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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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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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无涯的步伐很快,我必须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踹着气,挣脱他的手,有些愠怒的问道,“你究竟想做些什么?你这番做法,岂不是让东方老爷以为,你又是为了我才如此吗?那么我身上的罪名,岂不是又多了一宗?”

东方无涯却是回头对我笑着说道:“离歌,你当真会在意爹对你的做法吗?既然你不想成为我的娘子,又何必在乎这些呢?我倒是喜欢那般随意生活的你,没有任何责任,也不在乎人家的看法。”

东方无涯这陡然的一番话,却是让我惊讶不已。

他这些日子以来,对待我,都如同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生怕一个不小心,我就跌破了。

可是刚刚的话,却是带着一丝的自嘲意味,难道他当真觉得,我曾活的没有任何责任吗?

我曾几何时,这般生活过?我起先是背负着荆家女子的责任,而后死而复生,却又是背负着复仇的担子。

唯一轻松的日子,却是在京城在府别院,在那的随意生活,却只是成了我的回忆。

而那段回忆里,已经在时间的橱柜里,染上尘埃,此刻那尘埃,却是叫东方无涯给挥袖拂去。

我低着头说道:“这世间,又有谁,能够活的如此随意?活在这世界上,必定有着自己的责任,不是么?”

东方无涯却是突然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眼前,迫使着我看着他,继而说道:“离歌,若是我愿意同你离开,你可愿意随我而去?”

我看着他眼中的恳求之色,却是无言以对。

若是以前的一切,从未发生,我想我的回答一定是我愿意。

可是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而且在我心灰,俨然已经留下了疤痕,那疤痕,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东方无涯,又是怎样的不信任我,又是怎样的为了沐轻烟两次伤害于我。

东方无涯终究明白了我的决定,遂勉强挂着笑容说道,“离歌,我不过是开玩笑呢。这东方家 的责任,我又岂是可以轻易逃脱?生是东方家长房子孙,这命中注定,就该背负着家族的兴亡。刚才是我莽撞了,没有吓坏你吧?”

他将我此刻的沉默,却是当成了惊吓过去,一直为着我解释,可是我却依旧是不发一言。

他当真是如此以为的吗?又或者是,不停的为我的拒绝,找着借口,随后欺骗自己?

什么时候,东方无涯,也变得如此可恶了呢?

东方无涯见我依旧不出声,仍然自顾自的说道,“离歌,时常说着要帮你寻我以前的记忆,却是因为这东方家铺子里的事情,而没有时间问你出去逛逛。不如过两日,等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与你出去游玩一番如何?或许对于你恢复记忆,也有一定的帮助呢?或者,将出去游玩,当作是我刚才差点将你吓坏的赔罪也好。”

他提起帮我恢复记忆,我不好拒绝。

因为当初我来东方府的目的,就是寻找记忆。

可好似当真如东方无涯所说,这两日,当真能将布庄之事处理好吗?而东方老爷自从今日过后,对于我的印象,应该坏上几分了吧。

不然这样,也没有关系,只要欧阳风一天不借钱给东方老爷度过难关,那么东方老爷就不会对我怒形于色。

六十五章  欧阳风和红袖的怪异

东方无涯见我依旧是并无任何回答,继而说道,“离歌,你这不说话,我就当成是你的默认了,那么过两日,我准备好了,再叫你出发,如何?”

我只得点头答应,他见我终于点头,喜色在眼中闪动道,“那我就着手安排去了。”

看他脚步轻快的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竟觉得有些恍惚。

如此紧要关头,他还有心情同我出去游玩吗?

可是看东方无涯前些日子紧皱眉头,却又表现出了对东方家家业的担心。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如此矛盾?

我的眉头也拧了起来,对此时的东方无涯,觉得有些陌生。

因为刚才东方无涯无意中让我想起从前在京城庄府别院的生活,继而想起了庄启昇。

听闻最近庄家的生意,遭到官府的为难,而那官员,正是钱蕴庭。

以前去参加 宫宴之时,就曾觉得钱蕴庭对于我的态度,似乎有些怒意,但是却是想不明白为何。

今日听闻此事,继而联想到,可能正是因为当初那次瘟疫的事情,没有处理妥当,这才导致了庄家今日的被为难。

只是庄家,究竟哪出了错?

庄启昇那时,究竟是如何让钱蕴庭放弃将红袖纳为妻室?

只是不知,欧阳风会不会知道此事?

正想着这些,人就已经来到吟歌楼房前。

推开门,却看到一个预料之外的人物,欧阳风正坐在我的房中,悠然自得地品着清茶。

他似乎感觉到我的到来,眼睛也是半阖着,仍旧是悠然的说道,“回来了啊。”

听他那语气,似乎等了我很久一般。

他不是随着下人去房间里休息了么?为何此刻,会出现在我房中?

我心中满是疑问,而欧阳风却是突然站起身子,替我倒了杯茶,放入我的手中说道,“这茶是我从利州带来的,你尝尝,比起京城的茶叶,却是丝毫不逊色。”

他反客为主的做法,却是让我更加不解。

欧阳风来这,仅仅只是为了同我一起品茶吗?这实在是不像欧阳风的性子。

我落座,随后接过他递来的茶杯,顺着他的意思,轻呷一口清茶道,“的确是不错,你今日来我房中,仅仅是为了这茶吗?又或者是,为了东方家准备找你借钱之事?”

欧阳风却是避而不谈,继续说道,“既然觉得这茶好,那么我一会便命人送上几罐过来。”

我不知该如何应对,欧阳风此刻,一定是在和东方老爷比较耐心。

如今东方布庄的货款,已经开始有布商来催款了,可是东方府里的存款,仅仅只够应付一部分而已,但是时间长了,难免会引起他人对于东方家现状的怀疑。

欧阳风此刻故意的拖延时间,想必是想等到东方老爷焦头烂额之际,才不得不许下好处时,才同意借款给东方家吧。

想那欧阳风心中,也是有了盘算,不然又怎会如此悠然自得?

忽然想起,似乎回房之时却没有看见红袖,继而启音问道,“红袖人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欧阳风只是不以为意的说道:“红袖?好像我来时,就已经不在房内了。我自然是从房门那进来的,不然,你以为呢?”

他那调侃的语气,却是让我觉得有些惊讶。

红袖又不在房中?

似乎红袖最近出去的时间,长了不少。究竟红袖上哪去了?

正想着红袖时,却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定睛一看,却是红袖回来了。

红袖见欧阳风在房中,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如常道,“小姐,怎么今日回来的这般早?”

我笑道:“红袖,今日是上哪去了?怎么回来就不见了你人影?一般这个时辰,你不都在房中绣着东西吗?”

红袖却是因为我的问话,肩膀有些微颤,但是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稳,“小姐,红袖刚才觉得肚子有些饿,所以去厨房吃了些糕点罢了。没想到,欧阳公子也来了这,红袖见过欧阳公子。”

红袖忽而欠了欠身子,对着欧阳风说道。

欧阳风却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原来红袖姑娘是去了厨房了呀,我还以为,红袖姑娘早就离开了东方府了呢。”

欧阳风的话,却是让我大为惊讶。

红袖要离开东方府?这是何时的事情?

红袖依旧是低着头,我却是没办法看清楚她此刻的表情,她缓缓的回答道,“欧阳公子真是会说笑,红袖原本就是要一直服侍小姐的,怎么能让小姐一人留在东方府中,而自己离开呢?”

红袖话音刚落,欧阳风却是嘴角噙着笑意道,“若真是如此,你我便放心了。红袖,很多事情,你心里该有数,我不说破,不代表我不知道。”

欧阳风与红袖,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话,不能直白的告诉我吗?为何要将话说的如此隐晦?

而红袖又都做了什么,为何欧阳风会如此?

我原本想开口问他们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欧阳风却是突然笑意盎然道,“离歌,你说什么时候帮助东方家最好?”

欧阳风突然的提问,却是成功的将我原先对于欧阳风同红袖的疑惑思绪,拉了回来。

他问我,该什么时候帮助东方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试探,我是否当真想让东方家破灭吗?

“当然是选择东方老爷再次主动提起东方布庄之事,而且,要让他主动将布庄的事情告诉你,以示诚意,”我冷冷的说道,似乎对于欧阳风的试探,表示不满。

欧阳风却是咧开嘴笑道:“离歌,不需要这么敏感。我不是试探,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罢了,既然你这么决定,那就这么做好了。”

他将我心中的怒气冲散,继而我看向红袖,眼神迷惑,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欧阳风看见我,许是明白我此刻在想些什么,他笑道,“离歌,知道的太多,对你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他虽然在笑,可是那语气,却是让我觉得更加迷惑,究竟是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而且似乎我知道以后,会对我有所不利?

红袖依旧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我忽然想起庄家出事了,或许问问欧阳风,他会知道,那也不一定。

“你知道最近庄家出事了吗?”我看向欧阳风,语气有些严肃,希望欧阳风不要如同回答其他问题一般和我嬉笑。

欧阳风却是将手中茶杯放下,道,“你可是在关心庄家的当家?”

语气一如前面的调侃之色,似乎觉得我与庄启昇之间,有些什么。

我只是冷着脸回答道:“我欠庄启昇什么,相信你应该清楚。如今不过时关心一下我的恩人,又有何不可?”

说完以后,心里却是在嘀咕,我干嘛和欧阳风解释这么多?

或许是希望欧阳风,能够将庄家此刻的真实情况,告知于我吧。

欧阳风继续落座,随后缓缓说道,“庄家的远方亲戚,被揭发参与霖河大坝贪污一事,对于庄家的其他生意,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这坊间曾有传闻,庄家,是要垮了。”

庄家的生意规模虽然不大,可是庄家却是一直秉承着官商合作的原则,因此,庄家的族人里,总是有几个在朝担任官员的亲戚。

因为他们只相信,只有自己人,才可靠。

可是如今,却有族人被查出贪污一事,对以庄家的其他生意有所影响,也在预料之中。

但是那坊间的传闻,却是给庄家的生意,带来不小的损失。

庄启昇此刻,必定是忙的焦头烂额吧,而东方家,此刻却是无法向庄家伸出援手,因为东方家此刻,都自身难保。

可是钱蕴庭在这事情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这坊间传闻,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欧阳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继续说道,“若庄启昇当初没有得罪钱尚书,是不会落得如今这地步的,当初却是因为某人的一句话,而导致了今日的艰难处境。”

他应该是知道钱蕴庭上次要经红袖纳为妻室之事,所以今日并未点破。

可是当初在启昇说起那事时,不是说都处理好了吗?

为何庄启昇这般痴傻,竟然将钱蕴庭给得罪了?

他不知道,民不与官斗吗?

他真是个傻瓜,我在心中骂道。

可是转念又想到,当初是我全力要将红袖保住的,这一切,都是我间接造成的,嘴可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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