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直盯着莫阳昕的脸，看着那张不算美丽的脸一点点的由白到紫，心中居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快意。
似乎他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先掐死莫阳昕再自杀，如此，谁也别说谁欠谁的，死了以后重新开始。
不过，秦川终究下不了这个狠手，莫阳昕是他最爱的人，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受罪。即使真的到了非死不可的那天，恐怕秦川也会想方设法的给她找到一个最舒服的死法，让她没有任何痛苦的离开。
秦川默默的松开对莫阳昕的桎梏，两只手臂颓然的垂了下去。
秦川望着莫阳昕，眼神中各种矛盾，各种不甘，全数掺杂到一起，好像发生了某种复杂的化学反应，而得到的产物，八成是爱，两成是恨。
莫阳昕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是哈尔滨的冬天实在太冷，吸进去的气体几乎能把肺子冻僵，莫阳昕在心里苦笑，还不如不喘气。
等到缓过劲儿来，莫阳昕问还僵直的站在自己身前的秦川：“我要下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见秦川没动，莫阳昕感叹自己自作多情，只好扶着身后的东西，自己慢慢站起来。
她已经站了小半天了，对于一个刚做过手术的柔弱女人来说，这样的运动实在太耗费体力，她需要补眠，只是不知道要补多少。
莫阳昕拉开天台通往下面楼道的铁门，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秦川站在那里，看着莫阳昕虚弱的背影，一点一点的变小，直至在自己面前消失。他问自己，秦川，你是不是又伤到她了？
秦川猛然醒悟，大步的几乎是飞奔的跑过去，在只剩一级台阶的时候，终于追上了莫阳昕。
又是从后面，莫阳昕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秦川一把攫住莫阳昕的手腕。
“为什么不等我？”秦川问。
“啊？我问了，你没回答啊。”莫阳昕无奈，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那你现在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你办公室。”在这里，自己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么？
“我抱你。”
“啊？”莫阳昕有点晕。
秦川发现莫阳昕这样还是挺可爱的，不动声色的扯了一下嘴角，没吱一声直接打横抱起了莫阳昕。
“唉，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了就看到了，我抱我自己女人，谁敢有意见！”
莫阳昕虚弱的翻了白眼，这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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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一路把莫阳昕抱回办公室，路上倒是没遇到几个人，但是，想来公司里没有秘密，尤其难得有老总的八卦，估计不到一个钟头，老板秦川抱着女友玩浪漫的花边新闻就会传遍集团的各个角落吧。
莫阳昕不在意成为绯闻女主，毕竟秦川这样的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走到门口的时候，季杉很有眼色的帮着不太方便开门的老板打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又很有眼色的帮忙把门锁好。之后开心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关电脑，提前下班。
秦川把莫阳昕放到自己办公桌上，听见莫阳昕又在笑，便问她：“有什么好笑的？”
莫阳昕说：“你没看到刚才那个女秘书的脸色，吃了屎一样，你的形象看起来是全毁了。”
“呵，哪里是今天毁的，早在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莫阳昕听了秦川的话，笑容立即僵在脸上。
“秦川，我一直觉得你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我一直在想，有什么是连你秦川都不能掌控的呢？我想了足足五百天，终于想到了。你猜是什么？”
“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也别想甩开我。”秦川恶狠狠的说，随即又马上恢复之前的温柔。
“唉，你就不能装不知道么，让我也有点成就感。”
“……秦川，你不累吗？”
“很累。”
“我也很累，不如，我们都放手吧，”莫阳昕紧紧盯着秦川，没了刚才玩笑的语气，几乎把这辈子的认真劲都拿了出来。“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那我就陪你一起死！”
秦川突然粗鲁的吻上莫阳昕的额头，脸颊，唇瓣，莫阳昕的嘴里还带着淡淡的烟味，秦川明明不喜欢，却发了狠地吸吮。
那吻越来越沉重，粗糙的大手四处游移，不费吹灰之力地探向那片神秘的地带。莫阳昕这具并不完美的身体，总能让他发狂。
不公平，凭什么总是我一个人在失控，凭什么你可以像个旁观者一样看我发疯……
秦川狠狠的撕咬莫阳昕的锁骨，点点的血丝霎时冒了出来，血腥唤醒了秦川体内封印的野兽，让他更加疯狂的啃噬，势要将莫阳昕拆吃入腹。
身上的疼痛把莫阳昕从恍惚中叫醒，感觉到瞬间埋进身体的坚、硬、欲、望，莫阳昕本能的要挣脱，却换来秦川更深的挺进，莫阳昕承受不住，一口咬上秦川的肩膀。
要疼就一块疼吧，我是女人，不该受这样的苦……
压抑了几天的两个人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乐此不疲地在对方身上寻找安慰，终于，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过后，秦川将莫阳昕抱到里面的休息室，莫阳昕早已脱力，沾到床就沉沉睡去。
秦川捏捏莫阳昕的脸，他心酸的发现，莫阳昕原本柔软的脸颊，已经捏不起一点肉，“小姑娘别成天把死啊活啊放在嘴边上，你才活了几岁。累了就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又是新的一天。”
☆、第三十四章
经过一小天的折腾，在天台上吹了半日西北风，又被秦川抱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揉搓纠缠，莫阳昕的小身板到底太脆弱，不到晚上便支持不住，倒在秦川办公室的休息间，捂着被就没起来。
秦川后知后觉，直到晚上要下班回家，才发现莫阳昕怎么一直躺在里面没起来，刚开始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太过勇猛把自家小女人累着了，等走近了，秦川才看出莫阳昕脸色不对，
不死心的又试着推了推莫阳昕，可是刚碰到她的身子，就觉得手底下火炉似的烫。
秦川猛的收回手，好像真的被烫到，不是他的手掌，而是他的心。
他听到莫阳昕模模糊糊的嘟囔着：“疼……秦川救我……放了我……”那么不清不楚不连贯的东西，自己竟然能听懂。
莫阳昕似是感觉到身上有异物碰触，迷糊中不知触动了她哪根神经，就像是猛然按动了脑子里的迅雷看看播放器，一时间往日的情景全都摆在播放列表里，连带着那些早被莫阳昕放进犄角旮旯的东西，也都窜了出来，按着顺序全数的往她脑子里灌，一集接一集的播。
…………………………………两年多前…………………………………………
按照一个俗套的说法，就得说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是不是真的那么黑，估计没人理会，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谁还会没事儿翻翻日历，看看那一日是十五还是初一。
但在莫阳昕的记忆力，那一晚很黑，黑的几乎能把她的后半辈子吞噬。
总之，那天晚上，整个实验中心从三楼到五楼，就只有莫阳昕一个人。其他的那些个，都被大老板们叫到酒店庆功。
一周以前，陈晞老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捞到一个国家自然基金的项目，一拨便是近千万，国家拨款了就说明有前途，大老板是有眼光的人，锦上添花又财大气粗的往上加了一千万，如此大的数目，对于一帮平日里摸不着几个银子的穷酸文人来说，简直不下于天上砸馅饼。大家开心过头也是情有可原。
本来该是全组人马都去的，而且照着陈晞平日里对莫阳昕的照顾，吃吃喝喝的事儿必然要带着她。但那天偏偏有个实验进行了一半，据陈晞老师说是万万中断不得，他又信不过旁人，只相信莫阳昕。
莫阳昕也是对外面闹闹嚷嚷的环境反感，陈老师一说，她便一点不犹豫的答应了。只是可惜了阳光美食的一顿大餐，听说“贼拉好吃”。
莫阳昕抹抹嘴角流下的哈喇子，仿佛好吃的就在嘴边。
看着眼前的三颈烧瓶里烧着的黄不拉几的液体，中间还泛滥着小气泡。莫阳昕翻了好几遍实验记录和参考文献，同样的实验条件同样的药品，怎么就没有一本说是有这样的现象呢？
难不成一不留神生出了新东西？
莫阳昕正疑惑着，兜里的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正是陈晞老师。
莫阳昕接了电话，正兴高采烈的要汇报，可是陈老师的动静却一点听不出兴奋，犹犹豫豫地跟莫阳昕说里面少放了几克肼，让她去外面危险品库里取。
“那实验怎么办，东西开着不能离人啊。”
“……就几分钟，没事儿的，去吧，快去快回。”
“……好吧。”
莫阳昕皱着眉头收了电话，往后瞧了眼里面小火慢炖的“黄汤”，心里七上八下的掂量，还是依了老师的意，锁了门往仓房去。
不过五分钟的路程，莫阳昕却走得惶恐异常。
莫阳昕还记得自己听到爆炸声时的反应，整个人像是被敲了一记，无知无觉的。只看见自己实验室的窗户冒着滚滚的黑烟，夜幕下黑烟居然显得苍白。
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明明该打电话报警的，可是双手双脚都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以前常听人说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莫阳昕小活了二十三四年，这下才是真的见识了。
莫阳昕不知道是谁打电话报德119，反正消防车很快就到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连秦川也在几分钟后赶到。
莫阳昕还记得当时第一眼看到秦川时的心情，真的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什么都不用管了，只要有他，一切都能解决。
被秦川护在怀里的瞬间，莫阳昕倒了下去。
那样灿烂的火苗，竟是她一个小女子无法承受的美丽。
因为实验室里的仪器也发生了连锁爆炸，火势直到凌晨才控制住。秦川就这么抱着莫阳昕站在大楼前面，直到最后消防员们核对了损失，说是没事儿了，才抱着昏睡的人儿离开。
事后，事故鉴定指明，爆炸是违规操作引起的。莫阳昕要负全部责任，赔偿实验室的一切损失，合计四百九十八万六千四百元。
听着那些个数字，莫阳昕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莫说是四百九十八万，就是九十八万，对莫阳昕来说都是天文数字。家里是指望不上的，这么多年来，莫阳昕都习惯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这堆有零有整的人民币，像大山一样，死死压着莫阳昕。
这还不是最重的，莫阳昕更是没想到，陈晞老师居然只言片语都不讲，任由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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