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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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特警队-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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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三天就出殡了。”另一位圆胖脸妇女委婉地劝道:“二妹妹你等大后天过后,把你妈送了,她进了天国,也好安心呀。”
徐文雅吐出一句话,虽很轻,却有毋庸置疑的力量,“我是部队的人。”她说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刚才已打电话了,是给民航售票处打的,我订了下午的飞机票。”徐文雅低沉地说道:“我对不起长辈,对不起爸爸了。但我相信对得起部队,对得起国家,我想妈妈如果九泉有知,是会谅解我的做法的。因为她请爸爸代写的最后一封信里有这么一句话我将永远铭记。”
戴黄铜眼镜的长者问:“什么话?”
徐文雅一字一句道:“小孝孝母,大孝孝国。”声音不大,却使听到的人再不能说出不同意见。
徐文雅起身,走进堂屋,来到母亲的灵枢前,她站直身体,然后咚地一声跪下,情真意切地道:“妈妈,恕女儿不能最后给你送行了,你不是希望女儿有大功于国、有大功于中华民族的先祖吗?女儿正是遵照你的教诲行事的。妈妈,别了。”
眼泪从她眼睛里滚滚流出。
女子特警队在接到总队传达的命令后,强冠杰连夜就召开了全队动员大会,他说了此次赴京表演的重大意义,宣布了表演分队的名单,最后强调道:“有的人说我们的女特警是军中之花,或者是香港警匪片里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霸王花。要我说,这花那花,总之你得给我在北京的外国警察面前开得美丽、开得壮观,那才是真花而不是塑料花,让人家老外说,啊呀呀,中国的女特警真是世界一流的特种兵!”
男女兵们不由自主地热烈鼓起掌来。
“好。”强冠杰道:“现在欢迎教导员作指示。”教导员笑眯眯地开口道:“我不说别的,只宣布一件事,沙学丽、耿菊花、铁红,开完会你们到我那儿来一下。”
乘着夜色踏进教导员办公室,沙学丽等三个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应教导员之邀坐在小凳上,心里忐忑不安地等着教导员开口。
“党支部开了会。”教导员是一贯的笑眯眯的脸色:“提名你们作预备党员。”三个女兵闻言神情兴奋,互相对视。教导员又道:“这是根据你们的申请、你们的表现而决定的,这也是一个明显的标志,说明你们跃上了一个新高度,这是我们特警队这个大集体的光荣。当然,这还有待支部全体党员大会讨论通过。我先跟你们打招呼,是要你们有个思想准备,即使三个战友中有两个被通过或者三个中只通过了一个,都不能背任何思想包袱,那说明我们努力得还不够,我们还要更加一把油,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沙学丽和耿菊花都高兴地点头,争相说道:“是!教导员。”
铁红的神情却晴晦不明,她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教导员,又倏地躲开他的眼光。
“你们都是老兵了,是我们女子特警队的军事骨干。”教导员说:“以后你们要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为那些一年兵两年兵作出表率。入党不是到了头,在部队里,入了党就是要准备吃更大的苦,面对更多的危险,举个例子,有罪犯向我们举枪的时候,群众可以往后缩一下头,但党员却必须把头抵到枪口上去,否则你就是假党员,是动机不纯,是混入党内的投机分子。明白了吗?”
三个女兵一齐道:“明白。”但铁红的表情更显得不安了。
教导员:“还有什么?”沙学丽和耿菊花道:“没有了。”铁红终于鼓起勇气,吞吞吐吐地说道:“教导员,我……我想单独跟你说一句话。”教导员看她一眼,和蔼地向沙学丽和耿菊花道:“你们先走吧。”
两个女兵狐疑地看了一眼铁红,起身出门。
屋里只剩铁红和教导员两人了,空气很静,铁红试了几次,都没把话说出口,一急,反而深深地埋下头。
“别紧张。”教导员似乎已意识到什么,笑道:“慢慢说。”铁红抬起头,额上已渗出细汗,艰难地道:“我……我原先给你讲的……我给耿菊花寄过六百元钱,其实我那都……都是假的,是哄领导的……”她的头越垂越低,声音越来越细,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然而一旦把话说完,她却感到解脱似的轻松,她刷地一下重新仰起脸,是死是活,她如今都可以坦然面对了。
不料教导员却爽快地笑起来,“你呀你呀,”他笑指着铁红道,“你还该说下去呀,你后来不是给耿菊花补寄了六百元钱吗?那绝对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说了呢。”
铁红胸脯起伏,一脸绯红,非常惊奇地道:“教导员你……你怎么知道?”“你的战友早就告诉过我。做不好的事,逃不过周围人的眼睛,做好的事,同样也逃不过。”他又笑起来,“这就是老话所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铁红心潮起伏,喃喃道:“教导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惶惑地闭了口。
“从假寄到真寄,”教导员严肃地说道,“这个曲折的过程,说明了你的进步,思想的提高,而且就凭你今天敢于自我解剖,敢于坦白的决心,就说明你已完全具备了预备党员的资格,你是当之无愧的。”
“教导员!”铁红非常激动地大喊一声。教导员抬抬手道:“继续努力吧。”铁红庄严地敬礼,发自肺腑地答应道:“是!”
10月14日,北京西南郊武警指挥学院的训练场上,一座很大的观礼台上已是人声噪杂,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穿着不同警服或便衣的外国贵宾在座位上坐得整整齐齐,他们中有的鬓发已斑,表情沉着,有的少壮精干,神采飞扬,那些穿警装的外宾肩膀上的肩章表明着他们在各国警察部队中的地位,有中将,有少将,也有大校和上校。
巨大的气球拖挂着巨大的标语:“热烈欢迎参加世界警察技术装备会议的各国代表”、“祝贺世界警察技术装备会议取得圆满成功”
上午九点,中国武警部队向会议进行军事表演正式开始,一位中将军衔的武警首长在麦克风前宣布:“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表演步伐——进场!”
武警军乐队奏响雄壮的检阅曲,以军旗为前导的一队队男武警,迈着威武的步伐,一个个地通过主席台。
每通过一个受阅方队,外宾们就有礼貌地鼓掌。几分钟后突然掌声变得更热烈了,原来是女子特警队的方队出现在主席台左侧。只见罗雁手持指挥刀,走在三人军旗队与整个方队之间,她大声发令:“向右——看!”
行进的女兵方队立刻走成正步,一双双眼睛向主席台一侧行着注目礼。铿锵的脚步、整齐划一的摆腿、一色的红色贝雷帽、一色的崭新迷彩服、一色的半高腰牛皮靴、一色的巾帼女英雄冲天的豪气,令人感奋,让人钦服。徐文雅走在队列里,她的旁边是沙学丽、铁红、耿菊花。
掌声经久不息,一个黑人警察将军向身边的警官翘起大拇指,另一些外宾手持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看着受阅的一个个女特警,嘴里不断地啧啧赞叹。
操场东北角,强烈的阳光下,强冠杰和教导员以及王川江等男兵配手在待命,他们身边,是放得整整齐齐的准备好的表演用的各种军事器械。
罗小烈手搭凉棚看着远处的主席台方向,王川江悄悄撞了拉他的手肘道:“看那个女兵吗?”罗小烈知道他的所指,但装糊涂道:“哪个女兵?”王川江道:“咦,上了报纸的那个女兵嘛,未必还有功夫去看那些没能耐跑到报纸上去露脸的打工妹?”罗小烈假装正色道:“班长,你也敢带头犯规呀?谨防强队长听到。”王川江笑了,一歪嘴道:“呶,你看他们。”
不远处,强冠杰和教导员一样手搭凉棚看着远处,强冠杰甚至站在一个弹药箱上,看得认真,看得一动不动。
罗小烈咧嘴笑了,说道:“人家领导是关心整个特警队。”王川江意味深长地说道:“当然啰,人家可不是只关心着某一个区队的、某一个班的、某一个个人的。啊,那名伟大的女兵。”罗小烈赶紧走开,“我说不赢你……不过,”他不甘心地回头道,“我关心一下平时与我们一起摔打的女战友,也不犯纪律吧。”王川江笑道:“看吧看吧,谁说不能看,我也要好好地看呢。”他夸张地手搭凉棚,踮起脚尖,向主席台那边看去。
铁流滚滚,警灯闪烁,喊声动地,数十台警用专业车辆在缓缓开进,其前锋和两翼,则是北京武警总队调来的精兵强将组成的上千人的一个个防暴分队,他们手持盾牌、警棍,头戴盔帽,像一股钢铁洪流,势不可挡、威风十面地一边开进,一边演练着盾牌术、防爆术等各种军事表演动作和队形。
女子特警队回到操场东北角待命,她们有的在往腿上套护膝,有的在戴护腕,有的抓紧最后的时间“嗨嗨”地向空中出拳。强冠杰、教导员和男兵都在帮助着她们整理装备和检查。
罗小烈站在徐文雅面前,为她整理着装,他忽然一把抓住徐文雅的右手掌,只见上面血泡相连,有的地方结着痴疤,有的地方已有溃烂,虎口全部震裂,贴了好几道“创可贴”膏药。
罗小烈心疼地:“你——”徐文雅无所谓地一笑:“这几天加班练习腹部据枪射击,把虎口震裂了。小事。”她缩回去。“还是要注意。”罗小烈关心地说道,“一会儿射击时震动更痛。”“哪个战友没有一点小伤痛,你不是一样吗?你腰椎上的扭伤好了没有?”“嘿,你倒问起我来了。”
主席台上,演习指挥长对着麦克风下达命令:“下一个项目:制服抢劫银行运钞车罪犯。”他将手向下一劈,一名作训参谋的信号枪射出一颗红色信号弹。
这是北京武警总队某男子特警队的表演。只见一辆运钞车从演习场一端匀速驶出,一名“歹徒”砰砰开枪,运钞车停下,歹徒用枪逼出司机,一拳打倒,劫持运钞车后飞速而逃。
操场另一端,男子特警队乘坐设施一流的防暴装甲车紧紧追赶而来,两车在场上追逐,越过各种障碍,运钞车想以种种干扰手段阻止防暴装甲车的迫近,都被防暴装甲车高超的特技所克服。两车的距离越来越近,狡猾的“歹徒”猛然刹车,原地一百八十度的大调头,妄图将紧咬在后面的装甲车门到前面,然后加大油门逃掉,不料装甲车好像早看出了他的鬼把戏,同时在疾行进中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甩头。运钞车只好狠踩油门,嗖地开出好远,装甲车如影随形,坚持咬尾不松口。
运钞车被逼到一堵挡墙前,实在走投无路了,于是故技重演,再次将车子猛地停下。就在这一瞬间,神奇骁勇的特警队员,箭一般从后车中射出,闪电似地钻到前车底下,刺破轮胎,截断油管,几乎是在同时,另两只乌亮的枪口,已抵近了抢劫犯的脑袋。
看台上,外国警官们热烈鼓掌。
紧跟着是表演徒手攀登,场地西边立着一幢训练用的七层高楼,一声令下,男特警们分成几个小组,一个队员利用墙面两边的凸出部分,背靠墙体,两手两脚并用,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飞快地向上跃升,其身姿,像一只非常灵敏的青蛙;另几个队员凭借水管和花墙,两手铁钳般抓紧,两脚千斤顶般猛踏,一步一步,仅仅十几秒钟工夫,就跃到第五层;还有的队员利用楼层的阳台,两人一组,人梯攀登、锚吊攀登,四面开花……
看台上,外宾们有的拍手,有的站起来,大声喊着“OK!OK!”
一位作战参谋一边听着对讲机里的指示,一边跑向女子特警队待命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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