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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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人歌-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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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胡主任老成的注视着任克伟:“这方面你可难不住我,既然有人这么说,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虽然你跟四、五个姑娘交情不错,我也清楚,是有一定的限度。这我相信!可是……”老胡看着任克伟嘿嘿一笑,笑得任心里直发毛:“可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外面的人如何说你知不知道?从外表看,你还不象是坏人,可你想,都三十一、二的人了?还不结婚,想想也不发怵吗?从外表看你和那个女孩子走得近,就断定你一定实有其事。试想,哪个狸猫不馋腥?哪个狗子不撵兔?有便宜不沾,到嘴边的肉不吃?别说你了?就是我……”胡主任好不容易才把话给咽住:“你下去好好想一想,对党和组织老实坦白,不应存在私心杂念!”老胡冲他挥挥手。任克伟这才气哼哼的一路骂着走出了主任办公室。

在门口,任克伟一把抓住路过的林天:“你小子干的好事!”

“病历卡!”林天对任克伟喊:“当心别踩,里面有X光片!”

林天挣脱开任克伟,一边将掉下的病历卡捡起来,一边又斜眼看他:“又有谁告你状了!”

“除了你还有谁!”

“不是我你相不相信?”林天站起来对着他鼻尖问:“我今天一上午都在实验室!”

“那会是谁!”

“这就得问你!”林天一边走一边对还站在原地的任克伟笑着说:“是不是在她门口碰上了谁?”

“你是说……”

林天笑着走开了。

革莉见林天笑着走进病房,有些奇怪:“什么事这么高兴?讲出来听听!”

“没事!”林天还在笑。

“到底是什么?”革莉经不住林天这么神秘追问:“说呀!”

“真没事!”

“那好!”革莉把病历夹塞到林天手里,“下面的十一个病房就留给你啦!”

“嘿!”林天想叫住革莉,可还是没有拦住。

他苦笑的冲着床上的一个男病号耸耸肩,那人对他说:“女朋友?”。

“不!”林天笑着摇摇头。

那病号正要想跟他说什么的时候,门口的一个护士推门叫他:“林大夫,电话,市政厅。主任叫你快点!”

“这就来!”林天出了病房直犯嘀咕:“市政厅?……”

正文 (二)

 (二)

林天在接到电话后明白这一切,原来南狄就是许茂林的女儿。

“我想事情你非常清楚”许茂林尽量用较平稳的声音对他说:“她住院的事我们今天才刚知道,他母亲去过她学校几次,都被她的同学拒之门外,我先是不太清楚她究竟怎么了,问题严重不严重,可我确实不知道她会……”林天仍在听,但他却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本以为这是小孩子闹闹就算了,没想到会,其实……”

林天听见话筒里长叹一声:“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你阿胰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她!……”

“许伯伯为什么不亲自来一趟?”

“不了,她一见到我……算了,现在我己经知道了,他妈妈这几天准备去医院陪她!”

“放心许伯伯!”林天安慰许茂林:“她的病不是太严重,只是初期,经过少量的化学治疗就会……,只不过?……”林天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问这个问题。

“不过什么?”许茂林电话里面有些焦急的问:“她的情况自小我就比较清楚,你问好了!”

“是不是她的肺有点毛病?我看了她的片子,好象以前……”

“……嗯!……对,她已前患过肺结核,不过己经好了,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怎么,是不是?……”

“不用担心!”林天怕他误会,赶紧说:“没什么,只是有一点,你不必担心,只要在伙食上注意就行了,这点我会安排!你尽管放心。”

林天又安慰了许茂林一会儿,直到让他相信他女儿的病不是很严重时才将电话挂了。

‘看来南狄以前吸过毒这事是真的!’林天唉了口气,朝6 号病房走去。

南狄今天醒的早,林天已经特别嘱咐过护士不要再给她注射镇定剂,因为她的情绪要比先前稳定了许多。

南狄看见那个令她讨厌的护士革莉又走到了她的床边。南狄气哼哼的说:“我不想再打针,从今天起任何人没经过我同意就不准给我吃我不愿意吃的药。”

革莉本来是端着药盘给她送面条来的,由于南狄躺在床上看不清盘子里的东西,误以为又要给她注射那种令人发晕的针剂。所以她攻击革莉:“臭美!”

革莉低头看了看自已露出大褂的裙子,不禁怒火中烧,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革莉强压住心中的气愤:“不要忘记你现在是病人,我是医生,你必须服从!”

“如果我偏偏不打针不吃药呢?”南狄有些挑衅的注视着革莉。

“当然行啦!”革莉微笑着对她说:“也许太平间的尸臭味会令你心境大开,要不要拿一个人耳朵给你下酒才心满意足,才不会缩在这里睡大觉自个儿没事找事要不要我带你去看一看刚才送进太平间的一个无头腐尸,嗯!”革莉装作十分陶醉的样子:“味道好极了!”

南狄差点将胃里本来仅剩下的一点葡萄糖也吐了出来。一边趴在床边喘气一边恶心的望着革莉涂的红红得好象出了车祸一般血红的嘴唇。革莉则在床边继续微笑的把盘子放在她的床头柜上,一边又继续损她:“这里面就是刚从太平间里割下来的人肉煮的肉汤。”南狄这才看见盘子里盛的是面条,心下大愧。可嘴上仍然很硬:“我不爱吃这个!”

“没关系,我喂你吃!”革莉仍然微笑。

南狄经她这么一捣鼓,哪里还有半点食欲,只好望望面条叹了口气。“无聊透顶!”她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不要再闹了!”刚刚走进病房的林天把革莉拉到身后。革莉这才很不情愿的把旧床单收拾拿走,气哼哼的望了林天一眼。

林天看着革莉走远后,这才坐在床边上端过面条……

“我不吃!”南狄摇着头把被子紧紧拉了拉。

“那好!”林天笑了笑:“就出去走走如何!”

南狄看了看身旁的另一个护士,那个护士友好的告诉她,“院里有推车!”

在草坪上,南狄这么多天第一次来到有阳光的地方,透明的血液浓浓的在她体内流畅的时候,徐徐的微风在她脸上拂过那种令她轻柔的感觉,刚刚破土而出的蝉,发出令人沁心的鸣叫,这一切都令她心情好转了许多,第一次很仔细的注视了林天后,这才发现现在的他要比在病房内和蔼的多。

南狄不想再回忆以往痛苦的经历,在学校的那些玩弄她的吸毒的同学,还有奸污了她的亲哥哥……妈妈知道我吗?她为什么不来看我,艾利把我的事告诉她了吗?总之,此时的南狄不再想回到学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重返校园,那个令她痛苦万分的环境。但,她自己也似乎预感到自己的病……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容易死去,可我又该怎么办?南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以前儿时的朋友,他现在怎么样?

“我会死?对不对?”南狄抬头看着推着车的林天问:“会不会?”

“不”林天笑着摇摇头:“只要你配合就不会,其实,你的病根本不严重,我想……”林天不知道此时说是不是时候,但他还是告诉了她:“你的肺不是太好,我只是担心一旦做手术,你的呼吸系统……我是说,”林天想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告诉她,你的肺不行,不能做手术,只能通过药物治疗。“真的不能做手术?”南狄问。“我只是说可能,并不代表……”。林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她扯不清,他告诉她:“我看过你的片子,你是不是……”林天看见南狄沉默不语,也就没再说下去。

他推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大圈,最后他这才发现她睡了过去。

许茂林把林天约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医院下班的时候,在拐弯的咖啡馆里,许茂林和林天面对面的坐在一个偏避的角落里。

“我想不会这么糟吧!”许茂林自我安慰的说:“这不可能!”

“但这是真的,她不可能做一个这样的手术,因为,您应该知道,她的肋骨上有一个小的增生骨质,它已经癌变,虽然是早期,可……可是她的肺里面已经有40%的细胞坏死,她在学校里吸过毒!”

“这不可能!”许茂林叫了一声站了起来。林天把他硬生生的按回坐位:“您是我父亲的朋友,在这一点上,您尽管放心,我会尽力的。”

许茂林捂着头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不说话。林天悲伤的注视着一个这样的老人,这样一个身居要职在政治上缕缕不败的老人。但他的家庭,他的妻子,林天的阿胰,已和他的关系名存实亡。他的儿子,因为学生运动也同他分手,现在,他唯一的女儿也……林天上前在他的旁边坐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

过了许久,他问:“不做手术能活几年?”

林天看了看许茂林深深陷下去的眼窝,深深的吸了口气:“或许有一年的时间!”

“一年后呢?”他问。

“………”

“那现在就给她做这个手术,切除那个增生的东西!”

“这太危险,我不可能,这不允许,要知道……”

“我会在手术单上签字!”许茂林紧紧的握住林天的肩:“试一试!我就这么一个……”他再也说不下去。

“让我想一想再答复您?”林天站起来:“我会去征求一下骨科主治大夫和内科医生的意见!”他最后按了按他的肩走出了咖啡馆。

林铃悄悄的走出房间,她回头看了看仍在睡的洪严,笑着哼了一声:“死鬼!”

可林铃刚刚一出门,洪严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几乎难已至信的速度穿好衣服,不声不响的开门跟在林铃后面。“看你今天要去哪儿?”

自从洪严搬回来后,林铃就一直跟他分开睡,洪严也没有说什么,照样是吃饭工作,他到要看一看她究竟搞什么鬼?可林铃最近的一系列活动简直令洪严摸不清头脑,一会儿是沙龙聚会,一会儿是舞厅拍拖,接着又是烧烤和郊游,在她的身后,总是跟着一大堆小白脸,她也不感到腻的慌。洪严奇怪的是她倒是没有乱来,这点倒令他心慰不已,毕竟是六七年的夫妻。可今天,洪严倒要看一看林铃究竟在玩儿什么花样?在跟着她上了两趟车,过了三四个商场,拐过了两条马路。最后,林铃在确信没有人跟踪后,终于走进了一个小胡同。洪严暗自笑了笑,看你今天往哪逃!

在胡同尽头,洪严看见了一个四合院。院里寂静的一个人也没有,院不大,倒也干净整洁,只是在这样一个居民区有这样一个几百坪的地皮倒也少见。洪严犹豫了片刻,还是从墙上翻了进去。

他趴在窗户上听里面人谈些什么,人很多,似乎男男女女不少。最后,他干脆透过门缝往里看。除了有林铃之处,还有几个常来他家的林铃的朋友,再就是几副陌生的面孔。“神经病!”洪严暗暗骂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里面有一个较大的声音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这时候,里面的乱轰轰的声音小了不少。那人继续说:“这次救灾义演,说是不收钱,那只是胡弄外面的人,至于大家,我心里是有数的,亏不了大家,怎么也不能让大家白干。”

“那是!”里面的人轰然应道。

“所以说,今天到场的文艺界的人士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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