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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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女王-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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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里?”被瞧见出丑的模样,付沂南自然不爽,口气很差。“我在找…洗手间。”约莫是被付沂南恶劣的态度镇住,原本流畅的台词顿了顿。
  
  “厕所在那边。”付沂南指着相反的方向,一字一字状似好心地指点,其实那秀致美眸里已是怒气冲冲。“我没有来过。”洪琪儿低了头,做工精致的盘发垂下几缕,十足的娇羞姿态。
  
  “还不走?”付沂南这一句道出了冷意的心声,洪琪儿愕然地抬头。“付少,下面半场演唱会就要开始了。”好似提醒一句,洪琪儿偷偷地瞧了瞧付沂南不耐的神情,声音越来越轻。
  
  “我有事要先走,一会儿演唱会结束,让助理来接你。”付沂南言语间飘洒出极浓烈的强势,将手伸进裤袋里,松散的一身显得他有点颓废,不怎么挺拔。
  
  “您有…我知道了。”关键时刻洪琪儿吞下询问,诺诺地应下声,眼底迸射出一片失望,“我先回去吧。”削瘦的肩膀耷拉着,鹅黄的背影有点可怜兮兮的。
  
  付沂南第一时间去寻墙后面的人,回头便见冷意半靠着墙沿手背上的猩红格外扎眼,血还没有完全止住,细长地爬过指骨往下流。
  
  “走吧。”他挑眉,从她面前经过,又走出两步才发现冷意站在原地不懂,“刚刚不是一心要走吗?怎么?又舍不得了?”
  
  冷意的眼神有点古怪,复杂得让他心惊,那种洋葱似的需要一次一次剥开来品味的情绪,付沂南自认没时间也没兴趣,只能别开眼不去看。
  
  下面半场大约是真的开始了,音箱几乎捅破天的响亮,体育场里一片灯光白如昼,走出体育场的围墙,喧闹依旧不止。
  
  体育场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住,滴水不漏的拥挤,许多买不到票的歌迷就围着体育场外面的大屏幕看直播,刺耳的尖叫,晃眼的荧光棒,各种各样的标语在空中摇摆。
  
  天王的歌声越过一整个体育场,排开周遭一切的嘈杂,轻轻地荡入她的耳朵里,低磁绵长,好听得叫人止步。冷意用力地握紧手,让手背上的疼痛刺激几度被勾住的脚步,一刻不停地往前走。
  
  “到底是什么纪念意义?”“会不会是天王的生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曝光过,谁知道呢?”年轻的歌迷大约都是组队过来,三五一群地聚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讨论。
  
  “你觉得呢?”付沂南用肩膀撞了撞身侧像是入魔般只顾埋头走,却每一步都显得艰难的女人。
  
  “初恋的生日。”几乎是脱口而出,冷意僵硬的嘴角扯开一个冰凉的弧度,自我否地般地啐一口,“俗气。”
  
  “付少,就在这儿把我放下吧。”冷意趴在敞开的跑车里,望着倒退如飞的景物,突然开口。
  
  车子性能极好,刹车瞬间遏制了飞驰的车速。“谢谢。”冷意弯了腰关上门,鲜少礼貌地同付沂南道谢。
  
  付沂南没有控制住目光,轻轻扫过血迹已经完全凝固的手背,没有开口,车子划过一排路灯,融入斑斓的车流。
  
  花店不是很大,插花的桶却有别于其他花店塑料白的材质,厚实的玻璃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布置也很温馨。
  
  花店老板娘是个年轻少妇,正背着身子帮店里另外一位顾客挑花。一大束白色的玫瑰,优雅地包裹在浅紫色的纱纸里面。
  
  她只觉得这个男人的侧脸有点面熟,直到对方转身,竟然是那天早上在酒吧街区同付沂南一起的那位,面相极温和,让人不自觉以为他在笑。
  
  “小姐,需要点什么?”老板娘打断了她一直追逐的目光,“刚刚那位先生是买花送给女朋友的。”这话有点像是暗示她不要再妄想。
  
  “菊花。”冷意收回目光,在店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定在剩下最多的那一处,白色黄色,摆置在角落里,簇拥成一团,无人问津。
  
  “慢走。”老板娘看着冷意手捧一大束菊花走出店里,禁不住松了一口气,大晚上来买菊花,还只挑这两种颜色,想到这里,背脊透着凉。
  
  J市的第一大桥车水马龙,作为本市最古老的一座大桥,设计得尚算人性,不同于一般不准行人通行的桥梁,第一大桥两侧预留了两人并行宽度的人行道。
  
  “冷意,大半夜跑的跑到最远的城东,就是为了来撒花?”付沂南靠着桥栏,俯视一片斑驳残破的老城区。“可不是我逼着你来的,是你非要跟着。”冷意神情专注,将菊花一支一支地抛进江里。
  
  方才从花店出来,明明已经开走的车子竟然又停在原处,城东这么远,有顺风车搭也不错,冷意如是打算。
  
  “本市有规定,不准往海湾里扔东西,违者罚得很严厉。”付沂南像是提醒,又似幸灾乐祸。“撒点花怎么了?”冷意痞兮兮地侧头,手肘撑在掉了漆的桥栏上,“骨灰我都撒过。”
  
  意料之中的惊诧表情,还有几分不信。如同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艳烈的妆容遮挡的到底是这一张平凡无奇的脸,还是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你不知道几万一块的墓地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来说,算什么。”冷意笑起来,无比薄凉,“生辰不如死忌,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一点也不值得纪念。”
  
  冷意的手机响起来,她随手将剩下的一小把菊花塞进付沂南手里,这花不太吉利,付沂南本不想收,见她受了伤的手确实不适合去口袋里掏手机,勉勉强强接过来。
  
  “乐乐?”冷意的声音温柔如水,令付沂南咋舌,有点不可思议地打量她。“你不要害怕,我马上就到。”慢慢染上紧张,望了付沂南一眼,“送我去光明弄!”
  
  光明弄比冷意的住处好不了多少,同样破了不知多少年的路灯,黑漆漆的弄堂口,付沂南蹙眉,不想往里走。
  
  冷意心焦,哪里还管他跟不跟上来,踩着并不算高的鞋跟,摸着一片黑,从前走过无数遍的路在这一刻显得特别长,仿佛没有尽头。
  
  “没事吧?”冷意突然摔倒,付沂南踟蹰几秒,最终还是快步上去想要扶她,她已经自己站起来,也没有检查伤口,径自往里去,不知又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扭,幸好付沂南眼疾手快,托住她的手臂。
  
  “瞎了么,这么大的雪碧罐都看不见?”仿佛是因为冷意他才会踏入这一片肮脏里,心情不悦,口气也有点冲。
  
  冷意甩开他的手,脚步依旧很急,付沂南有点无奈地跟在她身后,腹诽下一次绝对不发善心,却到底还是几次出手扶她。
  
  一路磕磕绊绊,终是有惊无险地踏进老旧的院子里。屋子里零星传来的啜泣,冷意从快步变成小跑。
  
  “干妈。”乐乐害怕至极,扯住冷意的手,将她带到床前,“聪聪吃过晚饭就喊肚子疼,我找不到爸爸和妈妈。”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蓄着泪花。
  
  聪聪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面色白得发青:“干妈,我疼。”声音哑得听不清,大颗大颗的汗浸湿了刘海。
  
  “我们去医院。”冷意附上想把床上的小姑娘抱起来,猛地被身后的人拉了一把。“你手伤着不知道吗?”付沂南瞄着她的手背。
  
  “人命关天知不知道?”浓妆带煞,冷意大声质问。付沂南目光落在床上的一对姐妹,乐乐抚着妹妹的额头,眼里终是没忍住掉下来,眼神里尽是祈求。
  
  “我来。”付沂南的心一软,拧起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闷闷的声音显得不情不愿,手臂已经将聪聪抱起来,“走啊,不是救人吗?”看着愣住的冷意,好像逮着了机会吼她似的。
  
  “什么破车只能坐两个人!”冷意踢一脚付沂南二人座极拉风的跑车,伸手拦下一辆车,司机是个干瘦的矮个子,流里流气地冲大浓妆的冷意吹一声口哨:“一晚上多少钱?”
  
  冷意力气很大,几乎将他半个人从驾驶座的车窗拖出来,他的脑袋撞在车顶上,吓得大叫:“你干什么?!”
  
  “上车。”冷意示意付沂南抱着聪聪先上车,乐乐也跟着钻上去,等关上门,冷意速度极快地钻进副座,“去医院,立刻马上!”恶狠狠的凶相毫不削减。
  
  司机还想叫,腰上突然被什么顶住,冷意艳红的唇一开一合:“开不开车?”那个形状…司机吞了吞口水,车子开得飞快,闯了数个红灯,连心疼都不敢,唯恐丢了命。
  
  “到了,别杀我。”司机感觉腰上紧了紧,慌忙求饶,冷意也收回手,将手里的高跟鞋穿回脚上:“没装子弹。”声音拖得很长,扬起的下巴带着讽刺。
  
  

19 女王气质的女流氓

  女王气质的女流氓
  
  付沂南似乎抱得顺手了,不再是初时别扭的姿势,将聪聪护在怀里,避过来往的人流,直奔急诊室。
  
  急症室难得清闲片刻,值班医生趁职务之便,逗一逗新来的小护士,摆一摆权威的样子,收获一众崇拜的眼神心满意足。
  
  付沂南旋风似的进了急症室,轻手轻脚的把聪聪放在病床上,对尚反应不过来的医生护士呼喝一声:“救人!
  
  值班医生正在兴头上,不大乐意被人打断:“喊什么喊?挂号了吗?”“都急诊了,挂什么号?!”付沂南本就不喜欢别人顶撞,当下被人以这样恶劣的态度顶撞,越发怒火中烧。
  
  “急诊也有急诊号,有没有常识?”值班医生发现身旁的小护士盯着付沂南眼睛都直了,更不痛快,“挂了号再进来。”
  
  “号挂了,现在可以看了?”冷意慢付沂南一步,将一小张纸拍在值班医生的脸上,下手很用力,五个手指留下了三个。
  
  “你…”值班医生捂着脸,从脖子一直涨红到额顶,冷意这一张浓艳的脸映入眼眶,乌黑的眼睑挑得厉害,冷冰冰的带着杀气。
  
  立刻就没了气势,到底还有几分医德,不情不愿的走到床前:“阑尾炎,要马上手术,不然穿孔了。”
  
  “干妈…”乐乐听到手术两个字吓得眼泪扑扑往下掉。冷意从小就是生病自己慢慢好的贱命,大病小病都不进医院,对阑尾炎没有概念,见乐乐哭得这么厉害,一时也有点乱了方寸。
  
  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付沂南,眼底惊急一片。“马上手术。”倒是付沂南冷静,冷意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衣摆,他有点意外。
  
  “就比割双眼皮危险一点。”付沂南大约是不肖解释,却又被这一大一小的愁眉苦脸打败,敷衍地…安慰。
  
  付沂南靠着墙,垂下视线,身侧的冷意蹲在椅子边上,消瘦的身影显得越发单薄,仔细看,似乎还在微微发抖,仿佛害怕到了极点。
  
  本想嘲笑的话生生卡在喉头,张了几次嘴,最后都咽下去,这样的冷意,不能让她得到半点的愉悦,反而像是巨石压住胸口,有点喘不过气。
  
  “为什么聪聪一直不醒?”冷意紧张地握住聪聪的小手。“麻药还没退干净。”付沂南只觉得冷意近乎恐惧的慌张有点不太正常。
  
  “你…先回去吧。”付沂南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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