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说爱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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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说爱我的时候-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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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时节,天气无常,午后的雷雨说下便下。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风云突变,乌云密布。先是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面颊,泪的火热,雨的冰凉,冰火两重天。林佳树只觉得满心委屈,看着父亲的照片抽泣不断。她说不出,说了她无家可归,地下的父亲怎能安心。可是不哭,她又实在忍不住。
  雨一直下,她的泪涌出来立马就被打在脸上的雨水刷走。在她快被淋的麻木的时候,雨滴突然停止。缓缓的抬头,有人撑着伞立在身侧。
  向思承找了她一下午,学校里早没了人,她的同学也都说没见过她。最后,他想到了这里。果然,看见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她。
  “走吧。”他淡淡说了一句。伸手去搂她站起来,雨浇的她浑身又湿又冷,他不禁皱眉。
  林佳树淋的久了浑身都僵硬了,向思承半搂半抱的把她带进车里。拿起车后座的薄外套裹住她。她浑身滴水,身子发颤,还在抽泣。向思承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开回市区。雨天路难走,向思承专心开车,林佳树一路安静。
  到了家里,向思承到主卫放了热水,让林佳树进去泡澡。林佳树洗完了澡,套了件他放在浴室里的大T恤。浴室的蒸汽熏的她头晕脑胀,闹了这么一场体力消耗也不小。走出浴室的时候都有些摇晃。向思承让她先躺床上,她觉得昏就躺了上去。她累,却睡不着,脑袋里乱糟糟。睁开眼,看见坐在窗边的向思承也是一脸忧愁。他转过头,看见她一双红肿的圆眼正望着自己。
  “怎么了?渴吗?”向思承起身拿起柜子上预备着的水杯递给她。
  林佳树接过来喝了一口,向思承在她身侧坐下,“今天怎么了?是成绩不理想吗?”她一个人跑到荒山野岭去淋雨,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
  林佳树不说话,握着水杯的手慢慢的垂下。有一点水珠滴到手背上,恰好被向思承瞧见。他下意识的拿开她的水杯,轻轻搂她。林佳树伸手环住他的腰,像是久旱逢甘霖,情绪瞬间倾泻而出。
  “我想我爸爸。”
  听见她近乎稚气的话,向思承不经意笑了一下。轻拍她的背,缓和她的抽泣。
  “没事的。好好睡一觉,明天都会好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他的笑里含着自嘲,这句话说给他自己还差不多。
  林佳树用浓浓的鼻音说:“你的公司……”
  “没事。”向思承揉着她软软的发顶打断,“一切都会好的。”
  这是一个谎言,他的公司前途未卜,她的父亲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只是此时,他们都愿意沉沦在这个谎言中聊以慰藉。
  向思承拍了拍林佳树的背,离开些,说:“今天晚上你睡这里吧,床大些,舒服些,我弄点吃的,要是饿了,起来自己吃。”说完,便要起身。
  林佳树的身体跟着他移动,环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你去哪儿?”
  向思承瞧着她一副受精小动物的样子一笑,“我哪儿也不去,去给你弄吃的啊。我今天睡客房。”
  “不要。”林佳树一头扎进向思承的怀里,仰头望他。
  “怎么了?别闹。”向思承试图拉开林佳树的手,但遇到了抵抗。他转过头看她,因为哭过,眼睛微微泛着红。专注的注视着他,像是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单纯的坚持,眼波里泛着这样的光芒。向思承这一阵子来紧绷的神经摇晃了一下,全世界都放弃的时候,她在乎他。
  这个荒唐的想法在他脑海一闪而过,压力太大,胡思乱想,他要赶紧打消,“林佳树,别闹,赶紧放手。”
  他故意沉下声音,换上严厉的语气。她眼里马上涌起一层雾气,但是手却依旧没有放开。他也硬不下心肠再凶她。
  “今天我生日,十八岁的生日。”她的嗓音带着嘶哑,一点一点磨砺在他的心上。缓缓的靠近,贴在他的胸膛,清晰的心跳声传来。
  向思承在林佳树贴上一瞬间感到神经绷到断裂,全身的血液叫嚣,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林佳树其实不是很明白她的邀请与纠缠会带来什么,而后,颤抖和哭泣告诉了她答案。也许向思承已经尽量温柔,可是对于□毫无经验的她来说,害怕还是占据了心房。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等不了她慢慢的适应,他就开始主宰整个过程。她太生涩,还在怕,他不是感觉不到,只是烦躁放出了心底的猛兽。
  “佳树……佳树……”暗夜里,低声的呢喃环绕耳边。林佳树仿佛置身船上,一会儿沉下去了一会儿又浮上来,不能安稳。直到两个人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天亮的时候,林佳树辗转反侧,睡不安稳。向思承过了过久才醒,开了床头的灯,看她蜷缩在床边。
  “佳树。”向思承把她挪过来,抱着她感觉体温很高。摸上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林佳树眼睛睁开了一跳细缝,红肿的比昨天晚上更厉害,呼出的气都是热热的。向思承这才觉得不对,连忙起身。
  林佳树急忙拉住他的胳膊,眼里一片惊慌。向思承只好又躺回去,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她则钻进他的怀里,牢牢固定住位置。
  “你发烧了,我去给你买点药好不好?”他除了止痛药基本不用其他,所以家里也没有备用的。
  林佳树摇摇头,又往他怀里挤了一分,生怕他一下子溜走。向思承没法子,只好抱她躺好,还好一下子,她的呼吸平稳的又睡过去了。
  天光大亮,向思承被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震醒。翻了下身子要去拿手机,无奈另外一边压着林佳树,庆幸自己动作不大没弄醒她。然后,再不敢动,只是伸长了手去够手机。
  “总裁,今天是你和沈小姐试礼服的日子,太太和沈太太沈小姐都到了。”Kevin是个尽责的助理,明天就有失业的可能但还是站好最后一班岗。
  向思承只说了声知道了,结束了通话。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昨夜的旖旎抹不掉今天要面对的现实。一低头,林佳树已经睁着眼睛看着他。
  “醒啦?”向思承尽量自然的打着招呼。
  林佳树看着他一动不动,和他以为的大相径庭。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毫无顾忌的和他对视,毫无羞涩。
  “头还昏不昏?”他被盯得发毛,去摸她的额头,热度还未退,怪不得眼里还有猩红血丝。
  “还是去给你买点药吧。”向思承轻轻的移开身上的人,帮她掖好杯子,利落的穿衣起身。
  “你要去哪儿?”林佳树的声音有着初醒的模糊。
  向思承背过身穿衣服,答她:“去买药啊。”
  “你要去结婚对不对?她能救你的公司对不对?”
  向思承诧异的转过身,林佳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瞪着他,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是的,你别胡思乱想。”时间已经不够,他一时也解释不清楚,胡乱的打理好自己就要出门。
  向思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林佳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低头抽泣。他一时间心乱如麻,心里已经乱了阵脚,有些语无伦次,“你别哭,躺好,等我回来。”
  关上房门的瞬间,林佳树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嘶吼出声:“我没爹没妈,没房没钱,也不要你可怜。”
  只是,当时向思承脚步匆忙,并没有听清那痛彻心扉的吼声。

  工作

  五年后
  接到一个大case,为了显示重视程度,向思承和方谚铭全程陪同。连一向是方谚铭单独负责的应酬接待,都是两人共同参加。
  车在如同白昼般的道路行进,两旁射出来的无数灯光,无声而又坚定的宣告着,欢迎来到不夜城。不同于纽约的张狂,里约的热烈,赌城的肆无忌惮,这个沿海的城市,秉承了东方的规整和内敛,又直接套上了西方的美丽外壳。美的恰到好处,美的让人心安。西方的工艺将这里装扮成繁华似锦,东方的沉静压抑住失去控制的爆发,完美的连接点。
  向思承坐在一辆轿车中,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滑过,看着看着,眼神开始涣散,失了焦点,所有的都是模模糊糊一片,连脑袋也是空白一片。呆的久了,眼睛感觉有些酸痛,他使劲的闭了闭眼睛,再张开才觉得好了些。
  在本城最高级的夜店包房,干杯,庆祝,交谈,笑声,在酒精的陪伴下,人们要营造欢乐时光。那一群会社的人慢慢放开了手脚,喝的喝,笑的笑,话也越说越大声。方谚铭陪着客人调笑,向思承则在一盘独自饮酒。花公司的钱就是花自己的钱,他何不趁这个时候好好喝一杯。项目开发一做就是好几个月,他就算监督也是累的半死。
  “你还好吗?”一个声音在他的不远处响起,是熟悉的语言。慢慢的抬起头,他现在是醉了,不能太敏捷。
  一个穿着宝蓝色绸缎衬衫,米色短裙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方谚铭的身边拍着他的背,她的长卷发披散在肩上遮住了脸颊,中间还隔着杜江,他看不清面容。向思承甩过头才发现,屋子里不光多了一个女人,现在每个男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女人,这里变得更加拥挤,喧闹。她们打扮的性感却不低俗,行为并也没有太出格,也只是帮着倒酒,而后说说笑笑一起喝了。他不关心这里会不会出现什么限制级画面,只是觉得这酒还真不错。伸手就要去捞桌上的杯子,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向着那里出发,而在他刻意假装的缓慢动作之前也行拿到了。看着到手的杯子飞了,他有些不高兴,准备借酒装疯,可是那只杯子转眼就递到了他的唇边,也好,这里的服务这么周到他也不能浪费。微张了嘴,但是酒却久久没有进来,那只手就一直僵在那里。
  握着杯子不给他喝,那抢来干什么?向思承烦躁的想,只是整他吗?就在嘴边却喝不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猛抬起头,他半张着嘴没有一个字出来,反而是慢慢的闭了起来,回复到贴合在一起,视线想被粘住不能动弹,喉咙里的干涩让他咽了口水也不能缓解。
  她变了,从前的长直发总是束在脑后扎成马尾辫。现在发尾卷了,披在肩上。一张脸有了淡淡的颜色,不像从前那般苍白。T恤牛仔裤球鞋就这样换成了短裙衬衫高跟鞋。原来的印记只在此刻的表情上才找的到。
  他还是那样,对视的瞬间,那一双眼睛传过来的眼神,还是那样坚定,告诉她,他并没有改变。
  两人的静默时间不过十秒,对于旁人是极为短暂甚至难以察觉。林佳树听见身后的叫声,从惊愕中缓过神,微微一笑,将酒喂进了向思承的嘴里。醇厚的液体进入了他的口腔,有流入喉咙,他机械的吞咽下肚,完全察觉不出其中的滋味,意识被锁定在对面的脸孔上。一开始的诧异已经被震惊所取代,刚才还能看见熟悉的影子,可是此时她脸上的笑容就将过去全部抹杀。她在笑,还笑得妩媚,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她会惊恐的看着他,会犹豫的看着他,会冷静的看着他,但从来不会这样看着他。像是遇见惊天大灾难,向思承的头脑里不出头绪,乱成一团麻,无法将视线挪开半寸。
  林佳树放下酒杯,转过身。向思承看不见她的脸,但知道她依旧保持着同样的笑容,应付着一旁的社长糟老头。那一刻,他有一种置身孤岛的感觉,有万千疑惑折磨着他的脑子,但孤立无援,唯一可以让他可以在这里收到一点信息的人已经昏昏沉沉的倒在旁边。突然一阵痛感从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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