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爷们与巧媳妇 作者:沈夜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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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爷们与巧媳妇 作者:沈夜焰-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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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一点也不顺利,甚至马速把他重新引入到这个圈子里,心中也是十分忐忑的,若是被人传闻他和以前的向市长有什么瓜葛,那就太得不偿失了,这一举动有点冒险。
  可向嘉丞的表现打消了马速的顾虑——这点冒险还是值得的。一开始没有人理会这个前任副市长的公子,他们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不嘲笑,但也不亲近。我们聊我们的,权当你不存在。这种忽视是“有教养”的群体用来排外的一种方式,得体,却也冷酷。
  向嘉丞独守一隅,品着香槟,吃点东西,好像与周围热闹的群体格格不入。换做别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那样尴尬的氛围。向嘉丞无所谓,或者他装作无所谓,他不是没有痛苦过,不是没有失意过,但只在袁一诺面前。一踏出家门,他就完全换成另外一张面孔,温文有礼、举重若轻,微笑着面对一切怀疑、冷漠、鄙视、嘲弄的目光。
  渐渐的,人们习惯了向嘉丞的存在,有几个人在马速的暗中鼓励之下和他进行了短暂的交谈。于是,说话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当然不排除里面有故意使坏想让向嘉丞出丑的,甚至当面提及他的父母。对于这种人,向嘉丞太了解如何对付这样恶意的挑衅,你失态你愤怒你羞愧你甚至脸红一下目光闪躲一下,都是失败,都会成为他们在背后嘲笑你的谈资,都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就是来羞辱你的,让你知难而退。
  向嘉丞浅笑以对,不卑不亢,眼睛始终直视着对方,眼眸清澈得仿佛山间的浅溪,映出对方丑陋的脸。对方索然无味,反倒觉得尴尬起来。
  事实证明,人们的记性比忘性要大得多,只要你有本事让他们忘记;事实证明,人们通常情况下都是灰色的,没有善良得像天使,也可没有邪恶得像魔鬼。他们瞧不起地位底下的人,但却尊重精神上的强者,而向嘉丞,无疑,凭借自身的人格和魅力,赢得了这种尊重。
  男人们喜欢强者,从骨子里就喜欢,尤其是遇到重大挫折仍然屹立不倒的人。更何况向嘉丞的父亲在世的时候,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交下。他得罪过多少人,也就帮助过多少人。他出事,大家怕引火烧身——毕竟谁也不干净——都不敢出头,如今时过境迁,对他的儿子照拂一番也是应该的,也是尽了朋友的义务。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世道上摸爬滚打得再久,毕竟还有柔软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向嘉丞绝对不可能动摇他们哪怕一丝一毫的利益。向嘉丞只是个裁缝而已,他既不经商,也不从政,提出的一些关于穿着的意见十分中肯,对收藏有独到的鉴赏力,尤其是衬衫做得太好,简直可媲美港台的品牌。
  多交个朋友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向嘉丞成功地成为了这个圈子的一份子,淡然的、恬静的、从容的、优雅的,如鱼入水、游刃有余。这就是向嘉丞,他的性格和魅力,能让周围的人忽视那些身外的东西,只注意他这个人,和他犹如月光一般柔和明亮的光彩。
  左天刚刚从国外回来,他还不知道这些。令他懊恼的是,自从踏入马家的宴会厅,向嘉丞始终没有,哪怕一眼,看过左天。
  左天盯着和别人谈笑风生、彬彬儒雅的向嘉丞,心里涌上一股不明不白的怒意。直至此时,他仍是被忽略的那一个,就在他对向嘉丞表明心迹之后;更可恨的是这样的向嘉丞,让左天依旧移不开目光,就像一块磁石,不经意间,就吸引了左天全部的注意力。
  左天在侍者的托盘上换下手中空杯,慢慢走向正和一位女士交谈甚欢的向嘉丞。
  “对不起,打扰了。”他说。
  “哦,是你啊。”那位女士轻轻后退一步,让向嘉丞和左天见面,“嘉丞,这位上个月回国的左先生,您还不认识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谢谢,不过不用,其实左天是我的大学同学。”向嘉丞微笑着说,“我刚刚为他量身定做了一打衬衫。”
  那位女士掩口而笑:“那就太好了,嘉丞的手艺还用说吗?喏,下次我去香港买衣服,你可得帮我当参谋。”
  “乐意之至。”向嘉丞真诚地说,“我觉得你现在这身桃红色长裙就非常漂亮,显得更加皮肤白皙,光彩照人。”
  女士红晕双颊,说:“法国时装周时买的,还是嘉丞有眼光。”她看出另两位有话要谈,便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一会聊。”
  “一会聊。”向嘉丞得体地微微颌首,目送女士离开,然后转向左天。
  到了向嘉丞面前,左天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嘉丞,我说喜欢你,是认真的。”
  他的语气沉甸甸的,好像被什么坠着,带着几分郑重。
  “是么?谢谢。”向嘉丞淡淡地说。
  左天深吸一口气:“我们好好谈谈吧。”
  向嘉丞诧异地瞥了左天一眼,笑道:“谈一谈当然可以,不过……”他一摊手,“好像现在不太适合。”
  左天开口刚要再说,忽然旁边一人惊讶的低呼:“嘉丞?”
  向嘉丞和左天同时回头,赫然竟是向嘉天。他穿着香槟色西装,白衬衫、白领结,配浅棕色皮鞋、Audemars Piguet经典腕表。光鲜亮丽、风度翩翩,简直可以去走颁奖晚会的红地毯。
  向嘉丞给左天和向嘉天两人介绍了一下,两人握握手。左天见的确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便道:“一会再聊。”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向嘉丞一眼,转身去和别人打招呼。
  向嘉天难以掩饰语气中的惊愕,低声问弟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会?”向嘉丞好笑,“你来我就不能来?”
  “你不就是个裁缝吗?”向嘉天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见到弟弟微微蹙起的眉峰,立时改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他挺美式地耸耸肩,索性坦率地道,“好吧,我挺意外的。”
  向嘉丞微笑:“我倒觉得没有什么。”他顿了顿,抿一口香槟,慢慢地补充一句,“事实证明,没有亲人的提携,凭着自己的本事,我一样可以重新站起来。”
  向嘉天被弟弟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难得地面皮一红,就坡下驴打圆场,干笑道:“当然了,我弟弟还说什么?从小就有能耐,我这个大哥是自愧不如啦。”说着拍拍向嘉丞的肩头。
  “嘉天,不介绍一下么?”一个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向嘉天搂着弟弟的手臂顿了一下,随即脸上浮起一种肤浅的轻快的笑意,“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呃,我的朋友廖涵;这位是我弟弟,向嘉丞。”
  “你好。”向嘉丞和廖涵握手。眼前的男人三十来岁,似乎有外族血统,五官深刻,一身深灰色条纹西装,蓝色法式小领衬衫,显得成熟稳重、气质独特,只是眼里的光极为深邃,好像一下子能看穿你的五脏六腑,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早听说嘉天有个弟弟,在S城开一家制衣店,果然名不虚传。”廖涵望着向嘉丞,眸色幽深。
  这话说得古怪,向嘉丞总有一种被他审视的感觉,垂下眼睑一笑:“廖先生太过奖了。”
  廖涵举杯示意:“以后有机会,能不能也为我定做些衣服?”
  “当然可以,荣幸之至。”两只玻璃杯轻轻相击,发出“叮”地一声脆响。廖涵再凝视了向嘉丞一眼,转身走开。
  向嘉天紧锁眉头,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见廖涵转过去没留心这边,凑到弟弟耳边,严肃地说:“离这个人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没等向嘉丞反应过来,已跟着廖涵走了。
  向嘉丞望着两人的背影,猛地醒悟到了什么,倒吸了一口气,皱起眉头。思忖一会,又疑虑地缓缓摇摇头——不太可能吧。
  这时,乐曲陡然停止,来宾逐渐安静下来。紧接着悠扬的旋律再次轻飘飘地在空中徜徉,马速和他的夫人,带着两个漂亮的女儿,终于出现在大家眼前。
  马雨涵身上的深红色公主裙,是向嘉丞为她挑选的,她身材娇小可爱,活力十足,笑容甜美清纯,像个迷人的小精灵。姐姐马雨冰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宴会,她一直在野战部队做军医,前不久刚回到父母身边。和妹妹相比,她要沉静得多,目光之中带着医生特有的锐利和冷静。衣着朴素简约,不是大品牌的东西,但她气质出众,身材高挑,在一众珠光宝气衣香鬓影中,十分特立独行。
  马速很为自己这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儿为豪,说实话他这次把大女儿隆重地介绍到众人面前,也有一种想要给她找个好女婿的意思在里面。虽说大女儿脾气冷傲了点,但谁敢保证这些青年俊彦里就没有让她在一刹那擦出火花的?他这个女儿性子太倔,当年不顾家里阻挠,毅然决然报考军医大学,毕业后明明可以留校任教或者前往军区总医院,却非要下野战部队不可。幸好现在开了窍,肯回到后方来了,要是再能找个好丈夫,他和妻子才算真正放下了心。
  父母对孩子的牵肠挂肚是一辈子的事情,总想给他们最好的,哪怕只是期望。
  舞会开始了,马雨涵拉着表哥的手开舞,可也只和他跳了一支,便走到角落里聊天,眼睛时不时往一旁瞄过去。
  马速为大女儿逐一介绍来宾,到向嘉丞这里,特地加上一句:“我这身衣服就是他做的,很棒吧。”
  “向先生品味不俗。”马雨冰唇边泛起浅笑,虽然很淡,“爸爸总提起你,印象很深刻。”
  “叫我嘉丞就好,那都是马叔叔照顾。”向嘉丞顿了顿,目光落在马雨冰左腕一串样式奇特的手链上,“你的手链很特别,我能看看么?”
  马雨冰迟疑片刻,说:“当然。”抬起皓腕。
  向嘉丞其实早就看清楚了,只不过为更确定一些。这个手链上串着一枚斑驳的子弹壳,链子是用镂刻的小木珠子做的,可以称得上简陋而粗糙。
  但这种样式、刀刻的痕迹、小木珠子的穿法,向嘉丞太熟悉了,他自己就有一串一模一样的。子弹壳是袁一诺第一次回家特地给他带的礼物,木珠子还是向嘉丞教他刻的,因此那种手法除此一家,别无分号。
  向嘉丞向马雨冰含笑颌首:“非常别致。”心里却早就翻了天。好啊袁一诺,送我的东西居然还给别人一份,还是个女的?今晚非揪着你的小JJ问清楚不可!
 
  28、拒绝 。。。

  其实向嘉丞对这串手链也没有多么看重,虽说当时袁一诺给他时,内心还是挺感动的。袁一诺当上义务兵,两年之内不许回家探亲,这可把向嘉丞给熬坏了,就怕这小子这一去天高路远的风景多彩的,彻底就把自己给忘了,回来挂着亲切又陌生的笑容,对他说:“你好,嘉丞。”要真那样,向嘉丞死的心都有了。
  于是,向嘉丞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袁一诺要去当兵前夕,用点小计谋把这小子坚决拿下。
  拿下是拿下了,但就那么一回,一回能不能抵得过这两年?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牵肠挂肚,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地把袁一诺给盼回来了。而且不但人回来,还给向嘉丞带回一个子弹壳做的项链。说是项链,其实就是一条黑细绳子串着一枚子弹壳。
  向嘉丞心里乐得开了花,偏一撇嘴:“不咋地,就这么串条破绳子就完了?”
  “啊,那你还想怎么着?”袁一诺拧起眉毛,粗声粗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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