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试江湖》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剑试江湖- 第5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王金山也哈哈大笑,道:“我不喜欢你,时不我与,三年太长了,所以你就得死,懂吗?”
  罗锋峰、华山和众侍卫在屋瓦上,先是看到两人亦步亦趋。然后在暗处哈哈大笑,笑声划破深宫的静寂!
  最后看到人走到宫殿之间的广场上,静如山岳,两山并峙!
  那广场座落在四座殿宇之间,甚是宽敞,四面回廊上的宫灯,密如繁星,把雪地照得通亮,众人远远看到两个细小的人影,各自拔剑出削!
  一个白衣,单竖黑剑,一个黑衣分张白剑!
  开始在雷地上疾走,起先还分得出人影,十招过后,只见兔起鹊落电掣星飞,两道白虹化为一团样云白雾,白朦朦一片,再也不见白衣人身影!
  罗铁峰对站在身旁观战的华山言道:“金山两仪剑堪称宇内一绝,何沧澜小命休已!”
  突然宛如火花一闪,一瞬间白雾散尽,雪地上,一白一黑两个人影凝至不动,空中飘荡着一叶衫布之类的东西,距离太远,却分不清是什么颜色!
  众人在屋瓦上屏心静气,静观后变!
  只见那飘舞的黑色衫袖慢慢落地!
  罗铁峰、华山首先疾耸而下,飞跃逼前接应猛听王金山仰天哀鸣,声如猿啼。
  何沧澜深深一揖,回头窜走,刹那已不见踪迹,鸿飞杏杏!
  王金山有两位高徒,亦在待卫之列,同时高叫一声“师父”,跳楼疾奔而接近!待众人相继跟踪纵跃奔去,赶到现场,只见王金山呆若木鸡,目睁口开,左袖少了一片,那衫袖就在地上,已为雪水浸湿!
  “师父!师父!”两名高徒哀声高叫,其声凄切,可见一战之失,影响之巨!
  王金山猛然察觉双剑,那已不成为剑了,剑锋已去掉一半了!
  他双剑合绞,咬牙奋臂,“铮!铮!”两声,两剑断为四段,弃剑于地,同时举掌猛击天灵盖!
  罗铁峰老儿早已注意着,眼明手快,一把抓住王金山手臂,急道:“金山,你疯了!”
  宇内一绝的“两仪剑”,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因为分成断片,搁在雪地上,静静地闪耀出一点残光,那份荣耀已成过去
  风雪之夜,何沧澜执剑在雪地上走,路上行人,绝无仅有,偶尔有“京都镖局”的镖头巡夜而过,出声喝问,─见是总镖头的上宾,都客气招呼!
  何沧澜心中难过,无法以笔墨形容,缘何正派如王金山,对自己不齿若此?意图不教而诛!他自问除了因为幼时遭遇,对成名剑客有─种自觉性的敌意外,别无恶行,这即或是罪,此罪亦不当诛!他亦自知,自己虽深自蹈光隐晦,仍觉锋芒太露,这是因为至今仍不知仇家是谁,因而把任何人都当作可能的仇敌,有以敌之!
  这毛病─何可说是警觉,在血仇未雪之前,恐怕无法改掉!更难过的是,自己身手比下有余,比上不足,今夕若非及时施展绝技,早已尸陈雪地!这绝技他曾立下重誓,在未见仇人之前,绝不轻用!
  但为了救命求生,又焉能深藏不露,一入江湖,便是身不由主!
  试看两月来的遭遇,除千里救美他永不慌张之外,有多少事故是节外生枝!
  王金山老儿是心窄妒嫉呢,还是出于之窥知他的阴私的一面,无疑施寿之能两次宫内脱险,是由他在暗中包疵之故!
  对他们这类假冒伪善之陡,认为是大事,有一般人则总认为理所当然!
  他!他究竟取之何种居心,现在尚不能确定,总之,他对这一战之成就,相当满意,可能王金山还不知道是怎么失败的呢!
  何沧澜来到“左都御史”尹大人府,看看四下并无漂头,抽个冷子跃墙而进!
  他知道尹姑娘住在后排二楼上,但,不知闺房究竟是那一间?
  二楼楼宇尽暗,只剩一灯犹明!
  何沧澜决定先到那里,再作定夺,一个旱地拔葱,跃身一跳,猿猴般的攀上楼栏!将近二更天了,尹姑娘伏身案前手托香腮,案上铺张素笺,毫斜管搁砚上,更有两付筷子,横竖交叠!
  一盏迷人的花灯,俏立案上,丫环雪梅,坐在画案旁边陪伴小姐,却在打磕睡!
  突然,冷风入室,尹青青打个冷噤,回头一看,“啊”的尖叫出声!
  何沧澜放手唇上,示意喋声,再反手掩实楼窗!
  尹青青定神看清,低叫:“是你!”
  雪梅已经惊醒,她情窦初开,霎时就明白了,羞红了脸,退到邻室去回避!
  何沧澜迟迟不前,凝望着这少女,尹青青是穿着白色睡袍的,这件许是丝棉的!
  尹青青凝立在案前,被他看得颊晕腮红,低垂了头!
  在两人之间,似有一道深深的河流横隔着,霎时间,何沧澜觉得他永远无法穿越这河流,只能远远站在河的彼岸,化为石人!
  半晌,尹青青悄悄抬头,看他在干什么?一见他还是站在那里没动,连忙又埋首胸前,心头似小鹿般的跳跃着,全身已酥软!
  何沧澜知道,要是没有她这一眼,那藏在眼中的温柔,他永久无法开口,亦永久不能移步!
  他轻步走入水中,觉得也并不顶难,柔声问道:“你在写什么?”
  尹青青连忙将纸揉成一团,双手塞在背后,孩子气地道:“哦!不许你看!”
  那一瞬间的娇羞俏态,使何沧澜心醉,他忘情地抄手到她背后想硬夺,却悬在空中,不敢握她的柔夷,当然更不能窥人私密,也不敢趁势搂住纤腰,停在那里好久,才收手回来,两眼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
  尹青青忽然想起她该请他坐下,轻轻一移小椅道:“请坐!”
  她这动作透着奇怪,又很可爱!
  何沧澜心里一慌也道声:“你请坐!”
  两人都不坐。
  “你瘦了!”尹青青忽然道。
  何沧澜觉得仅为她这一句话,自己就应该“消瘦!”脱口道:“总为”停了一下,大胆的说完:“总为相思苦!”
  尹姑娘又粉颈低垂,忽觉得空气中薄有酒味,秋波微转,仰首道:“你喝酒!”
  “从此不喝!”
  何沧澜立刻接上!
  “能少喝便少喝”
  她忽然记起舟中夜话,马上这样说,说完,又觉不对,自己为什么想到管与不管这事情上来呢?仅这想法,更使她嫩脸飞红。
  “我们分别已多久了!”
  何沧澜半晌感喟地说:“你为什么不辞而别,那天路上我们看到你战败八个贼人”
  尹姑娘娇艳欲滴,语不尽辞,却透出深情款款的情意与哀怨来!
  何沧澜又怎能说云泥殊途,终难一见,你叔叔那容得我呢,觉得不必将柳村不愉快的事说出,遂道:“只怕以后会更久,我明儿出京,三年内不会回来!”
  “我等!”尹青青含情默默,而又十分坚决的在暗自咬牙切齿!
  何沧澜顿觉自己两臂张开,全身扩大膨胀,大到能将这少女整个抱住融化,但他知道,只要他踏前一步,今夜就走不回客店,遂强自隐忍心中那股热情,道:“我走了!三年!”
  他走到窗前,才回头,看见她向前挪了一步,再也忍不住了,飞身过去,尹青青吟一声,一个窃宛娇躯,倒入何沧澜怀里!
  他低头细细吮吸她的樱唇,猿臂紧紧搂住她那纤腰,幸好并没贯入真气,要不,怕不会将人捏碎,欲火高燃,不克复制!
  尹青青迷迷离离,恍恍榴榴,深深闭目,任由他轻怜密爱!良久!良久尹青青推开何沧澜,喘过一口气,再一次疯狂的热吻在一起,最后两人都有那份沉醉感,她转过身去,从脖子上拉下一条缀着汉玉的项链,缓缓回过头来,默默递给他!
  那汉玉镇日靠在温暖的胸腹间,入手微温,何沧澜连忙伸头套上去贴肉藏着!
  “我身边只有这个!”
  何沧澜低声说,便从袋里掏出那掌门铜符,身边虽另有明珠数粒,但来路不当,他不会以明珠相赠的!
  尹姑娘接到手里,紧紧握住,何沧澜趋前一步,两臂微张,那是个伤心的拥抱姿态,立刻悬崖勒马,回首跑到窗前,把窗一推,“飕”的声,飘出窗外!
  在窗门未关之前,他深深向室内佳人作了最后一瞥,然后轻轻叩上,入在窗外,危立楼台,头倚窗根,双手轻抚窗纱并不离去!
  良久复良久,何沧澜飘飞落向后花园,脚甫沾地,猛听一声:“谁,站住!”
  一个身穿镖头服饰者窜了出来,单刀映雪,闪闪生光!
  何沧澜不等他问第二句早急口问道:“啊!大镜头,百里大哥来过这里没有,我到处找他呢!”
  那镍头以为何沧澜是从墙外进来,连忙道:“总镖头醉倒了,今夜未巡夜,何大侠要找他,请到局里去!”
  何沧澜“喔”了声,拱手称谢,脚下踢了脚上次以“劈空掌”打断的老树残干,猛然过墙去!
  三合院,房门深闭,静悄悄地,在雪光月华中,自有安祥之感!
  何沧澜翻墙入院,在台阶上踏掉靴上雪屑,扫视一周,深深吸气吐呐,手按胸前,那枚汉玉紧贴心房,觉得这一昼夜,除了打败王金山是件憾事,其他都很顺遂满意!
  推门入室,打火招子点亮油灯,却发现有异,桌上有一方盒,下压素笺,写道:“三年后,洞庭湖君山,王金山以单剑侯教阁下!”
  何沧澜知道来人就在附近,因任何人搁下“宝手”不会抽身就走,立即奔到门外,只见三条人影越过对面屋脊,一闪即过,隐入黑暗中!
  他知追也无益,颓然入室,坐在椅上,迟迟不打开方盒的包巾!
  其实,不必打,也知道方盒中是自己刻意相图之甚急的“穴脉玉”。
  “穴脉玉”,他是要的,但不愿在这情形下得到,它是内府藏宝,何尝是王金山所有?
  他是牺牲了一生侠名令誉盗出,来实践他所许下的诺言!
  三年后,未回南京之前,势必先过王金山那一关,想到此,何沧澜大摇其头,道:“未到江南先一哭,岳阳楼头对君山,竟成了我的写照!”
  解开方盒包巾,赫然是一具小型金帐鸯床。玉床高两尺,长三尺、宽一尺,体积不小,怪不得不能放在“藏珍阁”的金橱中,腹非旧物,是新模型的,花纹细缕,甚是华丽,垂挂朱色绣帐,裳枕等物一应俱全,床顶四角,微发珠光,镶嵌四枚夜明珠,把满床春色暴露无遗!一对玉人交合相叠!
  他顿时脸上发热,血脉资张,一股热流自丹田下降,忙下绣帐,一正心神,深自警惕,自骂道:“难道我定性竟如此之差?”
  可惜手边并无紫檀香,否则只要惊扰玉人好梦,薰薰以烟,细察脉理穴道,本身功力定会更上层楼!
  “小老弟,你找我?”
  “江南武侯”的吼声,惊醒了他,连忙包起“穴脉玉”,迅即塞在桌下,“江南武侯”
  已推门入室!
  何沧澜踏步相迎,顺手将那张纸条揉成一团,袖入袋中:“兄长,有何见教!”
  “江南武侯”,手中也托着一个大方盒,奇怪地道:“你不是要找我?”
  “哦”何沧澜这才想起在尹府撒的那谎不高明,一时不知怎生搭汕,遂支吾道:
  “兄台好灵通的消息!”
  “江南武侯”看他言语支吾,越发肯定自己所料不差,回道:“小老弟!咱们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怎么不到局里找我?”
  何沧澜搞不清楚自己对这“老哥哥”有何要求,待看出手中方盒沉甸甸的始明白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