幕中坐地。耿仲谋指指四周得意地道:“凌老丈,咱躲在这个所在,对头能够找到么?”

又道:“再说,对头人即能下得深谷,也走不了那些如阵势之路,绝不会摸到这儿,他们一入阵中,走来走去都在里面团团乱转,进退不得,必至落个活活饿死,哈,不用咱动手便可克敌,岂不妙哉!”

凌霄子心中寒意大增,却是不着痕迹,翘起姆指,叫道:“兄台,你真行,我这个老江湖佩服了。”

耿仲谋笑了一笑,说道:“老丈休要过奖,唉,别的且休提,咱先想个法子,疗治赤炼道兄的伤势,再行计议。”

这其间,冷、边两人已把软绵绵的赤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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