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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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留香-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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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住手!”客栈老板娘怒不可抑,人影一晃,从人群中抢出令子,跳回高台上举着纸张喝道:“人都还没找到你们就闹成这样,听好了!你们这班废物都给我滚出去打听这号超级大肉票,要想领赏钱就得凭真本事。”

人群哄然而散。

客栈阴暗的角落里,刚才发声询问的落寞剑客闷声喝酒,他的斗篷从进客栈开始就没摘下过。

“哼,不愧是内厂的一把手,使得好手段,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剑客斜眼看了看地上的大箩筐,紧皱着眉头,“总算她还看在爹的份上……不过,此地也不可久留了。”

想到此处,他呼来小二,“切10斤牛肉,把这酒葫芦给我灌满……”

话没说完,听得外面又是一阵呼啸,整个天地恍然一暗,仿佛外头有千军万马过境的一般,紧接着就见到有人连滚带爬地撞进客栈,惊叫连连:“外头起沙尘暴了!”

巨风挟带着沙子要从缝隙灌入这个客栈,店内的人手脚忙乱地四处堵漏洞,客栈内一下子昏暗了下来,只有炉火和桌子上的豆苗灯若明若暗地照明,人人都敬畏地感受着狂暴大自然的肆虐,这个小小客栈成了飓风骇浪里一条随时会被掀翻进海底的小船。

小二苦笑地对着剑客道:“这位大爷,您也看到了,这个时候出去实在是不方便。要不您在小店盘缠一日,明儿天亮风暴过了再走吧。”

周淮安看了看客栈里那些人,他们都百无聊赖地圈在一块儿打牌喝闷酒,现在急着离开反而惹人注目,只好点了点头。

金湘玉见他提起大箩筐上楼,眼光一闪,给店小二打了个眼色,示意小二带进特殊客房,店小二会意,殷勤地在前方带路。

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老板娘不小心踩空了楼板,娇躯倒往剑客的怀中,幸好剑客身手敏捷,很快稳住身形,背后的大箩筐才没有被撞到。

“客官,幸好有你在旁扶着奴家,不然奴家肯定会摔下楼去。”老板娘看着长长的楼梯,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周淮安正了正差点被撞飞的斗篷,一声不响地离去。

同样被沙尘暴困住的关大少恶狠狠地瞪着千媚百娇的金湘玉,暗道:“臭娘们,敢让我在众人面前丢脸,不给点颜色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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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一名气度雍容华贵的男子端坐高堂,气定神闲地翻阅案头上的批文,但见他脸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朗朗俊目隐隐带着娇媚。

“禀报成提督!王爷殿下的先行信使进京,王爷一行二十日之内将抵达京城!”一名属下兴冲冲地跑来,隔着珠帘禀报道。

“啊!他,他终于要回来了么?”骤闻喜讯,男子手中笔一抖,墨迹沾污了案台,他激动地站了起来,红艳的脸色娇嫩欲滴,“你,你快去传吴大当头过来!”

踱了几步,男子将兴奋之情压抑下来,寻思道:“看来我的行动要快一些了!俪儿发信鸽说已经发现那二人的行踪,以她的手段这次是十拿九稳了。外廷百官除了几个老顽固,全是我们的人,宫里也已经准备周全,谅那几个阉党也闹不出什么风浪了。只是他,他的心思不好猜呀,不知道他对这样的安排怎么看……不管了,到时候大势所趋,他想退也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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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书生说着刷地一下抖开那装饰用的描金小扇,颇为潇洒地呼扇了两下,又嫌冷合上了,然后问道:“今日小弟与你也算是擦肩而过了,却不知兄台前世为何要频频回头看我?”

杨凌回头笑道:“这个么。。。。。。能让我回头看个不停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风华绝代的佳人,一种便是欠钱不还的无赖,只不知小兄弟你是哪一种人”。他说完哈哈一笑,拉着幼娘赶紧走开了。

……

大戈壁滩上,一行车队迤逦而行,护卫的军队军旗猎猎,健儿威武。

某个豪华车厢内。

丝丝人语声在耳旁响起。

“哎呀,姐姐,老爷怎么尽是带了那些番僧的书呀?”

“呵呵,那是相公要送给皇上的礼物。”

“啊?老爷只是送这样的礼物给皇上啊?”

“相公说这些书都是当年达摩祖师的真迹,珍贵的很呢。他说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哦……老爷,您醒啦?”

杨陵张开双目,四名衣着华丽的中年美妇映入眼帘。

“呵,刚才我做了一个梦。”他微笑着说道。此时的他肤色因多年的征战而被晒成健康的古铜色,眉毛更显粗狂,一双朗目更深渊了,多年上位者的威势显现了出来,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什么梦呀?”四名娇妻饶有兴味地围拢床摊。

“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杨陵闭上双目又细细地回味了一番,那一切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时间过得真快啊。

********************

沙漠内,龙门客栈,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嘿嘿嘿!独门秘方——‘我爱一条棍’,任你九世贞女也变荡妇!”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顺着墙角摸到某个房间窗棂下,“等我蒙上手帕先,预防自个也中了招。”他搓破窗纸,将一条管子通进窗口,一股青烟悄无声息地从管口喷进房间。

“咦?怎么我的脑袋有点晕呼呼的?”在窗棂下鼓着腮帮子吹竹管的关大少自言自语,“哎呀,完蛋了!这个手帕是迷奸少女专用的!”念头还没转过来,关大少咚的一头撞在地上,睡得死死的。

这是一个奇妙的夜晚。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香甜的味道,飘忽不定的灯苗仿佛情人在跳着美妙的舞蹈,连踩在脚板底下的木板也咯吱咯吱地发出声声动人的呻吟。

金湘玉红彤彤着脸蛋,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白天斗篷底下的那张俊俏的脸。

越是临近那个客房,她的心肝儿越是跳得厉害,“我不是那个意思啦,”黑暗中少女捂着有些发烫的秀脸,“只不过,这个男人怎么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呢?”

寻思间她已经推开秘道的堵口,进入客房。

男人在床上躺着,箩筐在另一边摆着。

就连以像狐狸一样狡黠而著称大漠的金湘玉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是去探看箩筐内的东西,而是向男人的大床走去。

“我要再看一看他的脸。”这个强烈的念头令金老板娘着迷,驱使着她动手去掀开男人盖在脸上的斗篷。

事实上,连日来的劳累已经使得周淮安疲劳不堪,一开始躺在床上还能默运内功疗伤,回复身体机能,只不过不知为何功夫好像渐渐的岔了道儿,一些旖旎风光不受控地在眼前飘过,恍惚间见到最为喜爱的小师妹莫言来到跟前。

周淮安再也忍不住,一把拉着小师妹拥抱入怀,嘴对嘴儿亲了个遍。

正如前面所说的,这是一个奇妙的夜晚。

像狐狸一样狡黠的龙门客栈老板娘无奈地发现,对这个男人的拥抱,她没有丝毫抗拒的能力,她暗恨身体不听使唤,要是其他男人敢这样对她毛手毛脚的,早就被拖进厨房了!

很快两个妙人儿裸陈相对,两具火热的青春身躯扭曲在一起,彼此的喘息声是那样热情,口中喷出的气息能令对方融化。

好事就要入港的时候金湘玉碰触到男人身上携带的一个玉块,冰凉的冷意传来,她头脑一凛,因为这块玉的手感和形状是那样的熟悉,和她身上带的那块非常的相近!

恰如一头冷水捣头淋下,少女觉得就像身困冰窖一样,从心底散发阵阵寒气。

“你和鸡鸣杨家有什么关系?!”金湘玉冷冷地问道。

“鸡鸣?杨家……”周淮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种时候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今晚怎么会如此的轻浮?

“你是什么人?”他警惕地问道,手向床头的大剑摸去。

“这天下其他男人姓杨都可以,惟有你不可以,为什么你要姓杨?”金湘玉带着哭腔起来,正要下床离去,却犹不解恨,愤懑地抡起玉腿在周淮安的脸上连踩几下,这才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知道我的本姓?”周淮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开的房门,半响才回过神来,鼻翼抽动了几下,皱眉道:“这个好像是某种烈性春药啊!”

客房外窗棂下,地板上一个猥琐的男人在梦中淫荡地低笑:“老板娘,您的皮鞭好爽哦,小关关吃不消啦!”

这是一个奇妙的夜晚。

**************

“陛下!我们还是到南方去吧,您这是自投罗网啊!我们可以联系南方的藩王们共起义兵,这天下臣民百姓还是向着咱大明正朔的!”几名太监拉着缰绳苦苦哀求。

“你们通通给朕放开!”正德怒气冲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马鞭,“朕要去问问他,朕要当面问他,他是不是一定要这么做?枉朕一直将他当作……”

一边的老人刘谨看着摇头不已,陛下虽然已是年过中年,有时候想法还是那么天真,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斗争,即使是亲如骨肉也是掩饰不了其中的残酷啊!

他挥了挥手,旁边的大内侍卫毫不犹豫地对着皇帝陛下的后脑枕手劈一刀,狂暴的正德软了下来,刘谨抱着皇帝,用衣袖拭去正德脸上的灰尘,凝视了半刻,低声道:“备车,到南方去!”

隔天,勃然大怒的内厂成提督发散了番子们下去严密封锁通往南方的道路。她忧心忡忡地想:“南方沿海省份应该没问题,他们和我们都捆绑在同一辆车上,内陆那几家倒有些棘手,当初不该把他们排斥在外的。无论如何不能让皇太子出关回到舅娘家……得赶在他回来之前布置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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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周淮安每抽一口面条,左边红肿的脸就一阵抽痛。昨晚的女人好狠,踩得这么用力!

隔天沙尘暴还是没有消散,被困在这家小小客栈哪里也去不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除了更容易被追兵发现,更严重的是,小公子的身体也撑不了那么久了。那个女人好厉害的手段,难怪父亲一直不敢完全相信于她,还将他这个儿子暗中安排在东宫当侍卫。

“周叔叔……”小童微弱的声息打断了周淮安的思索。

“嗯?小公子,你是不是身体感到不舒服?叔叔马上给你吃药。”那个女人为了威胁皇上竟敢偷偷给太子下毒!父亲说的没错,那个女人功利心太强,为达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现在她在朝中没有了父亲的牵制,更是肆无忌惮!真的被父亲说中了!

“你说娘亲见到我会不会很开心?”小太子喃喃地问道,连续的疲劳逃亡生活,再加上他体内中了慢性毒,尽管有昏睡散压制住,让身体处于不消耗大量体能的冬眠状态,极度的疲乏还是压榨了小孩子的健康。

“会的,她一定会以草原上最隆重的礼节来欢迎你,草原上将会举办一个最盛大的篝火盛宴,以烤得金香的全羊来款待你,用最香甜的酥油茶来接待你,人群围着篝火跳起最热烈的舞蹈……”可惜了小太子,我们是不会进入草原的!想起父亲的嘱咐,为了防止草原民族趁机会卷入中原的争霸,那样会给中原带来浩劫!一旦出现了最糟糕的状态,他必须将太子带往西域都护府,在西域诸国中隐藏下来,父亲说:“尽快想办法和我联系,我会派人去接你们的。”

想起父亲,周淮安笑了,父亲他当了王爷差不多十几年,说话的口气还是那样平易近人,不管对着家人还是外人,从来没有听他自称过“孤王”。“什么孤王寡人的,孤孤单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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