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说爱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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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说爱我的时候-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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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思承的表舅妈这时插话进来:“表姐,现在年轻人都差不多的,没什么乖不乖的。你看这次我们回来,一是看看舅舅,二是伟宁交了个女朋友想让我们见见,回来了,结果说什么分手了。”
    “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沉不住气,总想着随心所欲,一点不懂得忍让。算了,随他们去吧。”向思承的表舅有感而发。
    他们一家人说的热火朝天,林佳树这一餐饭吃得如坐针毡,味同嚼蜡。向思承置身事外,一言不发。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餐桌对面的叶伟宁,他的视线正要飘过来,她心里一虚,立马低头。
    晚上吃得太压抑,林佳树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拉着向思承想回家。但是表舅表舅妈从美国难得来一次,向母坚持要他多陪一会儿。林佳树不好再多说什么,一个人到院子里透气。夜色已深,一阵风吹过,路灯微黄的灯光下,两旁梧桐树的叶子零零落落的飞舞而下,一路萧索。
    林佳树坐在花坛边沿,看着片片飘落的梧桐叶,脑中一片空白。隐隐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地转头,走到身边的是叶伟宁,林佳树愣了几秒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还是站起来,与他对视。
    与上次见面隔了一个月,叶伟宁还是印象中的样子,但是她觉得好陌生,陌生到无法开口说任何话。
    “好久不见。”叶伟宁先开口,一贯的口吻,听不出异样。
    久吗?林佳树脑中暗自问,今天他们没见面之前,她一点不觉得,但是现在,恍如隔世。原来她已把他抛诸脑后,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是多么绝情的女人,林佳树忍不住暗暗鄙视自己。
    林佳树发愣的时候,叶伟宁接着开口:“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你,我刚才还真吓了一大跳。”
    林佳树苦笑了一下,“你上次带我来这里参加寿宴,我才发现你们原来是亲戚。”
    叶伟宁微皱了下眉,倍感诧异,说:“你们以前就认识?”
    “我就是因为他才去的英国。”
    叶伟宁恍然大悟,笑了起来,“这世界还真是小。那我姨妈她,知道吗?”
    林佳树心底一沉,脸色黯然,勉强地笑着说:“今天她不就知道得很清楚了。”
    叶伟宁看着林佳树脸色不好,有些担心,“我可以跟他们解释一下。”
    林佳树笑容更为苦涩,“不用了,William,我很抱歉,这件事我没有提前跟你说。但是……”
    叶伟宁打断她,说:“我懂的,佳树,感情不能勉强。我们做朋友会更自在。以后,我们就当今天才认识的。”
    这时候,向思承出来看到他们也没说什么,就说表舅准备走了,让他们进来。送走了客人,向母让向思承到二楼房间。林佳树一个人坐在客厅,等了许久,不见他下来。她起身往二楼走去,刚走到二楼走廊便听到中间房间出来的越来越响的争吵声。
    “你自己无法无天我管不了你,可是家里你总要顾忌些。以后我们亲戚还怎么走动,让外公知道了,还得了。我们是正派人家,不允许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房间里传来的是向母大声训斥的声音,林佳树站在拐角处不能动弹。压抑的男声轻不可闻,房间门忽然猛地打开,向思承从里面满脸怒气的走出来,看到站在楼梯口的林佳树一愣。
    他稍微平复了情绪,走过去拉着她下了楼。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到了家里,向思承径自往浴室去洗澡,林佳树脱了薄外套,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向思承洗完了澡从浴室出来,到书房坐到深夜,消灭了半包烟。看房间里已经烟雾缭绕,开窗透气。他眼睛酸涩,四肢无力,带着浑身的烟味,越显颓唐。进主卧之前,闻到身上的烟味自己都觉得呛,又到客卫洗了一遍。进房间,林佳树已经躺在床上,他上床,她还是一动不动。看着她安然的睡颜,他不由自主的贴过去,在她的额头印上晚安吻。
    她睡得不是很沉,心里烦躁不愿意睁开眼睛,一直半梦半醒的躺着。额头上温热的触感,眼眶突然一热,温热的液体夺眶而出,滑落脸颊。
    第二天中午,林佳树接到了一个电话,向母约她出来。她赶忙从公司出发,到了约定的茶馆。进门的时候,向母已经端坐在包厢的沙发上。
    林佳树一路赶过来,落座之后稍喘了口气,笑着说:“伯母,您好。”
    向母抿了一口茶,微笑着回应:“你好,赶过来着急了吧,先喝口水。”然后转头对服务员说,“再来一杯白茶。”
    等茶上来了,林佳树跟着向母一起拿着杯子抿了一口,向母边喝边说:“白茶性温,特别适合女孩子,不像别的浓茶,喝了晚上睡不好。”
    向母说完,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丝巾,接着说:“这块围巾我很喜欢,林小姐,你的眼光很好。”
    林佳树视线落到向母的脖子处,却是围着她送的丝巾,心里不禁放松了许多,想着也许向母并不是那么不待见她。
    “伯母,您喜欢就好。叫我佳树就行了。”
    向母放下茶杯,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说:“那好,佳树,我今天叫你出来就是有些话想讲。”
    林佳树跟着放下茶杯,端坐好,摆出认真听的姿势,说:“伯母,您说。”
    “思承其实比较像他爸爸,性格桀骜不驯。说得好听点是独立自主,不好听点就是固执己见,容易冲动。”
    这两句话,林佳树有点摸不着头脑,一脸迷茫,睁圆了眼睛听她继续说。
    向母从林佳树的表情看出她的不明白,于是不再绕弯子,“5年前,我让他跟沈氏的沈行芝结婚,当时我承认主要是从公司的角度出发,并没有多考虑思承自己的感受。他不结,那也就算了。后来我自己有反省,婚姻这件事还应该从让他幸福这个角度出发。”
    林佳树听得更加云山雾罩,不明就里。
    “我考虑过,觉得思承还是应该有一个简单点、单纯点的女孩子照顾会比较好。”
    这句话一出,林佳树更为迷茫,“伯母,我不是很明白。”
    “佳树,你和伟宁的事我不想多说,要是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你是作为他正式的女朋友在我们家里出现过的。你们年轻人也许不在乎,但是我们家算是书香门第,思承的外公长期在政府部门任职,思想比较保守,对规矩还是有一定的坚持,就是要兄友弟恭。他一定不希望家里的晚辈、兄弟间有这样复杂的关系。”
    林佳树这时候才懂了,还是因为她和叶伟宁的事,向母正在委婉的劝她知难而退。向母看她没有辩驳,便接着说下去,“昨天你也来过了,感觉也很怪异吧。血浓于水,亲情是割舍不断的,你要以后几十年伟宁和思承之间都这样尴尬吗?”
    “伯母,”林佳树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当时并不知道伟宁和思承是亲戚,我和思承5年前就认识,在一起也不是一时冲动。”
    向母依然笑意盈盈,处变不惊,“年轻人嘛,总是容易被爱冲昏头,我能够理解。我当初和思承的爸爸结婚也是受了很多的阻力。但是生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罗曼蒂克,不光是外界,就是当初深爱的那个人也会让你很吃惊。我是过来人,所以我不希望儿子走一条曲折的路。他说是出生富裕,但后来也吃了不少苦,特别是这几年,佳树你也应该知道的吧。所以我也不希望他未来的伴侣有多优秀,只希望能家世清白,简简单单就好。”
    “当初公司出问题,是思承的三叔挪了公司的钱跑了,最可怕的敌人也许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还有一件事,希望你不要多心,我私下找人稍微打听了一下你的家里人,希望你能谅解作为母亲的心态。我知道你母亲在英国有经济上的麻烦,这个问题,我可以把帮助解决,这样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
    临走之前,向母拍拍林佳树的手说:“佳树,你这样年轻,以后碰到好姻缘的机会还有很多。”
    林佳树的眼神里愤怒、诧异、无奈混杂在一起,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包厢里空空荡荡只剩她一个人,除了桌上放着的支票表明还有人来过。
    林佳树从茶馆出来,没有回公司,直接回了家。不知是不是秋天真的来了,她坐在客厅的时候浑身发冷。向思承8点回到家,脱了鞋,过了玄关,在客厅看到林佳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下午去哪儿了?”向思承在她身边坐下,似是有些累了,一坐下来就微皱着眉,手指放在太阳穴上轻揉,眉目间满是疲倦。
    “你妈来找我了。”林佳树坐了一个下午,浑身僵硬,连声音都是僵直的。
    向思承似乎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声音依然平淡地说:“嗯,她找你干什么?”
    整个下午林佳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凭记忆中向母的话语,大致总结了出来。她回头望了一眼向思承,眼眸像是暗夜里最宁静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缓缓地开口:“你妈说,她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向思承此刻叹了一口气,这个不用她说,他也是清楚的。那天吃完饭,他们就在房间差点吵起来,她也看见了。
    沉默便是他清楚知道的最好回答,于是她接着往下说:“她觉得我年纪小,不会照顾你,家世不清白,会让你的前途堪忧。总的来说就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林佳树感觉到了喉咙里突如其来的干涩紧绷,最后的话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比较平稳地说出来。其实别的误解,她都可以一笑了之,慢慢地化解。她也知道向母也许一开始会对她不满意,她都做好了长期的准备。但是,最后的结论着实出乎意料,震惊之余,她实在难以接受。现在她对向思承说,也许不是要一个结果,只是要一句他明白的肯定。可是向思承一直低头皱眉,毫无反应。
    “你带我到墓园扫墓,在我爸爸面前发誓都是演戏的对不对?”林佳树的脸上浮出一丝冷笑,眼里却波澜万丈,“说什么照顾我,给我幸福,给我家,到头来是欺负我家庭破碎,没人撑腰。”
    “你够了没有?”向思承猛地睁开眼,瞪着她低声呵斥,“我妈不过就说了两句话。你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当头一记闷棍,林佳树霎时震惊了。果然是母子连心,不过一天之内,她就能狠狠的遭受两次重创。她不过是要一丝宽容、一丝肯定,他明白却偏偏不给,像对着垂死的人扔掉手里的那根救命稻草,轻巧果决。
    令人窒息的沉默,林佳树感觉好像要哭了,但是眼眶发涩就是掉不下泪来,身体疲软的动不了。她开口,没了刚才的犀利,“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向思承的声音还是如刚才一般平稳低沉,“我想你不要这样胡思乱想。”
    林佳树自认不是敏锐如丝的女子,此刻察觉出他的冷漠,似是一种放手的象征,她的心已不受理智控制,慢慢下沉。他斜倚在沙发上,姿态傲然,就算疲倦也遮挡不了锋芒,山雨欲来亦不动丝毫。她站起来,纵使肩上有千斤重压此刻也只能起来,若少了在乎,这一段感情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在出门的瞬间,她心里还带着期盼,他从后面追出来,说两句软话也许两个人就和好了。只是等到她关门,身后依旧一片冷清。林佳树后来想起来,那时不知被什么冲昏了头脑,只觉得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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